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归于平静,舒曦若背对着蔚戍隽躺在宽椅上。
正午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映在舒曦若粉嫩的皮肤上,更显诱人。可唯一的缺点就是那本应该雪白的肌肤上,多了些星星点点的瘀痕。
看到自己刚才疯狂时,无意中留下的印记,蔚戍隽不由得轻皱眉头。他有些失控了。
大掌向前伸去,把舒曦若一把揽到怀中,健壮的身躯与娇柔的身子紧紧相贴,同样的白皙却有着不同的质感。
舒曦若满足的向后偎了偎。唇角勾起一抹轻笑。
抱着舒曦若良久,都不见她出声音。蔚戍隽想开口,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感觉到蔚戍隽矛盾的心情,舒曦若心里不由得笑的更开了。虽说事情是由她主动的,但后来蔚戍隽的行为可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那紧紧的炙热的拥抱,仿佛怕一松手她就会离开似的。那个样子的隽哥哥,与现在的他相比,可是有着天地之差。坏心眼的依旧不出声音,舒曦若就是想要看看蔚戍隽有何反应。
忍了没多久,蔚戍隽打终于打破沉默,“……若若。你……还好吗?”他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他只是突然感觉好迷茫、好无措。而若若就像是他溺水时,唯一的救命稻草。让他想不顾一切的去抓住、拥有……真到刚刚清醒过来,他才意识到他们都做了些什么。看到舒曦若身上青青紫紫的印子,蔚戍隽的大掌轻轻抚了上去。应该很疼吧……
感受到他温柔的触碰,舒曦若不忍在逗他,轻轻扭过脸,回以一个甜美的微笑。柔柔的说道:“只要你好,我就很好。”
蔚戍隽心底那丝不确定,终于在此刻烟消云散。一个女子能把自己完全的交给一个男人,这样的感情还有什么值得他好去迟疑的呢。
“对不起,把你弄疼了吧?”蔚戍隽说道。
舒曦若把小脸扭回去,枕在蔚戍隽的臂弯中。生怕他看到她眼底的那丝得意。“没事啦。”
虽说听到舒曦若如此说,可是蔚戍隽还是明白她刚才一定很疼。“对不起,若若。”
舒曦若大眼睛一转,小声说道:“没关系。下次注意就好。”
听到舒曦若的话蔚戍隽立刻闹了个大红脸,就连脖子以下也都红了起来。舒曦若用余光瞄到蔚戍隽的样子,再也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看到舒曦若在自己怀里笑的如此开怀,蔚戍隽只得无耐的苦笑。就连这个时候,若若也不放弃捉弄自己。
蔚戍隽的大掌惩罚的在舒曦若的腰间一捏。
舒曦若依然笑着,没有理会蔚戍隽的动作。直到她笑够。室内又恢复一片平静。
偎在蔚戍隽怀中,舒曦若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蔚戍隽的的眼睛看像怀里的人儿,眼里露出温柔的笑意。可是无意间扫过舒曦若左手腕,那里带着一个宽宽的手镯,紧紧的贴在那里。眼底的笑意敛去,升起些许疑问。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回到昊天城不久后,若若的手上就多了这个东西,而在那这前,若若好像一直缠着布带。
大掌牵过舒曦若的左手腕,蔚戍隽的双眼仔细的盯着那个简单却不失精致的手镯。手镯上雕刻着漂亮的花纹,认真看去上面没有一丝缝隙,整个镯子,混然一体。根本人不知道那是如何带上去的。“若若,为什么带着它?”
