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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二 若隐若无的恋爱香气 1

伊澈开始做梦了,她发现原来生活中有了梦之后平凡的日子也会增色不少,仅仅是看着一个小的笔筒,嘴角也能勾勒出一抹笑意,心里面既是酸又是甜。

苏情说她是迟来的知觉。

她不懂得知觉是一种什么东西,只觉得是再看什么东西都会出神的一种痴态。

后来方维朗很久没有出现,她在偶尔有男人进店的时候也会微微幻觉那是他的样子,想象着为他的侄儿买个兔子或者是企鹅,毛茸茸的可爱耳朵拉在华华手里,异常地柔软。

可惜的是,他可能真的生气了,那天以后就再没有来找过她。

他什么也没有留下,她只知道他的名字,天底下叫方维朗的人何其多,如果真要去追究,恐怕只会啼笑皆非在心底,为了他几句就痴痴癫癫,只怕要惹人笑话。

不过华华真是可爱,她格外喜欢那个小孩子,一看见他的笑脸就从心底涌出不可思议的喜爱,过了这么久也见不到他,难免有点想念,见不到方维朗,自然也见不到华华了,有的时候无聊了,看着外面人来人往,就很是想念他粉嫩的小脸,那怯生生的可爱表情,真是想起来就眉眼弯弯。

这一日店里的生意清淡了很多,可能是太阳逐渐变得炽热的原因,走在柏油路上就会出一身的汗渍,她一个人呆着无聊,陡地看着门外有个淡淡的影子,她好奇地走到门口,视线落到地下的人,不禁毫无淑女气质地张大了嘴巴,只见一个可怜的小人儿坐在地上,满脸的委屈,身上的衣服有脏了不少,看得出来非常狼狈,“华华——”

她急忙把他拉起来,“怎么不进来?看你脸都晒红了,来了多久?”

华华垂着头,小身子被拉起来,背上还背着小书包,小声答道,“我是上学的时候偷偷过来的,叔叔不知道我没有去上学。”

伊澈滞了一下,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只见了他一面,想不到他把自己记得这么深,她给他拍拍身上的灰,把他带到了店面里用毛巾擦了一下脸,“我给你叔叔打个电话,你知道叔叔的号码吗?”

他抬起头来,大眼睛偷偷瞅了她一眼,又急忙摇头,“我不知道。”亮晶晶的眼珠转了转,惹得她想笑,只得忍住,“是真的不记得,还是不想说。”

华华扁着嘴巴不肯张口,她于是试探道,“阿姨答应你不送你回家好吗?叔叔找不到你会担心的,我给他打个电话说一声。”

他委屈地抬头,“阿姨真的不说吗?”

她点头,“我骗谁都不骗华华。”

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好话吧!

“嗯,叔叔的号码是***********,阿姨告诉叔叔,华华知道错了,要他不要生气。”

眼眸一闪,怜爱的目光更加柔软。

她安抚地点头,随即拨了方维朗的电话号码,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沉稳的声音,“你好,我是方维朗。”

她有些停滞,然后出声,“我是伊澈,华华在我这里!”

那头突然沉默了一会儿,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你说什么,他在你那里,他怎么会跑到你那里去的,他连路都不认得!”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就是通知你一声,他衣服上很脏,样子也很累,我想带他回去换身衣服再送他回去。”

“这不用麻烦了,我马上过来接他。”

他立即拒绝,速度快得让伊澈有些尴尬。

“我家离这里很近,我带他回去不会很麻烦。”

“不用了,你只要让他呆在你那里,不让他乱跑就可以了。”

他迅速说着,就挂了电话,她回头看着华华一脸的害怕,不禁母性泛滥成灾,“华华,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小人小声说着,“是回叔叔的家吗?”

她菀尔一笑,“不是,是阿姨的家。”

他点头,“嗯。”

说定了,她立即关了店门,一手提着他的小书包,一手牵着他的小手往回家的路上走,华华的脸孔很小,虽然已经十岁大,性格还不算开朗,看人的时候也是羞涩的,很难想象他跟着方维朗生活了这么多年还是这样单纯无邪的模样,以她的阅历看来,方维朗有着良好的教养和出身,家境应该十分优越,这样更显得华华的难得,没有半分骄气,说实话,她虽然喜欢小孩子,但太骄傲就算了,她应付不来。

一路上他没有再说话,乖巧地跟着到了伊澈家里,她先让他到浴室冲洗,给他找了个大T恤,坐在客厅里等他,待他洗完走出来时,她忍不住笑出来,这个小家伙真是可爱,那件衣服太大了,套在小小的身子上面简直像极了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

“阿姨!”他害羞地喃声,“华华很难看吗?”

伊澈过去把他抱起来,亲了亲他的脸蛋,“没有,华华很可爱,我们到阳台上去。”

家里平时没有什么吃的,她翻了半天才翻出几块饼干,给他倒了一杯红茶,怕他不喜欢喝,还准备了橙汁和可乐。

她扬了扬手上的杯子,漂亮的颜色显露出来。

“你喜欢喝什么?”

华华看见她手上的红茶,接过去道,“我喜欢这个。”

她微笑看他,他还真是奇怪,小孩子不是都喜欢水果味的吗?

一起坐在阳台上,等他吃得差不多了,她笑眯眯地抚着他的头发,“华华,告诉阿姨,你是不是想阿姨了?”

“嗯。”

她笑得更加灿烂,“那怎么知道过来的路呢?”

他仰起小脸,“上次来的时候华华记住了。”

“嗯,华华真乖。”

他有些小小的不满,“阿姨都没有想华华吗?”

“当然有了!”

看他可爱,再亲了亲他的小脸,“我早就想华华了,这样可爱的小孩子,谁都会喜欢的。”

“我就知道,可是叔叔都不想带我来看阿姨,他说阿姨不喜欢我,我怎么闹他都不肯。”

搂着他的胳膊僵硬了一下,伊澈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露出苦笑,方维朗这个仇果然记得够深的。不就是冷硬了一点,没想他这么小心眼。

“那就不要理叔叔好不好,阿姨好喜欢华华的。”

华华重重点头,“好。”

后来华华玩了一会儿就累了,伊澈把他抱到卧室里盖子被子,打开手机一看,果然如此,无数个未接来电,全部是方维朗,有本事你就找过来。

她无所谓地关了机,是个男人就不要这么小心眼,华华都看不下去。

还没等到天黑,敲门的声音就咚咚响起来,伊澈正在洗澡,华华在房里睡着了,她急急忙忙跑出来,头发上还滴着水,打开门一看,果然就是一脸愤怒的方维朗,难得那么也色的外表,现在看起来像恶声恶气的狮子,她微叹息地挼了搯了湿漉漉的头发,“他睡着了,你先让我把头发擦干。”

方维朗所有的努气碰到她的软钉子,没有发作下去的理由,他气得浑身发抖,偏偏又不能没风度,只能寒着脸走进来,伊澈指了指客厅的椅子,他无声地坐了上去。

伊澈回到洗浴间取了头巾擦干头发,觉得差不多了才走出来,给他倒了杯水,恶作剧的竟然是热茶,他看也没看一眼。

冷着脸道,“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关机?”

她反射性地看了卧室的门一眼,“你就不怕华华反弹,他那么小,你做叔叔的怎么能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