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一郎面前，不能说有关可南子的委托的事。笙子不停地给芳光使眼色，虽然芳光知道笙子好像发现了些什么，但是没有说话的机会。
到了三点要回去的时候，笙子简短地问芳光：
“今晚有空吗？”
晚上在书之党羽打工，过了一点以后会有人换班。芳光这么告诉她，笙子利落地说：
“一点，没问题。”
听到这话，广一郎脸上流露出稍许的不快。
在书之党羽书店里，店长田口夸奖芳光：“你熟悉工作很快，对书也很爱护啊。”关店的工作结束以后，芳光从便门出了店，看到笙子已经如约等在那里。笙子穿着芳光从来没在书店见过的浅茶色夹克，还有高跟鞋。二月的夜晚还相当寒冷，笙子责怪道“好慢啊，冬天不要让人家久等嘛。”
“有一家我经常去的酒吧，那边很安静，到那去谈吧。”
芳光带她去的酒吧在地下，沉重的大门正对的照明设施大部分已经熄灭了。店里很安静，客人只有一个穿着华丽的女人。两人在吧台前并排坐下，笙子点了“盐狗”，而芳光点了“红眼”。在酒上来之前，服务生在吧台上放了切得薄薄的涂着某种酱汁的面包。
两人各自的酒杯到手之后，没有干杯也没有闲聊，直接谈及了正题。
“那么，进展是？”
笙子把一张纸片放在吧台上，在昏暗的灯光下，可以看到上面写着这样的名字：“市桥尚造 驹込大学教授”。
“市桥……确实，见过这名字。”
“那是当然的吧。不就是你从《壶天》上找出来的名字吗？”
“我不记得他写过什么了，如果是看起来有趣的文章，我还是会读一读的。他是教授，应该很了不起吧。”
“我不知道是不是很了不起。他是日本文学的教授，专攻近代文学。我觉得这个名字很眼熟，后来想起来他原来是在今年年初来我们学校集中讲学的人。该怎么说呢，这世界还真是小啊。”
“你去听讲了吗？”
“因为是我们那个研究组请过来的人，礼节上我不能不去，但是他讲的是宣长，是我一点也不感兴趣的领域，所以没怎么听。”（宣长：本居宣长，日本德川幕府时代的复古国学集大成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