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杀手贵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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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又是一个微寒的清晨,白露为霜,阳光镀金,我从檀木床榻上醒来,慵懒地伸了伸细腰,眯着眼睛仰望明媚的阳光,我知道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京城的日子越来越不平静,我甚至仿佛已经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如今京城之内,满朝文武各怀鬼胎,对韦家图谋不轨之人也开始蠢蠢欲动了。昨晚一夜,凤二凤三就击杀了五个意欲闯进韦府探知情况的探子,而在韦府外围也总有乔装打扮成各色人马,行迹鬼祟之人,不断暗中观察着韦府内的动静。对于那些暗探,我倒不以为意,经常视而不见,一切照旧地做我的韦大小姐。

据翠菊说,残剑喝了一些补药后,身体已经恢复了很多,自从我与他的关系挑明朗后,我一直处于兴奋状态。若不是知道他身体受伤,唯恐惊扰他休息的缘故,昨晚我就恨不得钻上他床铺里去了!

我简单地梳洗完毕,换上一身洁净的衣裳,便急匆匆向残剑的小竹屋跑去。我一边跑,一边少女怀春般地遐想着,脸上洋溢着娇媚的笑容。

不过,令我意外地却是残剑不再小住房内,他的床铺已经凉透,显然已经离开了很久。我又在竹林周围寻了一圈,依旧没有发现他的踪影。

“这么早,他上哪去了?”我不自觉地抿起嘴巴,满脑子不着边际地瞎想一通,生怕残剑一去不复返,从此没了踪影。

我猛地甩了甩头,心里自嘲自己多疑。

当我来到大厅时,韦侯爵和娘亲,郭氏以及韦忆香几人正在用早膳,我惊喜地发现,韦侯爵似乎受到我昨日所说的话的影响,他对郭氏和忆香的态度,明显柔和了许多,一边用膳一边闲叙。

娘亲见我进来,急忙催促我坐在她旁边,又叫丫鬟拿来新碗筷,雍容温雅地笑道:“冰儿,先喝点碎米粥吧,这可是为娘亲自下厨做的!”

我脸上噙着笑意:“真的吗?那我可要好好尝尝,自从泰州回京,我就很少能吃到娘亲做的饭菜了呢。”

“诗冰姐姐,大夫人做得碎米粥可好吃了,真的呢!”韦忆香咕噜喝了一口粥,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的米糊,嗤嗤笑道。

韦忆香馋猫的可爱状,让人不由心生喜欢,韦侯爵脸上也难得噙着淡淡的笑意,也很享受这样和睦的场景。可惜,他知道京城之中,像今天这样宁静的时光已经不长了。

我吃了一口碎米粥,假装随意地问道:“父亲,残剑怎么不在府上啊,你知道他去哪了吗?我还想让他陪我一起去归林的都尉府瞧瞧呢!”

我低着头,继续喝着粥,两耳却微微竖起,保持高度的注意力。

韦侯爵咀嚼着口中的食物,淡然说道:“残剑向来喜欢独自行事,不然,我也不会特意安排一个侧院给他了,他虽然名义上是我手下,不过他的去向我却不甚清楚,想必他是到外面散心去了吧。”

“哦,那自己一个去都尉府吧,残剑若是回来麻烦父亲转告他一声便是。”我有些失神地回道。

娘亲端坐着,静静地望著我,眼眸中闪过一丝无奈,心里暗暗叹息,我和残剑的关系娘亲再清楚不过了。

早膳之后,我便乘马车向都尉府奔去。

韦府外的街道上,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颓废地坐在地上,见从韦府出来的马车渐渐远去,颓废的眼神瞬即变得锐利。那个乞丐向街道旁的一个小贩斜瞥了一眼,仅仅一个眼神,他们便相互传达了所有讯息,显得训练有素。接着,那个乞丐身形一动,很快便消失在街道尽头。

马车一直往南隅驶去,在半路上,却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我微微蹙眉问车夫道。

“大小姐,前面的路都被人流堵死了,马车过不去!”

我拉开车帘,望着眼前的情景不由一愣,昔日宽阔畅通的街道上,今日却挤满了人,熙熙攘攘,可谓水泄不通,街道两边的高楼上也挤满了人,一个个好奇地向外张望着,整个场面极为壮观。

我疑惑道:“今天虽是元宵节,也不用这么夸张吧?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在等待什么,也不见有几个买花灯,逛集市的啊?”

