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已经数日有余,果断搬离以前住的那个院落,也对,人家的正牌女人都回来了,我霸着那个主室干吗呢,所以他没有开口我就十分识相的搬走,春日、秋叶、柳柳还是与我相依为命着,话说刚回府那日没把秋叶激动得直哭,抱着春日也不松手,那个傻丫头。
西苑,传言那地白天也是极少人去,所以地方冷冷清清,初来搬到时我就特喜欢这里,这哪里叫冷清,明明就是安静,简直就是难得的好地方,以前不知怎么没有发现,房屋后边是大片大片的青翠绿竹,每日清晨都可见那透明被光射色的小露珠,小鸟叽叽喳喳不停,清新自然,屋前是一池荷花,本是荷花盛开的季节,傍晚晓风拂过,摇摇晃晃的荷花如同一个一个披着轻纱曼妙的女子,跳着绝美倾世的舞。
手不停的在白色的宣纸上描画,秋叶在旁磨墨,柳柳无聊的坐在草地上,也难怪,我是被东陵逸风下了禁足令,不许迈出西苑一步,天天借以书画度日,生性好动的我也难以按捺,可惜,这次我没闹一次的举动到是给了她们几人特大的震撼。
“秋叶你又发呆了!”敲了敲她,给我磨着墨都能走神。
“王妃恕罪。”
“秋叶,跟我这么久了,说了以后随意一点,不必拘谨。”笔下的荷花已经成形,由远至近却被我糊掉了大片,希望这种风格,看不清却更吸引人。
“是、王妃。”秋叶笑弯了眉道。
“王妃今天心情到是不错。”身后传来浑厚沉稳的男声。
不用转身,也知这来人是谁,唇角微微扬又旋即抿下,挂着抹冷冷未显的讥笑。
“王爷今天吹什么风,您也有闲情逸致跑我这小小的偏院来呢?”拈着笔的手被自己故作潇洒的轻舞起来。
“你一定要这么冷淡的对我!”见她过自己的那股冷漠就如同鱼刺卡在喉咙里,咽也不下去,可又吐不出来。“言词犀利的攻击我吗?”
搁笔起身,温笑而道:“哪敢呢!说吧,王爷您无事不登三宝殿,想来有什么事找我吧。”府里有些什么风吹草动自己又岂会不知,柳柳与秋叶总是把听到的八卦讲与我听,我又岂会不知?他的小茵,这几日可是大大轰动着整个王府呢。
“你……知道?”东陵逸风声音明显有减弱,神色复杂的道。
“这本不是什么秘密,而且你也知你那帮侍妾可是一位比一位德才兼备……”水墨荷花,水墨荷花,还是这样单一的颜色看着有意境。
“三日后,我会娶小茵进门。”他将手里的册子给我,“呈入宫中金册须正妃印鉴盖章方能成效。”东陵逸风说着看了看我道:“我想给她侧妃名分,欠太她多,希望你能理解。”
“当然,能!”眼睛不眨的笑着,带着探究望着他。“秋叶,去拿印鉴过来!”
“是、王妃!”秋叶道。
柳柳在一旁真是干着急,小姐怎么能就这么的答应那女人过门呢,以后可怎办啊,这才几个月,又弄出个侧妃出来。
“只是侧妃怕委屈了夕茵小姐呢,干脆……”
“你想都不要想,你以为你摆脱得掉吗?!”为什么听到她说想让位,情绪控制不了的抓住她手腕。
“王妃,印鉴。”秋叶气喘的跑来,真是我的救星,打破这生闷的局面。
“王爷,我可要盖章了。”
扭了扭右手,终于挣脱出来,翻开金册,跳过那长篇大论的呈递之词,便在尾页盖上那印章。
“好了。”准备将东西交给他,说道:“王爷,有事你请你答应我。”
“什么?”
“我的禁足令也该解了吧!”我懒懒的提醒道。
“可以!”东陵逸风接过册子,“但是,你不许再见肖慕然!”只要回想那天的事情,他就控制不了想要发狂,手紧紧捏着金册,平缓着语气道。
“见不见他,是我的自由!”轻轻的又提起笔,并不打算再多说。
“你!见他对你自己根本就没有半点好处!你只会让肖慕然越陷越深,最后不能自拔而己!”东陵逸风厉道:“你已经是陵王妃,这是不争的事实!”
“朋友都不能做吗?”慕然,我不知道,只是习惯了他在旁边,他的好,他的一切都是习惯去接受。
“你给他希望,最后只能让他绝望!只会毁掉他的!”看着她有些动容的样子,东陵逸风不经加道。
“我……”记得初见从风中走来,湿润柔笑的肖慕然,那样飘逸如风,那般阳光,温和有礼,现在充满忧郁眼神的他,全部都是我造成的吗?
