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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拉片

冰儿

1.公园门口突然来了一个拉片的,一下就把人给吸引住了,看的人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老人念旧,花上个块八角的就看上一会儿,年轻人图个新鲜,没看过,也凑个热门。然而,人们却发现了一个特别奇怪的现象,在看的人中,十个中有一个两个的在看完后,总是瞪上拉片人一眼,脸色也阴沉下来,本来挺高兴的事,却闹得特别不愉快,在一起的人问发生了什么事,那个人却闭口不谈。这事一传俩,俩传三的就传开了,看得人是越来越多,拉片人的生意也火了起来,可是依然有人看了不高兴,瞪拉片人两眼,马上就走掉了,这事就奇怪了,人家都看得高高兴兴的,可是偏偏就有那么两个不高兴的,一问都不肯说,打死也不说的劲头儿。

拉片人四十多岁,叫赵长河,长得斯文,一看也不像一个做生意的人,可是偏偏这回就火了,但是赵长河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没个笑模样,他不进的盯着来看拉片的人,甚至有的时候有的人看完拉片没给钱,他就不知道。单说这件怪事,跑来看的,没得到答案,不痛快,得到答案的又不肯说,这个疑问一下就抓住了人,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生活火得不行的时候,突然来了一帮小年青的,全是十八、九岁,把赵长河的拉片箱子一顿猛砸,把赵长河一顿猛捶,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有赵长河心里清楚,他被打得半天才爬起来,有人说报警,可是赵长河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收拾起被砸烂的拉片箱,走了。大家都猜,这个赵长河肯定是得罪什么人了,再不就是有人看着他生意火了,眼火,都以为这回这个人再也不敢来了,可是没过几天,一个新的拉片箱子又摆在了公园的门口,依然是那样的火,情况和以前一样,可是这事却早有人盯上了,这个人就是晚报的记者周鹏,他已经注意到赵长河一段时间了,今天赵长河的再次出现,让周鹏眼睛一亮,他以为他再也不会出现了呢!但是,他一直不知道拉片里的秘密。虽然,看过了许多次,但是每次没有什么不同,他觉得这里面有事。这次周鹏来了一个单刀直入,就赵长河收拾完东西,走过胡同的时候,他拦住了赵长河,赵长河看了一眼周鹏,没理他,还要走,周鹏说他就是想知道拉片里面的秘密,赵长河瞪了一眼周鹏,他说你有毛病吧!那里面的东西你不止一次的看了,根本就没什么秘密,我也就是混口饭吃的人。赵长河钻进了出租房里,直到这个时候周鹏才意识到,这个赵长河很有可能不是本地人,他很少说话,刚才那两句话,虽然是本地口音,但是很生硬,显然是刻意的装出来的,周鹏在胡同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第二天,周鹏再去公园的门口等着赵长河的出现,可是赵长河出没有出现,他想,十有八九赵长河是出事了,周鹏转身往赵长河的出租房里去,在胡同口,他感到了一种不祥,出租房的门紧掩着,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什么也看不到。周鹏试着敲了几下门,没有反应,周鹏感觉赵长河肯定是出事了,他后退了几步,窜上院墙就跳了进去,他慢慢的靠近了房门,房门是虚掩着的,他轻轻的拉开房门,里面没有什么动静,他把头探了进去,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但是他还是抬着脚进去了,进去后,他站在那儿适应黑暗,一分钟后,他摸摸糊糊的看清了屋里的摆设,除了一张桌子和一张床,在就是生活用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是当他抬起来头来的时候,周鹏“嚎”家的一嗓子,一个高儿就窜了出去,翻墙就跑掉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赵长河的屋子里挂着半拉血淋淋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人还是什么其它的东西,周鹏这回确定赵长河是出事了。周鹏马上报了警,警察来了,可是却让周鹏大吃一惊,警察进去的时候,赵长河正做在桌子前画着什么,周鹏所说的屋里挂着的那个东西并没有,警察看着周鹏说,报假警可是违法的,周鹏张了几次嘴都没说出一个字来。周鹏和警察走的时候,他无意中看到了赵长河一闪而过的得意,不过立马又消失了。这让周鹏觉得赵长河更有问题了,他绝对没有看错,那么这赵长河在玩什么呢?

