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遇上麻烦
刘良原是T市公交公司的一名司机,可最近两年,公司实行体制改革,几个车队都被人承包了,刘良因为没钱入股,只能买断工龄下了岗。下岗之后,刘良用家里的所有积蓄买了一辆二手车,干起了出租行意。可时下开出租的比坐出租的人还多,刘良的生意不是很好,常常是在外面转悠一天,一个客人也拉不到。
刘良挣不到钱,家里的生活就显得特别拮据。妻子郝芬又是一个贪图享受好打扮的人,见刘良日子紧得连她的化妆品都给掐了,就天天跟刘良吵。最后,郝芬干脆把6岁的儿子陆小军扔给刘良,跟刘良离婚走了。
郝芬跟刘良离婚之后,刘良的日子更不好过了。他又要每天接送小军上学,又要到街上去拉客。一天到晚忙得嘀溜乱转,就是挣不到几个钱。刘良一看,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只好把汽车卖了,再想别的挣钱道儿。
这天,刘良从报上看到一则消息,消息说,全市一年内发生的交通事故中,有80%与司机酒后驾车有关。这些司机都是机关企事业单位的,跟着领导出去往往要应付一付一下喝些酒,喝了酒之后又没办法不开车,所以一些事故就发生了。看了这则消息,刘良萌生了一个念头,自己能不能到交警队申请一下,专门代替那些喝了酒的司机开车呀?
第二天,刘良就来到了市交警队,提出了自己要给酒后司机代驾的请求。交警队的领导觉得刘良的很有新意,也很有推广价值,便通过研究,批准他为T市第一个“代驾师”,专门为由于酒后或其他原因而不能安全驾车的司机代驾,按小时收取一定的报酬。
回到家里以后,刘良就通过印发传单、张贴广告等方式宣传自己。一个星期之后,果然有生意上门了。有了第一笔生意,就有了第二笔生意。渐渐的,刘良的“代驾”生意可就火了起来,一天到晚找他“代驾”的电话总是不断。
这天晚上,刘良吃过晚饭之后,正和儿子小军看电视,手机突然响了。接起来一听,有人让他马上赶到“迎宾酒店”“代驾”。刘良听得出来,这个人没少喝酒,便嘱咐小军看完电视早点睡觉,然后锁上房门,骑上摩托直奔“迎宾酒店”。
到“迎宾酒店”门前,刘良见到了电话里说的“蓝鸟”汽车。刘良将摩托存好,然后走到车子前,刘良拍了拍车窗,一个满嘴酒气的小伙子便开了车门:“你,你是来给我代驾的……刘师傅?”刘良点点头:“我是刘良,代驾师。”小伙子一指方向盘:“快,帮我把车开到……东风立交桥下……8点钟,必……必须赶到。”刘良看看表,7点20,8点钟赶到东风立交桥没问题,便点了点头上了车。
汽车上了公路,小伙子闭上眼靠在副驾驶坐位上,对刘良说:“刘,刘师傅,你一定不能误点啊,我,我可有急事,我脑袋疼,先睡……一会儿。”刘良说:“放心吧,没什么意外,8点之前一定能赶到。”说着,刘良便聚精会神开起了车。
汽车开进闯市,刘良突然觉得今天这趟买卖有点不太好做。为什么,也不知怎么搞的,今天晚上的车特别多,红灯还一个接着一个,还隔个五六分钟就塞车。刘良知道,照这么下去,8点钟赶到东风立交桥下根本不可能了,便跟小伙子说:“先生,今天这道不太好走,8点钟恐怕赶不到东风立交桥,你看晚一点行不行啊?”小伙子没有回答。刘良用眼睛的余光一看,小伙子歪在坐椅上,好象睡着了。刘良心说,这事还麻烦了,自己跟小伙子协商,小伙子不理自己,到时候自己要是没准点把车开到东风立交桥,误了小伙子的事,这小伙子让自己负责可怎么办呢?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这年头什么人都有,自己别因为挣十头二十块钱再让人讹一头子。刘良想着,便趁一个路口亮红灯的机会推了推小伙子:“先生,醒一醒,我跟你商量点事儿……”刘良这一推不要紧,小伙子“咣”地一声歪倒在车门子上。
刘良觉得不对劲,赶紧去拉小伙子。可把小伙子拉起来往脸上一摸,小伙子竟没气儿了。刘良吓坏了,这小伙子怎么没气儿了?是不是酒精中毒死过去了?这可怎么办呢?自己代驾还弄出人命来了。不行,得赶紧送医院。刘良想着,便赶紧下车跑到交警跟前,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和小伙子酒精中毒死过去的事。交警听罢,马上指挥车辆让行,让刘良马上开车去医院。
到了医院,刘良把小伙子背进急救室。经过医生检查,小伙子是喝了甲醇超标的白酒中毒而死,已经没救了。刘良一看,小伙子死,我怎么办呢?在几个医生的陪同下,刘良从车里找到了小伙子的驾驶本和身份证、工作证。一看才知道,这小伙子叫夏明,是远通文化发展有限公司的小车司机。刘良赶紧给远通公司打电话,让他们来开车认人。
时间不长,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来到了医院。跟刘良见面之后,那人说他是远通公司的一位副经理。刘良便把夏明的证件交给那人,把自己如何为夏明代驾,又怎把夏明送到医院的情况一说,那人向刘良表示了感谢,并给了刘良100元的劳务费。刘良接过钱,和那人客气了几句,便出了医院。
刘良来到大街上,心里还是不太痛快。他代驾这么长时间,从来没遇到司机死在车里的事,今天竟让他遇到了,虽然事情妥善处理了,可他还是有点别别扭扭。
刘良摇着头上了一辆公共汽车,在“迎宾酒店”存车处取出自己的摩托,一路想着心事骑着摩托往家里赶。到了家门口,刘良锁好摩托,掏出钥匙去开门。可他刚把钥匙插进门锁,身后突然闪出一条黑影!
