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默减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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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与命运相博

周医生的话一直在以默的耳边回荡,回来的一路上她都是沉默的,望着车窗外一闪即逝的风景,这个世界看起来是这样的不真实。

陆减不知道她怎么了,原本还是35度的艳阳晴天怎么就突然阴雨绵绵了,他打开收音机,或许听着音乐会好一些。

“命运真是最恐怖的东西,我曾经以为我和折北只是难得的意外,却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这样的事,人始终都是敌不过命运的对吗?”

“以默,怎么了?”

“陆减,我知道今天顾泽安结婚,我知道他请了你,所以带我去好吗?”以默抓着陆减的胳膊,她的眼睛里的恳求是真切的。

陆减点点头,距离顾泽安婚宴的酒店至少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而时间明显已经不够,他第一次把车开的这么快,第一次闯了不知道几个红灯,他知道她希望的是在婚礼举行前看到顾泽安,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路上,以默依靠着车窗,想起了这几年与顾泽安之间的点点滴滴,有一次老板喝醉了握着以默的手语重心长的说是卫以默让像工作机器的顾泽安有了生命的迹象。在公司员工秘密手册上有那么一行:“当你无法阻止愤怒的顾总狮子的时候,记得去隔壁办公室大吼一声卫以默。”她记得第一次出差她水土不服在酒店半死不活的时候,顾泽安一边工作一边照顾她,以致回来之后他就病倒了。

谁爱你你就爱谁,你的爱情观就是这样的势力。张小衿曾经这样评价过以默,以默没有否认,对于饥饿的人来说,清粥白膜已经是奢侈了,谁有功夫幻想满汉全席。而照顾了她这么久的人,她总该为他做一些什么,如果无法回应他的爱的话。

车子一停,以默几乎是同时打开车门下去的,酒店设了牌子直接引导去了婚礼现场,宾客似乎到齐了,新郎新娘已经不在外面迎接了,门显然已经关上了。

当以默打开了大门,整个大厅里都回荡着婚礼进行曲,她看到季雅穿着婚纱步履优雅,她看到尽头处挺然而立的顾泽安,而自己淹没在黑暗中。大门开启的那一刻顾泽安看过这里,他忘记是第几次看了,他听说她去外地出差了,他有几次把这里的工作人员的进进出出当作她来了,这一次他看到她了,尽管她很快就淹没在了黑暗中。可是他看得到她,还看的清楚她眼睛里那些不忍,她不合适宜的同情心是他最讨厌的。

司仪让新郎去迎接他的新娘,他步子走得太快几乎就要走过了季雅,幸好季雅的手轻轻的挽住了他,那个宛若净瓶的女子的眼里含着泪水,大概是因为喜悦,她今日起就是他的妻了,自相遇到现在已经整整十年了。

全场的掌声淹没了以默的哭声,她走出大厅那一刻灯亮了,他看到大门一开一合,知道她走了。

谢谢你,来过我的婚礼,你没来的时候我总想着怎么带你走,你来了却希望你从未来过,我逃不了,也不想你看到我如此卑微的模样。

以默走出大厅听到门合上的那一刻,除了蹲下来痛快的哭不知道还能干什么,在外人的眼里她就像了弃妇,往来的服务员不知道发生什么,匆匆走过身边的时候忍不住看一眼。

陆减站在她的面前,“就算你想要的是里面那个女人,我也可以帮你抢回来,只要你说,是你想要的。”

以默抬头看着陆减,酒店灯光在她的泪珠里折射了太多次,他的身上竟然有五彩的光圈,他和所有的人一样都误以为她是来抢亲的,都以为她这样的哭泣是因为失去了一个男人。

陆减扶她站起来,“以前觉得女人的泪比珍珠还要美,可你的怎么像是冰锥一样,会刺心呢?”

任由陆减牵着,跟着他出了酒店上了车继续趴在车窗上看,“我只是想,想跟命运争一次,可还是输了,曾经有人在我身上下了诅咒,说我这辈子就该是孤独终老的,我曾经不信,可折北走了。我觉得顾泽安跟我很像,他的身上也背负着一个魔咒,我以为我能解开的,可在那样的鲜花中我看到的是他满身禁锢,也似乎看到了我自己。”

“我们结婚吧,刚才我很大方吧,说只要你愿意就可以帮你搞砸婚礼,可我心里真怕你让我帮你把顾泽安抢回来,我在想那我怎么办呢,那时候我就想,就算那一张纸不能代表什么,但只要能让我们的名字印在一起,那也是好的,所以我们结婚吧,卫以默。”

谁都害怕命运,因为那是最无奈的。在卫以默害怕失去陆减的时候,陆减同样也在害怕失去卫以默,虽然他不明白以默害怕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命运使然,但他明白,以默在很多人的眼里是闪着光芒的宝石,而他不确定自己会是最后的拥有者。

以默回到家的时候泪水已经干了,眼里的红丝也退了,她哼着歌收拾自己的行李。

卫清音不知道女儿这一趟出去到底是为什么这么开心,早上听说她今天回来就炖了女儿爱吃的猪蹄汤,“看来没我照顾的日子你也过得很好,这汤我还是留着自己喝吧。”她是吃醋的,因为以默大学毕业后从没有离家这么久,可能自己年纪大了,竟然觉得女儿离家都快一年了,天天念叨,但女儿好像一点也不想他。

“妈,你真幼稚。”以默看出妈妈的心思,接过汤,“我这一个礼拜都是在医院里过的,每天都在想你做的饭菜。”

“不是出差怎么去医院了?生病了?是不是心脏又不舒服了?”