周鹏这回是天天的盯着赵长河,可是赵长河却很少出门,好像知道周鹏在盯着他。这几天赵长河就出了一回门,之后就在也没有出来,周鹏实在是按捺不住了,再次从墙上溜了进去,这次他扑了个空,屋里竟然没有人,而且东西都拿走了,看样子赵长河是溜掉了,周鹏这个气呀!周鹏回到报社坐在椅子上琢磨着这事,这个赵长河也太怪了,那个拉片里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呢?知道的人不肯说,没看到的还想知道,这一切都让周鹏法解释,可是就在这时,赵长河竟然打来电话找他,告诉他,你别在跟着我了,会有危险的,我劝你还是离开远点,我也不喜欢你来打搅我,周鹏说,我只想和你做个朋友,赵长河说,你不适合做我的朋友,你这样的好奇心会送了你的命的,这是我劝你的,我还要工作,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搅我。

几天后,周鹏知道赵长河把拉片摊摆到了过街的天桥上,那里一下就热闹起来,大家谁都想知道那个秘密,可是这次却再也没有人看到过。周鹏就在不远的地方注意着赵长河,赵长河的心思好像并不是用在这上面,他不停的注意着街上的每一个人。突然,在不远处有一辆车停下了,车号很小,一看就知道是政府机关的车,司机从车上下来,上了过街天桥,这一切不只是周鹏看在眼里,赵长河也看到了,并且站了起来,表现的有些失常,周鹏想,大概这就是他要找的人。那个司机果然直奔赵长河的拉片箱走过去,可是这时赵长河又坐下了,那个司机看了一会儿,又看了一眼赵长河,转身下了过街天桥后,上了车,可是车并没有把上开走,过了一会儿,车窗打开了,从车上探出一个脑袋,看了一眼,车开走了。赵长河就在车开走的那一刻,站了起来,看着车开走了。

2.车开走后,赵长河坐在那里和以前一个样,没什么大的变化。直到赵长河收拾了摊子,再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当天晚上周鹏就调查了那辆车,原来是马市长的车,可是当天马市长去了草村检查工作去了,当天根本就没在市里,这么说有人用了马市长的车。那又会是谁呢?

第二天,赵长河没有出现,但是周鹏看到赵长河依然在过街天桥的附近转悠着,不时的注意着过往的车辆,周鹏再也崩不住了,冲着赵长河就走了过去,赵长河显然没有料到,愣住了,就在周鹏快到他身边的时候,赵长河冲了上来,把周鹏推倒在地上,撒腿就跑。周鹏爬起来的时候,赵长河已经没有了影子。周鹏意识到,赵长河肯定有什么事,非常重要的事,还怕人知道,但是又想让某些人知道,他一定要找赵长河面对面的好好谈谈。然后,周鹏再次来到赵长河家的时候,那里已经是人去屋空了,里面的东西乱七八糟,显然是在匆忙中收拾了一下重要的东西后,就离开了。周鹏从小屋出来,站在街上,一时竟然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去找赵长河。

从这天起,周鹏天天在街上找赵长河,可是半个多月,他竟然没有看到赵长河的影子,他就像失踪了一样。就在周鹏要放弃的时候,他突然在晚报上看到了一起交通肇事逃逸案,他看到那个已经死了的人,一下就想到了赵长河,他马上去了交通队,交通队把他领到停尸房,周鹏一看,差点没吐出来,人已经被轧得快碎了,根本就看不出模样来,但是交通他的人告诉他,他身上的证件可以证明,这个人是赵长河,我们已经联系了他的家,可是他家里已经有人了,只有他一个人,我们正打算处理,既然你是他的朋友,你看看能不能……周鹏想了一会儿,他说可以安葬赵条河。周鹏把赵长河安葬后,他一直心神不宁,他就觉得这里面有事,这不是一起简单的肇事逃逸案,是有预谋的,现在场一点证据也没有留下。

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一个多月,周鹏在暗中调查赵长河的事,可是却一点头绪也没有。交通队那边也是没有一点的进展,就在周鹏一筹莫展的时候,公园门口突然又出现了一个拉片的,他跑过去看,是一个和赵长河年龄差不多的人,戴着帽子,周鹏的心一下吊了起来,但是,很快那个人站了起来,竟然是一个拐子,周鹏失望的转身走了。然而,他回去后,越来越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一连几天都跑到公园去看那个拉片的人,后来,他和那个拉片的人搭话,那人的说话声怪吓人的,可能是因为什么原因声带被破坏了,他的想法一下就破灭了,他原以为是赵长河装的,可是却不是。他问那个人认识赵长河吗?那个人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就去忙着收钱。周鹏离开公园,再次去了交通队,交通队那边依然没有任何的线索。

