周觅看了一眼舒赢儿,这丫头嘴角一抹窃喜的笑,显然还在为刚才捉弄自己而高兴。
“舒赢儿,你就这么开心吗?你的故人来了!”周觅双手抱胸,看到赢儿明媚的笑容瞬间凝结在脸上,心不觉有些窒息。
“是谁?”赢儿愣愣的问着,可是心里却已经有了底,除了鲜于凌墨还会有谁。
“怎么?很想见他吗?还是恨不得杀了他?”周觅无所谓的看着舒赢儿,精明的眸子却细细的盯着她变换的表情。
“你会让我见吗?”赢儿垂下头,若水的眸子隐着一丝伤痛。
“舒赢儿,算我输给你了,跟我走吧!”周觅闭上眼睛,心里暗暗骂着自己不中用,携起赢儿的手就到了甲板之上。
夜凉且凄迷,海上的夜晚平添了一分神秘和阴寒。
赢儿站在甲板之上,吹着凉凉的海风,目光落下之处,茫茫大海中,一叶小小的渔船正急急的驶来,船头站着目光焦虑的鲜于凌墨。
他的衣服湿嗒嗒的贴在健硕的身躯之上,凌乱的发丝黏在古铜色的面颊之上,深邃的眸子早已望眼欲穿的看着他此生最重要的那个人。
“赢儿!赢儿!”鲜于凌墨看到甲板上的舒赢儿大声喊着,赢儿只觉眼眶中酸酸涩涩,强迫自己别过脸去不看他。
“怎么了?现在知道自己是不想见他还是不忍见他?”周觅坏坏的凑在赢儿的耳边,本是在她的耳边轻柔的吹了一口气,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有了强烈的反应,不知道是他在调戏这丫头,还是莫名的被这丫头所吸引。
“赢儿,到我身边来!”鲜于凌墨朝赢儿伸出手,小小的渔船逐渐逼近周觅的庞大商船,赢儿俯身看去,鲜于凌墨星眸如炬,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赢儿,我会让他上来,给你们机会慢慢谈清楚。”周觅笑着挥挥手,大船放下了缆绳,鲜于凌墨毫不犹豫的抓住了缆绳纵身跃上商船。
周觅眸中精光一现,没有料到鲜于凌墨的武功竟然这么厉害。
“赢儿……”鲜于凌墨快步上前,伸手就要将赢儿揽进怀中。周觅从后一把扯住赢儿的腰带,嗖的一下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
“凌墨王爷,怎么你不疯不傻了吗?”周觅虽然是对着鲜于凌墨说的,可是明显是说给赢儿听的,赢儿身子一怔,方才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鲜于凌墨。
“赢儿,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解释清楚,你给我时间让我慢慢说给你听,好不好?”鲜于凌墨看到赢儿眼中徒增的失望,不觉有些着急,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告诉她事实了,只是这个事实只能让她一个人知道,绝对不能有其他人在场。
“你一直是装疯卖傻的吗?”过了好久,赢儿像是反应过来一样,呆呆的看着他,声音小的几乎不可闻。
“赢儿,让我跟你解释,你就会明白的。”鲜于凌墨走进赢儿,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她又会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王爷,你还有什么是我没有看到的?”赢儿轻轻开口,暗淡的眸子茫然的看着眼前满是愧疚之情的鲜于凌墨。
“王爷,我不需要你的解释,我也不想知道你有多少秘密,恐怕你要说的东西对你这个人来说都只是冰山一角,我不想再听到关于你的任何事情,如果你为我着想就请给我一纸休书!”
赢儿说着后退了一步,将自己的身子隐在周觅的身后,周觅一怔,回头看着满眸伤痛的赢儿。
“赢儿,不要叫我王爷,不要……我……”鲜于凌墨一时语塞,赢儿说的没错,自己的表面确实是冰山一角,不管是他这个人还是鲜于王府,都有太多太多的秘密不能说出来。
“舒赢儿,我支持你,逃避不是办法,早点理清了和这个男人的关系,你我之间的关系也可以早一些更近一步。”周觅对赢儿眨眨眼睛,无非是想说我可以做你的挡箭牌帮你打发走这个男人。
“周觅!有我鲜于凌墨在的一天,你都别想碰赢儿一下!”鲜于凌墨猛地记起今天下午周觅在商船之上对赢儿的轻薄,登时怒火中烧,一记冥神掌在呼吸吐纳之间已经打在了周觅的胸口。
周觅后退一步,身子撞在身后的船舱上,右手捂着胸口诧异的看着鲜于凌墨。
“鲜于凌墨,你果真是扮猪吃老虎啊!”周觅擦擦嘴角流出的鲜血,一抹嘲讽的笑容看着鲜于凌墨。周围的下人刷刷的拔出腰间的兵器将鲜于凌墨围在了中间,奈何周觅没有下令,其他人都只是看着不敢动手。
“我是什么人不用你来评判,总之,我今日在这里遇到你,就是你的死期!”鲜于凌墨说着又要动手,周觅此刻却仰天长笑,眼角的余光猛地瞥向赢儿。
“赢儿,你看清这个男人了没?他在你面前装的不会武功,痴痴傻傻,实则武功高强,口蜜腹剑,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值得你为他伤心!”
