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悠然从头凉到脚底,他想推开怀里的小野猫,手刚放下来准备要推,可事实上,却把小野猫拥得更紧了。
悠然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完全没了自我,完全没了做人的原则,完全丢了所有的尊严。他实在舍不得这只小野猫,他已经离不开小野猫了,即使小野猫的梦想和自己无关,但那仅仅是个梦,现实中还是和自己在一起。这么想的时候,悠然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虽拥有高贵的皇族血统,可此刻的他变得很低很低,都快淹没在泥土里、灰尘中了。这全是因为爱!
天快亮的时候,悠然悄然起身,在纸上写着一个字,“魅”,接着,这张纸就消失不见了。
悠然重新回到了床上,再次拥着小野猫,慢慢闭上眼睛了,闭上眼睛的时候泪水滑落下来了,原来被人做代替品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尤其是明明知道是个代替品,还如此不舍,这样的感觉真的更加糟糕。
清晨,宁儿醒来的时候,发现悠然正睁着一双大眼睛看她,看得她脸一红,特别不好意思。
“嫁给我好吗?”悠然温柔地说,说完后,轻轻地吻了下宁儿的额头,然后把她拥得更紧。
悠然明知道对方的心里现在没有自己,可对于幸福,悠然觉得还是要去大胆地追求,如果就这么放弃了,以后可能会后悔一辈子;现在努力了,即使不成功,那么后悔的成分也会少很多。
早上的第一声问候居然是求婚,宁儿惊呆了,前世虽然有过男友,可从没有人求过婚,这次真的被弄懵了。内心是喜悦的,毕竟小小地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悠然真的是自己的最爱吗?毫无疑问,不是,因为内心深处的人现在依旧还是魅。
不得不承认,悠然是一个非常温情的人,是目前唯一能让自己感觉到幸福的人,尤其是在遭受到如此大的打击后,更渴望这种温暖。
悠然似乎感觉到怀中人的挣扎,他用那磁性的嗓音温柔地说,“我可以等的,不过,在我等的这段时间内,晚上我要一直守在你身边,我喜欢有你在身边的感觉。”
宁儿本想说,万一以后不在一起,这样不清不楚的关系到底算什么呢?刚想拒绝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居然也喜欢上了被他拥着的温暖。
宁儿实在无力说出拒绝的话,自己不是一个坚强的人,渴望被爱,渴望温暖,尤其是黑夜中的温暖,自己更加不舍。
“悠然,我可以答应与你共枕,但仅仅是相互取暖,可以吗?”宁儿缓缓地说。
“当然可以,现在能有这些就足够了!”悠然满眼都是幸福,他似乎没想到宁儿能答应自己,似乎夜里的那句“魅,别走”还在耳边回荡。但他实在没有勇气问对方关于魅的消息。
“悠然,天太冷,夜太黑,我们仅仅是温暖彼此而已,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爱上你,可我喜欢在你的怀里入睡,真的很温暖。”宁儿如实地说出内心深处的想法。
既然不爱,就不要在一起,可残酷的现实却让两个人为了取暖而夜夜在一起,不知这是一种幸福,还是一种彼此折磨!
就这样,宁儿和悠然过着一种比朋友更近,比恋人稍远的日子。
岁月如梭,就这样在镜湖学院中学习着,修炼着,生活着,弹指一挥间,一千年过去了,这一千年中,外婆让二哥带回来一大推礼物,可惜没什么喜欢的,礼物里面居然有一个极丑的红色箭尾娃娃。
宁儿觉得奇怪,像二哥这样沉默寡言的人,像外婆那样美丽高贵的人,居然给自己带回来这么丑的一个娃娃。觉得很好笑,也没怎么多想,就随手把它扔一边了。
这一千年来,宁儿的木元素和土元素达到第四级,火元素达到第****,其中最厉害的就是幻术,目前幻术修炼得如火纯情了,能轻易把对方催眠,让对方进入自己构造的幻境中。当然,前提是对方的法力比自己差很多。
现在,宁儿全身心地在准备学院每一千年一次的全院的比赛中。
这场比赛的规则很简单,不择手段,只要把对方打倒,就是最后的胜利者。其中,前三名除了丰厚的物质奖励外,还会有特别的礼物。
正因为礼物比较特别,使得全院的学生趋之若骛。
当然,比赛能得到奖品仅仅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比赛是一个人法力修炼的一种肯定,若能得到前三甲,当然更是一种荣誉。
悠然轻轻围着宁儿悄悄地说,“一惜,可不可以不要参加这场综合决斗。”
“为什么啊?我喜欢刺激性的比赛,这也是我价值的体现。”宁儿固执地说,心中一百个不情愿放弃这场比赛。
此刻突然想起来,魅曾经告诉过自己他叫鬼魅,可事实上,他的真名是白魅。
和悠然相处了一千年了,仍然没把真实的名字告诉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欺骗。假如以后悠然知道真相的时候,会不会和当初的自己一样震惊,一样痛苦万分呢?