周鹏回到报社不久后,就收到了一份快递,他打开一看,当时愣住了,里面只有一个纸条,上面只写着两个字:没死 周鹏一下就想到了赵长河,难道他真的没死?可是他埋的那个人会是谁呢?他马上给交通队打电话,可是已经无法证实了。周鹏坚信,赵长河没有死,他一下就兴奋起来,看来这件事并不是那么简单的,背后一定有他想要的东西。可是,现在他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找赵长河,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就是公园门口再次出现的那个拉片人,那个拐子,他匆匆的赶到公园门口,那个拉片人依然在忙碌着,但是没有出现赵长河拉片时出现的那种情况,这让拉片的人似乎都挺失望的,可是隐约中似乎隐藏着什么。周鹏走过去,付了钱看了一会儿拉片,他准备想和这个拉片的拐子拉段话的时候,拐子转身没理他,他等了半天,一直没有这样的机会。突然,他发现在拐子的旁边有一张纸,纸上写着一些东西,他装着不在意的样子,走近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让他心惊肉跳的,这些字和那两个字“没死”绝对是出自同一个人的,那么,就是说,这个大帽子下的那张脸就是赵长河。周鹏心里明白后,转身就走了,但是他没有走远,他等着拐子收摊,他要跟着着他。直到五点多钟,拐子才不紧不慢的收拾摊子。收拾完摊子,拐子便推着他那拉片的箱子顺着小街直奔大安理街而去,大安理街是一个胡同百出的街,进去的人一不小心就得转上一两个钟头才能转出来,除非从小就在这里长大,或者对这里熟悉的人。拐子进了大安理街的胡同,似乎对这个地方挺熟悉的,周鹏不敢离得太远,紧紧的跟着,拐子似乎有意的放慢了速度,也好像有意的在等着周鹏。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从胡同走过来两个人,和拐子擦肩而过,两个人过来后,同时看了一眼周鹏,就过去了,这时拐子竟然站住了,周鹏一愣,他也站住了,就在他想要不要过去的时候,拐子竟然“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周鹏愣了一下,马上跑了过去,他看到拐子双用捂着肚子,血往外喷着,这时他也看清了,大帽子底下的那张脸就是赵长河,周鹏马上就意识到,是刚才那两个人干的。周鹏背起赵长河,就冲出了胡同,直奔医院。

一天后,赵长河醒了过来,看到在身边的周鹏,他眼睛里闪出一丝丝的光芒,随后就消失了。赵长河要求出院,说什么也不听,那天周鹏把他带出了医院,赵长河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一个很偏僻的旅店开了间房子住下了。周鹏一再说去他家,可是赵长河就是不去,周鹏安排好赵长河就回了家,他准备第二天赵长河的伤好好再来。第二天,周鹏在外面给赵长河买好了早点,早早的就去了旅店,然而旅店里没有赵长河,服务员说,昨天他刚走,赵长河就离开了。周鹏一下就蒙了,这赵长河为什么总是躲着他呢?那些伤害他的人又是什么人呢?

3.周鹏知道,赵长河还会和他联系的,他心里明白,赵长河很矛盾,他还没有让他完全信任。周鹏一直等着赵长河的消息,可是一转眼过去了半个月,赵长河依然没有和他联系,他担心起来,难道赵长河出事了?周鹏再也坐不住了,他再次去了那个偏僻的旅店,问赵长河来过没有。服务员想了半天,才想起这件事,服务一低头,从台底下拿出一个包来,周鹏接过来,掂理了一下,说声谢谢转身就走了。他想,这赵长河到底在玩什么呢?回到家,周鹏打开抱,把“嚎”的一嗓子,把包扔出老远,浑身直冒冷汗,包里竟然是一节人的手指头,血已经凝固了。周鹏就琢磨着,这个赵长河他奶奶的也太不地道了,我救了他一命,他竟然弄了一节手指头来吓我。可是周鹏再次把那个包打开的时候,他发现了一张打印的字条,警告他,如果再多管闲事就要他的命。周鹏吓得一哆嗦,看来他把祸事惹上了身,这事到底管还是不管,这样周鹏犹豫了很久。周鹏从小就出生在军人的家庭里,为人正直,性格豪爽,自己也当过四年的兵的,他不能不管,就是问父亲,他的父亲绝对会告诉他,不能让坏人吓住。周鹏决定要把这事管到底,然而他太低估了对手的力量,他也不知道对手到底是什么人?

