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把一帆急坏了,难道她的灵魂真的是残缺的吗?那究竟缺少些什么呢?
一听到“残缺的灵魂”这几个字,宁儿最先想起的就是天上的月亮和洗礼时那个苍老的声音。
如果像火老所说的那样,定河神珠的灵肉结合,那么洗礼的时候,为什么自己只听到那个老人的声音,而且老人总是不停地感叹自己的实力太弱了。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为什么会想到天上的月亮和那个声音,谁能告诉我呢?难道是灵魂中缺少两样东西,一样源自苍老的声音,另一样则源于天上的月亮。当然,这仅仅是宁儿自己的直觉罢了。后来的事实证明,女人的直觉很多时候真的无比准确!
当时老人不停地说自己太弱了,难道修补灵魂需要强大的实力吗?
无论如何,不管是报仇还是寻求完整的灵魂都需要个人实力的提升。
如果没有实力,那么一切都是枉然!
正在宁儿思考的时候,突然觉察到有道意识探过来。
正是因为现在法力提高了,对于周围的感觉也比以前敏锐多了,
为什么以前没感觉到,而现在突然感觉到有意识在探查自己?宁儿悄悄传音给一帆:“三哥,为什么我觉得有意识在探查我们啊?”虽然已经意识传音了,但宁儿还是保持刚才那么姿势,静静地,一动不动地欣赏着美景!似乎根本没有和自己的三哥交流过。
“六弟,别着急,被意识探查是正常的事,因为这是学院,为了安全起见,经常有意识探查周围情况,要不你以为学院会这么放任你吗?”一帆轻松地解释道,似乎认为这是稀松平产的事,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而宁儿并不这么认为。
以前不知道被别人探查,被探了就探了,可现在,自己已经感觉到,而且这严重涉及到个人隐私,实在太不道德了,这样的做法就像以前工作时办公区域安装了摄像头,随时受到监控一样。原来,无论哪个朝代、无论哪个世界,总有这么多共同的东西,人性总是如此相似!
出于保护的理由也好,出于好奇也罢,总的来说,窥探别人隐私是不对的,这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最不可思议的是:那些被窥探的人,例如像三哥这样,居然觉得这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一帆看到六弟那一脸的鄙视和厌恶,似乎厌恶到心底一般。一帆觉得既可笑又可悲,自己居然第一次感觉到这种被监督的日子是件不正常的状态!
也许是因为多年来已经习惯了被监视,所以,一帆并不觉得这样是不正确的、或者不好的,可以说是习惯成自然了,有时候,习惯真的是件非常可怕的事,它让人把很多不正常的行为默认为正常的,整个人从而变得麻木了。
“如果不希望被探查到,那么只有一个办法:你的实力比探查者高很多,这样,对方就探查不到了!”一帆传音给自己六弟。
无论什么事情,到最后,都是实力决定一切。难道这个世间就是弱肉强食吗?实力差的,本应该得到更多的保护,可现在看来,没有实力,不仅没有地位,而且还经常被别人探查。难道原来自己所有的行为都被别人探查过吗?这太恐怖了一想到自己曾和悠然做了那么多不算坏事但也不算什么好事的事,顿时,觉得后背冒冷汗!
“三哥,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再修炼一会!”宁儿轻轻地说,夜凉如水,此刻夜已经很深了,不想让三哥陪自己一起受这冷风吹了。
一帆也很想走,可惜,他没办法,刚才使得他的灵魂之力消耗一半,至少要三五年才能恢复,而且这段期间不能动用法力。现在连走路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作为一个男子汉,最无法承受的就是承认自己的虚弱,可现在一帆,真的一点力气也没有,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一帆的脸上呈现出一种复杂的表情,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
宁儿一看三哥那苍白的面孔,在月光下显得更加苍白,那犹豫的眼神,似乎在挣扎些什么!
