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邪魅小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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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苦涩却又甜蜜地说出心中那早已生根发芽的答案,心里突然感觉舒畅了不少。

而听到这句轻的不能再轻的似是情人间低喃的深情物语的人却是并没有说出人的轻松,陆若离身子晃了两晃,一把按住一旁的桌子,才算是勉强定住身形。

“慕容秋白,你混蛋,难道你非要将一个人的痛要三个人来尝才甘心吧。”

啪的一声,两个男子都怔住了,本是狂怒中的陆若离看看自己的手,下意识地在抬头看向那嘴角含着一丝血丝的男子。

“打吧,若是可以就这般去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迷蒙地眼神毫无焦距,半边脸已是红肿起来,可是嘴角却噙着一种似凄凉,似解脱的微笑。

“慕容秋白,你给我清醒一些。”大手抚上男子的肩头使劲地摇晃着,仿佛要把他从梦境中挣脱出来。

“就算是云萝她做了太多对不起你、对不起她的事,可是你与她终究是结发夫妻,这是不争的事实不是吗。”

“即算她在你心中算不上是一个妻子,可是你也不能说一丝感情也没有不是吗,况且她,她不是已经有了你的孩子了吗,难道你要放任这一代的恩怨延续到下一代不成,这样对谁都不公平啊,你是堂堂男儿,对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对你的未出世的孩子也有………”

“够了,不要说了,她不是我的责任。”痛苦地蹲下身子,脸色苍白一片。

“你,你竟然连这种无耻的话也能说出来,你………”

“好,念在昔日的一点儿情分上,我本不想再提,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对她也不好,纵然你与我的关系不同一般,可是………你给本王听好了,你那好妹妹腹中的胎儿不是我慕容秋白的,不是。”

“你说什么?你可知道你现在在说些什么,云萝她………”

“哼,她对我用心良苦是吗,也确实是如此,为了我,她连江湖上千金难求的凝情珠都用上了。”

“凝情珠?你说的是那世所罕有,迄今为止仅存的三颗。”

“不错,正是那世所罕有的灵药,一人一生只能服用一次,一旦服用的男女进行交合,就一定可以使女子怀孕。”

“这,我不明白,就算是云萝用了,又与你说的云萝腹中的胎儿不是你的有什么牵扯,难道是你还想要抵赖,那不是在你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发生的不成,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对云萝稍微用上心,她又何致如此费心………”

声音越来越弱,说到最后几乎连自己都听不到,心里也是越来越冷,他只觉此事怕是没有这么简单,手底已满是冷汗。

“那夜,在宫中慕容睿摆了酒席夜宴群臣及其女眷,我自是带着她也去了,酒醉之后,在被扶进房的那一刻,突然一个太监来传话皇上召见,本是博醉的我便随着那太监去了慕容睿的御书房,可是左等右等,除了一些大臣同我商议国事,并没有见到慕容睿。”

“等到过了一个时辰,见慕容睿还没有回,而那些商议国事的臣子也是有些乏了,我便叮嘱了那随侍的公公一番,转身会我在宫中的寝宫。”

“那番场景我可是至今记忆犹新,罗帐内,两道迫不及待交织缠绵的身影,刺痛了我的眼,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需要男人吗,还是她根本嫁给我就早有预谋。”

“即算是我对她没有什么感情可言,但是她现在毕竟是我名义上的王妃,我又岂能放任她如此放纵荒诞,做出这等丑事,在那一刻,就在我恨不得冲过去将那两个狗男女碎尸万段时,那床榻上男子的翻了个身,看着他隐在罗帐中的侧脸,竟是那么的熟悉,我不由轻轻地走进罗帐,赫然发现那人正是慕容睿。”

“按理说,心机深沉,睿智的慕容睿后宫佳丽不说三千,也有几十,而且个个明艳照人,怎么会………就算是他与萧云萝早有奸情,要偷情,也不该挑在我也在宫中,而且地点还选在我的寝宫中啊。“

“想到此,我便细心地注意起那旁若无人的陷入癫狂的两人,果然被我发现了端倪,床榻上痴狂交缠的两人眼神迷离,似乎只是出于本能,而根本无关与风月,心平静下来,再细微的一观察,我发现了更多的疑点,站在这里良久,以平素慕容睿机警的作风又怎么毫无所觉。”

听到慕容秋白娓娓道来,说到亲眼看着自己的王妃与其他的男子在床榻上翻云覆雨时,眼中连一丝波动都没有,平静地好似是在说着事不关己之人的事,心中更是苦涩一片。

不知是没有觉察到一旁那倾听者的变化,还是根本就不去理会,薄唇轻挪,继续道,

“最后我把眸光锁定在桌上的两盏还未曾喝完的茶杯上,找我的侍卫拿去太医院核实,结果不出我所料,那茶盏果然是被动过手脚的,只是没有想到的是用上的竟会是那皇宫中都没有的凝情珠。”

