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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诗楼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这是唐朝崔颢的名作《黄鹤楼》,我从小就能够背诵了,只是一直无缘得见黄鹤楼的真容,这一次武汉之行的另一个目的就是一睹这天下第一楼的风采。

赵圳生早就跟我们说了,一日可以自由活动,我当然要利用好这么重要的一天了。

十月份的武汉天气依然有些闷热,武汉的公路似乎永远是一幅车水马龙的景象,这样的景象在深圳每天一样,只是节日的气氛使这里显得更加繁华拥挤,我独自一人行走在武汉的大街上,耳边充斥着嘈杂的声响,有车辆发动机“嗡嗡”声,有公交车用踩刹车当喇叭的“嘁嘁”声,有小商贩的叫卖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使我人心烦意乱,因此,逃离这样一个拥挤的地方成了我的首要任务。

我站在路边良久才拦到一辆出租车,径直奔往目的地。

一路上烟花不断,我暗自惊叹,大城市中不怕火灾吗?经过一些广场的时候只见那些市民们一个个莺歌燕舞异常兴奋,他们并没有畏惧非典,这对我们这个国家不就是一个讽刺吗?其实华夏就是这样,一只蚂蚁进了一锅汤,那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得把这锅汤给倒掉了。股市何尝又不是这样呢?一旦流言四起一群群的人就会跟风买入或抛出,哪管流言背后的本质是什么。我胡思乱想着,车已停下,原来我已经到目的地了。

“黄鹤楼”三个鎏金大字早已映入眼帘。也许今天并是一个登楼的好日子,因为我老远就已经看到人山人海了。心中不禁涌出一丝丝烦意,但转念一想,如果一个人登楼那不是更没趣吗?于是,心情豁然开朗,大步走向前去。

黄鹤楼雄踞长江之滨,蛇山之首,背倚万户林立的武昌城,面临鹦鹉洲,是华夏四大名楼之一,江南三大名楼之首。登临其上,放眼望去,武昌尽收眼底,顿觉心旷神怡。

人的心情往往跟环境有莫大的关系,楼上行人大多成双成对,谈笑风生,唯我形单影只,即使眼前风景再好也免不了有些许忧愁。这时的我多么希望梦中的她能突然出现啊。只是这种奇遇能降临到我的身上吗?

一个人的感觉真不好受,我现在有些后悔没有叫马红一起出来,也许她正和赵圳生玩得欢吧。

在楼上转悠着,我从五楼转到二楼,又从二楼爬上五楼,大约逛了两个时辰,索然乏味,这时我决定到下面去走走了。我开始是一步一步走着,临近一楼的时候我加快了下楼的脚步,不经意中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差点把来人撞倒在地,我急忙抱住对方的身子,她也下意识地拉住了我。

我知道今天惹祸了,正要道歉。却被眼前的这张洁白无暇的面孔惊呆了。那是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那双眸流溢出闪闪的光芒,多少次魂牵梦萦,多少次低语轻吟,多少次希望奇迹出现……

现在奇迹真的出现了,只是我却也一时呆住了,我想她也没有料到,我们两个人就这样维持着一个别扭的姿势,时光凝固了!

感谢上苍,奇迹有时候也能发生在平凡人的身上。这不是我日夜魂牵梦萦的李小雅吗?唯一不同的是她今天穿了一件粉红色的T恤,不再是白衣天使。

“你……”半响,她才发出声音来,可惜一时语塞,而我更是激动、兴奋、惊诧多种感情一齐涌上心头,眼泪不禁滚滚欲出。

和李小雅同行的还有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她正要质问我,却被我们两个人的举止惊呆了,因为我仍然抱着她的身体。

“你们两个人认识?”她一脸惊诧。

这时李小雅我和同时觉着尴尬,我们松开了手。我终于缓过神来,我又同她们两个再次登楼,同行的是李小雅的死党,叫李小慧,她们两人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学,李小慧在武汉的一所私立小学当老师,学校离这里不远,也就常来登楼了。

重新登上五楼,我的心情与五分钟之前的完全不一样了,我觉得周围的那些伴侣们不再刺眼了,我觉得内心甜蜜,看来好运又要来了,李小雅每次出现我的人生都会有一个质的飞跃,那奔流的河水汹涌澎湃,大桥绵延远去,所有的景色如斯,我一时感慨万分。

我有一肚子话要对李小雅说,我想问她为什么当初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走了,我想问好是不是到过深圳锦秀风华民俗村,我想问她是不是已经有男朋友了……

无奈李小慧的性格竟然和李小雅完全不同,她就像一发连珠炮,一个劲地说着,每次我想说什么都被她打断了。看来只有离开这发连珠炮我才有发言权。

我们三个人在楼上闲聊了一会,这时,李小雅问我有没有去过辛亥革命博物馆,她知道我喜欢历史,我当然没有去过。于是她提议去博物馆。

“又去博物馆,那里有什么好看的啊。”李小慧倒是一点也不情愿。

我心想,你这回总该知道回避了吧,谁知她嘴上虽然不乐意去,但依然与李小雅紧拉着手,把我掠在了一边,完全没有走的意思。也许在她看来,我只是一个小弟,而我和李小雅的关系也不过是普通的同事关系而已。

我不在意她是怎么想的,我只是在意李小雅自己的想法,她是不是也这样认为呢?那就太伤我的心了。

历史把我带回到了九十多年前,我惊叹历史风云变幻,个人的力量实在太渺小了。李小雅倒是很熟悉馆内的东西,在她讲解下,我对武昌的历史更了解了,当我看到华夏自己首次生产的汉阳造时,我更是下定了决心,一定得去武钢调研。

现在看来,李小雅确实是我的福星,她一出现就会让我充满力量,做什么事情都干劲十足。

中饭之后我终于摆脱了李小慧这个麻烦,其实她并不麻烦,后来的事情证实了她的魅力。我终于可以和李小雅单独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