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那段随风而逝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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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爱情不伤人(2)

认识她是在校园酒吧。她坐在阴暗的一角,忧郁的表情堆满了有点发白的娇脸,头发长长地扬在肩膀后头,额头亮得像美丽的冰川——居然能把酒吧里的灯红酒绿反射出来。“喂,小姐,有什么心事吗?干嘛这么忧郁?”当时我肯定也喝多了,否则不会说出么大胆的话。

她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说:“我想死。我再也不会成功啦!”说完,她竟小声呜咽起来,“我考了两年了,这辈子总算完了。”

于是,她告诉我她叫檀,一个来自湘西的家境不好的大学四年级学生。她说她喜欢美术,一心起考美术学院,现在所学专业是哲学,她特别讨厌。她哭诉道,为了实现心中的梦想,一进大学,她就准备报考美院,可是老天总与她过不去,一败再败,她实在想不通。现在,她孤单无援,几乎没了经济上和精神上的支撑。

一向善良得如同一只乡间土狗的我立即被她深深感动了。

多么崇高的女神啊,我已经被你那倾国倾城的美貌和顽强的进取心所俘虏了。

于是,我决定像傻瓜一样卖力地帮她。

三、

檀确实是一个聪明的女孩,画画的水平一天比一天提高。和她在一起,我自然就成了活脱脱的准模特,讲不上高大威猛,但至少是英俊清秀,这样,在她的画册里几乎是清一色的“我”。

半年后,她准备报考中央美院。我则利用本人较好的关系网为她的专业考试作了最大限度的准备。在为她铺路的同时,当然也花去了我所有的积蓄。为自己所爱的人作点牺牲当然值得,当初我是这样想的。

美术考试的成绩出来了,她刚好过线。为此,我又通过关系才使她最终被录取为中央美院一员。

一切的一切仿佛很乐观也很浪漫的进行着。俗话说,有所付出必有所得,有人说,该是收获的季节了。可是事实总是现实得让人不敢相信,一场风花雪月之后,当你疲惫地走在地平线的边际时,价钱会猛然顿悟——噢,原来我只是风雨夜归人。

上了美院的她倒是比以前开心多了,本来很不错的娇容在成功的喜悦里越发光彩照人。看着好她开心,我在内心深处为她祝福,她应该高高兴兴地活一回了。

一开始,我也没从其他方面想,我以男人特有的宽容和爱心去抚慰她、祝贺她。可后来,我发现她变得越来越疯狂了,她的要求越来越离谱。她说她想出国,她想去国外办画展,我的天,这样的要求对一个有钱的款爷算不了什么,可对于大学本科生来说,那绝对是不可以办到的。

我还是想尽力满足她,于是我拼命地挣钱。好在我有一个善于幻想的大脑,于是我充分发挥它的创造、构思功能——终于我为某广告公司设计出一些影响颇广的广告宣传画。为此,我确实立马得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钱。有了钱,我喜冲冲地去找他。我以为她一定会高兴,可是,在她看来,那笔钱确实太少……于是,她说:“这哪够,还办不出国的护照!”

此刻的我,彻底崩溃了,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如果不是男子汉,我估计那天肯定被死了。

新美人啊,新美人,你们的贪婪为何如此强烈?难道你们就不需要纯真的爱情吗?无休止的欲望只能让你们把自己关闭在黑色的牢笼里,人民间除了钱,除了地位名誉,更重要的是真情,难道你们的心是麻辣烫做的吗?说句实话,我并不想把檀归于“新美人”一族,那样对她似乎有点不公平也有些不情愿,我总还是幻想着她能良心发现:她碰到的我是人世间最好的男人……

幻想毕竟不是幻想,她确实已成为“新美人”中的一员。在对我的期望破灭后,她更像一头猎豹,整天混入舞也——终于一天,一位风度翩翩的披发男画家款款向她走来……

听说,那位披发画家很有钱,在国处有房子。再后,我还听说,檀去了美国……

离去否

萧山把写给南风的信慢慢读了出来。南风你还好么。为了那唯一的白药你已去了三载,这些年你在干些什么。你可知道我还尚在人间,为什么要我反复的去等待。风儿,你就在刮在我的身边。

