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她了亲她了亲她了
桑宁脑筋一片空白一时什么也不能去想,只感觉到唇齿间凉浸浸的气息不断入侵,连探进口中的舌尖也是冰凉的,搜寻着纠缠着,捉到了她惊慌失措的舌头,然后用力咬了下去
舌头被咬破的痛瞬间就让桑宁的眼泪飚了出来,一把推开华玉盏,却腿一软没站住跌坐在地毯上。
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摆脱控制了,一抬头看到华助教刚敛起笑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还用手指抹了一下他自己唇上残留的湿润,顿时又憋红了一张脸,觉得自己可以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就好了!
华助教居然还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又一笑,若无其事地问:“对了,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这种时候怎么还会想到问这个啊!!
桑宁这才想到,她已经拿回了身体主权,也就只能自己来面对接下来的问题那什么,那谁!别走啊!再来控制她一下好不好啊!!
谢天谢地华助教没有继续追究这个问题,他弯腰伸手,桑宁迟疑了一下才纠结地握住那只手,被华助教一把拉起来,人却撞在他身上。再想退开,华助教却没有松手。
他只是转头向屋外喊:“华玉龙!”
声音不大却像是传遍整个别墅,很快华玉龙就从自己的房间出来,大热的天也没有穿家居服,只穿了一条黑底金花的大裤衩。
“怎么了怎么了?三更半夜这么大呼小叫可不像你小桑宁怎么也在?你夜袭她啊?诶,这里是你的房间啊”华玉龙的目光于是从半luo的华玉盏转向桑宁……
桑宁无颜以对!!
可以听她解释吗!??
“你还是好好查一下房子四周,怎么让别的东西混进来的。”
桑宁听到华助教这么问才隐约松了口气,这么说华助教果然是知道刚刚那不是她……这时他已经放开她开始上浴衣,桑宁偷偷瞄一眼已经被遮住的肌肤,心里隐隐还是觉得有点可惜。
不过幸好他穿了吧,不然跟两个半luo的男人共处一室,还真有点尴尬。
“怎么,有什么东西进来了吗?”
华玉龙一脸的不可能,华玉盏淡瞥一眼桑宁,那目光就像在跟她说:告诉他你来干嘛的。
解释的机会终于到了!
桑宁立刻大声声明:“夜袭华助教的不是我!!”
“哦?”华玉龙顿时来了兴致,不过好像是谁做的这件事他并不怎么关心,关心的只有结果而已“得手了吗?”
囧……
桑宁赶紧更正,“我不是来夜袭的”
“哦”华玉龙于是又瞪大了好奇的眼睛,“那你是来干嘛的?”
“啊啊啊真的不是我啊!!”
华玉龙被华玉盏瞥了一眼不许再逗她了。
他这才收敛,清清喉咙问:“到底发生什么了?”
这功夫华玉盏已经丢了一件衣服给他,盯着他套上,才走到沙发上坐下用手支着头也不看桑宁,似乎隐约还有点刻意的回避。
华助教怎么会回避呢?他当然不会回避了。如此风流人物亲完都可以若无其事,他怎么会回避呢?
桑宁也只能小小地哀怨一把华助教其实只是为了帮她摆脱控制才亲她的吧?那只能算是助人为乐吧?虽然她真的被亲了啊亲了啊
她只能努力端正思想,就算被亲了也只能当做没被亲,没错,那对华助教来说只是助人为乐,她又怎么可以矫情呢!
也许华助教还觉得他吃亏了呢!
所以一定不能再提这件事了!
她只是简单把方才的事说了,华玉龙眨眨眼,一副“人家不相信”的表情“所以你刚刚是被人控制了,来他房里找东西?”
桑宁很肯定地点头,彼此心里也都清楚控制她的人要找的是什么。
“但是要在一个人清醒的时候完全控制她的言行可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做到的。必然是有一定时间的接触,况且有外来者闯入我不会一点也感觉不到,除非这个外来者是有人带进来的。”
他看着桑宁,桑宁立刻脱口而出“小黑!”
她转身要回房去找小黑,华玉龙也二话不说跟她一起,只有华玉盏安坐不动,悠然地在他们身后说:“别找了,难道它穿了帮还等着你们去抓吗?”
房间里果然不见小黑的身影,桑宁有些沮丧地回来,无力地在沙发上坐下。
这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生活,连一只小猫都不能相信了吗。
华玉盏看着她,知道一些事是不能避免的,他替她挡掉了大部分,但挡不掉全部。剩下的这些只能她自己去适应。
“你说小黑是别人托你照顾的,是谁?”
桑宁顿了顿,老实地回答:“是住院的时候认识的大叔,他说他是历史系新来的主任,叫桑正信。”
华玉盏眉头一动,“桑?”
桑宁抬起头看他,“是姓桑,怎么了?”
姓桑有什么特别吗?她也姓桑啊。她不懂华助教为什么特别在意了这一点。
华玉盏沉默片刻突然说:“桑宁,把你监护人的联系方式给我。”
“诶?”
“叫你给就给。”
“哦”桑宁被华助教一催就快速拿起桌上的笔和便笺写下烂熟的号码,只是递过去时稍稍迟疑,“这是我爷爷的,他年纪大了,所以……”
所以不要吓到老人吧……连她这个年纪轻轻的现在都整天被吓得快心率失调了啊。
华助教接过来看了一眼,似乎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就没再多说什么。
华玉龙也悄悄看一眼那张便笺,心里暗暗嘀咕:这真能找得到吗……
没等他嘀咕完华玉盏就不客气地说:“那黑猫虽然不见了,也难保是逃了还是躲在别墅里什么地方。我可是信任你这里的安防才带桑宁来的,你总该好好检查一下让我们住得安心点吧?”