舒曦若眨眨大眼,“好看啊,你不觉得它很漂亮吗?”这个东西可是在龙端骐发现之后,她偷偷跑去手饰点打造的。为了怕它会无意间被打开,还特地让工匠加了一道锁扣。如果不知道开法的话,一般人是打不开这个手镯的。
蔚戍隽轻皱眉头,若若虽说喜欢那些花花绿绿的饰品,但也只是买回去,而很少佩戴。她主动带着这么一个宽大的手镯,真是让他不由得怀疑起来。“带着它不会热吗?”蔚戍隽试着想打开这怪怪的手镯。却只是转动了它,并不能打开。
舒曦若转转大眼睛,“不会热啊。再说我们女孩子的东西,就算是热,也会忍着。”
蔚戍隽还是觉得奇怪,想要开口叫舒曦若交它解开。
意识到蔚戍隽要说什么,舒曦若抢先一步的转过身来,以正面对上蔚戍隽的眼睛。
看到那抹浑圆,蔚戍隽立刻把眼神投到一边。脸上泛起潮红。
舒曦若在心底轻轻松了口气。对着蔚戍甜甜一笑。“隽哥哥,若若肚子饿了……咱们起来去吃东西吧?”
想到现在已经是中午,蔚戍隽连忙坐起身来。
回头一看,就对上舒曦若那满含意味的眼神,蔚戍隽这才意识到自己也被她看光光了。
窘着一张俊脸,背过身去,将两人的衣服从地上一一拾起。
银色的长发凌乱的披散着,不着一物的身躯背对着她展示在阳光下。看着那颀长优雅的身躯,犹如宝石般吸引着舒曦若的眼睛。
看到长发下,隐隐露出已经开始变白的伤疤,舒曦若不由得抚上左碗。看到眼前健康的蔚戍隽,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抬起着,舒曦若继续欣赏着蔚戍隽的身影。真得是上天的杰作啊……
蔚戍隽感受到背后那双炙热的眼神,不由得加快穿衣的速度。待自己穿带整齐,才转过身来,就看到舒曦若未着寸缕的趴在宽椅上,小手支着下巴,正一脸兴味的看着自己。
将舒曦若的衣服整理了下,走过去。顶着那张红的不能再红的俊脸,开始帮舒曦若穿戴起来。
直到帮舒曦若穿好,蔚戍隽才算真的松了一口气。舒暗若嘻嘻一笑,站起身来。
就算早有心里准备,那身体的不适还是让舒曦若皱了下眉。
蔚戍隽不发一语的抱起她,向门外走去。舒曦若回以一抹幸福的微笑。
听到门内的脚步声,龙端骐黑着一张脸站起身来。眼睛紧紧的瞪着依然紧闭的房门。那副样子真是狠不得把门瞪穿似得。
“咿呀……”门被推开。
看到蔚戍隽包着舒曦若走出来,龙端骐的脸不由得更黑了。
接收到龙端骐那愤恨的眼神,蔚戍隽当然知道是为什么。略带歉意的点了下头。再怎么说若若也是他的妹妹,‘未经允许’就把人家的妹妹吃干抹净,怎么说都是过意不去的吧。
龙端骐孩子气的把头扭到一边。心底哀叹道:这下真的要给若若准备嫁妆了……他好舍不得……
蔚诚湘还是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刚才被龙端骐拉出来坐在门口,她就只见龙端骐气呼呼的坐在那里,好奇的上前询问,他却一句话也不说。现在戍隽哥哥他们出来,龙端骐还是气的不行的样子?这是怎么一回事?
舒曦右在蔚戍隽怀里,讨好的对龙端骐一笑:“哥哥,人家肚子饿了,能不能先让我们吃饱了?”
龙端骐恶狠狠的瞪了蔚戍隽一眼,然后冷冷的说道:“我去叫高进喜准备。你们进屋里等着就好。”
蔚诚湘有些不明白的问道:“今天就在这里用膳吗?”平时可不是啊?
龙端骐瞄了一眼蔚戍隽,“他那个样子现在能让别人看去吗?”