自嘲的一笑,淡漠地坐在桌旁,径自倒了一杯茶水,情绪已不似刚才的失常。

“云萝都知道吗?你又怎知那茶盏是云萝做的手脚,而非他人。”

“哼,你以为我是在冤枉她吗?若不是证据确凿,我又岂会如此说。你不都说那凝情珠世上只有硕果仅存的三颗吗,怕也是不难推断出来吧。

“昔年,东郡王扫平蛮夷时曾侥幸得了一颗,一直存放在宫中,而这次公主和亲出嫁,那凝情珠便在陪嫁的名目之中。”

“就仅凭这个你就认定是云萝所为,是不是也太过武断了些,倒是你怎么眼睁睁地看着云萝她受辱,而不……你还配做别人的夫君吗?我真为你感到可耻。”

“哼,说到底你还是不信这一切是那个贱人所为,当时我虽然不喜她,但是也不想错怪了她,毕竟……事关一个女子的名节,可是在她睁开眼眸看到坐在桌旁的我时,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喜色,还有那满脸的娇羞,岂是能骗得过我的,她显然错把那昨夜与她春宵一度的人当成了我,哈哈,你说那是不是很可笑啊。”

放声大笑,却没有半分笑意,反而笑出了滴滴清泪。

陆若离突然也感到心力交瘁,身子更是没有了一丝力气,果然是云萝所为,可是她终究还是一个悲情女子啊,竟然至此都不知道那腹中的胎儿不是她最心爱的那个男子的,而是他人的。

挪动了挪嘴,看着那笑得疯狂的男子,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本就无情,发生了这些事,又怀了他人的孩子,自己还能在如刚才理直气壮般的指责他吗。

“你准备怎么做?”

“你是指萧云萝吧,她既然喜欢逸王妃的这个身份,那就继续当着她的王妃好了。”

“你,你不怪她一次次地跟你下毒,害的你与,与姚儿不能相守?”

“我只恨自己心意不坚,若是真的爱一人,爱到了骨血中,又怎么会在那次我大婚她来到时,我会想不起她,反而伤害了她,此生注定是要负了她的,我现在只想静静地,远远地看着她,不到绕到她,只要她过得开心,幸福就好。”

说到心中的那个女子时,脸上的线条才慢慢地放柔,眼中也是清明一片。

“你真的能够放得下?”

“我没有说要放下,只是换一种方式去守护着她,直到天荒地老。”

“若是她嫁人了哪?”

“嗯,我祝福她。”眼中一丝伤痛一闪而过,然后是轻的如羽毛般的声音,眼中的璀璨一点点的蔓延开来,别样的妖艳。

“你真的能做到看着她倚在别人的怀中。”

“怎么不能,只要她幸福,我就开心了,真正爱一个人不需要长相思守,只要她幸福就好,不是吗?”

“那你打算要在山中住下来了?”

“嗯。”

“师父他,对你成见很深,若是被他老人家发现…………”

“没关系,我会将所有的事都禀明师父他老人家,取得他的原谅的。”

“这就好。今夜你暂且在这里休息吧。”

喃喃地低语着,返身在要踏出房间的那一刻,又停住脚步,头未回道

“逸儿是你的女儿。”

“你说什么?逸儿,她……”

心漠地一紧,响起在大街上见到的那个灵动的小女孩,娇憨地说她叫逸儿,怪不得初见就会徒生亲近感,她竟是自己与姚儿的女儿,原来老天对他不薄。

“记住你说过的话就好,姚儿当年为了生逸儿难产差些再也醒不过来,那些艰难的日子终于走过,希望你不要在打扰到她平静的生活,更不要试图踏进。”

“好。”

“姚儿她要嫁给谁,是你,还是秦冰?”

