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浅绿色衣裳梳着两小条冲天小辫的丫头气喘嘘嘘的跑过来,对夕茵福了福身道:“夕茵小姐,王爷有事交待,请您马上去书房等他。”
“好的。”夕茵旖旎转身柔笑着对她们三人摆摆手,和颜悦色说道:“各位姐姐夕茵有事就先行走了,我们改日再聚吧。”
“妹妹快去,别让王爷等及了。”黄莺捂嘴而笑,打趣的说道,眼间眉飞色舞,有意所指。
“是啊,快去,夕茵侧妃就是深得王爷喜爱,那书房我们女人从来没有进去过……”桑柔也假笑附合而道,内心却是非常嫉妒。
“那好,我先走了。”夕茵甜甜的笑容消失在空气中。
美丽优雅的转身,嘴角勾起别人未曾察觉好的冷笑……
看着那模糊的身影消失,一直默然不语的恋琴才收将那深远的目光收回,这个女人,给她怪怪的感觉,摇摇头却又说不上来什么,对她们是敌是友,尚且难分。
“啊,恋琴,莫不是看那侧妃看的都傻了。”桑柔从后面拍了她下,有意的笑笑。
“没有。”恋琴还是斯斯文文微点应了声。
黄莺把玩着手绢,耸耸肩道:“不过她的确如传言,倾国美貌深得王爷喜爱,看来我们日子又要难过了。”
桑柔到是不以为意的道:“那可说不定,只要我们操控这侧妃对付王妃,这王府不就有戏可看了吗?鹬蚌相争从来都是渔翁得利……”抓把爪子又是惬意的嗑起。
“会吗?那样的美人,王爷看了真怕都不上我们这了。”
“黄莺,你太杞人忧天了,我们是华都花魁艳冠天下,也不是浪得虚名。”桑柔就是看不惯她那付没志气的样子,再美也不过是付皮囊,舞能比得上她,歌能比的上黄莺,还有誉名天下的恋琴?
“柔姐姐教训的是,在这王府,我们不为自己争夺,那就只能孤独终老,只是那侧妃真能听我们摆布?”黄莺还是有些担心,女子不会没有嫉妒,她就不相信那侧妃有能人之度,一点也不会排挤她们。
“这点我到是不担心,比起我们,王妃才是她最大的威胁,只要她有心与王妃为敌,我们为何不助她一臂之力?也许这场斗争是两败俱伤,世事难料,谁也不能肯定结局到底是什么!”桑柔那眼界高着,有往高处爬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
恋琴心内只是暗笑,两个白痴女人,凭第一印象就认定那侧妃是她们把掌控得了的?哼!只怕冲锋陷阵,死在前头的,是这两个无知的女人罢了。
“恋琴今天话少,难道对我们俩说的有意见?说说你的看法。”黄莺亲昵的坐在她身边笑道。
“对对!”桑柔也直喃着:“快说,都没听你出半句声呢。”
“姐姐们说的很对,恋琴当然听姐姐们的。”恋琴抿嘴微笑道。
桑柔拍拍她道:“恋琴就是乖,不妄我们平日对你照顾有加啊。”
“当然,姐姐们的大恩,恋琴真是无以为报。”要不是为了在王府生存,会依附在你们身上,如果不是自己聪明,早就不知死几百回了,老拿她做挡箭牌,这次她们想操作侧妃,到头来就说不定是谁利用谁呢。
“恋琴这嘴就是甜,说出来的话就是好听。”黄莺笑语连连。
“姐姐们过奖了。”恋琴低头害羞的继续绣起牡丹,手中的针在光下折射银光,耀人刺眼。
三日之后
“小姐你头上戴这么多东西不会觉得重啊?”柳柳拿着梳子眨吧眨吧望我。
繁复的华丽的宫装暗纹牡丹花朵,云带束腰衬托修长的身材,盘起的头发被八支金簪并蒂而插,松散成好看的弧形,额间的梅形金箔闪着光芒,再拿起云泥胭脂轻轻沾点在颊间揉匀,对镜一笑,轻语浅道:“不好看么?这样多精神啊。”好久没把自己拿得这么人模人样了。
“小姐,你明明不……”柳柳看着秋叶在那使眼色,忙咽下了下半句。
理了理裙摆起身,那娇红欲滴的唇勾起惑媚的笑容,“这么个大喜的日子,得打扮得漂漂亮,怎好丢他陵王的脸呢,时辰就快到了,我们还是先去前厅。”
“好的,王妃。”秋叶忙过来接着我。
春日眼底涌起忧色,扯着柳柳跟上,这日子怎么看着怎么不舒服。
柳柳压低声音道:“春日,你没有觉得小姐今天很不同吗?”
春日认真严肃点头道:“的确有点,漂亮了很多!”
柳柳白了眼扯下她头,又压低声音道:“我是说,怎么说呢,就是觉得小姐好像……”
“快跟上,她们都走远了。”春日拎着她衣领就走,这柳柳一开口就难闭上,王妃那心里的苦,她又怎会看不出呢。
印入眼帘是满目的红,亭台楼阁高耸大树上红绸随风扬起,长廊相间串连起八棱角形华贵的灯盏那四方画扇是腾云驾雾的仙人,那水袖舞动的是月寒宫上的嫦娥,一根细细的红绸飘落,正好落在我的掌心,浅笑着我运气足尖轻点踏上树枝,认真的绑成蝴蝶形系回原处。
飘然的落下,衣袂翻飞,静默着地,眼底恢复一遍清明。
本是热闹非凡的前厅,笑声不断从里内传来,恭贺之语更是层出不穷的新颖,连我也不禁暗叹这古代拍马功夫,也是技属一流。
仪态万千雍容大度的踏过门槛,嫣然一笑,不加理会那看到我后议论纷纷的官员,平静的穿过人群,站到一脸呆怔的东陵逸风面前,恭贺道:“王爷,恭喜您荣获如花美眷!这等美人当真是世间难求的绝色。”
“卿儿……”东陵逸风一袭红绸喜服,束发玉冠上的红色宝石更添其华贵之气,举手投足间尽显仪态,欲言又止,那两道剑眉微皱。
没有再看他,我径直坐在右侧席位上,却发现肖慕然正坐在我对面位上,他眼色担忧的望着我,几日未见的脸上越来憔悴,口内闷闷的,不觉手掌掩上胸口,我不知道如何救赎自己,更不懂得如何去救赎别人,只能对他报以一笑,轻轻摇了摇头,我真的很好,慕然,你也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