无论如何,与其最后等悠然亲自发现,不如现在就告诉他。
“悠然,我有件事想对你说。”宁儿牵着悠然的手,缓慢地说着。
悠然看到阳光下,花丛中,这个美丽的容颜居然也有欲言又止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事,让太阳都羞得躲在白云的后面,舍不得露出头来。
“你说吧,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爱听。”悠然大方地说,心里则好奇,她会不会告诉关于魅的事呢,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么千年的努力就没有白费,就要恭喜自己终于走到了她的心里了。想着这些,悠然不自觉地看着周围的湖光山色,似乎今天的山格外青翠,水更外绿盈。
“宁一惜,不是我的真名,我有自己的名字。”宁儿低低地说,她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对方真名,毕竟,万一对方知道了自己的真名,那么以后自己会有危险吗?最终宁儿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关于我的名字,等比赛结束后一定告诉你!”宁儿笑着跑开了,因为此刻她要参加这场综合决斗了。
悠然一个人傻愣愣地站在那里了,他从父亲那知道一些关于这场综合决斗的事,甚至媚儿阿姨都过来千叮万嘱让他不要参加这场决斗。媚儿阿姨现在居然在湖水国做起了自己的买卖。
悠然打算,等一惜比赛结束后,带着一惜到媚儿阿姨那见见面,就当作是见见自己的亲人,毕竟,是阿姨一直把自己照顾大的,和父王相比,媚儿阿姨更亲,更近。
当宁儿来到学院的操场上的时候,没想到,此刻,所有的学员都已经热血沸腾了,操场上的气氛让每一个身处其中的人随之飞舞。
本来学院把物质系和灵魂系的活动分开的,而这次,却合并在一起。
因为宁儿是灵魂系的,比赛的第一日是物质系,第二日是灵魂系,第三日是物质和灵魂对决日。
用物质系的相关领导的话,我们物质系需要耗费大量的体力,这是你们那些平时几乎不怎么动的豆芽菜的灵魂系无法想象的,所以,要安排在第一日,在第二日充分休息后,进而能在第三日全身心地投入决斗之中。
因此,第一日的比赛,宁儿是没有任务的,她之所以来观看,主要是想知己知彼,在第三日比赛中有所防备。
操场上现在到处到是呐喊声,到处都是尖叫声,宁儿很奇怪,决斗不应该是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的吗?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似乎还有拉拉队在边上助威啊。
好容易,宁儿才钻进人群中。
原来,两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在场地中间进行摔跤啊,这阵势,让周围的人情不自禁地跟着尖叫,此刻吸引宁耳眼球的是,台上两个摔跤手的服饰,格外迷人,似乎更象是大草原上那么摔跤手的衣服那样鲜艳,华丽。
最让宁儿觉得有趣的不是靴捆、包腿套裤吉祥带;而是摔跤坎肩和围裙。
似乎用牛皮做的摔跤坎肩挂在摔跤手的双简肩上,有点象蝴蝶的翅膀;胸前围着红、黄、蓝三色绸、缎、布条扎起来的围裙,这围裙和家庭主妇的围裙很不一样,至少家庭主妇的围裙是一块布,而这是由布条穿缀在一根结实的皮条上,牢牢地扎在腰间。
宁儿心想,不就摔跤嘛!有必要穿成这样吗?少穿点,轻松上阵,也落得轻松。
想归想,台上那壮如牛的两个家伙,似乎已经进入疯狂阶段了,壮一点、白一点的大汉更象一只猛虎用力地拍打着对方的稍微瘦一点、黑一点的大汉,显然,此刻,白大汉比黑大汉更占优势。可黑大汉也不含糊,居然乘黑大汉拍自己的时候,咬了白大汉右耳朵,血淋淋的,半只白色还流血的耳朵含在黑大汉的嘴巴里。台下所有人彻底惊呆了,原来也可以这样,连耳朵也可以咬啊。宁儿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耳朵,万一碰到到,可首先要把耳朵保护好,不能让他咬到。
突然一声“好!”把大家拉回了现实,这是总裁判叫出的,现在胜利归黑大汉。总裁判还说了句,“无毒不丈夫,能在关键时刻,想到这招,说明宁宇安随机应变能力强。”
总裁判宣布,第五轮物质系比赛的胜利者为“宁宇安!”
