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职场超级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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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失业

青春永远是美好的,可是真正的青春,只属于这些永远力争上游的人,永远忘我劳动的人,永远谦虚的人。

雷锋的话只属于一个时代,一个缺憾的时代,当青春碰到生存的本能就一文不值了。

又是崭新的一天,松岗是一个小镇,应该说不能代表深圳,因为它已经和东莞毗邻了,就好比边城一样偏僻因此我看不到摩天大楼也就不足奇怪了,当然现在的松岗早已不能同日而语了。

在松岗呆了十来天,基本上了解了这个地方,今天我决定走得远一点,目的地是江边。

江边有几个工业区,有几个家私厂很有名,我在二工业区转悠着,发现在这边好多工厂招普工,这时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暗自后悔为什么几天前不知道来这边呢?可是我同时也有点失望,难道我只能做一个最底层的工人?

可是除了这个,我还能做什么呢?我对自己的未来充满未知。

我进了一个玩具厂,厂里除了喷油部外,其他部门都要熟手,我交了三十块钱的押金顺理成章的成了一个喷油工。

每天的工作简单乏味,就是将小玩具套在一个挠里,拿着喷枪喷油漆,可是油漆常会洒到裤子上,为了节省成本,我每天都穿着同一条裤子上班每天赶货的时间集中在上午九点到十一点,车间里几十把喷枪同时喷射着青烟,那油漆的残骸漫画天飞舞着,浓厚的味道呛得我实在喘不过气来听人说,油漆是有毒的,会伤害到人的内脏,我心里很很惊慌,每天都为自己的五脏六腑担忧着。

厂里的生活很差,每天都是那几样菜,吃得人都近乎呕吐了,干了一个星期,基本了解了工厂的一些情况,我们部门是最差的一个部门,三十几个人只有两个熟手,一个是主管,另一个是油漆师傅÷员工总做不过半个月,也就是说这个部门是免费劳动部门,因为厂里总是会拖到三四个月之后才发工资,谁又能挨到那个时候呢?

我们很多时候都惊叹如深圳的神奇,她是华夏的奇迹,改革开放在这里得到了完美的演绎,可是神奇的背后是千千万万人的血与泪交织而成的,光环背后的黑暗对于那些没有亲身体验的人来说是无法理解的。

当知道了厂里的基本情况,我的心又冷了,对于怀揣远大理想的我怎么能容忍这样一个恶劣环境的束缚呢?于是我决定再一次“跳厂”。

人常常会这样,当你的心不能平静下来之时,往往会做出许多冲动的事情,我拉开了“跳厂之旅”。

这一次我又转到了沙浦这边,沙浦分为一村和二村,我在一村找到了一家五金厂,做了电焊工也许只有这些辛苦的行当才招不到人吧,才有了我这样新手的用武之地。

我的工作是踩焊机,工作不复杂就是手拿铁钎夹住要焊的东西,放在焊机的台面上,再用脚将焊头踩下来,当两个金属相碰撞的时候,火星四射,火花一溅到裤子上便是一个窟窿,烧到腿上火辣辣的每天上班除了机器的轰鸣声和火花飞舞外就是我内心的痛苦,唉!又一条裤子报废了。

这里不像是在那个玩具厂都是一些初出茅庐的小子,且上班不忙的时候还可以聊聊天,厂里的员工大多上了年纪,即使我想与他们交往却也不知从何谈起,唯一欣慰的是厂里的伙食还不错,每天都有肉吃,且份量亦很足。

做了一个星期,我“遍体鳞伤”走的念头再一次在心中燃起。

当福特发明了流水线,工业发生了又一次革命历史教给我们福特是伟大的,可是正是伟大的福特让剥削更一步深化,工人们的剩余价值几乎被榨得点滴未剩△水线的魅力,也许只能流露于书本上。

随着我在松岗呆的时间越长,本来适应能力很强的我这回决定走远点了在读高中的时候看到有同学常常会收到“东莞”来的信,这个名字早早就印在了心里回决定圆一回东莞梦。

在松岗坐了一块钱的车便到了长安车站,下了车便是人才市场现在我已经有经验了,我会将人才市场上贴的招工广告一个个读了,找到适合我的就记下来,然后寻到那个工业区。

这样我没费多大困难就成了一个饰品厂的员工,这个厂是做头饰的,以流水线的方式生产一条线有七八个人,我是新手,被安排到了最后,在深圳很多工厂新人都会被欺负是打工的一个规则,我想不止是在深圳吧。

流水线最轻松的是第一个人,最忙的应该是最后一个吧,我又初来乍到,手忙脚乱的,搞得满头大汗,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现在想来,“富士康十连跳”也没什么稀奇了,流水线让人变成了机器,最大限度的压榨着每一个人的剩余价值,我深深体会了个中滋味所以后来我哪怕遇到再大的困难也从来不用这种方式对待我的员工。

只做了一天,我就差点疯掉,再打听到工资低得可怜后,我又一次离厂,当然,几十块钱的押金又打了水漂。

年轻的人多轻狂,但年轻也是挫折的代名词,我又一次迷失方向。

一次一次的跳厂交押金,我身上的资本越来越少,自信心也一步一步磨灭,为什么江浩就能做得这么好呢?难道是老天要考验我,想先苦我心志,劳我筋骨?

