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娇娘子拐冷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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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叩叩!”龙端骐的书房外响起敲门声。

“皇上,闻将军求见。”

扫了眼那扇紧闭的房门,龙端骐转过头朗声应道:“请他进来。”

门被推开,只见一名年过四十的健壮男子走了进来。轻甲披身,黝黑的皮肤,凛冽刚硬的五官,还有那身多年在战声上磨砺出来的杀气,让人一眼看去,就让人绝对不敢轻视。

“臣闻岩烈拜见皇上。”说完就向龙端骐行了大礼。

龙端骐从桌边站起身,扶起离岩烈。“何必行此大礼,这又不是在朝堂上。而且您也是我的岳丈大人,给我行些大礼不是折杀我吗?”

闻岩烈面无表情的说道:“君臣之礼不可废。”

龙端骐笑眯眯的点头,拉着闻岩烈坐到桌边。

闻岩烈本不想同坐,但看到龙端骐坚持的样子,便也跟着坐了下来。

“您已经有四年多的时间没有回过昊天城了吧?”龙端骐开口问道。

闻岩烈点了点头,不待龙端骐再次开口,就抢先说道:“皇上您找我来有什么事情直说就好,您也知道我性子急。”说罢,眼睛就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本就是练武之人,而且又在战场上拼杀了这么多年,闻岩烈对周遭的环境,感觉那是十分敏锐。自他一进屋起,就已经发现内室有人,而且是两人。一个如平常人气息均匀,另一人却气息悠长隐秘,不仔细听根本就不能发现,但还是被闻岩烈发现了。

龙端骐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您。哎……你们两个出来吧!”

随着龙端骐的声音,内室的门被推开。舒曦若与蔚戍隽牵着手一同走出。

看到舒曦若那惊艳的面孔,闻岩烈微微一愣,好漂亮的女孩子,但也仅仅是一愣就立刻缓过神来。把眼睛看向蔚戍隽,闻岩烈顿时呆住。这个人好像年轻时候的自己啊……只是多了些许柔和,少了几份刚硬。

龙端骐指着舒曦若两人说道:“这位小姐就是我方义叔叔的长女,舒曦若。她身边的那位就是她的‘未婚夫’。蔚戍隽。”龙端骐加重‘未婚夫’三个字眼,提醒着舒曦若不要同蔚戍隽过份亲密。

舒曦若只是向他眨眨大眼,拉着蔚戍隽的手反而紧了紧。龙端骐只能无奈的暗叹。

看着那熟悉的面容,闻岩烈心里升起难言的熟悉与亲切。

龙端骐看到闻岩烈如此表情,开口说道:“我请您来,就是因为他们想要见您,并且有些事情想要问您。”

闻岩烈依旧紧紧的盯着蔚戍隽,心里涌出种种可能不可能的想法。此时的他感觉有些混乱。听到龙端骐的话,心里的疑问不禁更大了。

舒曦若开口轻声说道:“我想您应该认识‘向云烟’这个人吧?”

听到向云烟的名字,闻岩烈整个人顿时一震。脑中浮现那张他最深爱的面容。看着蔚戍隽的脸,闻岩烈想到那个他最不敢想象的可能。

一个箭步冲到蔚戍隽身前,看着那张柔和了他与向云烟与自己面容的脸。不会是真的吧……

看着那黑发黑眸的蔚戍隽,闻岩更的心忐忑不定。突然他绕到蔚戍隽身后,一把掀起蔚戍隽右耳边的头发,

那只耳朵后的窝深处,一个绿豆大小的黑痣映入闻岩烈的眼睛。

“你真的是!你真的是!”闻岩烈抑制不住心底的激动,一把扳过蔚戍隽的臂膀,激动的叫道。这就是那个他仅仅仅与他相处不足一年孩子,那个他还没有来得急给他起名的孩子,他唯一的儿子……

看到闻岩烈如此激动的表情,其他人都确定了蔚戍隽的身份,而蔚戍隽本人看着这位脸上已脸上有着无数细小伤疤的男人,这就是他爹?那个让他娘念念不望,误了他娘辈子,给与他一半血液的人?

