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职场泄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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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泄密者(54)

当我就这个问题问起面前的关雪时,她也茫然不知。我在心头一阵苦笑,才想起这问题问的有些多余了。她与全樱不在一个处室,平时工作上又绝少有联系的机会,怎么可能会有机会来盯她。

关雪看见我苦苦思索的样子,不禁有些心疼:“想不出来就算了吧,咱们不差这一会儿工夫。”我心道我现在已被逼入绝境了,你哪里能够理解我的心情。可我对此未作任何辩驳,只是说:“是有些累了,咱们找个地方喝杯咖啡吧。”

我话音刚落忽然发现她面色有些不对,五官痛苦地挤在一起,前额上也渗出了几大颗汗珠。她用右手按住了腹部,我一看那架势就知道是胃疼,问道:“怎么?是胃疼么?”她点点头,看来已疼得说不出话来了。我急忙扶她到椅子上坐下,接着翻出了几片胃舒平,让她吃下。我又担心胃舒平的药效可能不是那么快,吃完药后我立即就将她送到了临近的大鸿源医院。在过去的仪器事件中,我因与院长合作愉快,双方结成了深厚的战略伙伴,此时我安排一个普通的胃痛病人,料想还是不成什么问题的。

果然,那位院长在见到了我和关雪后,二话没说就立即找来了医院中几位最好的内科大夫,对关雪的胃疼进行了会诊,这确实有点小题大做的意味,但看得出来,关雪对我能够陪她来还是很满意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

几位专家在相互交换了意见以后,得出了一致的结论:这不是什么大毛病,只不过是穿得少着了凉引发的胃痉挛,只要静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院长在这时抢过话来道:“老弟,让她呆在我这儿吧!这儿没人干扰,环境又好,恢复得快,两三天就好!”我一想也是,就对他道:“那就麻烦你了。”说着我抛出一张信用卡:“住院费用先从这里扣,不够再通知我。”那院长倒也挺会办事:“哪能叫你破费呢,看不起我是不是?”我明知这话说得挺言不由衷的,还是将信用卡一推:“你可以不要钱,这么多医师护士辛苦费我总不能不出吧?你们说是不是?”我问那几位专家,他们只是微笑不语。院长一见也就乐得做个顺水人情:“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先接着了。”

安顿好关雪后,我继续琢磨着司徒堂的事儿,这事儿有些太过于离奇,我一时还难以理清楚。法医那头也没什么进展,唯一的收获就是司徒堂当时的目的地大致已确定就在他前进方向的右侧,一个叫前进巷的小巷子,这种小巷子在本市的旧城区很常见,但随着城市化过程的推进,那里迟早都会被推掉盖成高楼大厦。法医的推理过程是这样的:从司徒堂脚上穿的皮凉鞋可以看出他不是要走远路,而那一片到天维唯一的公交站离他死去的地方并不算太远。然后他又实地考证一番,得出一个结论:就应当是前进巷。

前进巷有一点儿特殊。它是解放前本市著名的红灯区,后来被打散。改革开放后这里沉渣浮起,又成了暗娼集中的场所。听到法医的话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对司徒堂了解很深,知道他绝没有那种爱好,怎么会去那里?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他要去寻找什么东西或者约什么人。我告诉法医我这边的情况,决定让他继续沿着前进巷这条线索往下挖,我则沿着我的思路往下走。

唯一我能利用的线索就是老徐夫人手中的那两件仿真珠宝。我知道里面一定有什么古怪,不然张小龙绝对不会费那么大的周折去让司徒堂转交给老徐家人。凭我个人当然很难与老徐夫人接触,可我很快想到了司徒堂的父亲。这位老官员在本地有雄厚的政治基础,他亲手提拔的人占据了本市各区县的人事、财政、国土、城建等要害部门,而老徐的妻舅又给市政府秘书长开车,不难搭上关系。

于是我给司徒堂的父亲打电话。他没问为什么,只是说:“有消息我就告诉你。”两天后他回话:“金酒堡舞厅,晚六点多一点,秘书长会在那里和一帮外地官僚聚餐。他们彼此都不熟,你冒充我的随从就行了。吃完饭后他们肯定会跳舞,到时你去找他就行了。”

我连连称谢。放下电话后,我立即对自己进行了简单的化妆。我将我的眉毛剃掉了一小部分,还利用视觉效果有意加深了眼窝的凹陷度。当然我不敢去做整容手术,危险不说,在我这里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接着我又换上了一套黑色夹克衫,里面是一件白色衬衫。这个服饰在普通的随员中是太常见不过了。

六点不到,我就坐在了舞厅对面的三层茶座上。

一会儿工夫,一辆奥迪车风驰电掣地开了过来,看那号码,是本市标准的小号车,车内坐的,定然是本市的秘书长无疑。几乎是同时或稍后一点,其他几辆车也先后开了过来。在他们下车的时候我不紧不慢地踱了出来,跟在了司徒堂父亲的背后。

市府秘书长他们那些人坐了一桌,而将我们这些司机、秘书扔到了另一桌。当然,这些司机、秘书大多是从外地来根本就不认识我这个冒牌货。秘书长的司机小贾倒很热情,仿佛东道主般地给我们依次斟酒。他还顺便问了我们的大名。轮到我时,我说姓由。他笑嘻嘻地道:“由秘书你好,咱俩先干一杯。”我跟他碰过杯,一干而尽。他赞道:“一看你就是位爽快人!陪哪位领导下来的?”我笑笑,说:“司徒老关长。”他说道:“哦,还不熟,等有空你给我介绍介绍。”我说:“行。”

小贾当的是司机,而且年龄也不短,所以满桌子说的话大多是些车行用语。而且他受秘书长影响很深,浑身上下也占满了不少官场习气,让人一看生厌。也不知他是多喝了几杯还是有意为之,反正他说了几句话:“我们做领导司机的,本身也是领导。领导什么?领导领导的车子。手中有权,就是不一样!”那样子明显是在炫耀他秘书长司机的地位。众人一听,倒有一大半面上变色。他们的领导官阶都比不过秘书长,这话听起来自然刺耳。后来不知是谁打个哈哈把他给堵住了嘴。不过这顿饭也因此吃得更加冷清。

饭后果然依司徒堂的父亲所说举行了舞会。由于我的刻意为之,小贾更觉得我很顺眼,休息的间隙便也跟我多说了几句话。我对他道:“哎,小贾,你跟着秘书长跑东跑西,一定见多识广,帮我看看这块玉值多少钱?”说着我拿出一块玉玺。他看看,说:“值十万元上下。这是上等软玉,中原很少见到。况且现在新疆已禁止采玉,流通的总数就那么多,以后价值还会升的。”我知道那两件仿真珠宝中有一件是玉玺,另一块是玉玦,故意拿这个试试他。接着我又问他道:“能不能再给我弄点明朝中后期的玉制品?”他说道:“哎呀,巧了,我姐家就有几块,等我哪天拿给你看看。”我说:“是么?太好了,我正急着用呢。”

舞会结束后,我跟他约定第二天中午拿玉过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