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我都是在这种莫大的恐惧下度过,没有水没有东西吃,而且那蛇它们就好像是被施过法一般,死死的盯着我,难道这世上还真有这驾驭动物的功夫?真是神乎其神!
而且夕茵为什么会给我雄黄,莫不是她在控制这些蛇?那她地目的到底是为什么?纯粹想吓我?
虚弱的捂住胸口,舌干唇燥全无血色,整个人完全就要虚脱一般,还有胃在时不时一下一下的绞痛,擦了擦额间的冷汗,只能狠狠咬着下唇,拚命的撑过去,三天已经过去,他们快回来了……
黑暗潮湿的房间,四面无窗,只有一扇大门却被铁锁锁住,柳柳莺莺不住泣泪,秋叶拿着绢巾在旁边不停的安慰着她,春日一连打坐三天,雷打不动头顶冒着白色的真气,直到今天,眼睛才缓缓睁开,疲惫的望向她们,秋叶急忙跑过来紧紧抱着春日,担忧的说道:“你这样坐了三天,可把我们急坏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春日轻轻推开秋叶道,“没事,只是被那侧妃下了什么软精散之类的东西,可惜三日根本不能完全清除,只能恢复部分功力。”叹了口声,春日坚难扶墙站起身来,担忧的说:“不知道王妃怎么样了,我现在武功没恢复,不是那侧妃的对手。”
“就算你现在功力恢复,要出这房间也难。”秋叶瞄了四周一眼,神色暗淡的说。
刚才她已经四处摸索,这房间居然是以钢铁打造,那她们逃出的机会实在是微乎其微,错了,简直是难如登天。
“小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想小姐。”柳柳感伤的说着:“我们都不在小姐身边还不知道小姐有没有受那恶毒女人的虐待。”
秋叶安慰的拍着柳柳的后背道:“别哭了,王妃一定会没有事的。”其实大伙都明白,那侧妃夕茵故意使计把我们从王妃身边除掉,肯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不管怎样,我们都要想办法出去,多在这里一天,王妃的生命就多一天的危险。”春日皱着眉头扶墙起身,以随身的配剑支撑身体。“我们不可以出去,但是可以引她们开门。”
“怎么引?”秋叶跟柳柳异口同声问道。
春日凑近在她们耳旁嘀咕几声,三人皆点了点头。
秋叶扯开嗓门朝那铁门上留着的一个小透气口大声叫着,“啊~~~!原来这密室的旧木床下有这么多黄金手饰!!”
柳柳也跟着朗朗叫着:“秋叶姐姐还不止呢,我在这边发现不少稀奇珍宝的明珠。”
“吵什么吵?!”外面两个嬷嬷凑到通气口怒骂道。
“嬷嬷。”秋叶靠到门边将手里的金手镯玉佩递到她们眼前,眨着眼睛欣喜道:“嬷嬷我们发现那旧木床下好多金银手饰。”
“啊?!有这种事?”嬷嬷们两眼放光,贪婪的接过秋叶手里的东西,放在嘴里咬了咬,顿时眉开眼笑。“是真的!”
秋叶、柳柳心痛得要死,那些珍贵的手饰可都是王妃赏赐的,平时里放在内衣袋她们都舍不得戴,这回便宜这俩个老巫婆了。
“我们进去看看,肯定还有什么宝贝。”嬷嬷掏丰钥匙,她们根本就不把这几个小丫环放在眼里,况且几日未进食,她们看上去都十分的憔悴,扳倒还是一根小指头的事。
乐滋滋的打开铁门,刚进来,春日从门外后出来,把剑驾到她们脖子上。
“别…别杀我……”俩嬷嬷是吓得冷汗直流,心里不免埋怨自己的贪心,不过这丫头不是别侧妃下了药吗?何故恢复如此之快,前两天还真是一般半死不活的样子昏迷着。
“放心,我不会弄脏自己的剑。”春日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转头对秋叶道:“拿绳子将她们俩绑住。”
“好。”秋叶在房间翻弄一番寻到两根粗绳,三人合伙将这俩个嬷嬷困得严严实实,末了塞住她们嘴巴,还给了她们几脚。
“好了,我们赶紧先出去。”春日拉了拉还在出气的柳柳。
几人沿途避过侧妃的耳目,好不容易来到西苑却在假山路上被侍士拦住。
“西苑已经被封锁,任何人不得入内!”冷面寒森的侍士冷冷的吐出。
“什么!”柳柳跟秋叶同道:“为什么西苑被封锁?那王妃呢?王妃在何处?”