蔚诚湘这才反应过来,戍隽哥现在还是白发飘飘,当然不能叫人看到。想到后不由得轻敲下自己的小脑袋。
对于蔚诚湘时而精明,时而迷糊的个性,舒曦若两人早已经习惯,很是无奈的摇头。可龙端骐只感觉这个女孩子好可爱。
不再多言,龙端骐转身去找高进喜。快要走了院子门口,猛然站住。
他这个鸾昊天子,不仅仅当了半天的看门的守卫,还要给他们当传令使!真是……有够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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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四个人坐到一边。
龙端骐尽量让自己忽视心里的不满,对蔚戍隽开口问道:“闻将军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蔚戍隽原本轻松的心情,被龙端骐这样一提醒,就立刻黯然了下去。他真的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
舒曦若与蔚诚湘静静的等待着蔚戍隽的回答。
半晌后,蔚戍隽抬起头看着龙端骐,问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龙端骐想了下开口说道:“对国家来说,他是这个国家的功臣。对我来说,他是位难得的大将。对他的朋友来说,他是位难得可以交付真心的至交。”说到这里,龙端骐微微停顿了一下。看了眼蔚戍隽,才又开口说道:“对于他的亲人来说。他是个不负责任、不孝的人。”
蔚戍隽不语。舒曦若替他开口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龙端骐轻轻开口说道,“闻岩烈十六岁的时候,他的父母尚在人世。因为立志为国尽忠,所以年纪轻轻就进入鸾昊国的军队。也因为他出色的能力,他的官职也是步步高升。在他二十岁的时候,还在南边驻守护城的他接到家信,他年迈的老父亲前几日因为早年的旧疾复发,医治无效驾鹤西归了。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闻岩烈升到五品的佐领。而且正值边关纷乱之时。所以他连回来送送老父亲的机会都没有。事后听到军中的人说。闻岩烈到消息的当晚,自己一个人跑到山上,向着昊天城的位置跪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一早,他瞪着血红的双眼杀上战场。那骁勇、无畏的样子,刺激了周围所有的将领。那一仗从早打到晚,鸾昊国的将士都已经疲惫不堪。但他们看到闻岩烈那不顾一切的样子,便都咬牙坚持了下来。那一仗我们鸾昊国以少胜多。也是因为那一场战役,闻岩烈在军中的名声才变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时隔半年之后,闻岩烈又接到家信,这次是他老母病重。因为边关无战事,所以他终于得到机会回到昊天城,见到他那位已经病入膏肓的母亲。闻老太太见到儿子没有一丝责怪,只她还有未了的心愿。就是没有看到闻岩烈成家。闻岩烈为了让母亲安心,所以便急急的成了亲。那位与他成亲的女子就是皇后的母亲,卫暮珊,就在他与卫暮珊成亲后的三天,闻老太太便含笑而终。本应守孝百日的他,在未满一个月的时候,就接到边关的加急信件。他就立刻脱下孝服,丢下新婚的妻子。又急匆匆的赶回战场。”
龙端骐说到这里深深的一叹:“后来在一次与我容军表舅酒醉后,闻岩烈说过这样一句话:‘既然注定了让我当个对父母不孝的儿子,那我就要做到一个对国家最忠心的臣子!’闻将军在战场上永远都是第一个冲到前面,最后一个从战场上退下来。就算是现在已经坐到振国将军这个位置,也依然每场战事亲临战场坐镇。所以他是这个天下最忠心的臣子,但也是最不孝的儿子。”
听龙端骐说完这一切,房内的其他三人寂静无声。
忠孝难两全。放在闻岩烈的身上真是再贴切不过了。
舒曦若把小手放到蔚戍隽紧握的大掌上,轻轻的捏了捏。
感受到舒曦若无声的安慰。蔚戍隽抬起眼看向她。就看到一抹淡淡的微笑。
你无论怎么做,我都会支持你。
思索了片刻,蔚戍隽开口说道:“等他回来,可以安排我们见一面吗?”
龙端骐开口说道:“你的事情我刚刚已经听诚湘说过。你想好了要见他是吗?”
感受着手掌上的温暖,蔚戍隽坚定的点点头。就算丢掉一切,他还有若若在身边。这就已经足够了。
“好,我会给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