我双手冰凉的握住这唯一的信件,没有任何表情,天空里的雨水在窗檐上滴滴作响,像是她在对我说话。微凉的天气却没有一丝冷意。纸糊的窗户也被雨水渐湿了,似乎是她的眼泪。

我一躺就是七年啊,这草堂里没有别人的影子,无非是些下人来伺候我,为我端屎端尿,可又有什么用,我不能同你一同骑马去那草原,更不能与你孤灯夜下,我已是一个废人。你是不是再嫁人了,白药不要也罢,这寄不出去的信件我独留吧。可是你尚在人间吗。

萧山用笔尖在风的弯钩上重重的点了一笔,突然一颗泪珠垂了下来,和字迹混合在一起。他用左手捂住眼睛,泪水顺着指缝一直流到衣袖里,凉凉的。他又屡屡鬓角上的头发,已是满目青丝,逝去的终归逝去了。

还记得四年前吗,你我一同在这草堂里吟诗做画。一杯愁绪,几年离索。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欢见若怜时,棺木为侬开。长相思,催心肝。这样的诗篇又有多少。枉凝眉也罢,忘情也罢,我们一同在那草堂里作诗折杨柳编花篮。

我们已与江湖隔离十年,当年我入住唐门派学会了飞镖暗器,而你却是翠烟派的一个小师妹,不说话尚否,一说话就是一鸣惊人。说话时青眉自若,从不对任何人微笑,一句一字都像海里的珍珠,素衣锦言,没有人能抗拒你。

风雪山上雪花飘舞,我们在山顶搏斗,只有你门派的人和我的随从,我的师父并不知道。山上冷风夹杂着雪花在空气里冷冽的刮在脸旁,四处都是白色,晃的眼睛真叫难受。雪莲就在这风雪里傲然盛开,和你脸上脂粉一起在空中消散。还有你把青然剑,在雪地里明晃晃的屹立,像是一双眼睛。我与你师妹比武尚胜一个回合,你默默无语,神情自若。

萧山,此乃比武之地,但我何敢用剑去刺你。唐门翠烟历来交好,我们之有上次的一面之缘,今天你站在这比武之地,我用青然剑也无法对你下手。她手里的青然剑在雪中傲然亮起光来,只是那颜色我看不太清楚,晃晃的。你还是退下吧。我不想伤害你。她眉角谢去,眼神看向那山中雪莲,洁白盛开。嘴唇的丹红还存在,在风中与雪花纠缠,有了退去的影子。冰冰凉却又火热几分。

拿命来,你杀我师父,看我今天如何收拾你!大师姐夺去青然剑向空中跳起刺向萧山。雪花在空中飞舞,那胸膛的热血喷向冷冽的空气里,瞬间凝结出鲜红的血块,萧山嘴里吐出一口鲜血。向后退了几步,坐到了地上。他双手握紧地上的雪,似乎是冰凉似乎是火热,只是觉得心里镇静许多。

你师父不是为我所杀,我用的只是破风镖,只是最基础的暗器,还不足矣杀掉一个人。你们翠烟不看清楚就伤人,算什么好汉!话还没说完萧山嘴里又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那雪地里的雪莲,嫣红嫣红的,风中雪花飞舞,唯有魏南风的柳叶眉横亘在风中,双眼热泪,嘴角上扬。

不,大师姐,师父的确不是为他所杀,唐门派暗器虽毒,但不至于能伤害师父。大师姐,不要伤害他。魏南风道。

当日我看到旁边有另外一个黑衣人向师父射了两枚暗器,不只是我看走了眼还是那两枚暗器都为萧山所用,在房梁上自有一个黑衣人穿梭而过。那日阳光普照,他穿的黑衣很明显,我抬头便看见,转眼就消失了。魏南风的脸上挂着两行眼泪,融化了风中的雪花,一片冰凉一片火热,不只那是雪水还是泪水。