春日皱眉,目光越过那大门的铁锁,隐约觉得事情应该不简单。
“王妃突然身患恶疾,恐防传染他人,侧妃有令西苑暂时封锁!”
“原来是那恶毒女人在作怪!”柳柳狠狠的说道,秋叶忙拉了拉她示意别太冲动。
秋叶对侍士福了福身,道:“侍士大哥,我们都是王妃的婢女可否放我们进去照顾王妃?”
“这恐怕不行,而且那大门那钥匙在侧王妃手上,怕是难办了。”侍士有些为难的说道。
“你用刀把那门锁劈开不就得了。”柳柳急急的上前道。
“那门不是一般刀剑说劈就能劈开,而且没有侧王妃的旨令,我们也不敢贸然行事,后果不是你我能承担得了的。”
“到底是我们王妃尊贵还是那侧王妃尊贵,你最好搞清楚,如果出了什么事,我家老爷也不会放过你的。”柳柳红着双眼道,现这都什么跟什么,这王府简直成了吃人的地方。
“这个……”侍士很似为难。
“好了,你对他吵也没用。”
春日转身向侍士问道:“王爷有没有回府?”
“王爷今天上午已经回府,跟肖少爷正在正厅……”侍士话还未说完就见春日撑着剑急急往正厅那边一拐一拐的跑去,上气不接气,很似吃力。
“春日!”柳柳跟秋叶也追了上来。
“你们留守在这里,我去想办法找肖少爷。”春日神情严肃的对她们讲道。
“为什么不是找王爷?”柳柳有些不解的问道,一定要让王爷看清那恶毒女人的面目,不能再让小姐吃苦了。
“春日是担心王爷不会出面?”秋叶想了想说道。
“嗯!我想就算王爷有心出面,那侧妃也会多加阻挠,现在最重要就是看看王妃她在里面情况如何。”
“那好,我们在这里等你,万事小心!”秋叶道。
“好。”春日望了她们一眼,继续以剑撑着身子走着。
到正厅时她已经快要虚脱得站不稳,里面东陵逸风与夕茵正在谈笑风生,肖慕然在一旁品茗,这次皇上派他与东陵逸风跟往临城不过也是为了商律的施行发布首次的律条看看反应结果如何;经过几日的相处,他们也是相安无事,不知是东陵逸风有意未再提以前的事,还是自己也沉了沉心,不将不满的情绪再表露出来,还是装作不在乎或许是遗忘,可那种刻骨的思念快要将自己覆灭,他多想在陵王府的不经意间能看她一眼也是好的。
“风哥哥下次出门一定得带我,你不知道在王府有多无聊呢。”夕茵往东陵逸风身上蹭了蹭,撒娇着道。
“好了乖,最近公事繁忙,小茵你可以出外到处走走,这几月怕都没有什么时间陪你了。”东陵逸风拍了拍她后背,缓缓的推开柔声说道。
他不明白,只是三日而己,为何自己心里特别想见的不是眼前这位依旧美得倾国倾城的夕茵,脑海里晃悠的却是那张平凡清秀的脸?皱了皱眉,他实在不允许自己如此去想。
“逸风,我出去透透气。”肖慕然忍不住起身说道,对东陵逸风与夕茵的暖昧亲热举动看得气恼急了,心里的那团小火焰又跳动起来。
东陵逸风嘲讽的笑了笑,怕他是想去看许卿儿吧。
“希望慕然你别跑得太远,今日我可为你准备了一顿盛宴,主角可不能缺席。”东陵逸风笑道,夕茵也跟着娇艳的对肖慕然报以一笑,她自认为的沉鱼落雁绝色之姿可以迷倒任何男人。
肖慕然冷冷转过身对东陵逸风道:“我知道。”甩袖他气烦的跨出门槛,刚走到拐角处,春日用剑撑着身体缓缓走出来挡在他面前,顺了顺气道:“肖少爷请留步!”
“春日!”肖慕然满脸惊愕,怎么这丫头弄成这幅模样?
春日扑的下跪在地,带着恳求道:“肖少爷,救救我们王妃吧,现在除了你,谁又能救她。”
肖慕然激动的将春日拉起来问道:“你说什么?!卿儿怎么了?到底么回事?你快说!”
“王妃被侧妃所陷害关在西苑已经几天了,我跟西苑的贴身丫环们也被囚禁起来刚刚才偷跑出来!”春日皱着眉头说道。
“居然会有这种事!”肖慕然怒道,“你快带我去。”
“好!”春日以剑撑着缓缓站起道。
“得罪了。”肖慕然提出春日的手臂,施展轻功踏上屋顶,下面送茶的丫环冲他们叫唤道:“肖少爷你怎么上屋顶了?!”
