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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第六十四章 再议来世情何以堪

钰儿看着手里的雕塑,最终还是忍俊不住的哭倒在了苏茉尔的怀里。哭的让人心疼、哭的有些撕心裂肺、也哭得痛彻心扉的说道:“苏茉尔,这到底是为什么?我当年怎么就没明白这其中的含义呢?最后还是我负了他,现如今看着这个雕塑,让我情何以堪?苏茉尔到底还是我错了对不对?”

“格格,您这是说的什么呀?姻缘由天定,您和十四爷注定是无缘的,又何必这会儿为了这么个雕塑而怀疑起自己的感情了呢?再着说了,您当年心里要是真的有十四爷,又怎么会被皇上的深情所打动呢?”苏茉尔看着这样有些歇斯底里及近于崩溃的钰儿劝慰的说道。

苏茉尔自然明白钰儿现在,是对于当年多尔衮的表白而感到有些懊悔了,但是如今都已经成为了过去,既定的事实又如何能改变得了呢?再说了,其实这个姑奶奶这会儿说不定只是因为皇上这几日的反常蛮待了她,她觉着自己委屈,再加上十四爷的这个东西送的不是时候,才会有这样的感受罢了!过不了几日,皇上再若以往那样的每天都来粘着她了,她自然是不会再想起十四爷的这段情了。

所以,苏茉尔打定了主意,就算说下大天来也不能顺着自家主子的这根杆子往上爬,必须在自己这儿就让她断了这个念头,不然于公对整个科尔沁和大清都会有着不小的冲击,于私,大福晋、三个小格格还有钰儿自己也都不会是件好事的。

单凭着自己这些年来的冷眼旁观,皇上对这姑奶奶的那份心、那份情,可以说是到了极致了,别说是今天这后宫包括大福晋在内的女人们是比不了的,就是以往的哪朝哪代的帝王像这样疼惜、爱护一个女人的都少见,如果真有个什么事儿,那皇上又怎么能够承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呢?

钰儿听了苏茉尔的话,心情似乎好了些许,不在那么较真儿,但是仍然抽泣着问苏茉尔:“你确定不是我自己,那会儿弄混乱了对他们两个的感情了?”

“怎么会呢?奴婢可是旁观的清清楚楚的呢!”苏茉尔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其实早就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儿呢!心话儿:别说那会儿您老人家没弄清楚,就是连现在我看你也是迷糊着呢!

钰儿听了苏茉尔的话,心里轻松了放心了很多,也就不哭了,随后又仔细的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雕塑,认真的用原来的黄锦布将她包好放回了匣子里,递与苏茉尔说道:“你把他收好了吧!以后尽量不要再让我看到他了,你说的对,既然过去了就成为了永远的记忆了,不可能再回到从前的。既如此,以后还是不要让他再心存希望的好!”苏茉尔接过了匣子暗暗的替多尔衮感到伤心,但是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转身去把它收拾起来了。

当苏茉尔再次回来的时候,只见玉儿已经坐在了书桌前,正执着笔不知道再写些什么,遂问道:“格格您这是在写什么呢?”

钰儿听了并未答话,过了片刻将笔下的书信写好后折好,交予苏茉尔说道:“你亲自去一趟睿亲王府吧!把这封信亲自交给多尔衮,告诉他,我要说的话都在这里面了,让他以后多珍重枕边人,不要再惦记着我了!”

苏茉尔结果钰儿交给的信件后直奔睿亲王府,将信件亲自交给了多尔衮,并且嘱咐道:“王爷,不是奴婢多事,有一句话不必不能不说,为了您也为了我家格格好,您就将您对她的那份情深深的埋掉吧!此生已经注定你们无缘,您有何苦来的让她痛苦,也让您自己不好过呢?格格也说,让您怜取眼前人,希望您能明白她的一份苦心。”苏茉尔说完便回宫了。

多尔衮将书信打开一字一字的斟酌着:…………知我心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繁华落尽,只剩真心。有缘相聚,无缘相随!多尔衮,你是前者还是后者,你我两心知,惟愿此生,你能怜取眼前人,莫做负心郎。若有来世,还能相遇,你我再议前缘!…………

“哈、哈、哈,好一个你我两心知,好一个怜取眼前人,好一个莫做负心郎;钰儿,你竟然把所有的事情都给我算尽了,我还能做什么?我知你心,你可曾知我意?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伤我至深?即便是来世你都不愿意痛下决心与我厮守,还需再议?你让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多尔看了钰儿的信后,痛哭失声,一字一句的重复着,那种撕心裂肺的疼,让他几乎昏厥,他不明白,明明是自己与钰儿两小无猜,却为何到头来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夏季的梅雨时节,总是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候,给人们来一场出其不意的凉爽。

