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我不认识他。而我,从来都不会说谎,老爷。”清宁还是冷淡的语气,眼睛淡淡一瞥,不要以为人人都跟他一样,白的说成黑,黑的说成白的。
“你要是今晚不好好给我交代,以后,你们母女,休想再在席家呆下去。今晚就给我搬出去。”席老爷子放下狠话。刚刚继成说的还真是没错,都不知道遗传了谁的臭脾气,居然连他都不放在眼里,不是没家教是什么。想他席天在商场呼风唤雨了这么多年,岂会轻易就被一个黄毛丫头给唬过,而这个丫头,还是他的孙女。让她们母女呆在家里十八年,现在翅膀硬了就想反抗。
沈芳一听,满脸惊恐的道:“老爷,您不要生气。有话慢慢说。说不定清宁真的不认识南先生,今晚所有的事情,都是误会。清宁从来都不会说谎的,老爷。”要是将她们母女给赶出去,以后,她们还怎么生存下去。她一个没文化的女人,除了会煮饭之外,身无长技,而清宁,她的宝贝女儿,身体又不好,怎么她都不能让清宁因为她的错误而流落街头。席家再怎么不好,终归,清宁是席家的骨肉,有一个安身之所。
“妈妈,不用跟他们解释。像他们这种人,我们跟他们本来就没有什么好说的。搬出去就搬出去,在这里,他们也只是把我们当下人而已,从来就没有将妈妈视为一家人。天下之大,总有我们的容身之处。”清宁安慰沈芳道。以为她稀罕他们席家吗?威胁她,呵,真是好笑。她巴不得早早就可以搬出去。
席继成看自己父亲的脸色又涨红,气的在那边直发抖,站起来就给沈芳一个巴掌:“该死的贱人,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居然敢这么对爸爸不敬。你这个孽女,还不赶快跟你爷爷道歉。把所有的事情都给交代清楚,不然,我让你们母女在S市呆不下去。”席继成发挥他少有的孝子本色,冲着清宁大吼。
清宁将哭泣的妈妈搂入怀里,睥睨着这些人,这就是自己出生的家庭,只有利益的牵扯,血缘在这里,不值一文。今晚只不过南烈一对她表示了一丝好感袒护而已,就让他们如饿狼般的这样诈取她们母女,这些人的眼里,早就被金钱给蒙蔽了。
“妈妈,我们走,这个地方,不值得我们留。您现在应该看清楚,这些人,从来都只当我们是下人而已,从来,从来都没有将我们哪怕一丁点的视为家人。我们走吧,妈妈。这个地方,不值得您留恋。”清宁对着沈芳低语,希望妈妈可以想清楚,这个地方,从来都没有她们母女的容身之所。她们的家,不是在这里。
“宁儿,妈妈对不起你,但是妈妈,离不开这里了你知道吗?何况你的身体,听妈妈话,跟爷爷说实话,只是实话而已,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沈芳一脸泪水的劝着清宁,只要女儿好好的,她什么都无所谓,如果今天只有她一个人,或许她会离开,但是宁儿不能跟着她过颠沛流离的生活,她的身体不允许。在席家,即使身不自由,但是心,起码自由,她可以有这个能力让清宁追求心中的梦想。只要宁儿能够开心健康的成长,她怎么样都都无所谓的。
“妈妈。”清宁低喊,不明白为什么母亲就是想不开。但是看到妈妈乞求的眼神,她对谁都可以冷硬,但是妈妈的请求,她从来都拒绝不了。有时候,她真气自己,为什么不能强硬一点,拉着妈妈离开,离开这个吃人的地方。
“老爷子,我说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他最多,只能算是我的买主而已。”清宁终于拗不过妈妈哀求的眼神,只能说了出来。
“买主,什么买主?你在外面打工?”席老爷子皱眉。他一直都不知道清宁有在外面打工,事实上,基本上,他早当这个孙女是透明的。席家的孙女,居然在外面打工,要是让人知道,还不知道会说成什么样?
“你连我最基本的生活都一片空白,还自称是我的爷爷,不觉得太过可笑了吗?放心,是我席清宁在外面打工,不是你们席家在外面打工。”清宁嘴角的冷笑,更是明显。老爷子一个皱眉,她就可以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怕她丢了席家的吗?
席老爷子略显尴尬,咳了一声:“说吧,把所有跟南烈一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的说出来。还有,你们今晚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也都给我交代清楚。”他非要搞清楚究竟南烈一对清宁,抱的是什么态度,他们究竟有没有机会可以借着某些名目去接近他。
“我在画廊打工,而他,曾经在店里买画,就是这样。别的,我跟他,从来都没有交集。至于今天晚上,我们就是去了干洗店。如此而已。”清宁几句话带过。如果让他们知道南烈一有意让自己当他的女人,说不定她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直接被他们打包给送过去。
老爷子一愣,就这么简单。
“既然这样,为什么今晚他对你这么袒护,还非要容融给你道歉。你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敷衍我。”老爷子一双利眼盯着清宁的眼睛,打死都不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
“老爷你觉得他是袒护吗?我相信作为一个稍微有知识懂礼貌、又有正义感的正常的文明人,看到无缘无故一个女孩子被打,怎么都不会袖手旁观。还是老爷认为像南烈一这样的男人,连稍微的这么一点正义感也没有?”清宁歪着头,礼貌问道,不再冷淡。
“你这个该死的小贱种,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一旁的容融一听这话,怒火高涨了起来。她还没有找她算帐,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还这么说她。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大少奶奶。”清宁的声音冷了下来,整天贱种贱种的,这些人,还自称贵妇,跟个泼妇没两样,用金钱包装起来的华丽假象,其实内里,连个街头的泼妇都不如。
“容融,说话小心点,怎么说清宁也姓席,开口闭口就是脏话,你自己的形象,还要别人来提醒吗?”老爷子老目一扫,让容融高涨的气焰顿时弱了下去,只能满带怒火的坐下去,手中的那边小羽扇,又猛烈的扇。
老爷子一想也有道理,何况依照南烈一的性子,如果他自己要出气,当然不会让别人擅自主张,他向来要怎么样,都会自己夺取,从来都不希望有第三者的插手,那个强势的年轻人,比他们这些久经商场的人,气势更是锐猛。
可能,真的是他们想多了。他还以为这个丫头真的能够为席家带来什么好运,结果空欢喜一场,白等了一个晚上。
“好了,大家都下去休息。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再提。”老爷子揉揉太阳穴,让老伴给扶着去休息。
容融走过清宁旁边,眼睛狠狠的一扫,扭着丰腴的腰臀,怒气未消的走开,老爷子都这么说,明面上,她不会怎么样,私低下下,她定会叫这个小贱种好看的。
“妈妈,我们回屋,你的脸这么红,要敷药才行。”清宁碰了碰母亲的脸蛋,看到母亲畏缩了一下,这些该死的席家人,简直就没有把妈妈当成人,任打任骂,总有一天,她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特别是那个该死的男人,下手这么重,只会在家里作威作福、当一个欺负女人的孬种。清宁咬牙恨恨的想。
“宁儿的脸,痛不痛?”沈芳摸着女儿还有点红红的脸,泪水止不住的掉下来。她这个母亲,实在是太没有用了,只会让女儿跟着她受苦。
“没事,我们进去吧。”清宁搂着瘦弱的母亲,只能微叹。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坏人,却可以一直这么嚣张得意,老天爷,有时候,您的心,是不是也跟人心一样,是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