他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死了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自己有一个女儿,直觉地那心在一瞬间又活了过来,想到刚才若离的那句话,又凉了半截。

“现在我们过得很好,至于是嫁谁,我也不知道。”

“嗯”

见身后的人再无动静这才跨不出房门。

半个月后,在远离这片欢快的地方,地处隐秘的山石后搭盖了一间简陋的茅草屋,而那茅草屋的主人却是任谁也想不到竟是南玥城昔日呼风唤雨,风靡一时的逸王爷。

又一个月后,在这简陋的茅草屋前传来了一声欢快地稚嫩的娇笑声,打破了原来本属于这里的孤寂,

“师父,你的屁股上有一个洞洞。”

“你………”

一个青衣男子怒目而视,却没有凌厉之气,反而还带着一丝无可奈何的宠溺之情,而那个咯咯笑得正欢的小女孩正是我的顽劣的爱女,号称人来疯鬼见愁的逸儿。

“逸儿,不许笑了,前天师父教你的口诀可还记得,念来听听。”

严肃地轻咳一声,那小女娃停下了笑,不但一点儿惧意也没有,反而还一个蹦跳,把住青衣男子的衣襟,撒娇道,

“师父,逸儿若是都念出来,那你就带我出山去买糖葫芦可好?”

“逸儿,不得跟师父讲条件。”

黑眸一瞪,手却是已经将那柔软的小身子抱在了怀中。

“师父,逸儿想吃糖葫芦吗。”

小嘴一撅,大有风雨欲来的架势,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这么难缠,只得放软了语气道,

“逸儿听话啊,等过几天师父再带你出去买好不好?”

小眼球一转,转移话题成功,师父前天教的什么口诀早就被跑到九霄云外去了,哪里还背得出啊。

“师父,你为什么不到那边同我的爹爹们,还有娘娘一起住啊,这个破房子,丑死了。”

苦笑一声,还爹爹们,可怜自己身为亲爹却是女儿近在眼前不得相认,

“有的住就好了,逸儿,你可不要打师父这茅草屋的主意啊,否则师父可是会重罚你的。”

看着逸儿眼中一闪而过的狡婕,突然感觉有些熟悉,想到那个放大的杏眸,后背直冒冷汗,还真怕这小丫头想出什么馊主意把他这搭建起来的茅草屋给拆了。

“师父,你教我那个会飞的功夫好不好啊?”

看出师父的紧张,小丫头赶紧换上一副纯真的神清期盼地看着他。

“逸儿想学轻功,那个可不好练,需要吃苦的,你………”

……………………………………………………………………………

一大一小给这初春的午后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给这令人烦闷慵懒的春季注入了活力。

自从被逸儿无意中发现了他的存在之后,自己平淡地观望生活就彻底地被打破了,虽然有着几多气闷,可是每当看着那酷似她的一张容颜梨花带雨,撒娇使诈时,又忍不住的心软,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只得在小丫头的要挟下受了她为徒。

可能是父女天性使然,这丫头频频偷跑过来,起初还好,一旦摸透了他的脾性,在他面前就变得越发嚣张起来,当然她对他哭诉娘娘如何惩罚她,如何虐待她,这些他都可以当一个很好的听众,而且也很愿意倾听,可是最让人头疼的就是她看不顺眼的东西就定然会将之弄个乱七八糟才甘心。

那日的茅草屋突然起火也一定跟这丫头脱不了干系,因为他可是还记得这丫头说那房子丑死了,无奈,打又舍不得,只得自己伐木重搭了一间木房,希望那位小魔星可以看的过眼才好。

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还成为一位对孩子溺爱到如此程度的父亲。

我就不一样了,可别以为我很闲,现在我可是忙的很,此时这不就忙着与周公下棋吗。

春天万物复苏,也正是养生之时,秦冰那小子不知是抽筋啊,还是脑袋真的被驴踢了,竟然将他那个花费了毕生心血的庄子交给了才九岁的儿子挚儿,自己搬进山中,说是什么退隐江湖,颐养天年。

怎么看,他也不过才三十岁的年纪,好像和那个颐养天年的年纪相差甚远,当然师兄们也对我身处险境也不能置之不理,不但五师兄对我寸步不离,就是在江湖上飘荡无踪的二师兄也突然回山,说是要精研几种奇药。

两位师兄在山上整日好吃懒做也就罢了,有一日,三师兄也入得山来,我惊诧地差些下巴掉地上,他可是不能说回山就回山的吧,毕竟他的家业可是还后继无人哪。

谁知道三师兄温情脉脉地向我求婚,若是我不答应,他就终身不娶,毫不顾忌旁边虎视眈眈地那几双似乎要撕裂他的眼神,害的我如坐针毡,望风而逃,这种神清的话五师兄似乎也说过的,就是那不要脸的秦冰好像也表示过,这可是着实难为我了。

