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问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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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攻城

李玉箫点头笑道:“小心行事!”李忠哈哈一笑,提起大刀,骑上快马便杀入阵中。此时场上罗刹国人不是被俘,就是被杀,所剩已是寥寥无几。李忠所到,无不人头飞落,留下一片血腥。众将士杀得兴起,转眼间城梯已立,攻城撞车便至。李玉箫双管齐下,威力极大,转眼间城门便破。

士兵无不欢呼雀跃,便要入城。李忠一马当先,扬尘而去。李玉箫蓦地心头一突,寻思道:“上次来攻之时,虽说这些红毛鬼也恁的没用,但他们那妖术却是吓人,怎的到了这时,那群妖人还不现身?”想到这里,他登时大惊道:“不可入城!”但士兵们士气高昂,欢声雷动,谁又还听得到他的声音?他这喊声,无异于牛入泥海,登时便消。

正这时,忽见一片红雾远远飘来,渐渐在城中扩散。李忠奔了一阵,却发现城中竟无一人,所有房中皆是空空如也,他心中暗惊,但见一片红云缓缓而至,“这是何物?”李忠心头烦乱,嘟囔几声,伸手便捉。刚一入手,李忠只觉得一阵蚀骨剧痛传来,便听啪嗒啪嗒几声。他一瞧,竟是吓得肝胆俱裂。原来他手掌处此时空空如也,化为一滩血水。李忠大惊,忙要逃窜。但那红云四面八方齐齐飘来,将他围在当间,但听惨叫四起,李忠人已不见,只剩地上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水。

众士兵瞧见李忠死状,心中惊惧无以复加,纷纷丢下武器抱头鼠窜,一时之间,哭喊声震天,军不成军。李玉箫登时面色惨白颤声道:“怎么会这样?上次来时,那些妖人不过是叫我全军心神不宁无法作战,怎的此次……”他大惊,易子饮亦惊。但那红云似乎只能在城中所存,丝毫也飘不到外边。

李玉箫无奈,只得叫士兵退出城池,鸣金收兵再做打算。正这时,却听士兵惊叫道:“你们快看那红毛鬼的尸体!”众人一惊,纷纷瞧去。却见罗刹国人本是血肉之躯,却陡然萎缩,化为一张张淡金薄纸,那些被俘虏的罗刹国人更是凄惨,口中痛苦厉啸“啊啊”几声,身子瞬间如被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缩成一张薄纸。

众人见此诡异场景不禁想到:“莫非我方才杀得不过是纸人么?”一念至此,又觉可怖,又觉泄气。李玉箫见敌人敌人竟有这等神通,直是目瞪口呆说不出半点话来。

如此一役,李玉箫手下军队虽未有多少损失,但士气却是一落千丈,纷纷无心思再战。众人默默安营扎寨,谁也不愿多说一句。一时之间,气氛极为压抑。

当晚,易子饮便将所见所闻与众僧说了,众僧虽然来保护易子饮,但到底是出家之人,不愿去瞧这等惨事,只是留在屋中静候。易子饮说完,除了戒偷以外众人皆是摇头表示不知。唯有戒偷思忖片刻这才道:“你说那片红云我虽不知来历,但那纸人一事说不准我倒有些眉目。”易子饮一喜登时问道:“那纸人究竟是何来历?”

戒偷沉吟半晌道:“若是我猜的没错,这纸人应当是我中原的道术。”几人皆是大惊,异口同声道:“中原道术?”戒偷点点头道:“这分明是茅山的撒豆成兵之术,只是这门功夫一是难以修炼,二是就是就算练成,也无什么用处。因只因你我皆是修道之人,就算上百凡人也难以近身。”他说到这里,不禁皱了皱眉道:“只是想不到天下竟有如此神人,竟能唤出几十万纸兵,这人修为真是可怖。”

众人正说着,忽然一人挑帘入帐。易子饮一瞧,正是李玉箫。

李玉箫叹了一声道:“我方才吩咐探子去探,果然如我猜测一般,整个城中空无一人。”易子饮沉吟一阵道:“既然城中有红雾镇守,我们不妨绕道而行。”李玉箫摇头道:“这罗刹国地势古怪,此城即为天堑。上下左右再无去路,但若能大破此城,前方便一马平川再无阻拦。”易子饮道:“能否退兵?”

李玉箫苦笑一声道:“退兵倒是可以,只是我两次拿不下罗莎国,若是回了京城,不免又受那群奸臣围攻。我自己倒好,只是手下的兵卒的日子可不好过了……”易子饮思忖片刻,竟是毫无办法,不禁急道:“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么?”

李玉箫眼眸中精光一闪道:“法子倒是有一个,只是太过危险。”易子饮一怔问道:“是何法子?”李玉箫道:“探子方才来报,说城中心脏位置处,红云齐聚,一望难以见物。我私自猜测,这红云之中必有玄机。若是有人能深入那红云之中,或有转机。”易子饮不禁为难道:“人育红云则化为血水,哪有人能钻的进去?”李玉箫瞧了易子饮一眼道:“或许你们修道之人……”他还未说完,便被望玉打断,望玉冷笑道:“你的士兵的命是命,难道我们的命便不是命了么?”