两父子看着对方,久久都没有说话。

看着蔚戍隽眼里纷乱的怀疑,舒曦若拨开闻岩烈的大手,蔚戍隽稍舟松了口气。

看到蔚戍隽松了口气的样子,闻言岩也知道自己有些激动了。压下心底的怀疑,很多疑问全都涌上心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舒曦若微微一笑,对闻岩烈说道:“咱们坐下来慢慢说好吗?”

闻岩烈点点头。几人围坐在桌边。

闻岩烈紧紧盯着蔚戍隽,那黑色的发与叟,让他真的不敢相信这就是他的儿子。

舒曦若看出他的疑问,开口说道:“他的头发与眼睛都是经过伪装的。原本的颜色您应该知道。”

闻岩烈点点头。“白色……”

舒曦若点头,桌下的小手牵住蔚戍隽的大手,仿佛在给予他力量。

蔚戍隽吸了口气,正视闻岩烈。从怀里拿出一根发簪交递到闻岩烈面前。

那是根十分朴素的木簪子,上面仅刻有一朵梅花,没有多余的装饰。

闻言烈颤抖的拿起发簪,这是他亲手做的,也是他唯一送给向云烟的东西。那十分生硬的手艺,让他在刻了无数的失败品后,终于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一件。

想起当时向云烟接到簪子,露出那甜美的笑容,闻岩烈抬头问道:“云烟呢?她在哪里?她过的好吗?”

听到闻岩烈的话,蔚戍隽不语,眼里流露出怀念与伤心。“她死了。”

闻岩烈瞪大了眼睛,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满脸的不敢相信:“你说什么!”当年他接到暮珊的消息说,云烟自己带着儿子不辞而别了。怎么会死了?

蔚戍隽抬头看着闻岩烈,“她死了!早在十八年前她就已经死了!”看向闻岩烈的眼神里有着不满,有着痛恨。

看到无论何时都是那样平静的蔚戍隽,现在竟然露出如此激动的怀疑,舒曦若赶忙握紧他的手,然后对闻岩烈开口说道:“您先坐下来,事情的经过慢慢听我说。”闻岩烈经历了那么多生生死死,强压下心痛的感觉,坐下来等待舒曦若的话。

舒曦若捏捏手下的大掌,开始讲述起蔚振元遇到蔚戍隽母子时的一切。也把当年向云烟说过的事情经过没有添加,也没有删减的完整叙述了一遍。

听到当年他出征后向云烟母子经历的一切,闻岩烈张大的眼睛,久久不能回神。云烟死了?那个总是对他露出甜甜微笑的云烟死了?就这样离开人世了?

看到闻岩烈吃惊的表情, 房内的几人都没有说话。

许久过骈,闻岩烈的心里终消化了这个事实,喃喃自语:“是我对不起她……是我没有照顾好她……”那痛苦自责的样子,让舒曦若的心底都感觉微微发酸。可蔚戍隽的眼晴还是紧紧盯着闻岩烈,眼神依旧不满。

黯然的抬起头,对上的就是蔚戍隽怨恨的眼睛,轻轻的开口:“你叫戍隽是吗?”

蔚戍隽不语,直直的看着他。

“你这些年过的还好吗?”闻岩烈忽视蔚戍隽的眼神开口问道。

“你觉得,我会过的好吗?”蔚戍隽冷冷开口。

一句话,闻岩烈无语。是啊,一个无父无母,又饱受他人歧视的孩子,过的怎么会好。

看着不语的闻岩烈,蔚戍隽开口:“你当初留下我们母子,你就没有替我们想过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吗?”

闻岩烈本想说他没想到会是这样,可是看到蔚戍隽那冷冷的眼神,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蔚戍隽继续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你把我娘留在那样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她要面对多少的事情,尤其是她还带着一个奇怪无比的我!”最后一名话,蔚戍隽几乎是喊出来的。

看到蔚戍隽那痛苦的眼神,舒曦若心疼的拉住他的手臂。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暮珊会这样对待你们。我真的没有想到……”闻岩烈摇头。

“你没有想到?你为什么没有想到?你带我娘回去你就应该能想到你妻子的反应!”蔚戍隽大声的说道。

闻岩烈还是摇头。

蔚戍隽看着闻岩烈全然没有刚才的英武的样子,半晌后,才又开口说道:“最另我娘伤心的事情你可知道?”

