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杀手贵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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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我与柳须眉素来不合,按理说她的死活横竖我都管不着,可冤枉我杀了她,还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我却不能不理。我敛起惊诧之色,沉声道:“你们凭什么一口断定柳须眉是我杀的?”

“哼,你个杀人贱妇,素日里你就与须眉水火不容,我们没与你一般见识,没想到你却毒蝎心肠,凶残地杀害了须眉。可怜我苦命的孩子啊,年纪轻轻就命丧黄泉,今天无论如何我也替她讨回公道,打死你个贱人!”柳雪梅哀嚎着,面色狰狞,张牙舞抓地向我扑来。

段刚出手就是一掌,柳雪梅重重地摔在地上。段刚横着脸骂道:“你若再敢动手,我就杀了你!”

柳雪梅趴坐在地上,先是一怔,接着哇哇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破口大骂,秽语连篇。我眉梢轻挑,眼里透露出厌恶的目光,柳雪梅吵闹了半天,对于为何断定是我杀了她女儿却只字不说。

“哼,杀了人还敢找帮凶来闹事,你以为我们柳府是什么地方?”柳大贵挺身击出一掌袭向段刚。

段刚轻喝一声,抬手与他对了一掌。我只感觉两股热浪扑来,地上激起一阵灰尘,两掌相碰,就见段刚微微退后一小步,而柳大贵倒退数步方止。柳大贵目光阴寒,心里却暗暗吃惊,韩诗冰旁边的一个下人为何有如此武功?柳大贵厉声道:“你是何人?”

“你没资格知道!”段刚不屑地说道。

柳大贵皱着大蒜鼻,气得直吹胡子瞪眼。就在此刻,东边长廊上灯光大亮,一行人急冲冲朝这边赶来,为首的是身穿长衫宽裤,披着长袍子的柳凌寒。他冷着面,神色很是难看,随着一伙人走了过来。

柳雪梅见柳凌寒走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腿,哭道:“凌寒啊,须眉死得冤,你一定要为须眉报仇啊,不能放过那个杀人凶手。你看看她,连我这把老骨头也不肯放过呢!她个挨千刀的,千刀万剐也不能饶了她!”

柳凌寒望了望坐在地上哭喊着的二夫人柳雪梅,眉头紧蹙,抬头又向我瞧来,见我左脸上浮起一道泛红的手印,眼里尽是难以言明的神色。他不带任何感情地问:“是你做的么?”

我脸上平静似水,淡淡道:“我需要你们怀疑我的证据?”

一直默不作声的柳永芳板着脸,目光冰冷地望着我,说道:“须眉是昨夜被一个黑衣人杀死的,用的是匕首,须眉的脖子被割裂而亡,而你身上就常带有匕首!更巧的是,昨天晚上,你一夜未归!”

我冷笑,问道:“单凭这两点你就敢断定我是杀人凶手,未免太可笑了吧?”

柳永芳脸上流露出一丝悲伤,哽咽道:“须眉的死我岂会如此马虎?昨晚副管家柳大贵与那黑衣人交过手,他所述那黑衣人是女儿身,身材体态与你极其相似!”

一旁的柳大贵站出来,接着说道:“昨晚我路过雅阁院柳小姐房间时,却发现一个黑衣人从她房里蹿出,我便疾追上去,并与她交了手,那黑衣人身材娇瘦修长,蒙着脸面,披着长发,她武功不及我,速度却比我快上一节。我原本已将她打成重伤,奈何她的速度非我能及,而且此人对雅阁院的各处建筑,极其熟悉,我竭力追赶,最终还是被她逃了!”

“众所周知,韩诗冰,你未被凌寒休弃之前一直住在雅阁院内,那里的一草一木,你再熟悉不过了。而且,须眉也曾对我说过,你练了一种诡异的武功,速度极快,就连柳大贵也毫无办法!”柳永芳语气越来越冷,也许是因为太过于愤怒,嘴角禁不住抽动起来。

我额头紧皱,记得我曾经在柳须眉和柳大贵面前使过一次‘凤凰幻舞’,那时柳须眉和柳大贵拦住我路,我懒得理睬他们,就用凤凰幻舞的招数跑开了,没想到此刻却成了他们的把柄。我脸色依然平静,说道:“就算我速度比柳大贵快,但也不能说明那黑衣人就是我啊。我没有杀人的动机!”

“不,你有!”,柳永芳说道:“那些天你与凌寒商讨合营之事,须眉一直反对,凌寒在溱湖因你受伤之后,须眉更是极力反对柳家与你合作。凌寒向来照顾须眉,对她的话从来都是言听计从,你一定是惶恐失去与柳家合作的机会,才会蓄意杀害须眉的,毕竟与柳家合作就意味着飞黄腾达,日进斗金,这样一块肥肉你岂会不贪心!”

柳凌寒面如土色,一字一顿地向我问道:“真是你做的么?”