李玉箫面色一变,长叹一声扭脸便走。易子饮待李玉箫走远忽然闷声道:“或许我能进那红雾之中。”众人一惊,忙询问缘由。易子饮正要明说那帝天舍利之事,忽然想起白天歌曾千叮咛万嘱咐勿要透露此事。话到嘴边,不由得哽住笑道:“此乃我天青不传之秘,不太方便细说。”众人得知与师门有关,果然知趣不问。平日里不见言笑的戒怒忽然淡淡问道:“若是真的能去,那么易施主要去么?”易子饮思忖片刻道:“应该是去!”

却见戒贪双手合十道:“既然如此,也请带上我们几人。”易子饮一怔登时摆手道:“此事万万不可,若是几位大师出了什么差池,那易某就万死莫辞了。”戒贪笑笑道:“小僧几人受活佛之命特来保护易施主,又怎能瞧着易施主只身涉险?”易子饮又要拒绝,却听戒痴道:“阿弥陀佛!此事贫僧等人义不容辞,还请易施主见谅。”

易子饮心中一热,正要道谢,却听戒偷嘟囔道:“人家都说了不用去,你们一个个还凑什么热闹?要去你们去,我可不去。”戒嗔一听,拿出戒尺便在他的头顶狠狠两下道:“小和尚恁的没有骨气!”戒偷呸了一声道:“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好好的性命不要,你们非要进那杀人红雾中,可不是傻了么?”戒怒淡淡道:“我们受活佛所托,势在必行。”

戒偷登时怒道:“你们是和尚,那个活佛是西域喇嘛,你们两家半分也打不着关系。何必为他卖命?”戒嗔怒道:“和尚喇嘛是一家,这话你不知道么?”“哼。”戒偷怒哼一声,又指着易子饮道:“那白天歌说你是傻小子当真没错,好好的命不要,非要充英雄去送死么?真是不可理喻!”易子饮苦笑道:“我若力所能及,何不助人为乐?”戒偷怒道:“好啊,你助人为乐,便要我们跟着去送死么?”易子饮登时半句也说不出口:“我……”戒偷冷笑一声,指着几人道:“你们要送死就你们去!老子可是不去!”戒嗔怒道:“你敢!”戒偷冷笑一声道:“怎么不敢?”

戒嗔登时大怒,挥起巴掌便重重的给了戒偷一下。戒偷一见自己被打,也立时发怒,仗着自己步伐精妙,一步便窜到戒嗔背后,给了戒嗔一脚。戒嗔吃痛,回身一拳,便打落戒偷两颗门牙。

戒偷见门牙掉落鲜血淋漓,再也顾不上什么招式动作。一把扑到戒嗔身上,与他贴身肉搏。戒嗔也将什么清规戒律佛门规矩通通抛之脑后,与戒偷扭打在一起。众人一时愕然,望玉最先反应不禁叫道:“还愣着作甚?还不将他们分开?”

帐内尘土飞扬,众人扭做一团。费了好打力气,这才将戒偷与戒嗔分开。仔细一瞧,戒嗔两眼高高肿起,嘴上也全是血迹。戒偷更惨,脸被抓破,衣服被撕的稀烂,门牙掉落处更是鲜血淋漓,滴答滴答的兀自落个不停。二人怒火未消,被一群人强拉着动不了手,只好相互怒目而视,谁也不肯认输。戒贪瞧了此景,不禁大怒道:“两个佛门中人竟然拳脚相加,扭打一团,成何体统?”戒嗔一听,登时后悔,合十道:“师兄教训的是!”

戒偷却只是冷笑一声,蓦地挣脱,三步并作两步逃出军营。易子饮一惊,刚要去追,却听戒贪长叹一声道:“易施主,由他去罢!”戒贪顿了顿又道:“说起来,他本不是佛门中人,师父见他只身一人飘落世间,替他可怜,这才强逼着他当了和尚。可他野性未去,如此下去只会伤及众人,还是由他去了的好。”说着,戒贪又长叹一声。径自远远去了。

众人一时沉默,戒嗔面色忽红忽白,突然道:“方才是我说的过了,我去找他回来!”他迈开步子,便寻着戒偷走的方向去了,全然不顾他人呼唤。

众人正自默然之时,忽然听外边号角声大作。易子饮一惊,忙冲出营帐随手拦住一个士卒便问道:“出了何事?”那士卒急急道:“敌人来袭!敌人来袭!足足有十万大军来袭!”说着,便一溜烟的走了。易子饮心中大惊,忙赶到帅台。只见李玉箫正眉头紧皱负手而立,瞧着不远处。易子饮跟着一瞧,只见方才被歼灭的罗刹国敌军装备齐整的肃然立于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