不理会那小丫环的叽叽喳喳,肖慕然轻踏而飞如鹰展翅在空中,不消片刻便在西苑高墙落下,因为站岗的侍士已经拔出配刀挡在他们面前。
“肖少爷请留步!”侍士不客气的道。
“让开!”肖慕然冷冷的开口。
“肖少爷,侧妃有命令,任何人不得进西苑。”侍士依然保持着森冷的形容伫立。
“我说让开!不要逼我出手!”肖慕然抽出疏月剑,它剑光在阳光下流泻出一股让人害怕的寒气。
“那只有得罪了肖少爷。”侍士们挥刀过来。
肖慕然只使一招便将他们震飞数丈之远,急急跑到大门用疏月剑劈开铁锁,冲了进去,春日、柳柳、秋叶也随后焦虑的跟着。
满院的蛇在平地上爬行着,秋叶柳柳猛地大叫一声,吓得脸色苍白,春日暗叫不好,王妃可是最怕蛇,这……
“快找王妃!”春日急急道。
肖慕然连挥数剑终算清除几十条。
越往内院而去蛇就越多,肖慕然急的额间冒出了细汗,拿剑的手微微颤抖着,直到看到那个角落里的身影心里的石头才慢慢放下。
“卿儿!”肖慕然挥剑边斩着蛇高声呼喊道。
迷迷糊糊中似乎挺到有人在叫我,抬起那有千斤重般的脑袋,眼睛定定的望着远处,看着那晃动的身影,开心的笑了,终于有人来救我了,终于有人来了……
“卿儿,你怎么样了,有没有被蛇咬到?卿儿!”肖慕然心痛的扶起地上的我,满目哀怜。
“慕然?”我抬起手,有些不确定的问了问。
“嗯。”肖慕然点了点,轻轻的将我拥入怀中。
“慕然,我好害怕,好多蛇……”迷迷糊糊的我,神智有些不太清醒的喃喃,手却不安的死死抓着他不放,“谁来救救我……”
“不怕不怕,不会有蛇了,不会再有了。”肖慕然心里真的是很痛很痛,为什么惜日活泼开朗的卿儿如今变得如此憔悴脆弱。
“蛇,蛇……到处都是蛇,满地都是……”什么地方这样温暖,我努力的往那怀里蹭了蹭,手指却冰凉冰凉。“我好怕,好怕……”说着说着,像是半梦半醒中一般,眼泪不住的往下流着。
肖慕然环抱我的手又紧了紧,将我抱起,温柔的在我耳朵说着:“卿儿,我会带你去最安全最温暖的地方,我会永永远远的保护着你。”
柳柳秋叶在一旁干着急,这肖少爷不会真要将王妃带出府吧,等下事情就像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那就糟了。
春日异常沉着冷静,她望了望手中的剑,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肖慕然!你在干什么!”东陵逸风与夕茵在西苑大门口与他们对面而视,刚听送茶水的丫环说肖慕然往西苑这边来了,他就知道他是沉不住气的。
看着肖慕然抱着许卿儿那亲昵的样子,让东陵逸风守全失去了理智,他满带血腥双眼红光的朝肖慕然走来,风吹起他的长袍轰轰作响……
夕茵摇着羽扇,一脸看戏的表情,尾随缓缓走来,轻道:“肖少爷对王妃姐姐真是呵护倍至啊。”
肖慕然凌厉的扫过她一眼,“你最好闭上自己的嘴!”
“风哥哥,你看他做出这种出格的事,还对我这样凶。”夕茵不依不绕,可惜东陵逸风现在没空管她,双眼死盯着肖慕然怀里的许卿儿。
“我要带她走。”肖慕然目不斜视的道。
“怕由不得你!”东陵逸风冷冷笑道,手法极快的从肖慕然手中抢过许卿儿。
“这恶毒的女人跟卿儿,你只能选一个!”他手指夕茵,厉声道。
“王爷。”夕茵双眼似蒙着层层雾气委屈的唤着东陵逸风。
“这又关小茵什么事?”
“不是她把卿儿关在西苑,还弄这么多蛇,分明就想致卿儿于死地!”肖慕然越想越气,狠不得马上拔剑杀了这女人。
“我没有!我没有!”夕茵哭着吼道:“风哥哥,我真的没有,是王妃姐姐突然身感恶疾,全身出红疹,柳大夫说也可能会传染所以我才封锁西苑,那些蛇我也不知道怎么来的啊。”夕茵越说越委屈,活像别人冤枉了她一样,肖慕然越看越气,居然控制不了的给了她一掌,“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虚伪的女人!如果她有事,我叫你陪葬!”
