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这个惊骇的事实,一下撞醒了冷如霜沉睡的麻木。
想着最近墨文烈超乎寻常的热忱,隐约猜到,大约这是他设下的一个新圈套。
一念及此,她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万分。
但面上却还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不敢让任何人发现,她知道,只要这个消息一传到墨文烈耳朵里,那就不会再有任何希望。
其实,她从未打消逃离的念头,在这种念头下,她怎么能够有孩子呢?
只要孩子一出生,就会成为一种无形的牵绊。
孩子,对她而言,一直是一个特殊的概念,即使憎恨全天下,也不可能憎恨自己的骨肉。
所以,这个孩子绝对不能要。
她有心上街去买些坠胎药,却又怕自己出了意外,连累这可怜的几十口人。
最后,她想到了一个很蠢的办法,行房,那一定会流产的,到时,看姓墨的还能怪得了谁。
主意打定,她不再烦乱,只是静下心,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
可是当夜色降临,暗道之门打开之际,冷如霜却不由一愣。
墨文烈竟然不是一个人前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士。
“怎么还带着人来,聚会么?”她坐在床头,一动未动,先前挤出的热情瞬间消散。
“乖,来,把右手伸过来”墨文烈无视她无礼的言词,轻柔地走到她身边,去拉她的右手。
那位中年男士垂着眼睑,一副目不斜视的紧张神色,此来,他只想机械地完成他的使命,哪敢打探皇家的隐私?
冷如霜一听,心中大骇,这家伙,原来真的是有备而来,他就是要自己怀孩子的。
她下意识地将手背在身后,冷着脸盯着墨文烈“搞什么鬼?这是什么人?”
“听话,让他帮你把一脉,立时就赶他走,乖啊”墨文烈竟忍着没有动粗,只是软言相哄。
冷如霜心急如焚,眼看要穿帮,她固执地将手背在身后,沉着脸,不肯妥协“我没病没灾的,干嘛要让他把脉,我不喜欢被他碰触”
墨文烈紧贴着她身边坐下。
依然不愠不火地好言相劝“乖,只是一下下就好,你让他把一下脉,我可以让你提任何条件...除了离开我”
“哼,除了离开你,难道我还会对你有什么要求么?”冷如霜有意想将他激怒。
很意外,他竟然依然不急不躁,只是冲那中年男士随意挥一下手“去,到暗道侯着,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私自离开”
那人悄悄退了出去。
冷如霜只觉这瞬间的功夫,后背已出了一层冷汗。
想着自己的打算,她静下心,开始集聚那已被击散的热情。
她主动坐入墨文烈的怀里,眼眸也因意念而荡起水波“...今天....真无聊...”
她很想象樱桃那样媚媚的说几句勾引的言语,但一张嘴,却变了味,唉,她实在学不来那些,也许是骨子里没那些成份吧。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去扯墨文烈的衣衫。
“怎么了?宝贝,一天不见,想我了吗?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将你带入王府,然后,天天守着你,好不好?”
墨文烈被冷如霜少有的主动,搞得头昏目眩,他发现自己在她面前,总会情不自禁地失态。
冷如霜手已摸索到了他光洁的胸膛,墨文烈眼里开始有火花燃烧。
但大脑仅有的一丝理智,却还是不肯放任他随波逐流“宝贝,让医生把一下脉好吗?就一下,然后,文烈一定好好疼你”
“你废话可真多,不让他碰就是不让”冷如霜被他罗嗦得烦不胜烦,用力扯开他腰上的素带,想赶紧拉他入港。
但,墨文烈竟邪门地捉住了她的手,声音里的****一下淡了许多“不行,一定让医生把过脉才行,你信期已过了十几天,说不准,会怀了孩子呢”
冷如霜浑身一僵,没想到这家伙,竟细致到这种地步,连自己信期的时间,他都用心的记着。
她颓然地挣开手,扑在枕上,眼泪情不自禁流了一脸,两手不停地擂着无辜的枕畔“不让,就是不让,死也不让他碰我”
“你....是不是....知道自己怀了?”墨文烈忽然大脑一转,猜到了事情的原委。
“没有,没有,没有”冷如霜绝望地一迭连声的怒吼。
但墨文烈何等聪明,一眼便看出了她的异常。
登时,连声音都高兴得开了花“宝贝,你真的怀了我们的....孩子?是不是?你告诉我,宝贝,你说啊”
激动之余,墨文烈一下将她搂入怀中。动情的亲吻着她满是泪痕的娇颜。
冷如霜情知到这时,再瞒已不现实,只是沉默地任他在自己身上挥洒激动的热忱,心,就象生了锈的机器,停止了运转。
“乖啊,你再忍几个月,等孩子一生下,我就将你接入王府,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我不能让任何人破坏我们的幸福”
那一刻,冷如霜忽然有些意兴阑珊,算了,既然已到这种地步,还有什么可坚持的,一切皆是命中注定,别再强求什么了。
她以为生活大约会这样无风无浪的延续下去,但,岁月流转,谁又料到每一个日落日出之后,隐藏怎样的暗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