想起了刚才三哥连手都抬不起来,也许真的受伤了。
走上前,扶起了三哥的胳膊,这样,在宁儿的搀扶下,一帆缓缓起身了,于是,两个人慢慢地向回走。
同样的路,来的时候,无比逍遥自在;回的时候,却异常辛苦。
原来,同样的路居然走出了不同的感觉!
快到三哥的门口的时候,宁儿实在不愿意进去,因为刚才自己在君卓凡的脑袋上种了很多小花,万一他醒了,自己该怎么办呢?!
唉!不想面对,但还是要面对的,这便是人生!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坚强勇敢地直面现实。
一推门,只见君卓凡睁着铜铃大的黑眼睛,愤怒地盯着门口,似乎要把门口的两个人盯穿个洞。当然了,此刻卓凡脑袋上的花草都不见了,床上连一丝泥土也没有,和平日一样的干净!
宁儿一看情况不秒,不由得低下头,同时温柔地扶着自己的三哥躺下,这君卓凡,居然打扫得这么干净,那床似乎和没种花之前一样的干净。无论如何,现在三哥被自己害得受伤,以后自己少不了要多来这,抬头不见,低头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不理他。对于刚才的事,打死不承认,大不了以后不用扶土抑木了,那么也没人知道自己会创造小生命!
这么想着,宁儿不由得底气足了很多,微笑地说,“卓凡,二哥不在,三哥又不舒服,你帮我多看下他,明天我再过来啊!谢谢你啊!”说这句话的时候,宁儿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微笑地说,一脸的淡然,似乎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君卓凡目不转睛地盯着宁儿,以前可以很清楚地探查到他的气息,可以知道他的法力达到第二级,而现在自己居然探查不到了,难道他达到第****了吗?
小家伙,看不出来,居然修炼得如此之快啊!想当初,我从第二级到达第****,耗用了千年的时间,而他,这才多久,他才多大,居然达到第****了。
父亲曾经告诉过自己:河水国虽然灭亡了,但河水国的白玉盘、定河神珠和阴阳镜等宝物都随之失踪了。
难道是一惜这个家伙得到其中一样的宝物,才能修炼得如此神速?可又不像啊,他成天在学院内,从没有离开不会无缘无故得到宝贝的。先不想这么多了,无论如何,要多留意这个一惜,他给人的总体感觉是古古怪怪的。
刚才到底是谁,居然把土元素和木元素融合的那么好,居然能创造出生命,难道是一惜吗?如果真的是他的话,那就麻烦了,土木元素居然融合得如此之好,万一以后动起手来,自己可并不占什么便宜啊!
宁儿看着君卓凡发呆,心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一溜烟就跑回自己的房间了。
一到自己床前,宁儿想都没想就径自开心地躺下了,刚刚躲过一劫,既报了仇,又让君卓凡没有发现自己,不得不陪护自己演戏的技术实在太好了,心里甭提多高兴了。
可一躺下就发现身下居然什么软软的东西,赶紧坐起,原来是悠然,宁儿很生气地吼道,“悠然,你梦游啊,怎么到我的榻上了啊?”
被宁儿这么一折腾,本来刚刚入睡的悠然,此刻不得不睁开那睡眼朦胧的双眼,很茫然地看着宁儿,眼神中充满着无辜和迷离。
“这么晚才回来啊,我本来等你的,等着等着就在这睡着了。”悠然慢吞吞地说,似乎觉得自己睡在别人的床上是件理所当然的事,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什么。
宁儿不服气地说,“可那是我的床啊,你怎么可以霸占我的地方呢?”
“我又没说是我的,你那么生气干嘛呢?”
宁儿被对方的这句话一堵,结果没话说了。无论什么时候,在悠然面前,到最后总有自己理亏词穷。
可能是刚才扶着三哥太累了,可能是刚才想到了魅,又被君卓凡吓了一下,也可能是修炼得太辛苦了,宁儿此刻好累,她不想和悠然废话那么多,对悠然好不感情地说声,“我累了,想睡了,你去你自己的地方吧!”