“肖慕然!你干什么!”东陵逸风着急的吼道,手一松把我扔到了地上,跑过去扶住夕茵。“怎么样小茵。”
“风哥哥,你相不相信我,你……咳……”夕茵捂着胸口猛咳嗽着,嘴角有鲜红的血液流出。
重重摔在地上的我,被强烈的巨痛刺醒,缓缓的眨开了眼睛,看到肖慕然心疼的拉起我的手准备将我揽起,我却满目清明的却上他温柔如琉璃透明光泽的眼珠。
“慕然……”我苍白无力的笑了笑,现在真的很清醒,虽说刚才迷迷糊糊,他们的话我多少也听了些进去,她的确是赢了。
“王爷,你为什么不惩罚那恶毒的女人,她害我们小姐害得好惨!!”柳柳再也忍不的开口,指着夕茵责问道。
“风哥哥,我真的没有,你要相信我……”夕茵含泪的说着:“那几个小丫环平日里就对我不敬,说因为我所以王妃姐姐才会搬到西苑,还说……我一个青楼女子根本就不配当侧王妃……”
“小茵。”东陵逸风有些动摇的心被她这一哭又搅乱了。
“风哥哥,小茵可以什么都不要,只求能留在你的身边,可是为什么这点也不能给!我只是把她们派到洗衣房几天,她们便恶言相加更准备对我出手,所以我才把她们关进暗室三天饿饿她们而己,却不想竟然被她们如此诬蔑………咳……”夕茵泪痕交纵的抬头望着东陵逸风,嘴里吐出一口血来。
“你在胡说,你……”柳柳越听越气,她简直就是在颠倒是非黑白!
“闭嘴!”东陵逸风冷瞪柳柳一眼。
肖慕然道:“西苑那些蛇呢?我看你又用何种借口!满院的蛇,怕没这么巧合吧!侧王妃你说是不是呢?!!”
“风哥哥,满院的蛇我怎么可能有能力操控它们?而且这西苑偏僻草木浓密有些蛇出没也是预料不到的。”夕茵抓了抓东陵逸风的衣襟,“我怎么可能害王妃姐姐,前几天我还送了姐姐包雄黄,就是听闻姐姐怕蛇,所以给她缝成锦囊随身放着,咳……如今大家却反咬我一口……”
我轻声笑起来,定定的望向夕茵道:“不颁发个奥斯卡金奖给你,真是种浪费!”
“王妃姐姐……”夕茵幽怨的望着我哀声道:“姐姐是在怪我夺走了风哥哥的爱吗?就算如此,姐姐也不必自残来冤枉我……咳……”
“许卿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东陵逸风吼道。
“你不是亲眼所见吗?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只会信她……”我幽幽的道,眼神里极力的表现着满不在乎。
“你!”东陵逸风哑口无言,他相信谁?他不知道,应该说他心里根本不想确定,她们中有一人是在说谎,
“咳……”夕茵猛的咳嗽几声,喘气不止,装作晕倒,她倒下那瞬间,我分明看到那那抹胜利的微笑。
你笑吧,笑吧,我看你能笑多少日子。
“小茵!小茵!”东陵逸风急急将她抱起,转身望了我一眼道:“肖慕然,不要做妄想带她走的举动,那就别怪我府中暗士无情。
肖慕然想否决,我拉住他衣袖,摇了摇头。
看着东陵逸风那渐行渐远的身影,我只是惨淡的笑了笑,他永远只看表面,注定会吃大亏的。
“柳柳,帮我准备点吃的,清淡点……”我那苍白的脸挤出的笑容却把柳柳秋叶弄哭了,真是吓坏她们了。
“是小姐……”柳柳擦了擦泪跑出房去。
肖慕然将我轻放到内室床上,坐在床边,细心的替我掩了掩被角。
“不用担心。”我有些愧疚的说道。
“卿儿,有时我真恨自己的无用。”慕然那似湖水的眼睛空洞忧伤。
“慕然,你已经对我很好很好了,真的!”我坚定的点了点头,“是我自己,越活越失败,放心,我是许卿儿,永远是被别人打不败的,所以我依然会坚强的活着,我还没吃遍天下美食,还没游遍千山万水。”
展开笑颜,我调皮的对他眨了眨眼睛。
“傻卿儿。”他弹了弹我的额头。
“痛呃,你欺负病人。”我揉了揉额头笑道。
肖慕然终于开怀的笑了,摸了摸我脑袋,“真的永远只想看到你开心的笑容,我就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