二、忧伤靓女
刘良吓了一跳,钥匙“哗啦”一声掉在了地上,急转身喊了一句:“谁?”刘良话音一落,那人说话了。刘良一听,原来是个女人。女人声音甜润,但极缓:“你是代驾师刘良师傅吗?”刘良大瞪着眼睛:“是啊,你是谁?你找我有什么事?”女人说:“我有几句话要问你,能不能进屋里说?”刘良借着远处路类射来的光线上下打量几眼那女人,发现那女人很时尚的衣服,肩上挎个挎包,年纪大概30来岁的样子,长得非常漂亮,但却一脸的忧郁,好像有什么心事。刘良点了点头:“好吧。”说着,便弯腰拾起钥匙,开门把那女人让进了屋。
来到屋里,刘良见小军已经睡了,便让那女人坐。那女人摇了摇头:“我通过交警队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家,只想问你一件事情。”刘良说:“你问吧,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那女人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盯着刘良,脸上带出一丝焦虑:“刘师傅,今天晚上7点多,是不是有人让你去代驾?那人是不是让你8点钟准时赶到东风立交桥?”刘良一听,点了点头:“是啊,那个人是远通公司的小车司机,叫夏明,我刚把车开到半路,他就没气了,我赶紧把他送到医院,医生说他喝了甲醇超标的白酒中毒死了……”刘良刚说完,那女人眼泪流了出来:“你说什么?他,他喝了什么甲醇超标的白酒?死了?这怎么可能?他从来不喝假酒,你骗人!”女人说着,便抓住了刘良的胳膊:“他说他头有点疼,让你代驾去东风立交桥接我,可你却没有准是赶到那里,你误了我们的事,你要负责!”刘良一听,原来夏明到东风立交桥下就是去接这个女人,这女人没见到夏明的车,就打向交警队打听到自己家,找上门来找自己算账来了。可夏明确实是喝酒中毒死了,你们的事耽误了,这赖不着我呀,我总不能拉着一个死人去接你吧?刘良想着,便把医生怎说的,自己又怎和远通公司那位副经理怎么交接的对女人说了一遍。女人一边听,一边摇头:“这不可能,夏明他根本就不喝酒,你骗我,这事我一定要查清楚,我一定要查清楚!”女人说着,便哭着跑出了家门。
女人一走,刘良一屁股就坐到了沙发上。心说,今天真是晦气,代驾代出一个死人不说,还冒出一个女人来找事,这是哪跟哪呀?你查去吧,就是查到阎王爷那也没有我的事!刘良想着,便关上门,躺在床上睡了。
转眼几天过去了,刘良依旧做他的“代驾”生意。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因为代驾“代”出个死人而影响生意,相反,人们知道他把一个喝酒过量中毒死的司机送去医院的事之后,对他更加依赖了,找他代驾的人更多,他的生意更火了。
这天中午,刘良做完一笔买卖,顺路把小军接回家,刚吃完饭,手机就响了。一个女人要他在20分钟之内赶到“迎宾酒店”停车场为她代驾。刘良挂了电话,赶紧把小军送到学校,急急忙忙赶到了“迎宾酒店”停车场,找到了电话里说的那辆“皇冠”轿车。
刘良刚走到车前,一个女人从车里伸出手来:“刘师傅,快,快来开车。”刘良定睛一看,车里的那个女人竟是那天到家里去找他的那个女人。刘良看得出,今天这女人喝了不少酒,小脸红红的,眼神里还透着忧伤。
刘良钻进驾驶室,看了看半醉半醒的女人:“小姐,你几天前说要查一查那个叫夏明的……”小姐一摆手:“别说了,开车吧。”刘良见那女人一脸无奈的表情,就知道她没查出什么结果,便发动汽车,将车子开上了公路。刘良问:“小姐,你要到哪里去?”女人靠在坐椅上,闭着眼睛:“我要去兜风,你把车子开快一点儿,去郊外。”刘良心说,这女人新鲜,让我代驾拉着她去兜风,行啊,反正我是按小时收费,你让往哪开我就往哪开。刘良想着,便把车子开上了通上郊外的国道。
一个多小时之后,车子便来到了城郊结合部。刘良问:“小姐,已经快到郊区了,你要到哪里去兜风?”女人看看窗外,一脸的茫然:“上盘山公路,盘山公路上风大。”刘良点了点头,一加油门,车子便向盘山公路的进口驶去。
时间车子便上了盘山公路。这座山叫翠云山,是T市的一个自然风景区,山不是很高,也不是很险,但山上长着奇花异草,很是漂亮。沿着盘山公路绕上三圈儿,便可到达山顶的翠云水库。翠云水库也是人们观光旅游的好去处。