我一个人漫步在东莞的街头,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车水马龙,感觉十分的陌生。

街上有人推着三轮车叫卖着,有人摆着地摊叫卖着,还有的人背着沉重的行囊和我一样静静地走着,一个个不顾烈日的炙烤,为了生存在离家出走,努力的奋斗着。

流浪给人的感觉是寂寞的,特别是连生存保证都没有的流浪更是让人痛苦的,我一个人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

就在我不知明天在何方的时候,突然发现我前面一个男人掉下了一个钱包,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着,似乎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少了什么我心头一喜,望了望四周,见没人,赶紧跑上去想捡起来。

这时不知从哪里冒出另一个人抢先一步把钱包捡起来了,我刚要说话他却先说了:“不要声张,我们两个人都有份。”

我瞧了瞧鼓鼓的钱包都是一百元一张的,暗想今天可算走运了,我们商量着去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瓜分。”

这个时候前面那个丢钱的人好像察觉了,他焦急地跑到我们跟前说道:“两位大哥,有没有捡到一个钱包?帮帮忙,里面有一千块钱和一张身份证。”

“没有,没有。”我们自然矢口否认了。

他一脸无奈的样子离开了。

这时,捡着钱包的人拉着我的手,走进了一片草地,我们刚走到一棵树下,那丢钱的人又出现了,他满口哀求道,“两位行行好吧,我没有身份证可是寸步难行了。”

我们向前走,他一直跟在后面不远处。

这时,捡钱包的人说,“小弟,这样吧,这个钱包你保管,钱包里面的一千块钱先放你那里,你数数你身上有多少钱,多少给点我,我们两个分开一会,等他走了之后我再回来和你分,我信得过你,你看起来很老实的。”

一千多块钱的诱惑,这在我十八年的人生里可是头一遭,几乎想都没想就掏出一百块给他,他把钱包偷偷地塞给了我,并且在我耳边轻声说:“先收在袋子里,别让他发现了。”说完就走了。

后面跟着的那个人见我们分开了,也走了。

过了良久,始终都没有人跟上来,我心里暗喜今天的可算转运了,一千块钱,这对于我来说可是一个天文数字。

前后左右都瞧了又瞧,见没有人,我才小心地拿出钱包来。

天啦!一堆废纸。

这可能是我这么大以来受到最大的一次骗,人心啊人心,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当然,相对于后来经受的大骗,这点小事简直就是小儿科。

庆幸,我的钱分收在身上两个地方,还有几十块钱的零钱刚才没有拿出来。

东莞,这个比松岗更可恶的地方艾我该何去何从呢?

弹药没了,生存就困难了。

我如泄气的皮球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像一个受了很大委屈的小孩,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好多个圈,完全没有了找工作的激情。

走着走着,一个“长安职业介绍所”的广告吸引了我,“本职业介绍所免费为外来人员推荐工作,只要是初中毕业可以当天上岗。”

看样子不需要简历,我心头又燃起一丝消,走了进去职介所在二楼,我上了楼,进门就看到一个柜台,像银行一样的,里面坐着几个穿着套装的漂亮女孩,其中一个很热情地招乎我“你好,帅哥,找工作吗?”

我怪不好意思的,腼腆地点了点头。

她说:“我们这里包你找到好工作。”说完便拿出一张表格给我填,我心里暖暖的,很快填好了表格交给女孩。

她微笑着说,“交十块钱。”

艾还要交钱,为什么她早不说呢?可是表格已经填了,看着美丽的面孔笑盈盈地望着我,我爽快地掏出十元钱给她。

接着她对我说,你的档案我们会保存好的,你只要上三楼将有关手续办好了就可以上班了。

我又上了三楼,这时接待我的不再是美丽的小姐了,而换成了牛高马大的汉子,其中一个说,“先交一百二十块钱,我们马上联系公司,你明天就可以上班。”

这个时候我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是一个黑职介所,我又一次被骗了我急忙说:“哦,我身上没带这么多钱,等会再来可以吗?”

那个大汉一看我就知道是嫩雏,没什么油水也就懒得同我罗嗦了。

我沮丧地下了楼,再一次回到了大街上一天连骗两次,看样子真的应了那一句话,我已经开始闯红灯了,不知后面一连串的红灯会给我带来什么呢?

天空阴暗了下来,我的心情也跟着阴暗了下来。

无奈之路我乘上了回松岗的公车,车子在街上转了两个圈,我们刚刚买了车票,当然没有票,只交钱,车子便嘎然停止了,司机高声说车子出毛病了,大家换另一辆车吧,随后不管我们愿不愿意,售票员便领着我们搭上了另一辆车种事情本来没什么稀奇,因为在家乡的时候经常会这样,可惜这一次却不同了。

我们换了另一辆车,车上除了司机外还有几个高大的汉子负责收费,车驶了大概一里左右,这些人便来问我们要钱了。

“怎么回事?我们刚刚已经交过钱了,怎么又要交钱呢?”一个个都很诧异。

“刚刚是刚刚,反正乘车收钱天经地义,你们上得了车就得交车费。”这些人可不理我们的吵闹。

“你们不是一伙的吗?”有一个乘客大声反驳道。

两个汉子便走到他跟前,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你交不交钱?你交不交钱?”那个人摄于淫威不敢争论下去,乖乖地掏出了车费,我们这些人都知道今天碰上车匪了,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何况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打工仔呢?自然也跟着再次数了一次车费。

倒霉的事情一庄接一庄,我的心都差点碎了,坐在车上默默地看着车外的风景,对深圳仅有的一点敬佩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