周鹏这次开始了寻找赵长河,从大街到小巷,不放过每一个地方。其实,赵长河并没有走远,他也一直注意着周鹏的一举一动,当他看到周鹏的这一切,赵长河的眼泪在眼圈转了几圈。当天夜里,十二点钟,周鹏已经睡下了,他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竟然是赵长河,他告诉周鹏马上去小苍山。周鹏还想问什么,那边的电话已经挂了,他犹豫了一会儿,穿上衣服就直奔小苍山。天上没有月亮,黑得看不清路,周鹏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小苍山而去,平时要走一个小时的路,周鹏愣是走了两个多小时,还不知道摔了多少跤。他当来到小苍山下的时候,没有见到赵长河,他琢磨着是不是赵长河出了什么事?正当周鹏胡乱的琢磨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叫声:“周鹏。”周鹏顺着声音看出,什么也看不清,但是他还是慢慢的冲着那个声音走去,当他走到树丛的时候,突然从对丛里伸出一只手来,拉着他就往山上窜去,一路的狂奔,那个人不说话,直到狂奔了半个小时后,那个人才停住,两个人都坐到了地上。这时周鹏就感觉不对头,突然周鹏一个高儿窜了起来,把那个人也吓得一激灵,周鹏突然问,你不是赵长河?那个人深深的出了一口气说,你别一惊一炸的,我确实不是赵长河,我是赵长河的一个朋友,他让我来接你,周鹏还是不太相信,可是事到如今,也只能跟着这个人走了。两个人又在小苍山的小道上走了近一个小时,周鹏才看到一个小窝棚,两个人进去后,他看到了赵长河,赵长河费力气的站起来,显然那条腿真的拐了,不是装的。周鹏看着赵长河,赵长河有些激动,半天才平稳下来。这时赵长河说,其实我知道你是好人,可是这件事我不想让你搅进来,太危险了。周鹏问,我能知道里面的事吗?尤其是拉片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赵长河叹了口气说,其实,这件事说起来,确实是让谁也受不了。那是在一年多前,我的女儿赵雪不知道怎么和市里的第一大公子认识了,我的女儿喜欢跳舞,这个第一大公子还真的就有本事,没几天赵雪就进了市的歌舞团,而且一连开了几场专场,当时就红了火了,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赵雪就在红了以后,被第一大公子给祸害了,说是回报,赵雪一想,反正也是这样了,不如嫁给第一大公子,可是你不知道,那第一大公子是什么人?没几天就把赵雪给甩了,赵雪不干,找第一大公子,可是,那孙子竟然把赵雪给废了,把赵雪的腿给打断了,赵雪的哥哥赵一飞不干了,去找第一大公子,也就是在那天,赵一飞再也没回来,我知道出事了,打电话让赵雪问问情况,赵雪去问第一大公子,那天赵雪看到了哥哥的尸体,也就是在那天晚上,赵雪也是因为一场车祸,死了,这一切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不甘心,但是我不能去找那个没人性的东西,我四处找人告状,可是行不通,我被人追的不敢回家,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大公子敢情不是别人,正是马市长的公子,人称第一大公子。我知道如果再告下去,小命就没了。但是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我知道还有正义的人,于是就利用的拉片。周鹏说,你用拉片把事情告诉了别人?赵长河,这件事你就别问了,我不能告诉你,我知道你是一个正义的记者,我不想让人搅进来,你应该知道里面的凶险,可是事到如今,我看你这么执着,我也没有办法可使,我的那个办法也许真的不管用,只好让你想想办法了,说完赵长河给周鹏跪下了。周鹏连忙扶起赵长河,然后说,你得把拉片的事告诉我,不然我怎么帮你?赵长河长长的出了口气说,那我就告诉你,其实拉片里面是一些我想象出来的画面,就是关于赵雪和赵一飞的死的画面,但是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到的,我看有正义感的人,就动了在后面的机关,拉片的最后是一句话,说,看完拉片,你能帮着伸张正义,我谢谢您,如果您不能就不要乱说话,不然会死全家的,我这也是没办法,就是怕那些人知道,所以……周鹏明白了,可是他知道赵长河还有什么东西没有和他说,这点非常的重要。

4.周鹏天亮前离开了小苍山,他琢磨着赵长河到底有什么东西没告诉他,这到东西很重要,看来赵长河对他还不是完全的信任。周鹏回到报社后,坐到椅子上发呆。突然,他冒出了一个想法,是这个很危险的想法,他想只有这样,赵长河对他有能完全的信任,可是他不知道值不值得冒这个险。