华玉龙碎碎念:“你小子还真会指使人!”念归念,他还是趿嗒着拖鞋下楼去了。
桑宁见华玉龙走了,独自跟华助教呆在一起似乎格外尴尬,也站起身,“那我也回房了……”
刚要走她的手却被华助教拉住,华助教抬头“今晚你睡这里。”
“诶?”
“在确保这里没有任何危险之前,你和我住一起。”
“诶??!”
桑宁还傻着,华助教已经起身,不客气地拎着桑宁扔到床上,命令着:“明天还想去上课就赶紧睡!”
桑宁在柔软的床上弹了弹,脑子也跟着颠了颠,就给她颠出一句:“那华助教你呢?”
华玉盏微眯起眼睛一笑,“怎么,这就要我上床去陪你睡吗?”
“不,不用!”
桑宁嗖地钻进被单里,把整个人都蒙起来头也不敢露。
她这是问了什么蠢问题啊还嫌气氛不够尴尬吗?可是,华助教刚刚说的是……住一起……
住一起……住一起……
华助教看一眼被单底下鼓起的那一大坨,目光沉了沉,低头去看手里的便笺。
他真的能够联系到这个“监护人”吗?
在一千年以后。
拿着手机走到门口,拨出那个号码,没有接通也没有等候音,手机里传来的只有一片呲啦的杂音。
一千年果然还是太久了。
华玉盏挂断通话返回房间里,靠在门框上看床上的桑宁紧闭双眼装睡的模样。
一直想推开她,一边保护一边却又推远,因为她终究是个人,不能一直和他们这些妖怪混迹在一起。可是看起来似乎只要事情未完,他就别想推得开。
这真是对他最大的作弄。
如果转生之后的桑宁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倒还好,要走要留他都可以更潇洒一些。
可是她偏偏一点都没有变,像是月见活生生地站在这里,那些遗忘的过去淡去的感情,又都渐渐浮起渐渐鲜明。
华玉盏走到床边,在桑宁身旁躺下,感觉被单底下的桑宁僵了僵,只是依然死闭着眼没有睁开。
妖怪的听力可是很好的,听得到她那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脏的声音。
他只做听不见,闭上眼睛,鼻端都是桑宁头上洗发水的味道。明明在华玉龙别墅里用的都是一样的洗发水,却似乎因人不同而有着微妙的差别,从桑宁头发上传来的气味格外清香甜软。
他以为在桑宁身边自己大概是没有那么好命安睡了,然而闻着她头发上甜软的清香,人像是漂浮起来,又像是沉浸下去,睡意竟也渐渐袭来……
呜呜呜……
……呜呜呜呜……
睡梦里他像是听到有人在哭,这哭声很熟悉,他忍不住想去看。
他的身影飘飘的,落在一个庭院的假山上,低头就看见蹲在假山下缩成一团呜呜哭个不停的人影,忍不住笑:“喂,你再这么哭,可要白白哭丑了我特地替你挑选的好皮子。”
于是他看见假山下的人用湿乎乎的衣袖抹了一把眼泪鼻涕糊成一团的脸蛋,泪眼朦胧的抬起头来那是月见。
泪眼朦胧的“妖孽公……呃,玉盏,你怎咩会在这里”
“我这两天也没什么事,来看看你怎么样罢了。”
“盏盏你金好”月见说着,就丢开自己湿透的衣袖,拿起他干净的下摆擦擦
这个场面好熟悉……他狂汗的慢慢抽出自己被月见拿去擦鼻涕的衣角,一面无奈,一面却又怀念……
他好像知道,月见是为什么哭来着……?
那个人叫什么?她从水里追上岸来找的那个朋友……是叫……残笙?
他只是想想就罢,虽然现在他很想多留一会儿,可是更想,非常想,立刻把这件抹了粘嗒嗒透明液体的衣服换下来“呐,小月见,别再哭了知道么?有空我再来看你。”
月见点点,挥挥全湿的帕子“公子慢走再来哦”
他在半空险些跌下来,这丫头哪儿学的这莺莺燕燕的口气?……他得跟颜青他们谈谈,不能再带她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了。
玉盏一面在夜色里行走,一面想起啊,对了,似乎是他跟月见刚相识时的情景……
所以他只是在做梦?是因为刚刚那些想法,才会梦见过去的事情?
可是梦,会这么真实吗?刚刚的月见那么真切的在他面前,连此时衣服上的湿濡都清晰可觉不对,这不只是梦!
鼻端环绕的清香中夹杂着一丝腥气,华玉盏突然睁开眼,看到桑宁的脸在自己正上方盯着他,看到他醒来,泪眼婆娑着可怜兮兮地说:“玉盏,我做了恶梦,梦见我死了,转生成另一个人,却把你忘了”
她说着扑进华玉盏怀里,紧紧抱住他,整个人都在微微的发抖,“玉盏,我不敢再睡了,我梦见我被龙宫抓走了,做成了鱼骨傀儡,好可怕”
华玉盏愣了愣,下意识抬手抱住她,迟疑的开口:“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