周觅的话换来了鲜于凌墨更为愤怒的一掌,一旁的赢儿看在眼里,却一言不发,似乎眼前的两个男人都与她素不相识一般。
“舒赢儿,你听到我的话没有?”周觅捂着胸口走向她,不免有些着急。
“周觅,不准碰她!”鲜于凌墨收了掌风,大手迅速的扯过神游太虚的赢儿,一把拉到了自己身前,紧紧的拥着她的身子。
鲜于凌墨抱着怀中毫无反应的人儿,大手附上她的后背,轻柔的抚摸着,满是青色胡须的下巴不停地磨蹭着赢儿的脖颈,凌乱的发丝与她柔顺的青丝纠缠在一起,甚是难舍难分。
“赢儿,对不起,相信我好吗?我以后不会再欺骗你,伤害你了……相信我……我们从新开始,好不好?”
鲜于凌墨喃喃低语着,窝在他怀中的赢儿却始终不发一言,就那么安静的任由他抱着拥着。
“赢儿,再相信我一次,只此一次,我发誓,以后绝不会再伤你分毫。”鲜于凌墨不舍的松开她,俯身看着她失神的眸子,心底早已被她这幅样子撕扯的生痛。
“赢儿,你不要相信他!”周觅见到赢儿此刻的样子也不免有些着急。
“王爷,你若是为何我好,请给我一纸休书!”赢儿抬头凝望着他,努力让自己忽视他眸中的坚定和挚诚,自己已经决定逃开她了,就绝不会再动摇。
“赢儿,你为何一定要那纸休书,我绝对不会给你的,除非我死!”鲜于凌墨握住她的柔荑,黑瞳紧紧盯着她。
“那如果我犯了七出之罪呢?为了维护你们王府的声誉,不用经过你的同意,你的母亲恭顺夫人就有权写休书休了我不是吗?”赢儿凄然一笑,慢慢的抽回自己的手,那瞬间消失的温暖包裹,让两个人均是不舍。
“什么七出之罪?一直以来都是我对不起你!你从来没有犯过任何错误。谁也不能休了你!”鲜于凌墨站在那里,如同一只隐忍着将要发狂的雄狮,这丫头要逼死自己吗?
“那如果我给你带绿帽子呢?”赢儿说着转眼看向周觅,周觅一愣,虽是已经做好了当挡箭牌的准备,但是见那丫头这样看着自己,心里还是有些别扭。
如果可以的话,没人愿意被人利用。
“那我就杀了那个人!但是我不会怪你!”鲜于凌墨已经明白了赢儿的意思,满是红红血丝的眼眸带着一抹杀气看向周觅。
“好吧,但愿如你所说。”赢儿说着快步走向周觅,鲜于凌墨看着她的背影,握紧了拳头慢慢的跟在后面。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不会再伤害赢儿了,绝对不会!之所以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都是他一时冲动造成的,赢儿心中的痛苦不比他少。
周觅眼见杀到面前的二人,一个毅然决然,另一个杀机阵阵,心中不免苦笑阵阵。自己这是何苦,不过是为了讨一个大弥朝第一的封号,竟然招惹上了这个叫做舒赢儿的臭丫头,没见的多赚多少银子,倒是被她烧了半个山庄,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周觅,我们回房。”舒赢儿看着周觅,冷冷的说着。
“赢儿……”鲜于凌墨轻声唤了一声,低沉沙哑的声音听的赢儿心中一阵酸涩。
“还不走!?”赢儿像是没听到一般,冷眸狠狠地瞪了周觅一眼,周觅咽了口唾沫,方才反应过来,一抹皎洁的笑容看着面色铁青的鲜于凌墨。
“走走走!这就走!”周觅揉了揉胸口,虽然受了些内伤,但是不妨碍他一会爆发自己的男人雄风。
“赢儿,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守在你的身边。”周觅还在无限幻想中,鲜于凌墨当面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周觅的房间内,赢儿坐在床上,身子靠着窗户,正看着夜色中的大海出神。而鲜于凌墨则是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一眨不眨的盯着赢儿。
至于周觅,明明是自己的房间,却笨到没有占到一个有利的位置,坐在床的另一边忿忿的看着鲜于凌墨。
好你个鲜于凌墨,脸皮比我周觅还厚,竟然跑到我的房间里监视你的侧妃,哼!我看你能熬多久。
周觅立刻吩咐着下人准备宵夜,不一会色香味俱全的食物就端了上来,不过像周觅这么小心眼的人自然是没准备鲜于凌墨的份。
鲜于凌墨在河里游了那么长时间,又追赶商船追了大半夜,早已是饥肠辘辘,可是眼下在周觅的船上,自是不能开口讨要了,一大弥朝的网页其能吃嗟来之食。