刘良将车子开到翠云水库边上,停下车子,看了看身边的女人,说:“小姐,没办法再往前开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我还要接儿子放学呢。”女人看了刘良一眼:“你要想回去,你就自己回去吧,你告诉我,这车应该怎么开,我自己开。”刘良一听,敢情这女人不会开车呀,还想自己开,那不是开玩笑吗?想着便说:“你既然不会开车,还是让我送你回去吧。”女人看着车外宽阔的水面:“我要在这里待很久,你难道愿意一直在这里陪着我吗?”刘良说:“我不能在这里陪你,再过两个小时,我就得去接儿子。”女人一声苦笑:“那不得了,你告诉我这车怎么开,我学会了,你不就可以走了。”刘良说:“开车不是三句话两句话就能学会的,即使你能学会,没有驾照也不能开车。”女人一听,从口袋里掏出500块钱扔给刘良:“好了,你可以走了。”刘良接过钱,拿出100块,将剩下的400块又塞给女人:“我每小时只收50元。”说完,便开门下车。关车门之前,刘良又叮了一句:“小姐,你不会开车,又喝了那么多酒,还是不要动车的好,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我不如现在送你回去……”女人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你的工作结束了,别的事不用你管。”说着,“啪”地声关了车门。
刘良摇了摇头,转身离开车子,刚想到其他地方找辆出租车回去,忽听女人将车子发动了。刘良猛回头,见“皇冠”车前后晃荡了起来。刘良知道,女人在瞎鼓捣车。一个不会开车的人随便鼓捣车是很危险的,况且这是在水库边上。刘良刚要过去阻止,“皇冠”车猛地向前一蹿,便蹿到了水库的斜坡上。刘良心说不好,那女把车子开动了,得赶紧过拦住她。刘良高喊着:“快踩刹车,危险哪!”便向“皇冠”车冲去。可刘良还没跑到车子近前,车子已像兔子一样,三蹿两蹦“跳”到了水库坡下,“咣当、咣当”翻了几个个儿,“通”地声便扎进了水里。
三、两情相许
刘良一看,说声不好,赶紧跳到水里游到车子旁边,打碎车窗,将女人从车里拉出来,带上岸。刘良见女人被撞得头破血流,便埋怨道:“我不让你开车,你偏要动,你看多危险?”女人眼里噙着泪:“谁用你管?我就是不想活了。”说着,站起来就要往水里跳。刘良赶紧拉住女人:“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事慢慢说嘛,干嘛要去寻死,你看你伤成这样,快去医院吧。”女人哭喊着:“我去什么医院?我要去死。”
女人这么一闹,好多人都围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小俩口有什么说不开的,快别闹了。”“是啊,看你们两个多般配呀,快回家吧。”刘良一听,脸上不觉一红,女人一看,也有些不好意思。刘良赶紧拉起女人:“快走吧,人家都误会了。”说着,便把女人拉出人群,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山下而去。
车子开到半路,女人问刘良:“你要带我到哪里去?”刘良说:“我送你去医院,然后送你回家。”女人两眼呆呆地望着车窗外面:“我不去医院,也没有家,我现在只想去死。”刘良一看,这女人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不如把他先带到家里,问她到底因为什么事想死,好好劝她,等她情绪稳定下来再送她回家。想着,刘良便说:“你请我为你代驾,我就要为你的安全负责,你现在先跟我回家吧,有什么事到家以后再说。”女人没再说话,两眼还呆呆地望着车子外面,腮边却滚下了两行泪珠。
两个小时之后,刘良带着女人回了家。进屋之后,刘良给那女人找出了几件干衣服,自己也换了身衣服,反锁上房门,去接儿子了。等他把小军接回来,见女人已换好了衣服,正呆呆地坐在沙发上。
小军见家里来了个生人,便走上去,伸出小手拉了拉女人的手:“阿姨你好漂亮,你是从哪里来的?你是爸爸的女朋友吗?”女人看了看小军,脸上闪出了一丝微笑,摸摸了小军的头,没有说话。刘良一见,把小军拉到一边:“阿姨病了,你去里屋写作业吧。”说着,便带小军进了里屋。
刘良从里屋出来,见女人还在沙发上发呆,便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小姐,喝杯水吧。”女人接过水杯,说了声谢谢,眼里又有泪光闪动了。刘良一见,便问:“小姐,你这么年轻,又这么漂亮,为什么要寻死呢?”小姐叹了口气,抹把眼泪说出了她的身世。
女人说她叫夏英,父母早亡,从小和哥哥夏明相依为命。前几年,她和哥哥一起到T市来打工,哥哥在远通公司找到工作之后,借钱开了一家服装店,让她在服装店里看摊儿。几年下来,服装店有了一些收入,她本想今年把服装店扩大,谁知哥哥却在前几天喝假酒中毒死了。哥哥一死,所有的业务户全跑了,哥哥借钱的债主子也来了,逼着她让她带债。她没办法,只得拿出所有的钱,又盘出了服装店,才勉强还清了哥哥借债的本金。债主子告诉她,半个月之后,他们就找她来要利息,如果给不了,就把她的车子开走。她的那辆“皇冠”是以分期付款的形式买的,开服装店的时候,她每个月要向银行交1000多元钱。现在他的服装店黄了,银行还得找他麻烦呢,债主子还要把车开走。她怎么想都觉得以后没有活路了,便到酒店喝好多酒,想找刘良代驾,把她拉到翠云山上,然后她自己把车弄到山下,来个车毁人亡。没成想,刘良把车子开到水库边上就不开了,她便想扎进水库里自杀,却让刘良给救了。