“看我这样子像是会生病的吗?是我董事长病了,我去照顾一下,瞧,我们董事长还给我写了一幅字,他还认识外公呢。”以默把字递给老妈,“我觉得他的字写得没有外公的好,但没好意思告诉他。”

卫清音心想书法比父亲好的人还真谈不上多,这字她也没什么兴趣看,商贾写字还不是附庸风雅,骨子里她是瞧不上的。

“妈,别乱扔啊,你找人帮我裱起来,我打算着挂在办公室呢,多好的尚方宝剑啊。”

卫清音听了还是收好了,裱字画的师傅她还是认识几个的,“刚才看是陆减送你回来的,你们发展的还算稳定?”

“妈,陆减跟我求婚了,说从现在开始我主要负责筹备婚礼这一块,一切都以做个美丽的新娘为准则。”

以默这一说让一向稳重自持的卫清音惊叫了一声,“赶紧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不是开玩笑吧?”

以默只说了个大概,顾泽安的事情自然是屏蔽掉的,卫清音听了心里是真的欢喜,立马去隔壁跟丈夫商量给女儿准备嫁妆的婚事。

以默觉得老妈比自己还欢喜,她忘了跟老妈说自己还没给答复呢。

阿衡来电话,说有人要见见她。

她比通知的时间来得早了些,在洗手间里特意再整理了一下头发,衣服也是平时老妈比较喜欢的类型,阿衡说姑姑要见见她,想起电话里阿衡说这话,知道现在她的手心都微微有些出汗,阿衡挽着姑姑的手走进咖啡店的时候,以默立马站了起来。

陆西慈第一次听人说起卫以默是在阿衡小的时候,她说遇到一个大姐姐对她很好会帮她挡石子,后来还是听阿衡说的,说小哥哥找到了当年那个大姐姐,还说小哥哥要跟那个大姐姐在一起。阿衡跟她说过的人太多了,她都记得也不会特别留意,可前几天陆减来看自己,说他要娶一个叫卫以默的姑娘。

以默的皮肤不算白皙,身材不算高挑,唯一算得上让人看着舒服的是明亮的五官,陆西慈喜欢她的眼睛,父亲跟她说过,眼睛生的好看的人品行都不会太坏。

“姑姑。”以默开口的时候有些哆嗦,她知道陆减父母早亡,这个姑姑堪比父母,免不了有点见公婆的紧张。加上陆西慈常年居于深山,平时不善言笑,看起来很是冷情。

陆西慈猜到自己可能吓到这个姑娘了,微微露出笑容,“你和阿衡形容的一样,生得很讨喜。”

“是吧,姑姑,我都说了,以默姐姐配小哥正好。”

“是是是,阿衡说的都对。”以默觉得,陆西慈看阿衡的时候特别的慈祥,心想毕竟是从小带大的,看起来真像是母女。

家长里短的闲聊,以默没有了之前的紧张,阿衡去洗手间的时候,陆西慈突然神色有点暗沉,她拉过以默的手,“阿减虽然看着比他哥哥温和,可是性子确实最执拗的,有心事他藏得深。他既然认定了你是他的妻子,那就是铁了心的,以后有什么事就算做得不对不好,你也要多包容他。”

陆西慈是以默见过最像母亲的人,虽然没有谁是她的孩子。以默永远记得幼时老妈大多是把寄存在学校或者乡下外婆家,在印象里老妈是个厉害的角色,却从来不是温柔慈爱的。

陆西慈的话以默是后来才明白的,可是她那时候还是应承了,完全是出于听从长辈的感觉,总觉得一个充满着母爱的人说的话应该听从。

“姑姑,我觉得你看起来有些眼熟。”可能是现在觉得轻松了许多所以以默觉得陆西慈越开越有股熟悉的感觉,陆西慈和自己的母亲一样差不多大,但是看起来却比母亲年轻很多。

“我常年对着的都是菩萨,应该不曾见过你,你觉得我眼熟可能是我们有眼缘,也有可能是我和减毕竟都是陆家血脉。”

陆西慈的话在以默听来是有道理的,见了陆西慈还真是有在筹备婚事的感觉,不过陆家人都很好相处,曾经老妈为自己担心的婆媳问题也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