“赢儿,来,喝碗粥吧!”周觅端着一碗飘香四溢的蟹黄粥故意在鲜于凌墨面前晃了晃,才走到赢儿面前。
“赢儿,你看你,这几天也不知道是被哪个王八蛋气的,瘦了这么多!真是让人看着都心疼啊!”周觅说着坏坏的看向面色铁青的鲜于凌墨。
鲜于凌墨捂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别过脸去不看他。
“我也想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晚上弄得床铺吱嘎作响害我不能好好休息!”赢儿接过热粥,狠狠的呛了他一句,周觅本想气气鲜于凌墨的,谁知道却在赢儿这里碰了一鼻子的灰。
周觅怏怏的坐回床边,大口嚼着面前的美味佳肴,一边吃还一边挑衅的看着鲜于凌墨。
“周觅,你要吃就安静的吃,不要那么大声,让别人听了心烦。”赢儿喝了两口粥,便没了胃口,斜睨着周觅不满的说道。
“我……我就是这个习惯,吃饭的时候生怕别人听不到!”周觅刺溜的喝了一口汤,挑衅的眼神看着赢儿。
“呛死你!”赢儿放下手中的粥,咬牙切齿的说着,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周觅更是变本加厉的生怕整个船的人都听不到他喝粥的声音。
一旁的鲜于凌墨冷眼看着面前的一幕,除了饿还有无尽的恨。看着赢儿这么轻松地和别的男人嬉笑怒骂,他的心中怎能好受,他宁愿赢儿像对待周觅这样对待自己,也好过现在这样只要一纸休书,什么都不在乎。
赢儿余光一直注视着鲜于凌墨的一举一动,在她心里,这个男人究竟哪一句话是真哪一句话是假,她已经分不出来了,可是,此刻的他就这么守在她的身边却让她有一种莫名的心安。
赢儿趴在窗户前面,看着茫茫大海,不知不觉间,昏睡了过去,海风亲吻着她的面颊,吹起她的缕缕青丝,鲜于凌墨沉醉的看着,慢慢起身走到窗前,动作小心翼翼的关上了窗户,扭头看到周觅复杂的眼神,冷眸凝视着他,大手则悄然附上了赢儿的面颊,这份娇柔,他何时才能重新拥有。
夜间,鲜于凌墨不断的给赢儿盖着被子,而周觅则是小鸡啄米一般不住的点着头,一双睡意朦胧的眼睛警惕的看着鲜于凌墨。
“周觅,这是在你的船上,你还担心什么?怕我半夜杀了你?”鲜于凌墨替赢儿掖了掖被角,看她睡梦中微皱着眉头的样子眸中满是疼惜。
“我倒是不怕鲜于王爷起了什么杀机,而是怕鲜于王爷见我花容月貌动了歹意,夜间强占了我可如何是好?”周觅看似调侃的一句话,实则狠毒无比,字字句句的刺在鲜于凌墨最痛的地方。
他已经知道是周觅救走了赢儿,那么周觅也一定知道那日地牢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鲜于凌墨不再说话,蹲在赢儿的床前静静的看着她。
鲜于凌夏站在帐篷之内,只觉处处阴寒之气,整个树林安静的可怕。
“来人!醒觉!侍卫!”凌夏再次大喊一声,却只见两个白衣少年闪身进了帐篷。在夜色之中,白衣胜雪,气质不凡。
“你们是何人?”凌夏握紧手中的宝剑,直觉感觉他们不是刚才在帐外闪过的黑影。
“小王爷,我们是奉了我家主人之命前来搭救你的,刚才外面的侍卫都中了一种毒药以致昏睡不醒,这是解药麻烦小王爷尽快给您的手下服用。
下毒的人我们已经抓到了,就在帐外,还需要小王爷亲自审问。”其中一个白衣少年抱拳说道,虽面容绝色,可双眸却冷若寒霜。
“你家主人是何人?为何要救我?”鲜于凌夏丝毫没有放松警惕,眸子盯着白衣少年放下的解药犹豫不决。
“小王爷,我家主人吩咐过,只管暗中帮助小王爷,其他的一概不能多嘴。”白若溪平静的说着,侧脸看了一眼白若双,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没做停留快步走出了帐篷。
“你们……”鲜于凌夏梗在那里,立刻追了出去,白衣少年早已不知去向,而帐外则躺着一个昏迷的黑衣人。
鲜于凌夏奔回帐内,拿着解药直奔醒觉那里,果然,所有的骑士都在昏昏欲睡,鲜于凌夏给他们服了解药,众人全都悠悠醒来。凌夏心里却胆寒阵阵,若不是那两个白衣少年,这些王府的精锐部队岂不是一朝全部丧命于此。
而那两个少年的主子难道就是在傀儡阁的生意中不断帮助自己的人?