闻岩烈顿了一下,缓缓开口说道:“是暮珊怀了依璇……”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一个女子知道这种事情受的刺激才是最大的吧……

蔚戍隽不语。看着闻岩烈的眼神更是冰冷,他什么都知道,可他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做……

闻岩烈看着蔚戍隽的眼神,还有很多的疑问,却怎么也问不出口了。他的脑袋里,现在是一片混乱,他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办了。转头看向龙端骐。“皇上,我有些不舒服,先行告退了。”

随后站起身,缓缓的向门口走去,临到门前,回头看了眼蔚戍隽。

蔚戍隽的眼睛动也没有动的看着桌上的茶杯。没有理会闻岩烈。

闻岩烈重重一叹,转身离去,那原本挺拔的身影,仿佛一时间就萎靡了下去,一时间仿佛老了十几岁。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舒曦若一叹,闻岩烈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吧……

双手抚上蔚戍隽的大掌,“隽哥哥,别想那么多了。”

蔚戍隽重重一叹,他也不知道刚才为什么自己会说出那样的话,想到小时候娘为了自己辛苦做工,最后郁郁而终,他的心底就涌出说不出的愤怒。

抬起头看向龙端骐,轻声说道:“谢谢。”

龙端骐微微一笑,“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蔚戍隽摇头,他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对这个男人。

“闻将军只有你一个儿子,你不打算认祖归宗吗?”

蔚戍隽一愣。他这样一个如妖孽一样的人,认祖?他的祖宗会认他吗?

感觉到蔚戍隽眼神,舒曦若安慰道:“隽哥哥,什么都不要想了。”

蔚戍隽点了点头,翻手将舒曦若的小手握进掌中。有没有父亲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他已经以蔚家感受到了亲人的温暖,而且他还有若若,所以其它的事情,不重要,真的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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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神的回到将军府,就迎上卫暮珊的满脸笑容。

“你回来了。在宫里待了那么久,有没有看到依璇?”

闻岩烈摇了摇头,本想转身离开,却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对上卫暮珊的眼睛。

被他猛的这么一目的地,卫暮珊一愣,然后有些奇怪的问道:“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有什么事情吗?”

闻岩烈开口问道:“当年云烟是自己离开的吗?”

被突然这么一问,卫暮珊有些反应不过来,“你说什么?”

“我问你,云烟当年是自己还着儿子离开的?没有任何人对她说过什么?或者做过什么吗?”闻岩烈的眼睛紧紧盯着卫暮珊。

卫暮珊皱着眉头:“你怎么想起这个问题了?”

“你只要回答我!”闻岩烈口气冷了些。

卫暮珊板着脸说道:“是她自己离开的。”

闻岩烈眼神冷冷的,“没有人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卫暮珊被他的眼神看的升起怒意,“你当年就问过我这些事情!我说过我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一切都是那个女人自己决定要走的。你找我来问什么?你觉得是我逼她带着你那怪物儿子离开的吗?”

听到卫暮珊的话语,闻岩烈勃然大怒。“他不是怪物!”

卫暮珊讽刺一笑,“不是怪物?哪有人生下来就是白色头发的?更不用说那又银子的眼睛!他就是怪物!怪物!”

闻岩烈抬起手就要捏住卫暮珊的脖子,可看到卫暮珊那带有恨意的眼睛,狠狠把手一甩,离开了这里。

看着愤然离去的闻岩烈,卫暮珊攥紧手里的帕子。这么多年过去了,闻岩烈还是念念不忘那个向云烟。每每提到那个女人,他们两人总会闹个不欢而散。可再怎么样,也没见闻岩烈有刚才那么激动的反应。他昨天回来也没有这个样子,怎么进了宫一趟回来就会变得如此?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卫暮珊心里的疑问逐渐升起,不再多想,“来人备车!我要进宫!”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在宫里的闻依璇总能知道些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