刘良听完夏英说完,明白了,原来前几天死在车里的那个夏明是她哥哥,怪不得她那么着急连夜找到他家里来。刘良想着,便说:“你哥死了,店黄了,也没有必要去寻死啊。”夏英流着眼泪说:“我在这座城市里举目无亲,哥哥又死了,还有好多人找我要账,我一个女孩子怎么应付得了?我不去寻死,又有什么办法?”刘良说:“办法总是有的,你可以找份工作,一点点还债呀。”夏英说:“债主子逼债逼得紧,他们都不是好人,我一露面他们就会抓到我,到时候我要是还不了他们钱,他们什么都会做出来,我怕呀。”刘良一想,也是,一个姑娘家孤身在外,一个帮手都没有,又有那么多人追着要债,够她一呛。想着,刘良便说:“你看这样好不好,我现在做‘代驾师’挺忙的,有时候连接送孩子都没有时间,如果你愿意,就暂时住在我家里,帮我接送孩子,做做家务,每个月我给你500元钱,等你找到了合适的工作,你再走。”夏华想了想,点点头说:“好吧,那我就先住在你家里,不过我不要你的钱,我帮你做家务就算付你的房租和饭费吧。”刘良一听,笑了:“你真不愧是做买卖的,帐算得挺清,好吧,就依你。”
就这样,夏英在刘良家里住了下来,每天帮着刘良做三顿饭,接送小军上学。每次从外面回来,刘良见夏英忙里忙外,心里总是热呼呼的。他觉得,自己家里有了夏英更像个家了。
有天晚上,刘良很晚才回家。进门一看,夏英还在等他,见他回来,马上到厨房去给他热饭。切菜的时候,夏英不小心划破了手,刘良赶紧跑过去用创可贴给夏英包扎。看着夏英那娇柔的体态,刘良竟两眼直勾勾,忘了紧握着夏英的手。夏英羞怯地低下头,动了动如玉的小手:“刘师傅……”刘良赶紧把夏英的手松开:“你看,你也不小心点,对了,以后你别叫我刘师傅,我比你也大不了几岁,叫我哥就行了。”夏英一笑,点了点头:“好,我以后就叫你良哥。”
从那以后,刘良和夏英的关系就一点点亲密了起来。小军见刘良和夏英有说有笑,也很高兴,有时候,小军见刘良和夏英说得热闹,就凑上前去抱住夏英:“阿姨,我妈妈走了,你跟爸爸这么好,就不要走了,给我当妈妈吧。”夏英一听,脸一红,低下头不说话。刘良心里美,却假装板着脸将小军轰到一边。
一天晚上,刘良把小军打发睡觉之后,就和夏英一起看一部新电视剧《一生只爱你》。在插播特约播映单位远通公司总经理黑新讲话的时候,刘良突然抓住了夏英的手,声音有些颤抖:“阿,阿英,有句话我一直想跟你说,可我,又怕说出来被你拒绝。”夏英正专心地看着电视,刘良这么一说,她身子先是一颤,然后便转过脸来看着刘良,眼里脉脉含情:“良哥,你想说什么,你就说吧。”刘良低着头:“阿英,我知道我不配,可是我发现我真的离不开你了,小军也离不开你,如果你有一天走了,我想我会疯的,我会死的,你不要走了,永远不要走,好吗?”夏英柔声说:“良哥,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好人,我愿意留下来,可是,我有一个条件。”刘良一听,猛地抬起了头,激动地说:“你只要不走,甭说一个条件,就是千个百个,我也答应。”
四、意外发生
夏英看着刘良,说:“良哥,我要和你学开车。”刘良一听,眼睛瞪大了:“什么,你要学开车?”夏英说:“是,我要学开车,我学会了开车,以后好和你一起做代驾师。”刘良摇头:“不行,开车这活女的不太适合。”夏英娇声说:“女司机不是有的是吗?我就要学开车,你教不教吧?”刘良见夏英态度坚决,只好点了点头:“好吧,我教你,不过,我只能教你怎么开车,考本子我可帮不了你的忙。”夏英一听,一头扑到刘良怀里:“良哥,你真好,等我学会了开车,我也可以帮你出去挣钱了。”刘良轻轻拍着夏英的肩膀:“阿英,你就是学会了开车,我也不用你去挣钱,我要好好保护你,绝不能让你出一点意外。”刘良这么一说,夏英抬起了头,眼里闪着泪花:“良哥,谢谢你。”说着,便将滚烫的双唇递到了刘良的嘴边……
第二天,刘良就在没人找代驾的时候用朋友的车教夏英学车。夏英的脑子很快,刘良教什么,她就会什么。只几天的功夫,夏英就把开车的那一套活全学会了。刘良见夏英学得挺快,就抽空带着她找警察少的路段去实习。实习一段时间之后,夏英就能很好地处理路面上出现的一些问题了。刘良一看,笑着说:“阿英,你现在开车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过几天交警队就考试,你去考估计就能把本子拿下来。”夏英一听,小鸟一样飞到刘良身上:“太好了,考了本子,我以后就可以在公路上开车了!”