鲜于凌夏并不知道,他大哥在出发前已经预料到了此次去边陲定会遇到很多的麻烦事,稍微不小心就会葬送整个狼族骑士,所以已经命十三杀手暗中保护狼族骑士。
十三杀手虽然不知道幕冥秧和鲜于王府什么关系,但是作为杀手,只要教主开口,他们就会义无反顾的去做,不多问一句话。
鲜于凌夏待醒觉和众人醒来之后,先行审问那个下毒的黑衣人,奈何那个黑衣人醒来后眼见事情败露,毫不犹豫的咬舌自尽了,凌夏愣愣的看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感弥漫心中。
“魅影,你多少吃一点吧!”恋舞将一碗白粥递到魅影面前,奈何魅影和昨天一样,只是静静的坐在床上,一言不发。
“魅影,你就当是替姐姐着想,吃点东西好吗?”恋舞不知道自己从昨天到现在已经流了多少泪了,可是魅影并不知道,他的心中只有那个舒赢儿。
“姐姐,你说我还能遇到赢儿吗?”魅影终于开口,却心心念念的只有赢儿。
“魅影,姐姐知道你喜欢赢儿,可是眼下你的眼睛变成这样,你如何去找舒姑娘,还是等你修养好了以后再去见她,好不好?”恋舞失望的看着魅影,几颗晶莹的泪水悄然滑落,却不敢让魅影听出来。
“姐姐,我身不由己!”魅影低下头,接过白粥,强扯过一个苦涩的笑容,将粥缓缓送入嘴中,却是食之无味。
“魅影,我想知道,若是舒姑娘心中无你,你能否放得下这份感情。”恋舞鼓足勇气问着魅影,柔荑紧张的扯着手中的帕子,若是魅影能给她一现希望,她也会坚持到底。
“赢儿的未来绝对不能没有我。”魅影放下白粥,语气淡淡的却也足够击中恋舞脆弱的心灵,原来,魅影和她一样,早已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魅影看着窗户的方向兀的发着呆,眼神悠远且坚定。
翌日清晨,当恋舞推开魅影的房间时,就只看到一封书信,而魅影已经不知去向。
恋舞跌坐在地上,任凭泪水浸湿了魅影的书信。
他竟然不辞而别了,就这么撇下她去找舒赢儿了,这个他才认识了几个月的女人却已经是他的全部了,而自己呢,在他身边十年的时间,却依旧只是一个姐姐。
魅影凭借自己做杀手这么多年敏锐的知觉,准确的找到了冥诡派,叶飞震惊的看着双目失明的魅影,待魅影提出要见福琉时,叶飞断然拒绝了。已经因为他的失责给教主造成了很多烦恼,这次决不能让魅影见到福琉。
魅影知道叶飞对教主忠心耿耿,索性把最后一线寻找赢儿的希望放到了鲜于王府上面。魅影在市井中打探到鲜于凌墨已经出发去了边陲,于是毫不犹豫的登上了去边陲小镇的渔船。
魅影带着一定乌纱蓑帽,将自己绝世的面容隐在下面,因他看不到任何东西,上船之后就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不曾出过房门一步。
“小姐,您吃点东西吧,我们这艘船很快就会追上周庄主的商船的。”隔壁间一个小丫鬟似乎是在安慰她的主子。
“哼!等我上船以后一定撕烂了那个叫舒赢儿的贱人!我倒要看看周觅是找了一个什么货色的女人!”另一个女子阴险恶毒的声音响起,魅影听到这里兀的竖起了耳朵,嘴角是一抹忧虑。
“小姐,您别着急,我看周庄主这次不过是玩玩罢了,他哪次不是这样啊,对待那个死缠烂打的凌凌漆不还是很快就厌恶了吗?”
