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杰,两年没见,你怎么越来越小孩子脾气。”肖静书冲着他无奈的笑了笑。
“来,我为你们两位互相介绍一下!”若斯,这位是我同你提起过的朱子杰先生,我的朋友。子杰,这位是我的丈夫,中文名字叫蓝若斯。
“怎么,静书,不为我介绍一下吗?”这时,蔡紫阳也走了过来。
“哦,紫阳,你也来了。”
“是啊,你要回国也不提前告诉我们一声,害得我们天天这个时候来等着接机。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是让我等着了。”蔡紫阳笑着调侃,伸出手和蓝若斯握手点头打招呼。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和子杰会来接我们,要不然也就不更改抵达的日期了。”
“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说怕记者太多,才要改变行程悄悄的来的。”蓝若斯极其自然的揽过妻子的肩膀,脸上由始自终的温和笑容,充分的显示出了良好的教养。
“好了,你们还有完没完。有必要再互相自揽责任吗?怎么,是想在我们面前表现你们有多恩爱吗?”朱子杰的眼睛紧盯在放在肖静书肩上的手掌。光芒锐利的好像可以把它透穿。和蓝若斯的优雅相比,他的态度可以用“恶劣”两个字来形容。
“子杰,你……”
“好了,子杰。静书他们刚下飞机,一定很累了。让他们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等到晚上再说吧。”
“那好吧,那就一起先回家!”看着肖静书有些疲倦的面容,又看了看她身边的蓝若斯,朱子杰不太情愿意的说道。
“不用了子杰,我们已经定好了宾馆,就不用再麻烦你们了。等到晚些时候我再过去看梦河!”肖静书客气的推辞道。
“是啊朱先生,等到静书休息一下后,我会陪她见见朋友们的。”
“原来一切都按排好是吧,那好啊!”朱子杰点着头冷哼出声,心头的炉火几欲冲出胸腔。思绪跟着有些混乱,不再理身旁的人,转身自顾离去。
“子杰……”蔡紫阳唤了一声,见没有阻挡住他离去的脚步。回过头冲着肖静书和蓝若斯抱歉道:“对不起。”然后,追着好友而去。
“这位朱先生好像脾气不太好啊?”蓝若斯漫不经心的问了句。
“他以前不会这个样子的,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才会心情不好的。你不要介意啊!”
“静书你怎么变得见外起来了?他是你的朋友,我怎么会生气呢!倒是你,脸色真得很难看,是不是还在晕机啊?”蓝若斯假装没有看见妻子眼中的担心,温柔的道。
“也许吧!”肖静书言不由衷的答道。朱子杰的情形,让她感到担心。她以为两年的时间,已经可以改变很多的东西。至少可以让困扰着她的心结慢慢的解开,而事实也证明她是对的。
她不能不承认,三年的朝夕相处,她对子杰已经产生了感情。也同样的知道,他不会回报这份感情。正是因为这点,她才决定出国留学的。然后幸运的遇到了深爱着她的若斯,而她也接受了他的爱。在她对他点下头的那一刻,她就告诉自已要抓住属于自已的幸福,过去那段并不属于自已,要把之前的种种困扰都忘掉。
这次如果不是若斯提议回国看看,她也许是不会想着回来的。可是,很矛盾的是,一旦决定了,归来的心思却变得越加迫切起来。
她不明白这样的心思到底是为什么?直到见到朱子杰,她才算明白过来。原来,她并没有完全放下心,一直在为他担忧着。她以为两年的时间,有了梦河的陪伴,就算不能让他变得更好,最好可以让他变得更成熟稳重的。而现在看来,是她太过乐观了。
刚才她分明在子杰的眼中看到了疯狂的光芒,而那样的神情是应该早在五年前就消失了的,为什么却在今天变得清晰起来?还有紫阳那太过紧张的面孔,都让她感到疑惑不解。难道是她不在的这两年子杰的病又发作了吗?但愿是她多心了。
“我们走吧!”一切只能见到梦河再说了,她是子杰最亲密的人,应该是最清楚的了。
肖静书并不知道,她想要询问的人,却是怎样的处景?
眼前的人真的是梦河吗?肖静书几乎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那暗黄憔悴的脸色,瘦弱的几乎脱形的身体,让她在认出她的那一刹那,惊呼出声:“天啊!梦河,你怎么病成了这个样子?为什么都没有人告诉我?”
梦梦河蜷缩着消瘦的身体,抱紧了双膝,安静的躲在床角。身上的白色睡裙因为主人过瘦的身躯无法支撑它的宽度,松松跨跨的套在了她的身上。
耳边有些熟悉的声音,让她慢慢的抬起了头。毫无焦距的双瞳,在一阵漫无目地的寻顾之后,渐渐的有了生气。
“静书,你是静书!你终于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梦河!我回来了!”肖静书走到床前,伸出手臂把楚梦河温柔的搂在了怀里。那一声声轻微的有些委屈和欣喜的缀泣声,让她的鼻尖感到有些发酸。手掌下干枯生涩的发丝,已不再浓密顺滑充满弹性,只是一如它的主人此刻一般的毫无生气。
两年的时间,究竟在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那么美丽的一个人,竟然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是病痛的折磨,还是别的什么?她无从得知其详,只能在心里无声的感叹!
“朱太太,该吃药了!”
近无声息的接近,让肖静书感到有些吃惊。淡漠的投过不经意的视线里,暗藏了几丝打量的目光。
一身护士服,无声的表明了来人的身份。很显然,眼前手里拿了两粒药,托着一杯水的她,是梦河的看护——一个年轻且长得极其冷艳的看护。
只是,做为一名私人看护而言,她的态度有些过份冷漠。这样无礼的举动,显然不该用在这个家庭的女主人身上。
肖静书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看护,板着一张脸,旁若无人的有些强掰开楚梦河的手掌,将半杯水硬塞给她。很显然,她并没有将她这个客人放在眼里。如此嚣张的行径,可见并非一天两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