“大小姐,他们不是来逛街的,他们是在等天狼国的使者团队呢。今天,天狼国的太子就要来访我们京城了,皇上派出的迎接使者的官员们都已经在城外等候着了。那些老百姓也就是图个热闹,都想瞧瞧那天狼国的太子长甚么模样!听说那太子身高八尺,魁梧伟岸,有三头六臂一般,能耐很是了得,征西将军的五十万大军都不是他的对手,京城里那些一向都不出大门的闺女小姐们,都跑出去看他去了呢!”车夫唾沫横飞,不断地向我吹嘘道。

“看来,我只能以步代车去都尉府了!”

我望着那人山人海的街道,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对车夫的话也只是一笑置之。

我跳下马车,灵活地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之间,我那看似娇弱的身躯,却极其轻松地行走在拥挤街道上,我身上向外散发着淡淡内劲,让周围的人靠近不得。

望着眼前黑压压的一片人影,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样走,还不知要走到何时才能到达都尉府呢?为了能早点去到都尉府,我唯有抄近道而行。

我身形突然一拐,步入一条人迹罕见的小巷之中。小巷愈走愈加幽深和偏僻,行了半天,我也就遇见几个匆匆而过的路人而已。

之后,小巷渐渐变宽,却依旧冷清。天狼国太子来访的消息一到,京城之中很快便变得万人空巷,让我很是不解。天狼国的太子不也只是一个人而已,干嘛要如此夸张?

忽然,我前面的路边上,稀稀疏疏或坐或躺着数个衣衫破烂的乞丐。“小姐,你行行好吧,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你就赏几个钱给我吧。”

那些乞丐见我过来,仿佛见到财神爷一般,蜂拥而上,围在我周围,不断鞠腰乞讨。

我脸上面无表情,掏出些碎银子,直接丢给了他们,转身便欲走。

兀地,一道阴寒的冷光向我飙射而来。

我嘴角冷笑,火光电石之际,体内早已暗暗运起的内息,迅速从我的体内宣泄而出,宛如有形有实质一般,潮水般向周围的乞丐卷了过去。那内劲犀利而阴寒,瞬间冰寒的恐惧感,针一般刺着那些乞丐们的心房,原本进攻的他们,却忍不住向后身退。

由于被我强劲内力所干扰,向我射来的那道寒光,登时没了准头,从我身边斜飞了出去。

我一开始便发觉他们身份可疑,除了身上破烂的衣裳,其他地方,无论是微白的肤色,脚上洁净的鞋子以及无法掩饰的恍惚眼神,全无半点乞丐的模样。

我负手而立,目光却迅速扫遍周围的环境状况,并没有发现其他外援。

“大家一起上!”

其中一个乞丐厉声喊道,那些乞丐便立刻狂向我袭来。

“不自量力!”

我冷哼一声,脚下猛一蹬地,身体诡异飘起,宛如狂风中的一片运动诡异的树叶,速度更是发挥到了极致。这一招却是冷幽子传我的轻功与凤凰幻舞招数的结合版。

优美的舞步,加上飘逸的身姿,让他们几个乞丐仿佛着了魔一般,不由看得出神。可是下一刻,他们的身体一个个被击中,倒飞了出去,被击中之人的胸口无不被冰裂,口中吐出暗含碎裂内脏的腥血。

刹那之间,空荡荡的小巷之中,只剩下最后一个乞丐痴愣愣地睁大了双眼,站在原地。

“这……”

他骇然了,这种如艺术一般唯美的杀人手法,让他瞠目结舌。他看到自己的伙伴似乎情感情愿一般,任凭眼前那女子杀戮,一个个倒在她绚丽的舞姿之中。

“说,是何人指使你来刺杀我的?”我冷冷地向那个唯一的活口问道。

那活口精神猛然一震,这才从震撼中回过神来,他骇然地发现一向不畏惧死亡地他,此刻却从灵魂深处感到恐惧,那个娇美的女子,犹如死神一般,屹立在他眼前。

他嗫嚅着嘴唇,突然脸上露出一丝绝然,猛然咬碎口中的药丸,一丝紫黑的血色从他嘴角溢出,身体随之重重地倒下。

我眉头微皱,这种自杀手法,我在泰州之时也曾见黑衣武士用过。我眼眸中浮起一片寒意,冷冷自道:“圣剑山庄,哼,咱们走着瞧!”

