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当生米遇上熟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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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熟饭曾经说过:根据自然界的定律,雄性讨好雌性是一种普遍现象,所以女人在面对男人向她献殷勤时,她不必感到良心不安,反过来说,男人保护女人或者对女人好,这是他的天性与天职,只有懂得讨好女人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否则,那只能说他是一件自然界进化出来的不良品。同理,根据自然界的定律,男人讨好女人的最终目的是拥有这个女人,其中的关键是这个男人是想暂时地拥有这个女人还是永远地拥有这个女人,暂时拥有这个女人,就有了恋爱,永远拥有这个女人,就有了婚姻。但大多数的男人,是喜欢恋爱而害怕婚姻的。

现在的我,正躲在十八楼的洗手间内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身上穿的是剩牛排的男式睡衣,宽大的下摆一直垂到大腿,裤脚长得我每走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的,否则会被绊倒。

门的把手似有千斤重,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要拧开它。外面,剩牛排在等我,躺在床上等我。

平安夜,过不了多久到了十二点就是圣诞节,多么具有记念意义的日子,选择这么一个日子让自己蜕变成女人,简直就是占尽了天时。

“申谜!”剩牛排在叫我。

我坐在马桶上紧张得浑身发抖,甚至不敢出声回应。

“申谜!”

我害怕得快哭了,心里有一面锣鼓在不停地敲,扰得我心慌慌的。

“申谜,你还好吧?”剩牛排在敲门,搞不清楚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终于开口说话:“我没事。”

借小马一句话,外面那个男人是个好厨子,被他煮熟,我应该可以死得瞑目了。

我闭上眼睛,一连深呼吸好几下,站起身,拍了拍有些绷紧的脸颊,对着镜子挤出一个微笑,打开了门。

剩牛排抬手试了一下我额头的温度:“我还以为你在里面被热气蒸晕了。”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我洗澡比较慢。”

他上下打量着我,呵呵直笑:“你很适合穿我的衣服——非常好看。”

也许感觉到我的紧张,剩牛排熄灭了房间里所有的灯,然后拉着我躺在床上看电视,偶尔还点评一下,装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我人靠在他的臂弯里,眼睛盯着屏幕,嘴巴嗯呀啊的应着对方的言语,脑子里却在想着呆会有可能会要发生的事,手心里全是汗。至于这是一部什么样的电视剧,是谁演的,好看还是不好看,我压根就不知道。

终于,剩牛排对我说:“睡吧!”然后银光一闪,电视机关了,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我偷偷地伸出五指在自己眼前晃了一下,还真是看不见。

常常看到那些情感故事中,那些女人说自己第一次失身给男人,总是糊里糊涂的。而我却清楚里听到他在我耳边的轻声细语,分明地感知着他身体的温度,明明白白地注意到他的呼吸声由轻变重、由细变粗,我甚至能够详尽地感触得到他手掌与嘴唇所到的每一片肌肤。

糊里糊涂?我真不知道那些女人是怎么个糊涂起来的,因为我很清楚地在问我自己:会不会太快了一点?这是我想要的吗?如果就这么把自己给他了,他会不会就不再重视我了?我是他想暂时拥有的女人还是想永远拥有的女人?呆会会不会痛?第一次呢,会不会流血?流了血怎么办,没流血又怎么办?我要是真的被他煮熟了,明天早上醒来是会高兴还是失落?男人和女人躺在同一张床上就一定要干那种事吗,可不可以只拥抱和亲吻?……

忽然,我抓住了剩牛排的手,制止他继续往下探。黑暗中我看不清剩牛排的表情,只听到他在问我:“怎么了?”

我的声音颤抖得失真:“有些紧张。”

他温柔地将我拥入怀中,然后轻轻地拍打着我背,努力松弛着我绷紧的神经,然后……

我再次抓住了他的手。

我第三次抓住了他的手:“对不起,我想,我做不到。”

剩牛排艰难地吐出一口气,松开我:“没关系,是我不好。”

寂静,无边的寂静。我看不到剩牛排此刻的表情,也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只听到他摸索着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什么东西,然后悉悉索索的一阵声响,“叭”的一声,打火机的火苗燃了起来,淡蓝色的火焰照亮了他紧闭的嘴唇。

很快,一股淡淡的烟味飘了过来,扰得我心神不宁。

“你还好吧?”我问。

一只胳膊伸了过来,轻轻地搂住了我的肩:“当然。放心!”忽然他笑了,越笑越大声,浑身都在颤,那点烟火也一闪一闪的:“上帝待我真的不薄。我真的不恨他了。”

“谁?你恨谁?”

“上帝啊,我以前恨他,现在不恨了。”

剩牛排的话我越来越听不懂:“你以前为什么要恨上帝?”

他把烟头掐熄,然后拧亮了台灯,找到一个枕头,垫下我的脑袋下面,把他的胳膊抽了出来,替我把被子盖好:“睡吧,真的要睡了!”然后起身。

“你去哪?”我有点不安地问。

“我去隔壁客房睡。”

“就睡一张床嘛!”我真不敢相信这么厚脸皮的话竟然是我说出来的。

剩牛排不由得苦笑:“你太不了解男人了。我还是去隔壁睡,这样我会睡得安稳一点。”他重新把我的被子捂严,然后关了灯,离开。

我尖起耳朵听了好久,确定剩牛排的的确确地睡下了,不会再回到这个房间了,既有些高兴又有些落寞的睡去。

第二天,我很早就起床了,一看隔壁客房,门关着,里头静悄悄的,我在门口站了好一会,然后摇摇头,决定还是不打扰里面的那个人,悄悄地换好衣服,偷偷地跑掉。

回到十五楼,我竟然发现门口躺着一个人,仔细一看,竟然是熟饭,他满身的酒气,全身污浊不堪,手里还死抓着一个酒瓶不放。

“喂,熟饭。醒醒。”我拚命摇晃着他。

熟饭将眼睛睁开一条缝,一见是我,立即弹坐起来,差点撞到我:“回来了?”

“嗯。你怎么睡这里?”

“昨晚喝醉了。”熟饭坐地上爬起来,用手随便整理一下跟鸡窝一样乱的头发:“从十八楼回来的?”

我有些脸红:“你管不着。”

熟饭叹了口气:“是啊,我管不着了。”

“你昨晚为什么喝醉?”

熟饭掏出钥匙,打开自己的家门,给了我一个寂寞的背影和一句略显沧桑的话:“没多大事——失恋了!”然后“呯”的一声,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