“不是!”我淡淡说道。

“谁信啊?你就是杀人凶手!”柳家二夫人指着我一口咬定道。

“我信!”,娘亲,清风和香桃从居安院走了出来,娘亲目光炯炯地说道:“我的冰儿自小便善良柔弱,杀禽畜尚不敢,怎么会去杀人?自那一次病醒后,虽然心性有所改变,但从来都是人不犯她,她不犯人,视钱财如粪土,说她为与你们柳家合作而杀柳须眉,简直是无稽之谈!”

“哼,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她是怎样的人?我昨晚重伤了那黑衣人的右肩,是不是她一验便知!”柳大贵朗声说道。

我身体急颤,平静的脸上凌厉起来,目光冷冷地盯着柳大贵。前天我遇刺差点丧命,右肩被其中一人重伤,这是何等隐秘之事,柳大贵怎么会知道?若说是凑巧,天下间哪有如此巧合之事?那柳大贵必定与那些杀手有联系,杀我不成,又设计来陷害。想想柳须眉被杀的整个事件,时间,地点,情节,无不是针对我下的圈套,恐怕那个所谓的女黑衣人,也是柳大贵一手捏造出来的吧!

我目光紧锁柳大贵,声音冰寒刺骨:“是你派人来刺杀我的!你到底有何目的?”

柳大贵浑身一颤,咽了口唾沫,板着脸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不要妄想岔开话题,别以为这样我们就会放过你!”

我忍着怒火,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知道现在不是找柳大贵算账的时候,若真动怒出手,就中他的奸计了。

柳凌寒寒着脸,一步步向我走来,段洪段刚两人出手欲拦,我却示意让他们退到一旁。

柳凌寒目光恍惚,欲言又止。他咬着下唇,半响才道:“我想最后问你一句,须眉是不是你杀的?”

我轻笑一声,对着眼前的柳凌寒说道:“当你第一次问我这句话的时候,你不是已经相信是我做的么?你,根本就不信任我!”

徒然,柳凌寒一手抓住我的右肩,我心底一阵阴寒,右肩受伤处传来穿骨刺肉的痛感,脚下一虚,轻吟一声便跪坐在地,额头冒出滴滴冷汗,脸色苍白无色。

“姐(冰儿),你怎么了?”归林和娘亲惊叫一声,向我跑来。

柳凌寒眉头一拧,脸部扭曲,颤着声道:“原来真的是你!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死须眉?我根本就没答应她的,我把合作的协议书都签好了,你为什么要杀她啊?”

柳凌寒朝我嘶声呐喊,我却忍着剧痛,倔强地盯着他不语。

“我说就是她这个贱妇杀的,你们这回信了吧,她是凶手,抓住她,快,别让她跑了!”柳雪梅朝一群家丁大吼大叫,顿时,数十个家丁向我围了过来。

段氏兄弟紧护在我身旁,每一个向我靠近的家丁无不被他们一拳击飞。

“你们住手!”,柳凌寒嘶吼一声:“这件事官府会来处理的!”

娘亲抱着我瑟瑟发抖的身体,脸上尽是担忧之色,抬头对着柳凌寒冷冷说道:“不管你们如何说,冰儿说没有杀人就是没有!叫你们的人都退下,别来烦我们,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看来我们也没必要留在柳家了,哼,今夜我们就搬出柳府,从此我们与柳家恩断义绝,再无瓜葛,生死不相干!”

柳凌寒身体急颤,他从未见过韩梦琪如此愤怒过,愣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娘亲简单地收拾一下行礼,便带着我和归林一干人等,离开了柳府。柳雪梅还想说什么,却被柳凌寒脸上的寒意震住了。

少顷,一个老仆人急匆匆朝柳凌寒跑来,那老仆正是当日韩诗冰在溱湖鹊楼上对那联‘绝对’时,遇见的老余。

“少爷,少爷,韩夫人怎么走了!?”老余急切地问道。

柳凌寒望了一眼老余,淡淡地说道:“余管家,这件事您不用理会,我们柳家已经和韩家没有关系了!”老余身为柳府管家大半辈子,柳凌寒对他还是很尊敬的,对他说话都是以“您”尊称。

“没有关系了!”,老余瞪圆了眼,颤声哀道:“哎呀,完了,全完了!柳家完了!”

柳凌寒眉头一蹙,不解地问道:“余管家,您为何这么说?”

“少爷有所不知,韩夫人可是我们柳家的大恩人啊!”

“这我知道,她当年救过家父一命,可我们也让她在柳府留住十五年了啊,难道这恩情还不能还清?”柳凌寒问道,在他看来,一命之恩,十五年收留之情足以相抵。

老余痛呼不已,喊道:“韩夫人的恩情岂是我们简单的留宿可以还清的,少爷你可知道,这些年来柳家各处商业的来往客户,商路关系,特别是京城的人脉关系,半数以上可都是韩夫人介绍推荐的啊!韩夫人一走,若是她大仁大义不与我们计较也罢,若是她翻脸,那我们就要损失半数以上的客户啊,从此柳家便再也没实力当泰州第一商了!”

“什么!”柳凌寒呆若木鸡,一副不可思议地望着老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