多尔衮实在是憋屈的很,他敞开了书房的大门顾不上此时的电闪雷鸣,一冲而跑。小玉儿听到府里的丫头回禀说,宫里来了个女的找多尔衮便像来看看是谁?结果刚好看见多尔衮不要命的冲出了书房,浸没在了大雨中。

小玉儿走进了书房,不经意间,看到了地上有一封信,便捡了起来,摊开一看,瞬间颜色变苍白无血了。一股怒气犹然而生,她暗暗的将那封信紧紧地攥在了自己的手里,任由指甲扎进自己的手心里,而不自知。

妒火中烧的小玉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吩咐丫头到外面去准备轿子,自己换了一身干净整齐的宫装,准备进宫去找钰儿问个明白。一切打理妥当,小玉儿站在铜镜前打量着自己,暗自的做着比较:铜镜中的人,一袭水蓝色的锦缎宫装,宫装上是精美的花开富贵图刺绣,一眼看去那质地、那绣工绝对都是上上制品;头上梳了两把头,配以明艳的鲜花和珍珠簪子,脚下踩着三寸的盆底鞋,也是为一代清秀佳丽。正在品评之时,丫头回说轿子已备好了,小玉儿便带着丫头一路直奔皇宫而去。

清宁宫里,钰儿正和哲哲边话家常边绣着荷包,姑侄二人有说有笑的,外间有人进来通报说,睿亲王福晋求见。哲哲笑着让人赶快把她请进来。

“奴婢给皇后请安,给庄妃请安。”小玉儿进来后乖巧的行礼。

“都是自家人,何必行这些虚礼。再说后宫受封的诏书还没下呢!你也且先别这么叫!”哲哲和蔼的笑道。

“那也是迟早的事儿,侄女这里也向姑姑道喜了,妹妹也大喜呀!”小玉儿不动声色的说道。

“姐姐说的哪里话?妹妹何来之喜?若说是封妃之事,妹妹可是从来没放在心里过。只要能让皇上开心,封不封妃的我倒是无关紧要的。”钰儿谦逊的说道。

“哦,是吗?妹妹对这皇上的封位都不在意了,姐姐我倒真是有些奇怪了,不知道妹妹可还有在意的东西或者是人呢?”小玉儿的问话阴阳怪气的,不仅钰儿有些不解的看着她,就连哲哲也是一头雾水的有些迷惑,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可能是她和多尔衮又吵架了,进宫来搬救兵呢!

“小玉儿,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和多尔衮这两口子可真有意思了,怎么你们在自己家里吵了架,就都想着到这皇宫里来闹腾呢?前两天你们俩才吵了架,多尔衮来宫里发泄了一阵子,把个皇宫搅得乌烟瘴气的;怎么看你今天这阵势,莫非也是因为你二人吵了架,没地方撒气,就进宫来拿我们出气的不成?”哲哲沉了脸,沉声问道。

“哟,姑姑可别给我都这个高帽子,小玉儿可算是不敢的。我无非就是想知道,钰儿妹妹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在意的人而已?”小玉儿还是那么阴阳怪气的说道。

“还有你不敢领的帽子?我看你这个福晋可是我们大清朝王爷辈儿福晋里,最要命的了。不仅敢和你们家王爷对吵对骂,而且还敢在这皇宫里撒野!我看你原该是顶着一脑门子官司来的,你也先别发出来,我这就差了人去把你姨妈请过来,你也当着她的面好好的表现一回,我们也见识见识你姨娘是怎么管教你的。”哲哲被小玉儿给惹恼了,真就生气的找了人要去请西宫的娜木钟了。

“姑姑,别生这么大的气呀!我想表姐应该有什么事儿要说的,若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还是别惊动其他人的好。”钰儿劝慰着哲哲道。

“哼,好呀!找不找我姨娘倒是次要的,不过钰儿妹妹你最好能给我解释清楚了,你和我家王爷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儿?别总是暗地里眉来眼去的。”小玉儿的苗头直指着大钰儿。

“小玉儿,你再在这里胡说八道的,可别怪我罚你。”哲哲厉声的制止道。

“我哪里有胡说了!我可是有证据的。”小玉儿一脸得意的看着大钰儿,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了钰儿写给多尔衮的那封信。然后走到了钰儿的身边,在她的脸前摇晃了几下又道:“钰儿妹妹你不会连自己的笔迹都不认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