当天晚上,夏英做了几样好菜,表示对刘良的谢意。刘良美滋滋地坐下刚要吃,手机响了。接起来一听,是远通公司经理黑新打来的,黑心说他的司机病的,他要急着去开会,叫刘良马上赶到市中心医院门口去帮他代驾。刘良挂了电话刚要起身,夏英把他按下了:“事情再急也要吃了饭再去呀,来,先吃饭吧,我去给你做碗汤。”刘良一想,也是,吃饭也用不了几分钟,便抓起筷子吃了起来。
不大一会儿,夏英把一碗汤端了上来。刘良接过汤碗,吹了吹,溜了溜,三口两口,就把汤喝了下去。喝完汤,刘良便在身上找摩托钥匙,可把口袋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刘良站起身来刚要到其他地方找,突然觉得脑袋发沉,特别想睡觉。刘良纳闷,自己这个时候从来没犯过困呢,怎么今天犯上困了?刘良想到厨房洗把脸,可还没走到厨房,便打起了哈欠,又走了两步,他便歪倒在墙边,打起了呼噜。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良醒了过来。睁眼一看,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抬头看看表,已经早晨6点了。刘良揉了揉脑袋,才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吃完晚饭准备去为人代驾,突然发困,就睡着了,可能是夏英把他弄到了床上。刘良想着,便下了床,他该送小军上学了。
刘良来到小军房里,小军不在屋,书包和作业本还保持着昨天晚上的样子。刘军纳闷了,这孩子是昨天晚上没写完作业,还是一夜没睡呀?想着,刘军便到厨房、卫生间去找,也不见小军。不但小军不在,夏英也不知去了哪。刘良着急了,喊着小军的名字跑出家门,在巷口、街上转了一大圈儿,还是不见小军的影子。小军和夏英怎么会不见了呢?难道是夏英带着小军出去玩了?天刚亮,夏英不可能带小军去玩啊。刘良一边往家里走,一边想,想着想着,刘良突然打了个冷颤,小军会不会被夏英拐走了?自己哪天晚上吃完饭也没犯过困,昨天怎么突然困成那样?会不会是夏英在汤里下了催眠药,把我弄睡之后就把小军给拐走了?看夏英在自己家里这些日子的表现,她也不像人坏人啊,可她为什么和小军都不见了呢?
刘良想得脑袋发涨,回到家里刚坐到沙发上,手机响了。刘良接起来一听,一个男人在里面说话了:“刘师傅吧,你的儿子现在在我的手里,你如果想要儿子,就马上赶到天河化工厂旧址,记住,不要报警啊,报警的话,你的儿子死无全尸!”男人说完,挂断了电话。
接完电话,刘良一拳捶在自己大腿上,小军还是被拐走了,这夏英看着对自己和小军挺好,原来是条美女蛇!刘良咬着牙,骑上摩托就出了家门。
天河化工厂旧址在老城区,是一片准备拆迁的旧厂房,刘良骑了30多分钟才赶到了那里。刘良刚下车,一个戴墨镜的人迎了过来:“你是刘师傅啊?”刘良点了点头。那人很麻利地在刘良身上搜了一遍,将刘良的手机和一些证件掏走了,然后一摆手:“跟我来。”
刘良跟着那人来到一排宽大的厂房里,抬头一看,见一个中年男人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块水泥板上,见刘良进来,便冷冷一笑:“你就是全城有名的代驾师刘良啊?久仰久仰。”刘良仔细一看,认出来了,这人正是昨天晚上上电视的远通公司经理黑新。刘良咬了咬牙,弄了半天,是这个家伙在幕后指使夏英拐我儿子!想着,便冲黑新高喊:“我儿子在哪里?他要是少一根毫毛,我就跟你拼了!”黑新站起来,走到刘良跟前:“刘师傅,你儿子什么也没少,好得狠呢,我今天请你来,就是想把儿子交给你。”刘良向前一步:“那你快把儿子交给我。”黑新一笑:“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刘良问:“什么条件?”黑新说:“你代我公司的司机去广州一趟,去的时候要带上你的儿子。”刘良一瞪眼:“你这叫什么条件?我为你的司机代驾可以,为什么还要带着儿子?我儿子还要上学呢!”黑新说:“带着你儿子去广州就是我的条件,你如果不愿意就算了。”说着,转身就要走。刘良一看,一摆手:“站住,我答应你,你快把儿子交给我!”黑新哈哈一笑,冲身后的两个人一挥手,那两个人便掀开地上的一块水泥板,钻了进去。
不大一会儿,那两个人架着小军上来了。小军一见刘良,哭着扑到了刘军怀里:“爸爸,他们欺负我,他们在我身上拉了个大口子,你看。”说着,便撩起了衣服让刘良看。刘良一看,见小军的腹部果然粘着纱布。刘良脑袋顿时“嗡”地一下,心说坏了,这帮家伙是不是倒卖人体器官的?他们把儿子拐来,把儿子的肾给弄走了?想着,便冲黑新吼道:“黑心,你在我儿子身上动了什么手脚?是不是把我儿子的腰子给弄去一个?”黑新摇了摇头:“不,我派人把你儿子接来的时候,你儿子得了急性盲肠炎,我给你儿子做了手术,还没找你收手术费呢。”刘良急了:“你胡说,我儿子凭白无故怎么会得急性盲肠炎?一定是你把我儿子的腰子弄去了一个。”黑新不耐烦了:“我要你儿子腰子做什么?你放心去广州就是了,记住,明天中午之前你必须赶到广州。”刘良抱住儿子:“你不把话说清楚,我就不去广州!”黑新冷笑一声,又冲身后的两个人一摆手,那两个人又掀开地上的水泥板钻了下去。
不大一会儿,那两个人把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拉了上来。刘良定睛一看, 那女人竟是自己离了婚的老婆郝芬。一见郝芬,刘良心里不好受,郝芬和自己离婚还不到一年,怎么变得面黄肌瘦脸上无光了?刘良刚要说话,黑新说话了:“贼货,快劝劝你前夫!”
