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文学部的教授吗?”
“不,是经济学的。所以我也受了他很多照顾。”
虽然菅生书店也摆放着普通的小说或是非小说读物,但那些只是给路过的客人看的。其实真正的强项是经济学或社会学的学术书。店里书架上的一隅放着芳光连名字都读不懂的外文书,这些书价值极高。
广一郎掐灭了烟头,突然直勾勾地盯着芳光。
“你,有没有通知那个客人已经找到了。”
“还没有。虽然我对那个客人说找到以后马上会通知,但是我想至少要先对伯父说一声。”
“这样啊。”
广一郎瞅了一眼时钟。
“今天已经太晚了。明天到我回来之前都不要通知那个客人。”
“你要去哪儿?”
“那个客人知道甲野老师的书在这里所以才来的。之前她肯定去拜访过老师的家了。”
确实,可南子知道菅生书店这个地方,一定也是从甲野家打听到的。
“你说的没错。”
“那家的儿子很刻薄,到时候被他责难就麻烦了。”
“啊……原来如此。”
甲野家可能会从可南子热切的话语里揣测出什么,继而认定《壶天》是那种珍贵的书。如果不事先知会一声,就这么自说自话卖掉的话,会被那家人非难吧。
“那么,事实上这份杂志价值高不高?”
这么问了以后,广一郎表现出稍许的迷茫。
“估计,往高了说也就一千元左右。那个客人是什么样的人?”
“年轻女性,听说是从松本来的,说是后天就要离开东京了。”
“从松本来的?”
脸上显出为难的神色。
“那个,一定是因为某个经过深思熟虑的重要理由才来的,说不定她是作者的朋友或者亲戚。你看她像带了很多钱的样子吗?”
芳光回想起可南子的样子,可南子说过她准备好钱了,但是芳光却说:
“不,没什么,我没有这种感觉。”
“这样啊。”
广一郎给甲野家打了电话,恭敬地表示明天要去拜访。然后又给交情比较好的同行打电话,询问有关“叶黑白”这个名字的事,但是一无所获。之后两人一起整理了一会儿甲野的藏书,广一郎在十点前就上床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