“啪!”那个丫鬟刚刚说完,就被秦楚香扇了一巴掌。
“臭丫头,你的意思是我对周觅也是死缠烂打的吗?”秦楚香充满野性的面容上满是愤怒。
那个挨了打的小丫鬟捂着红肿的面颊,跪在地上吓得不敢出声。
“没用的东西,要不是你们指挥我走错了路,我早就追上那个周觅了!”秦楚香说着厌恶的踢了一脚那个丫鬟,将满肚的怨气全都撒在她的身上。
魅影握紧了手中的流魅剑,嘴角一抹安心的笑容,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之下竟然能打探到赢儿的行踪,他一定会找到赢儿,也决不让隔壁这个恶毒的女人伤害到赢儿。
天亮的时候,赢儿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却见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躺到了床上,身上还盖着被子,周觅趴在旁边的桌子上睡着了,而鲜于凌墨则是坐在冰冷的地上,趴在她的床边酣睡着。
赢儿慢慢起身,看着睡梦中的鲜于凌墨,伸出若凝脂的柔荑慢慢的附在他的青丝上,鲜于凌墨还在睡着,眉头深锁,面色苍白。
赢儿的手顺着他的发丝逐渐下移,滑到他的额头之上。滚烫的额头还有满头的虚汗让赢儿兀的一怔。
“鲜于凌墨!鲜于凌墨!你醒醒!你醒醒!”赢儿晃着鲜于凌墨的身子,感觉他全身上下都是火一样的滚烫。
鲜于凌墨趴在那里没有一丝的动静,浑身都冒着虚汗,轻抿的双唇清晰的吐出了几个字:“赢儿……赢儿……”
赢儿立刻下床,趴在他的身边,摸着他的后背和胳膊,发觉都已经被虚汗浸湿,早晨的时候海上又比较凉,这么一冷一热之下人不生病才怪。
周觅听到赢儿的喊声立刻醒了过来,摸了摸鲜于凌墨的额头,表情有些凝重。
“怎么了?周觅,他要不要紧?”赢儿紧张的看着周觅,周觅微皱了眉头,最看不惯她对鲜于凌墨的关心。
“赢儿,我们跑船的时候有个规矩,你知道吗?”周觅冷静的看着赢儿,一会说出来的那个规矩这丫头定是不会答应的。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你快看看他啊。”赢儿推了一下鲜于凌墨的身子,他毫不知觉的躺在了地上,依旧昏迷不醒。
“赢儿,你听我说,跑船的人都知道,若是有人在船上感染了伤寒,不能去救治他,只能任其自生自灭,若是命大活过来了,那么就证明海神不收他,若是死了则是被海神召唤而去,所以,不管是商船还是渔船都没有治疗伤寒的药,只能任其自生自灭了。”
周觅说完扶起鲜于凌墨的身子将他放到了床上。
“周觅,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这是封建迷信!”赢儿扯着周觅的衣领,周觅扯过一个无奈的笑容,这丫头是准备撕碎他所有的衣服吗?
“赢儿,你信不信都无所谓,三年前,我跑船的时候也是感染了伤寒,在船上就这么生生的熬了5天才挺过来,所以,这个规矩是针对任何人的。”周觅瞥了一眼面色苍白的鲜于凌墨,淡淡的说着。
“周觅,你根本就是公报私仇!你不想救他你就说,干嘛编出这个一个荒唐的借口来!你这个混蛋!见死不救!”赢儿大力撕扯着周觅的衣衫,周觅瞬间被赢儿激怒,大手猛地捏住她的脖子将她拉近自己。
“舒赢儿,我告诉你!我虽然讨厌这个人,但是不至于用这种卑鄙的方法害死他,规矩就是规矩,天定的,不是我定的!”周觅说完眸中早已满是醋意,咬紧了牙关看着这个逼自己发疯的臭丫头。
“你放开我!既然你不救他,那么我救!”赢儿说着转身走到床边,开始脱鲜于凌墨的衣服。
“舒赢儿,你不会是想脱光了衣服抱着他给他取暖吧?”周觅眼睛一瞪,不敢相信的看着舒赢儿,一向玩世不恭的眸子中满是嫉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