悠然很不乐意地离开了,刚才一直在等着一惜回来,左等右等,等得心慌。自从上次醉酒后,对对方的牵挂就与日剧增了,甚至迷上了她身上特有的味道,于是就坐在她的床边,一边闻这她的味道一边等她,结果,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这种感觉似乎更象是一个怨妇在等丈夫归来,结果等来的是一场争吵。
不得不承认,对方并没有自己爱得那么多,并没有自己爱得那么深。
悠然觉得心里很苦,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难道爱情的路上注定了痴情者将受到更大的伤害吗?
悠然怅然地离开了,躺回了自己的床上。
不一会,就听见一惜平稳的呼吸声,似乎一惜睡得越香,悠然越焦躁,他不明白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反复挣扎以后,悠然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失眠了。
轻轻地走到一惜的面前,看着这绝世的容颜,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美人的心这么狠、这么硬呢?!
似乎那日酒醉的温存从来没有发生过,似乎两人又重新回到了原点,似乎只有自己在痴痴地等。
无论如何,悠然已经下定决心了,以后如果一惜反对同眠,那么自己就象今晚一样,等她熟睡了,再到她身边静静地躺下,因为他已经习惯了她的味道,他已经习惯了两人相拥而眠的温暖。
由于法力的提升,半睡中的宁儿感觉到悠然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可不知为何,她此刻居然纵容了他的这种行为,并不是不爱魅;也不是爱上了悠然;也许是太累了懒得说了;也许是好久没体会过两个人的温暖;似乎这种温情让她觉得很舒服,同时也睡得更踏实!
总之,宁儿在半梦半醒之中没有拒绝悠然。
过去的种种伤痛,虽然让她变得更加坚强,同时,心灵深处也变得更加渴望温暖、被爱的感觉了。
于是,对于悠然的举动,宁儿默许了。
一个人的夜本是很长也很凉,两个人的夜则多了份温存和体贴。
不知不觉,两人都进入了梦乡。
梦中,宁儿似乎又重新见到了魅,他比以前清瘦多了,也憔悴多了,还是穿着那么一身黑色的衣服,整个人还是那么淡雅苍凉。
宁儿伸手想去触及他,可惜,始终抓不到,两人始终保持着距离,这样的感觉真的很仍你心痛,不知不觉,泪水流下了,魅彻底消失了。
悠然半夜被宁儿抓醒了,他仍清晰记得父亲当初的话:睡眠的姿势最直接反映一个人内心的状态,如果姿势象婴儿一样蜷缩着,那么表明内心深处象婴儿一样缺乏安全感;如果姿势呈大字展开,那么此人则是一个很自大很自我的人。
一惜熟睡的时候就象婴儿一样蜷缩着,象小野猫一样团成一团,难道内心深处她很害怕,难道她很缺少安全感?悠然突然发现,熟睡中的一惜居然流泪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伤痛让梦中的她都在哭泣。
看着流着泪熟睡的小野猫,悠然觉得似乎心脏被一种尖尖的东西,突然狠狠地刺了一下,一种莫名的疼痛向全身扩散。
此刻悠然暗暗下定决心:无论未来的路多么难走,一定不会再让小野猫再受伤害了。小野猫表面上很机灵也很自立;内心深处,野猫一定希望能和家猫一样,拥有一个安定温暖的家,而不是四处漂流,甚至在梦中流泪。
人生真的很奇妙,被伤害后,能做的唯一的一件事不是马上报复,而是赶紧抓住身边的幸福,生怕来不及体会幸福的味道。这不知是一种悲哀,还是一种无奈!
正当悠然快要再次进入梦乡的时候,怀里的小野猫,不停地往自己怀里钻,悠然觉得自己的胸快要被钻一个洞了,不过,悠然心里还是暖暖的,幸福弥漫了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可突然听到小野猫叫了一声,“魅,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