郝芬一听,跪爬到刘良面前,抱住刘良的腿,鼻涕眼泪横流:“刘良,你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就答应黑总带小军去广州吧。”刘良一见,弯腰把郝芬扶起来:“郝芬,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郝芬哭成了泪人:“我跟你离婚之后,就到远通公司下属的一个歌舞厅当了服务员,可是后来,他们骗我吃了摇头丸,让我去陪客,我没办法呀,我现在是人不人鬼不鬼,一会儿离了药都不行,我求求你了,你就带着小军去趟广州吧。”说着,郝芬便浑身哆嗦着走到黑新跟前:“黑总,给我两片吃吧,刘良他会去的。”黑新一翻白眼:“他还没答应呢。”郝芬转过脸来:“刘良,你快答应吧,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活了。”说着,就要往一根铁柱上撞。刘良一见,猛地一挥手,对黑新说:“好了,我去,但你要告诉我一句实话,你们到底动没动我儿子的腰子?”黑新说:“你放一百个心吧,我绝对没动你儿子身上的一件东西。”刘良问:“那你为什么非要我带着儿子去广州?”黑新说:“我只是让医生把你儿子的盲肠去掉了,但医生说,你儿子肚子里可能还有个瘤子,只有广州那个专家能开刀,我已经帮你联系好,你到广州去给你儿子看瘤子。”刘良气乐了:“你会有那么好心?”黑新也笑了:“信不信由你,你到了广州自然会明白。”刘良一看,点了点头:“好吧,我去,你的汽车在哪里?”黑新冲身边的那人一摆手:“把车给他开过来。”那人刚要往外走,黑新身后的一扇门“咣”地一声开了,紧接着,一个人高喊一声:“良哥,你不能去呀!”
五、仇人见面
刘良寻着声音望过去,见夏英从黑新身后跑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尖嘴猴腮的人。夏英一边跑,一边冲刘良喊:“良哥,你千万不能带着小军去广州啊,黑新要谄害你,他在小军的肚子里放了毒品!”黑新一见,冲两个戴墨镜的人一摆手:“快,抓住她!”两个戴墨镜的人一听,急步冲到夏英跟前,一左一右便架住了夏英。
这时,两个“猴子”也喘着粗气跑了过来。黑新一瞪眼:“你们是怎么看着的?”两个“猴子”脑袋一低:“她她,她跟我们犯贱,我们顶不住,就……”黑新大骂一声:“混蛋!”“啪啪”扇了两个“猴子”一顿,扭头对夏英说:“你就是向姓刘的透了底也没有用,他还得给我乖乖地去广州!”
刘良一见黑新对夏英那么凶,有点蒙了,难道夏英不是和黑新是一伙的?那她为什么要下药把我弄睡了,又把小军带出来呢?想着,刘良便道:“夏英,你在我家这段时间,我可把心都掏给你了,你跟我说实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夏英流着眼泪说:“良哥,是我骗了你,可我不得不骗你呀,你是个好人,我不能连累你。”夏英哭着,说出了她的真实身份。
夏英真名叫乔娜,是几年前来T市的打妹。经过几翻周折,乔娜在被远通公司录用,当上了总经理黑新的秘书。黑心见乔娜长得漂亮,经常对乔娜动手动脚。一次,黑新趁乔娜不注意,在乔娜的水杯里放了安眠药,把乔娜弄到他的休息室点有了乔娜。乔娜醒来之后,本想去报警,可黑新跪地求饶,说他太爱乔娜了,愿意和老婆离婚,和她结婚,并许诺给她一套房子和一大笔钱。后来,黑新真的给乔娜买了一套房子,也给了乔娜10元钱,可迟迟不与老婆离婚。乔娜几次催问,黑新总是推拖。于是,乔娜便想摆脱黑新,可黑新不但死缠着她,还派人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不准她与任何男人有密切接触。乔娜不管黑新那一套,暗地里与天洋公司的一个业务员谈上了恋爱,可他们的关系刚刚有一点进展,那位业务员突然出车祸身亡了。乔娜伤心极了,趴在床上痛哭。乔娜正哭着,黑新走了进去,告诉她,以后不准再与任何人谈恋爱,如果她再敢去谈,那个男的的下场就会和刚死了的业务员一样。乔娜这才知道,原来那个业务员之死是黑新所为。
一个偶然的机会,乔娜发现,黑新的远通公司表面上是开发文化产业,暗地里却是五毒俱全,逼良为娼、贩卖毒品、危险品、走私汽车无恶不作。乔娜想从公司辞职,可黑新盯死了她,并警告她,只要她敢离开公司半步,他就让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乔娜不甘心,总想逃离虎口,把黑新干的坏事都捅出去,把黑新绳之以法。因为乔娜经常与黑新一起外出,与黑新的司机夏明接触的时间就长了一些。渐渐地,她便与夏明相爱了。就在前些天,乔娜与夏明商量好,找一个合适的机会,乔娜从黑新的保险柜里拿一大笔现金,然后和夏明一起开车私奔,跑得越远越好。