周鹏有了这个想法后,第二天晚上再次去了小苍山,赵长河竟然病了,周鹏的再次到来,赵长河似乎并不意外,当周鹏把他的想法就出来后,赵长河呆了,随后就哭了起来,抱住周鹏一个劲儿的哭,直到最后,赵长河说,我不有害你,你还是走吧!这事我一个人来吧!周鹏说,按理说我应该叫你一声叔了,可是今天我就不叫你叔,叫你一声大哥,这个事我非得插手不可。两个我争执到了半夜,最后赵长河从一个草丛里找出一盘光盘,纸包布裹的,一看就很重要,他把它交给了周鹏,看了一眼周鹏,说兄弟保重,我和我的一家都不会忘记你的,我们永远记着你。周鹏拍了拍赵长河的肩膀,擦了一下眼泪走了。周鹏回到家里,看光盘打开后,他一下就愣住了,那是一个深夜的录像光盘,虽然录得不专业,但是上面的人是可以看清楚的,他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如果要是这个,他肯定不会这么快就决定自己来帮赵长河。周鹏点了一只烟,陷入了沉思,他在想,到底要不要帮赵长河?不帮,他良心上过不去,帮?他将处在很危险的境地,甚至要付出生命。

天亮了,周鹏的犹豫也没有了,他拿着光盘去了单位,开始了他的工作,他在晚报当记者的同时,也编一块版——善良真诚。他编的是第二天的版,他把光盘里的内容制成了十幅图片,排到版面上,还加了编按。周鹏知道,如果拿出这些东西,总编是绝对不会通过的,他很快又排了一版加一个内容的版面,提交了上去,很快这块版面就下来了。接下来就是送到印刷车间,送到车间的任务是周鹏的,周鹏在办公室里犹豫着,直到车间打来了电话,他才拿起编校完的稿子去了车间,在车间里,他把稿子交给了车间主任,然而就在主任拿过去的时候,他突然又要了回来,说拿钱稿子了。周鹏匆匆的回到办公室,站在桌子前,想了半天,一咬牙,把另一个稿子拿了起来。他到了车间,把主任叫到一边,他告诉主任,这期的稿子很重要,要发行前,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这是总编交待的,主任听了,点了点头。周鹏回到办公室后,匆匆的收拾了一下东西,就离开了这个市,他躲到了一个小城的旅馆里。第二天,一早,他的手机就响个不停,他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马市长那天和大公子还有司机,在深夜的长青街也了一起车祸,被撞的女孩发起两米多高,然后就是一阵沉默,几分钟后,车里下来三个人,一个正是马市长,一个是马市长的儿子——第一大公子,另一个是司机。马市长走到女孩的身边,看了一眼,挥了一下手,几个人上车开车走了……周鹏忘记不了光盘里的内容,他不停的在脑海里翻腾着。这一切都印在了第二天的晚报上,他知道,现在那个城市已经沸腾了,电话虽然响着,他还是没有接,他要等着最后的结果。事情发展的远没有周鹏想的那么坏,这件事很快就上了电视台,而且马市长已经被审查,这不是一简单的肇事,他就怕这件按简单的肇事处理,现在他不用担心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要马上回去告诉赵长河,告诉他,他的儿子,他的女儿可已以闭上眼睛了,想到这儿他的眼泪流了出来。

周鹏决定回去后,给总编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他马上回去,总编非常的高兴,他说,你回来就给你请功,关于奖励你的事已经定了下来,省里也马上给你一个“良心记者”的称号。周鹏听了,心沉反道是沉重起来。周鹏回到市区后,他马上去了小苍山,可是小苍山的那个窝棚里已经没有人了,他等了半天,见赵长河没有回来,他知道赵长河是走了。他打赵长河的手机,已经停机了。周鹏回到了报社,他偷偷的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站在窗前,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他轻轻的说着:“雪儿,我为你报仇了,雪儿……”谁也不知道,那个已经死去的女孩赵雪就是周鹏的恋人,周鹏沉浸在悲痛中,突然他发现对面的楼房里有一个东西闪了一下,他意识到不好,他当初六年的兵,他知道那里什么东西在闪光,可是已经晚了,周鹏似乎听到了一声响,然后就是胸部涌出了血,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警察已经包围了那栋楼,他轻轻的笑了一下,然后就慢慢的倒了下去,他躺在地上的时候,呼唤着:“雪儿,我来了,雪儿,我们终于又能见面了,雪儿,我的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