“你自己好好想清楚!西苑的禁足令,我帮你解除!”东陵逸风道。他也知,她定是明白几分了,肖慕然可能不会再去见了吧。
看着东陵王爷离开,柳柳忿忿不平的上前道:“小姐,你怎么就这样轻易答应王爷纳侧妃啊!”
“能不答应吗?”再次提起笔,却发现无力了很多,“况且,如果不是她的失踪,这王妃之位本来就是她的!”不觉摸了摸手腕的葫芦,心内五味交集。
“可是小姐……”还没可是完柳柳就被春日捂嘴拖走了。
摇了摇头,继续作画。
花园里依然是婉紫嫣红,蝶儿飞飞,身着浅绿色衣的桑柔嘴里吃个不停,桂花糕香,这几日她们心情也民有喜有忧。
“听说王爷要纳那带回来的女人为侧妃呢。”桑柔叹着气道。
黄莺端着上好碧泉所沏的好茶轻抿一口淡笑,“这回可真能好好压压咱们那王妃的气焰了,听说那女人可是笑能倾城,貌能倾国呢,把王爷迷得……”
“这对我们又有何好处呢,不过多了一个比王妃更加厉害的人来约束我们罢了。”恋琴皱眉道,专注的一针一针刺秀着。心里却极为恼怒,这群女人真是蠢得要命,不知道有什么好高兴的。
“恋琴这回说得有道理,我可是极为赞同的。”桑柔抢着道:“王爷本来就来的少,这回弄了位姿色皆在我们之上的,看来以后我们处境会很危险了。”不过她不相信,王爷会无情把她们赶出去,桑柔虽不是真心喜欢东陵王爷,但因为他是王爷拥有些至高无上地位,在这层光影下,便可无忌度日。
“那我们是要跟那侧妃打好关系?”黄莺也想不到别的,她们几人早就把王妃得罪了,如果不帮侧妃,难道要帮王妃?打死也不会做。
“嗯,值得考虑。”桑柔笑道,眼神里有夸奖黄莺的意思,这两人就是时常看不清自己的位置,还自恋的人神共愤。
恋琴心思一拧,手随着失神侧了下,扎进了肉里。
洁白的手绢递到她面前,那是怎么细嫩地一双手,如婴儿般一样,白净光滑,缓缓抬头,倾刻间忽然觉得光线如此刺眼,在之容华绝世的脸庞下,三人都是如傻了一般,愣在当场。
夕茵嫣然一笑,王府面前这三位以前算得上最得势几人,只是这般榆木脑袋,也真亏,她们能生存到现在。
“你是谁?”恋琴到底是恋琴,自恃聪慧,观人脸色最强的她,怎会看不出,这女人明则友善,眼底那一闪而逝的嘲弄。
理了理袖口,夕茵甜甜的笑道:“夕茵,以后就请姐姐们多多关照了……”
“原来,你就是前几日王爷带回府的女人?”黄莺不敢确认,这女人太好看了,给人太大的压力了。
“是的。”
“过几日听说要立为侧妃的?”桑柔趁机套消息。
“嗯。”夕茵明显有些不耐,自己扮这么好玩的角色,想陪她们耍弄一番,可这三位也太逊了,原来这还是华都艳动全城的三花魁,总算是见识到了。
“侧妃妹妹,能这么叫你吗?”桑柔堆满笑容假惺惺的关心说道:“不知侧妃与王妃关系如何?我们三人均是把她得罪透了,在王府这日子也太好过,以后就得托侧妃妹妹关照了。”说完亲昵的拉着夕茵的手。
“我与王妃不熟,她真有你们说的如此可怕?”夕茵装作有些害怕的神情道:“看她样子应该也不像刻薄之人……”
“千万别被她表面蒙骗了!那女人胆大很,侧妃可不知道她以前怎么欺负我们姐妹几个,要不是有王爷,咱们可能命都没了!”黄莺举证道,说完便用小手绢摸了摸眼角的泪。
“太可怕,那……她会不会对付我啊?!”夕茵懦弱害怕的道,紧拉着桑柔那手,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放心放心,侧妃,只要我们几个结合起来,怕是王妃也没有办法对付我们几个,而且王爷如此爱护你,定不会让你受半点伤害的。”黄莺眨吧眨吧眼,对夕茵下猛料,心里还想着这侧妃真是单纯好骗,以后可以用来当她们的垫背。
“那几位姐姐们,我们要多多走动,你们多教教我些东西,我什么也不懂。”
“绝对没问题。”桑柔拍了拍夕茵的肩道,信心十足,她们群起而攻之,看她许卿儿怎么孤军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