那天,黑新通知夏明晚上送他到“迎宾酒店”赴宴,夏明便与乔娜商量好,只要他拉着黑新一走,乔娜便动手从保险柜里拿钱,然后到东风立交桥下等他,晚上8点钟,他会准时赶到东风立交桥,然后两个人一起开车逃出T市。两个人计划得挺好,乔娜也顺利拿到了现金,提前赶到了东风立交桥下。可是,夏明却没有想到,这次填宴,黑新硬拉着他一起上楼。到楼上单间一看,一个人都没有。黑新笑了笑了,说夏明跟了他这么长时间,他一直没表示过,今天是特意请他喝杯酒。夏明一看,没词了,便坐了下来。黑新知道夏明酒量大,便每人面前蹲了一瓶,说今天不醉不归。夏明应付着黑新,一杯一杯和黑新喝了起来。喝到一半儿,夏明推说出去小便,便溜到楼下,想开车去找乔娜。可他一到车里,发觉自己头疼得厉害,知道酒劲上来了,便给乔娜打了电话,说马上找代驾师刘良代他驾车到东风立交桥,争取8点钟到。可他万万没有想到,黑新早察查觉夏明与乔娜关系不一般,这次请夏明喝酒,是想治他于死地。黑新事先就在夏明喝的酒里兑了大量的工业酒精(甲醇),只要他把酒喝下去,就会必死无疑。结果,夏明甲醇中毒死在了半路,乔娜一直等到9点多还不见夏明来,便往交警队打电话打听到了刘良的家,一直等到刘良回家,向刘良问明了情况。
乔娜得知夏明死了的消息后,猜想可以又是黑新干的,便回到她和黑新的“家”里向黑新问个究竟。黑新果然承认,夏明是死在他手里。乔娜知道,想告倒黑新是不可能的,现在假酒很多,夏明喝假酒中毒而死不是没有可能。可乔娜实在是无法忍受了,她决心把黑新整死,然后也去死。于是,乔娜就在一次和黑新到“迎宾酒店”赴宴的时候,在黑新的水杯里放了一包“毒鼠强”,陪着几个客人喝了几杯酒之后,乔娜便把水杯交给黑新,推说头疼,到车里躺一会儿,便下了楼。她知道,只要黑新把水杯里的水喝下去,当场就会死,她必须马上离开。于是,他便打电话把刘良找来,让刘良开车带她到了郊外的翠云山上。
乔娜想把汽车弄到水库里自杀,却被刘良救了。因乔娜还不知黑新死活,便和刘良说了假话,暂时住在了刘良家里。在刘良家的日子里,乔娜感到刘良对她百般关爱,她也就对刘良产生的爱慕之情。她想和刘良长厢厮守,可她知道,她可能是个杀人在逃犯,又不想连累刘良。就在她左右为难之时,她从电视上看到黑新还活得好好的,乔娜便想再次除掉他。于是,她便求刘良教她开车,想有朝一日如果黑新找刘良代驾,她就冒刘良之名前去,拉着黑新去撞立交桥,和黑新同归于尽。
可巧那天黑新打电话找刘良代驾,乔娜一看机会来了,便在汤里放了些催眠药,把刘良弄睡下之后,又嘱咐了小军几句,便一个人出了门。
乔娜来到黑新指定的地点,找到了黑新的车。可她刚上汽车还没打火,车后排座上便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等她明白之后才知道,车里除了黑新之外,还有两个打手。黑新告诉她,她下楼之后,一个客人带的宠物狗喝了,他就把那杯茶给狗喝了一点,结果那狗口吐白沫死了,黑新便知乔娜在水杯里下了毒,赶紧下楼去追乔娜,却发现乔娜和车子都不见了。黑新急忙派人四处寻找,可找了一个多月也没找到。于是黑新便放出口风,谁要是找到乔娜,就奖谁5万元钱。结果,刘良的前妻在一次回家看小军的时候发现了乔娜,便将消息告诉了黑新。黑新得到消息之后,便兵分两路,一路打电话骗刘良出来,一路到刘良家里去抓乔娜和小军,他要将乔娜抓回去,然后再想办法整刘良。没想到,乔娜自己送上门来,小军也被派去的人抓到了。
乔娜和小军被抓之后,黑新连夜让人给小军动了手术,在小军的肚子里放了500克冰毒。然后打电话找来刘良,让他带着小军去广州。只要刘良一到广州,广州那边的人就会把刘良当成他们贩毒团伙的替罪羊直接交给警方。刘良只要一被抓,不死也得扒层皮。为了把事情做得更保险一些,黑新把刘良的前妻郝芬也抓了起来,并连夜将乔娜、小军和郝芬押到了天河化工厂旧址的地下室。
六、虎口脱险
刘良听乔娜说完,气得咬牙切齿:“黑心,你好狠啊,竟然想治我于死地,你以为你能得惩吗?广州我不去了!”黑新嘿嘿一笑:“你不去了?好啊。”说着,冲身边的几个人一摆手:“把这两个娘们都押到地下室去!”那几个人一听,押着乔娜和郝芬便下了地下室。
黑新走到刘良跟前:“告诉你,这个厂房今天中午就会被定点爆破,你如果去广州,我会在定点爆破之前,把他们从地下室弄出来,否则的话,我把你和你儿子也关到里面去,让你们一起为这里的新楼奠基!”刘良气得浑身乱抖,看来,自己只有先答应带儿子去广州才可能有一线生机了。想着,便咬了咬牙:“好,我去广州,但我一离开市区,你就得放了她们。”黑新说:“这没问题,只要跟你车的弟兄给我打个电话,我马上放了他们。”刘良点点头:“你说话要算数!”黑新说:“我说话向来算数,请吧,车子已经给你备好了。”
刘良拉着小军来到外面,见一辆“蓝鸟”已经停在那里,便上了车。刘良刚上去,一个戴墨镜的人也跟了上去,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刘良看了看那人,打着汽车,一踩油门,便把车子开了起来。