第五轮,也就是物质系最后一轮比赛了,后悔刚才错过了前四轮的精彩。
听到名字的时候,可把宁儿吓坏了,那不是四哥吗?可四哥似乎也没这么黑啊?而且四哥那么憨厚,怎么可能咬别的半只耳朵呢?实在令人费解。
下次,见到四哥,一定要向他借一下衣服穿试试,尤其是那蝴蝶翅膀的坎肩和围裙,看起来,真的不错,别有一番味道。
综合决斗的第二日,奇怪的是二哥和三哥都没有参加比赛,这下五位哥哥全过来给六弟助威了。
比赛之前,是抽签,一位白胡子老头子读出了抽签的规则,这个老头正是当初宁儿报名时碰到的老龙。老龙,缓缓地说,“每个参赛者按照顺序,把手神进去抽签盒中,不许用意识探察盒内的情景,同时,每位只能抽一张。”
宁儿于是把手伸进去,心想不许用意识探察,也没说不许用灵魂之力探察,于是,便用灵魂之力探了一下上面的字,结果,上面居然都没字,这着实让宁儿大吃一惊。老人说每人只准抽一张,宁儿用灵魂之力让两张签条并在一起。光明正大地抽了出来。
宁儿以为自己的做法是人不知,鬼不觉,可事实上,湖水国的龙太子胡安通过水镜正好看到了抽签盒的这一幕,胡安哈哈大笑,心想:这个小子,实在太鬼了。
虽然没有违反规矩,可这样的做法真的很让人想不到。别具一格才是湖水国正需要的人才,因为,胡安格外关注这个有点瘦、却非常飘逸的白衣少年。
宁儿打开自己抽的签,是两张3,这下可把她乐翻了,自己抽了两张第三轮,是否意味着没有对手啊?!
结果,老龙宣布:第三轮比赛为:宁一惜对君卓凡。
宁儿当时就觉得懵了,因为两张三不是被自己抽到了吗?为什么还会有一张三呢?
宁儿偷眼看了下刚才的老头,老龙也正用他那老花眼别有深意地看着宁儿,似乎在说:就你那点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是没用的,全被大家看在眼里。小把戏总归是小把戏,改不了大局。
此刻,宁一惜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些什么,毕竟,自己是按照规矩来做的。
好一个君卓凡,呆会一定要你尝尝我的幻境的厉害。
闲着无事,便欣赏第一轮的比赛,显然,灵魂系比物质系文雅多了,一个长发飘飘、水蓝色衣服的美女弹着古筝对的是一个优雅的、吹着笛子的少年,多么美的一幅画啊!古筝与笛子和鸣,只有当事人知道,这是战场,不是风月场。
奇怪,怎么这个美女看起来好熟悉啊。宁儿心里嘀咕着。
这个美女真的很眼熟,那水蓝色的衣服配着水蓝色的眼睛,与温柔如水的曲子似乎不谋而合,似乎是流水在歌唱,更似乎是在哭泣。那份温柔中夹杂着伤感,让听者心痛,不由得想怜惜她、关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