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什么十、二十、十五？是喝酒在划拳吗？妳们现在在讨论的事情、在讨论的东西是我吗？总觉得自己有点状况外，听到别人好像在谈论我，却又听不懂他们在谈论些什么，让身体的颤抖变得更严重了。
艳听了曾婆婆的话，瞟了我一眼，红色眼睛瞪得好大，我身旁的浪仙也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你们俩别那么紧张嘛，祭泠都没说话了，那理当没有问题才是，况且世事本就难预料嘛。」曾婆婆搬了一个写着「货」的纸箱上桌，用她的指甲割开胶布封条后，把刚才找到的小纸人丢进去，又从袍子里掏出一叠黑纸塞了进去，然后不知道从哪儿拿出胶布，重新把纸箱封好，随即推到浪仙面前，「货都好了，快走快走，婆婆想休息啦。」
「太好啦！谢谢曾婆婆啊！」浪仙愉快地抱起纸箱，用眼神示意我道谢，我赶紧照做。
「你这小混蛋，别想再从我这儿偷走什么高级纸扎啊！」曾婆婆对着浪仙吼道，「婆婆眼睛闭着但可不盲啊。」
「不会啦、不会啦，婆婆放心，还有苗苗宝贝盯着我呢。」
我尴尬地笑了笑，事实上我在屋内跟盲人简直没两样，浪仙真偷了什么我也察觉不出来。
「艳──我们赶快回去吧！大家都在等我们呢──」浪仙象是想让气氛不要那么凝重似地喊叫着，我悄悄跟在他的身后，然后悄悄地回头看着仍站在原地的艳。
艳虽然长相很妖艳，是个性感成熟的大姐姐（有时候是大哥哥），但她是个很了解自己想要什么跟做什么的恶鬼。她想看电视就是看电视、想飙车就是飙车，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生气就生气，她不像祭泠发生什么事都会一直微笑着，也不像浪仙那样有点白目……
所以，现在面无表情的艳，有一半的脸都被阴影遮住的艳，真的很不高兴。
比总是在发火的九皇还要可怕。
「婆婆……」艳低沉的声音缓缓问道，「妳能不能告诉我们答案？我们是不是搞错了？」
「艳啊，这个问题应该由你们补习班自己处理。」曾婆婆咯咯笑着，「婆婆我不过是个纸扎师傅，和你们恶鬼相比，也不过痴长几百年的岁数罢了，看的虽多，并非不会出错啊。」
「婆婆，」艳咬牙切齿地说，「我们绝对不能出错的。」
「妳那么担心，可以问问看唐家丫头一些小问题，测试看看啊。」婆婆微微笑着，看起来有点像猫咪的表情，「如果唐家丫头是的话，总会有点迹象的吧？」
艳猛地转向我，她无视前方挡着桌子跟长凳，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火红的高跟鞋踩上长凳、踩上桌子，踩凹了一些纸张、踩坏了一些做到一半的小纸扎，她却毫不在乎一直往前走，直到来到我面前，纤细的手有点粗暴地捏住我的下巴，她认真端详着我的脸──象是下一秒我就会被她活吞下肚。
「苗苗，妳诚实地告诉我。」艳冷酷地问，「在来到我们补习班前后，除了眼力变好以外，身上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