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卿听黛玉这么说,也知黛玉心里已有主意,便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多事儿了,只是你也要小心些才好,虽说回到了家,但该防的还得防着才好。”
“知道了,有你在我身边,我也不会出危险的不是吗?”黛玉俏皮一笑。子卿很少见着黛玉如此调皮的模样,但也无奈地摇摇头由着黛玉了。
走到黛玉所住的院子,子卿回头示意跟着的人稍微走远些,黛玉知道子卿这是有话对自己说,便等着子卿说话。
子卿这才说道:“玉儿已经知道父皇的打算,等这次回到京里后,便会替咱们赐婚。”
黛玉听到这里如何还能冷静地站在那里,只低下了头,通红的脸让子卿也暗笑不已,黛玉听到子卿的闷笑声,只抬起头怒瞪了子卿一眼,又转过身去不肯理他。
子卿忙告饶道:“玉儿,是我错了,你千万别生气了。”
“说话也没个正形。”黛玉更加有些不好意思嘴里只用子卿能听到的声音嘟囔道。
子卿这才又接着说道:“这次来苏州,一来我也是为了拜祭岳父、岳母大人,二来是为了忠王的事情,三来便是为了查清岳父和岳母大人的死因。”
前两者黛玉听了倒还罢了,可第三件事儿,黛玉惊得抬起头看向子卿:“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父亲和母亲他们不是……”
子卿默默点点头,算上肯定了黛玉的怀疑。
黛玉惊得向后退了几步。她接着问道:“那父亲他可知道?”
“岳父是知道些的,可是当时无法查出背后是谁,岳父便嘱咐我不可轻动,务必查清才可动手。”
黛玉轻声问道:“现在可查出是谁动的手了吗?那贾府在这里面起了什么作用?”
子卿很是惊讶黛玉能猜出来一些,但子卿也不想瞒着,便说道:“这些年,我也在悄悄查着,直到最近才有了线索。不只一路人参与进来,查出来的结果忠顺王那边的动作,而那药却是贾老夫人提供的。忠王这边虽有动作,可是他们那药却没有放进去。”
黛玉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外祖母竟也在这里面充当的凶手,也不知当她面对自己时,心里会如何去想。“我母亲毕竟是她的女儿呀,她如何下得去手?”黛玉不自觉地问了出来。
看着黛玉伤感样子,子卿心里也不好受,可是有些话也不得不说出来:“宁府早已投靠忠顺王了,这些都是忠顺王授意,你外祖母为了家族利益,做出这样的举动也是有的。”
“家族利益果然就这么大于一切吗?不惜牺牲自己女儿的性命吗?”黛玉无论如何也想不出。
子卿身为皇室中人,自是了解里面的黑幕,便说道:“玉儿,也有许多人根本不在乎亲情,在乎的只是名利地位。”
黛玉慢慢将头转向了别处。子卿知道黛玉一时无法接受,黛玉用着低沉地声音说道:“王爷,我有些累了,想早点休息。”
子卿体贴地说道:“玉儿,不要在这上面多想了,原本我是想瞒着你的,可是这事儿终归要让你知道的。”
“我明白的,只是我真有些累了。”黛玉强撑着说道。
子卿回头唤了声:“雪雁。”雪雁走上前去,子卿这才接着吩咐道:“玉儿这些天也累着了,回去后小心伺候。”雪雁答应后,子卿这才带着人走了。
黛玉回到自己屋里,雪雁帮着卸了妆,黛玉这才说道:“你们也累了一天,也早些休息吧。让我一个人静静就好。”
雪雁不是没听到刚才子卿说的话,便也劝道:“姑娘何苦想那么多呢?当初姑娘进那府里的时候,老太太对姑娘看似很好,可哪点不再算计之中呢?等老爷去世之后,老太太对姑娘的态度也就变了。幸亏姑娘并没有和宝二爷成亲的打算。要不然姑娘岂不要伤心死。”
“这是不一样的。”黛玉依旧提不起来兴致,低低地说道:“虽说我去了外祖母那里,他们对我前后不同的态度。但那也不过是一般的小事儿罢了。我并不在意的。可是这就不同了。我只不明白她们为何如此狠心。竟能下得了手。”
黛玉说着泪就有些流了下来。雪雁也不知该如何劝了,回头看了春纤一眼,春纤轻轻摇了摇头,雪雁会意,黛玉说道:“你们先下去吧,我过一会儿就好了。”
雪雁只得答应了,又说道:“姑娘也别想太多了,万一怄了眼睛,明日王爷见了又得操心了。”
黛玉点了点头,雪雁和春纤这才退了出去,冷云和冷霜守在门口怕黛玉有什么召唤。
黛玉根本睡不着,只是想着刚才子卿所说,她一直都不相信,贾母会如此狠毒。她也根本没想到本来自己可以承欢膝下,可却为了贾母所谓的名利竟生生断送了自己这些希望。
可这话却由不她不信。既然子卿能说给她听,定是有了证据在手。
到了第二天,雪雁几人早早过来,想着黛玉昨晚定是睡得晚了,可是若不去叫,万一让林青久等了也不太好。雪雁几人对望了一眼,便打算进去先瞧瞧。
这一进去,才发现黛玉一晚上都没睡,雪雁这下可真急了:“姑娘怎么都没睡一会儿?你看看,这眼睛都怄红了,这可怎么办呀!”
春纤也忍不住说道:“姑娘想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呢,到不如想想以后又该如何呢?”
黛玉震了下,是呀,自己竟误了。黛玉苦笑了一下,便说道:“幸亏你们给我提了醒,昨儿竟是我错了。”
冷云说道:“姑娘哪里是想不到的,姑娘这是当局者迷。”
“不管是想不到也罢,当局者迷也罢,总算春纤提醒了我。林叔只怕等久了。咱们还是快些过去吧。”黛玉说道。
雪雁不雅观地翻了翻白眼说道:“姑娘说风就是雨,这么急也总要换身衣服,用些饭才是。”
黛玉低头一看自己还穿着昨儿的衣服,扑哧笑了笑,便由着雪雁她们替自己换了衣服,又用了些饭。这才带着雪雁春纤四人来到了主厅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