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货色，还要我上课？」九皇冷冷地看着阿杰问道，「你们知道教室里，有几只灵达到应有的水平吗？」
「不、不知道……」阿杰拚了命摇头。
「一只。」九皇那对可怕的黑眼终于停在我的脸上，他凶恶地问，毛笔象是随时都有可能逼出我的魂魄一样，「你们又知道，是哪一只灵达到应有的水平吗？」
没有人说话，在场所有人都认真看着我──
现在是要我回答吗？我怎么可能知道啊？我只是、只是一个新来的菜鸟工读生耶！而且是个平凡无奇又未成年的人类啊！
我想转向祭泠，想从祭泠脸上得到一点提示，但是九皇的气势完全震慑住我，我的眼神移不开，身体无法动弹。
「妳说。」九皇抬起右手，用他的金色毛笔柄挑起我的下巴。
我知道，我很清楚，只要我讲错，或是什么都不说，那枝毛笔很快就会对准我的额头了！
「还不说？」九皇怒叱，我也跟着大叫。
「那个只有头的老婆婆！脖子还滴滴答答流下黑血的那个！」
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声音在整个补习班内回响着。
宁静数秒后，我身后的祭泠忍不住轻笑起来，浪仙、圭峰也跟着拍手，紧接着比我要矮的浮茹便冲了过来，一把抱住我。在这些事发生的同时，九皇长长的睫毛盖了下来，他闭上双眼，慢慢走向饮水机，而右手的毛笔早已消失无踪。
现在的意思是──我没事了吗？平安过关了？
「菜鸟！菜鸟！妳好棒棒喔！」浮茹兴奋地说，水亮大眼闪闪发光，「妳答对了！妳答对了！小九九本来想刁难妳！结果妳答对了！」
啊？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啊？我不过是……不过是把在电梯里遇到的事讲出来而已……
「这证明了芯苗确实是今夏最优秀的工读生。」
一个很久不见、低沉有磁性的女声，跟着高跟鞋的叩叩声一起响起。
顶着一头长至小腿艳红色马尾的班主任，艳，一扭一摆地走到喝着杯水的九皇面前。
她总算从办公室里出来了呀，该不会是哪部连续剧终于完结了吧？
一个带金又带银的影子迅速闪过，亭佳学姐身旁的浪仙已经消失，下一秒，他便紧紧抱住一身黑色套装的──男版艳。再过下一秒，浪仙就像碰到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赶紧跳开，一脸受伤地直往连结走廊奔去。
「这个笨蛋。」又变回女人身的艳主任愉快地说，随后她的手搭上九皇的肩，向我们所有人宣布道，「各位，第一节课开始囉，快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吧！」
「是的！」公司所有的人一扫刚才目睹惨案的阴霾，又开始忙碌起来。
「苗苗来，这是我们补习班的工作背心，给妳，以后上班都要穿喔。」
亭佳学姐从柜台下丢出一件紫色的背心，就和她身上穿的一模一样，她站起来拍掉身上的灰尘。
「好！这堂课呢，妳就跟祭泠老师一起到北教室上《分子形变学》吧！」
「好。」我接过背心立刻穿起来，一旁的祭泠对我微笑点头，等着我一起走向北教室。
经过九皇面前时，不知喝了第几杯的九皇，面无表情地瞪着我们……
「祭泠，你有课？」九皇突然说。
祭泠停下脚步，点了点头。
「不要上，跟我出去。」九皇断然说道。
是怎样？这个大男人在约另一个大男人吗？
「这……」我尴尬地站在原地，祭泠也一脸困扰。
「欸，小九啊，别闹了，你这次宰掉三分之一的学生，我都不跟你计较了，现在还想拉祭泠出去？怎么？如果他不跟你走，你要进去宰掉北教室里面等着上课的两百名学生吗？」艳主任点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紧紧抓住九皇的肩膀，「况且你第二堂也有课呢，难道你又不上了？」
「那种水平的灵，不要也罢。」九皇死心眼地说，「祭泠，我需要你的引灵锁，单靠冥判笔是无法收灵的。」
「可是……」
「小九啊，我有个提议。」
艳的媚眼突然飘到我身上，她勾起一道妖魅的笑。
「不如……你带苗苗同行，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