刘良一路开着车,一路想怎么才能摆脱戴墨镜的人去报警。时间不长,汽车出了市区。刘良停下车,对戴墨镜的人说:“你给黑新打电话吧,让他放人。”戴墨镜的人看了看刘良,掏出手机打通了黑新的电话。戴墨镜的人告诉刘良,黑新已经把乔娜和郝芬放了出来。刘良不信,让乔娜听电话。戴墨镜的人便把电话交给了刘良。电话里传来了乔娜的声音:“良哥,你不能去广州啊,黑新会害死你的。”刘良说:“阿英(刘良叫惯了),黑新真把你们放出来了吗?”乔娜带着哭腔:“他是把我们从地下室里放出来了……”乔娜话还没说完,电话就断了。戴墨镜的人抢过手机:“行了,开车吧。”刘良瞪了戴墨镜的人一眼,便把车子又开了起来。
汽车将在进入高速公路的时候,刘良见一辆货车要转弯,便眼珠一转,加大了油门,将车子塞到了货车与护栏中间,一踩刹车,戴墨镜的人便死死地贴在了货车上。货车停了,戴墨镜的人虽然生命没什么危险,但也被挤得动弹不得。刘良一见,赶紧拉自己这边的车门,将小军抱下车,一溜小跑来到公路上,挡了一辆车,说明了情况,一面往市区赶,一边打电话报警。
很快,警察便通过远通公司职员提供的信息找到了黑新和几个打手的藏身之处。那是黑新为乔娜买的那栋别墅,一座四面与公路相通的欧式建筑。警察将小楼包围的时候,刘良也已经把小军送到医院之后及时赶到了。
黑新见警察把小楼包围了,冷冷一笑,让几个打手把乔娜和郝芬绑起来,每个人脖子上挂上一包炸药,后里拿着摇控便押着两个人下了楼。来到楼前,黑新冲警察高喊:“我这里有两个人质,你们马上让姓刘的那小子过来,不然我就炸死她们!”警察一看,把刘良叫过来:“你过去吧,我们会保护你的安全。”刘良这时还哪管什么安全不管全,迈大步就走到了黑新跟前:“黑心,你完蛋了,还是快投降吧,不然你会死得很惨。”黑新一笑:“我死得很惨?不会的,死的是你们!快把那辆车开过来!”说着,一指楼前的一辆“皇冠”。刘良走到车前,钻进车里,把车子开到了黑新跟前。黑心一拉车门,将乔娜和郝芬推上车子,冲刘良高喊:“快开车,去机场!”
刘良看了看乔娜,给乔娜使了个眼色,示意和郝芬靠车子左手坐。乔娜明白了刘良的眼神,便用力将郝芬挤到了车子的左侧,自己也尽量向左压。刘良一见,点了点头:“好,我这就送你去机场。”说着,便开动了汽车。
汽车开上公路,警车在后面紧紧跟随。黑新回头看看警车,骂道:“你们跟着吧,跟着也没有用,到了机场,我让你们给我备专机,不备专机,我就让车子撞进机场,把机场炸开花!”刘良一听,淡淡一笑:“黑新呢,你这又何必呢?那样咱们不就全都死了?”“死就死,这都是你们逼的!”黑心骂着,“啪”地扇了刘良一个耳光:“把车子再开快一点!”
刘良把车子提了速,将心里的火压了压。见黑新在车里左右张望,便腾出一只手抽出一只烟,用车上的点火器点着火,一边往黑新那边递一边说:“黑新呢,我看今天咱们是要死在一块了,抽只烟,定定神吧。”黑新瞪了刘良一眼:“你他妈闲心倒不小,告诉你,老子今天是玩个悬,不成功则成仁!”说着,竟伸出手去接刘良的烟了。刘良从车内的反射镜里见黑新伸手接烟,猛地将烟一扔,烟头正落到黑新脖子里,黑新被烫得“啊”地一声怪叫,忙把炸药摇控器扔在车上,一边骂着,一边伸出双手掏脖子里烟头。刘良一见,机会来了,突然身子左倾,一踩油门,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的两个右轮便旋了起来。前面正好是个环岛,刘良用特技驾着车,让车子两轮着地围着环岛转了半圈儿,身子又向右一倾,车子的两个右轮便重重的落在地上。这一起一落,坐子车子右边的黑新可就被颠蒙了,炸药的摇控器也不知被颠到了哪里。黑新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刘良一脚刹车踩下去,车子停了下来。刘良赶紧下车,将乔娜和郝芬从车里拉了出来,解下两个人脖子上的炸药,一溜小跑便跑到了随后赶来的警车前。警察也趁势冲到将黑新的车子上,将正在找炸药摇控器的黑新铐了起来,押上了警车。
乔娜一头扎到了刘良怀里,浑身颤抖着,泪流满面:“良哥,我好怕呀。”刘良紧紧地抱着乔娜:“别怕,有我在,我不会再让人欺负你。”郝芬一看,因为自己贪图享受,和这么好的丈夫离了婚,为了过毒瘾,还显些丢了前夫、儿子、自己和乔小姐的命,自己真不是人呢。想着,郝芬便抹了一把鼻涕眼泪:“刘良,乔娜,我对不起你们,我对不起儿子,现在我就去戒毒所,戒了戒了毒我要重新做人,你们多保重吧。”刘良看了看郝芬,心情十分沉重:“你也多保重,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我会帮助你的。”说着,便目送郝芬上了警车。
警车呼啸而去,乔娜和刘良还紧紧地拥抱着。刘良说:“我代驾代出了这么多的事,你说我以后还干不干这一行呢?”乔娜扬起脸:“干,怎么不干?以后我还要和你一起干,大干,咱们开个代驾公司,招聘更多的代驾师,我们要让所有的坏蛋都得到应有的下场,让所有的好心人都一路平安。”刘良点点头:“对,我们要让所有的好心人一路平安。”说着,便拥起乔娜一步步向远处走去,路上的行人向他们投去了敬佩和羡慕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