那日师父身上还有的另外两枚飞镖也被我收藏好了,上面写着白字。说完魏南风把两枚有毒的飞镖从一块锦帕子里取了出来。

好,只要你找到那黑衣人我便绕他一命。今天就此罢过,先放你一马。萧山,我任伊从不欺负受过伤的人。我代表翠烟派所有的人向你说不是,你若一同与我师妹找到了那黑衣人,我便与你唐门交好,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你看怎么样。大师姐任伊道。

魏南风,我们一同前去怎么样。萧山口里的血在空气中盘旋,一股热腾腾的血腥味。他一只手放在地上,一只手伸向魏南风,在半空里打转。他还是紧握着雪块,身上一身凉快。

南风没有接过他的手,只是面无表情的流着泪,滴在雪莲旁。

白字为何意,你若知道就跟着这个线索去吧,我只给你三年时间。萧山,你若找到就同我小师妹一起来我门派集聚堂找我,掌门之命先由我接替。我就此罢过。你们去吧。任伊把青然剑插回刀鞘,把剑扔给了魏南风,这剑先教给你,你切记不要让外人得到。

你可记得接着的那两年我与你走遍中原各地却未寻找到那一位黑衣人。云南大理,荒荒大漠,东南沿海也未曾寻找到他的影子。

那****与你一同在悦来客栈住下,我在你旁边的另外一间房里,正读《诗经》。窈窕淑女,君子好求。说的是这样的意思,我想到隔壁的女子不也是《诗经》里那样的人么。可是我怎么愈近愈离,一曲离伤最终自己来演,她究竟把我当什么。这些日月,我数着天上的星星也未曾想过再回门派,师父闭关已一年多了,是否已经破关而出,一同解决掉翠烟派的事情。我还是不要再回门派,免得给南风难堪。

正值春天,莺歌燕舞,草长虫飞,没有闲情,道是心里枉然一片,忘却那佳人,为何我不能拥有。楼下的马匹还小声的叫着,刮来一阵南风,暖暖的,真像及了妩媚的女子。我双手紧握,只是心里不能忘却些感情。

我向对面的窗户望去,都深夜了还点着灯。透过纸糊的窗户她的魅影就在灯光下婀娜多姿,似乎是在抿嘴唇。这个时候我好像看到了她抿着红纸照镜子,柳叶眉,直鼻梁,尖下巴,一点也没有任伊那么狠毒,只是多了些柔媚。

她突然吹熄了蜡烛。我想她是不是睡了,就下床跑过去敲她的门。我还没推开门便有一枚飞镖向我射来,一个黑衣人夺门而出。那日是黑漆漆的夜晚,我只看到了他的眼睛却看不到他的面容,只是有几分熟悉。我再看那青然剑还好生生的放在那里,似乎还闪出光来。

他飞快的走过走廊跨到房梁上,我正要去追便被他射过来的两枚飞镖伤了膝盖。我一下子就倾倒在地上。南风飞快的从房间里跑了出来,萧,刚才有一个黑衣人从窗户外面跑进来捂住我的嘴巴。她用手帕子拔出我的飞镖,上面写着还带血迹的白字。

是他,是他,杀害师父的人。南风抱着我的身体大哭了起来。着是第二次看到她流泪,心中一朵柔弱莲花似乎盛开了。我看着她的眼睛默默无语,只是眼睛盯住了房梁上的箭,里面夹着一张纸,上面写道,若想得到解药,就去白陀山寻找白药。

你还记得那日么,我双脚全是鲜血,毒液也从膝盖上渗了出来。那两枚飞镖我现在还藏着,只是感觉很熟悉。

你说你要带我回你家乡的草堂慢慢调养,只是我的双腿再也不能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