走出悠长的小巷,我眼前的视野立刻开阔了许多。

嗯?有埋伏!

我明锐地发现,我刚刚走出小巷,又被一个人给跟上了,那人呼吸轻微缓慢,轻功却甚是厉害,若不是我刚刚遇刺,特意留了心眼,一时还发现不了他。

我毫不犹豫,脚下一动,身体朝那人飙射而去。知道他是高手,我不再有所保留,全力朝那人轰出玄冰裂掌。

嘶嘶——

空中的空气被我轰出的霸道一掌所撕裂,发出轻微的轰鸣声,同时我身体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不断有冰雾从空中落下,如绚丽飘飞的雪花一般。

那人戴着一张银色反光面具,倏见一道白色掌影向他袭来,身体迅速反应,脚在墙壁上一瞪步,翻身闪躲了过去。

我那一掌被他轻描淡写地躲了过去,轰在墙壁上,掀起一阵劲流,墙壁瞬间裂开一条大缝。

那男子立在墙头上,眼眸似有些惊讶地望着我,身体居然微微有些颤栗。

嗯?他是在害怕我么?

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我却没有迟疑,身体疾速射向那男子,拳头如雨点般击向他各个要害部位。

那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武功确实不浅,我的攻击被他不慌不忙,一一化解。

让我奇怪的是,那男子却并不对我做任何有威胁的攻击,我反而从他眼眸中看到一丝戏谑的神情。

我嘴角一抽,他居然敢小瞧我!

我倏地从腰间抽出舞阳软剑,猛一咬牙,在房顶跨步前进,手中舞阳剑却已舞成一片剑影,所向之处,瓦片全被掀飞,我体内暴栗的杀气灌涌而出,目标正是那个目中无人的男子!

那男子似乎也察觉到我手中舞阳剑威力的霸道,右手一张,腰间的那一柄配剑便他猛吸了出来,稳稳抓在掌心。他没有向我进攻,而是一边舞剑抵挡,一边脚踏浮云一般不断倒退。

我舞阳剑法舞得更加急促,速度暴增,想杀他个措手不及。

不想,他突然脚底一蹬,原本后退的身体,骤然向我射来,手中利剑横直探出,袭向我心脏的位置。

我心里徒然一惊,舞阳剑连连轻点,欲化解他的杀招,然而他却完全不理会,势要斗个鱼死网破一般。百般无奈我只好收剑变攻为守,竖起舞阳剑格挡。

然而,他的剑招再变,原本刺来的利剑却像我一样竖起,两柄剑撞在一起。然后,他的整个身体也向我撞来。

我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用如此流氓的招数,身体被他撞得疾速倒退。突然,我脖颈之处漫上一股凉意,臀部猛地被人抓了一把那无限的柔软。

我双目圆瞪,他,他居然用舌尖舔我的粉颈,还,还……我简直快被气疯了,见他身体就要错位而过,我心一横,不顾一切地朝他腰间撞了出去。

我脚下一踉跄,连同他一起从房顶坠落下去。

那男子似乎被我疯狂的举动吓了一跳,在半空中骇然地从大眼瞪我,然后,他突然两手揽住我纤细的柳腰,居然充当了我的肉垫!

“嘭——”

我和他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当然有他垫底,我身上倒怎么受伤,我身下的那个就不知道了。

我急忙从他身上跳起,疑惑地望向他,蹙眉问道:“你是何人?”

那个蒙面男子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霍然抬头,灼灼地望向我,嘴角一弯,道:“我叫孤,天,行!”

他用手拿开戴在他脸上的银色面具,一张硬朗刚毅的面孔便出现在我面前,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邪的微笑,气质依旧霸道如当年,只是看向我的眼眸中却多了几分难以道明的似水柔情。

那一刻,我脑海突然轰的一声响,丧失了一切思考的能了,愣愣地望着他那张熟悉的面孔,说不出半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