东躲西躲的终究不是办法,我只得将众位着急起来,慷慨激昂的宣布了我的终身山林为伴的豪言壮语。

可叹的是不但没有让他们退却,反而一个个都深情地看着我说陪我一辈子。

我彻底无语了,只得任着他们了,本以为时间一长,一个堂堂男儿终日对着一个对他们不冷不淡的女人,总会受够了自行离去的,谁知道他们倒是乐在其中了。

除了白日里练练功,互相交流一下心得,就是偶尔地老虎头上拔毛,招惹一下我,引我发发火,实在是忍不住了,当然也会偶然地做做采花贼,半夜里爬上我的床榻,不过也就是抱抱,亲亲,没有再进一步的进犯,怕是他们也爱惨了我吧。

嘿嘿,其实我承认自己也却是有些私心的了,放眼天下,要我碰上这么多优质的美男,想要割舍下哪一个都有些不舍,可是照单全收吧,又觉得也太那个了,况且师父他老人家还在山中看着哪。

在山中的这段日子,我不得不承认,过得是从所未有的惬意,安然,没有世间的责任,尔虞我诈,没有阴谋陷害,这样的日子或许才是我想要的生活吧。

坐在自己的秋千上,我又开始犯困了,只是那个人,多久没有他的消息了,想要将他淡忘,可是却始终无法完全忘却,尤其是看到逸儿的时候,他怕也是儿女环绕,妻妾成群了吧,他会不会还偶尔想起那个曾经古怪精灵的小师妹。

痴人说梦,他已经完全的忘记了我,又怎么会记起,就这样生活下去吧,逸儿虽然没有亲爹,可是她的干爹却是有五位,个个对她可都是宠爱有加,也不缺少爹爹疼不是吗。

在另一个地方,一个孤寂地青色身影定定地望着我的方向,痴痴地看着,仿佛时间在那一刻被定住了。

姚儿,我现在很幸福,因为可以这样每天都看到你,你幸福吗,有这么多对你情深意重的男子在你身边相陪,你是否还会记起我。

娘子,你知道吗,我倒是宁愿回到那次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傻傻地喊着你娘子,看着你时而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发丝,时而娇嗔地责怪我的样子,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就让我默默地这般守候着你吧,直到天荒地老。

清风吹过,男子的满头如墨的青丝中竟然也夹杂了几根不相称的白发。

“师父,吃饭了,你在做什么?”

树下一个小小的身影在仰头好奇地看着呆立了半晌的师父,不知道师父到底在发什么呆,有什么好看的,竟然会看的这般出神,连自己到了树下都不曾察觉。

“哦。”

答应一声,嘴角扯出一丝温柔如春的笑,女儿倒是跟自己亲近的很,自从发现自己不怎么会做饭之后,这丫头小小年纪就主动承担起了自己的饮食来,还是女儿最贴心哪。

“逸儿,你时常来这里,又偷偷地回去,你娘没有问过你什么吗?”

“嗯,当然有了。”

“哦,那你是怎么说的?”

一边乘着饭,一边好似无心地道,

“我就说在山上更灵儿玩,又交了几个猴子朋友,所以更它们玩去了。”

张口结舌,呆愣地看着那忙的不亦乐乎的身影,猴子,什么时候自己成了一只顽猴了。

“你一直都是这般说的吗?你娘亲就没有怀疑过?”

“是啊,她现在没空管我,整日被那些狐狸精缠着就够她忙的了。”

“狐狸精?”

“嗯,就是我的那几位个个自认风流倜傥的干爹了,有什么了不起吗,其实就我看啊,他们还不如师父长的妖孽哪,昨日我小小地捉弄了他们一把,想必现在还在跟娘亲诉苦哪,所以我也无需早回去了,省的他们的戏还没有做完。”

“哦,你是怎么捉弄他们的?”

心中真是好奇的很。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在他们自认是花容月貌的脸蛋上添了些东西?”

“什么东西?他们就任你实为吗?”

眼睛狡猾地一眨,然后故作神秘的道,

“那是自然不会的了,我也没有那么傻,若是被他们当场抓住了,还不得被娘亲惩罚啊,于是我偷了二爹新研制的迷踪粉,那个东西还真管用哪,个个闻了之后就如死猪一般了,我就在他们每人的脸上画了一只漂亮的小动物。”

“哎呀,师父,你不用用那种崇拜的眼神看着我了,就是猪猪啊,鸡鸡啊,便便啊,虫虫啊,花花啊。”

“哦,便便你画在了谁的脸上?”

“就是那个总是人前高傲的了不得,娘前狗腿的令人咬牙切齿的最最无耻的家伙,秦冰。”

看着女儿咬牙切齿的样子,心中刚才的惆怅不有一扫而空,揽过女儿大笑了起来。

有心爱的人可以天天看到,有女人在身边,此生足矣,就如同他们一般,只要可以天天见到那个人,不也就是一种幸福了吗,何须一定要守住那陈规旧俗,在追忆中度过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