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姐姐如此聪明,哪里找不出借口来?”宝玉面无表情的说道。
宝钗冷冷说道:“二爷不管情愿不情愿,还请二爷顾着些我的面子,另外,二爷也该明白,我是不会允许庶子先出生的。”
宝玉看着宝钗:“宝姐姐终于说出这话来了?宝姐姐在外人面前不是一向都知书达理,不知太太可曾看到宝姐姐今儿的样子呢?”
宝钗冷笑道:“这倒也不用二爷费心想了,只是二爷记住我方才的话就是了,天也晚了,还请二爷就寝吧。”
宝玉直接站了起来,宝钗也不退让地看着宝玉。二人就这样一直不说话也一直不动。
宝钗见宝玉并没有为自己的话所动,心里也有些伤心,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宝玉留在自己房里。想到这里,宝钗虽没有动,可那眼睛往下一看,再抬起时的眼中已含有泪水,泫然若泣的样子也没了往日的端庄。可是宝玉并不为之所动,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宝钗。
宝钗这下可真慌了,伸手拉住宝玉,带着一丝恳求地说道:“宝玉,不管怎样,咱们以后也要过一辈子的。难道你就一点也没念过我的好吗?”
宝玉看起来已没有方才那般坚持,宝钗心中有些喜悦,可表面上还是楚楚可怜地望着宝玉。宝玉叹了口气:“原先我已说过,若是你想管这家,你管着也就是了,只是别再想别的。”
宝钗震了下,抓着宝玉袖子的手不自觉的松了下,紧接着宝钗的手依旧紧紧抓住宝玉的袖子,这才略带了些伤感的语气说道:“原先你说的话,我都记在心里,可那时,我只以为你是故意气我,总以为等你消了气就好了。可没想到你说的竟是真的。”
说到这里,宝钗猛然抬起头,眼中的神色从痛苦到灰心再有一丝期望。宝玉呆住了。宝钗也不管了,直接将宝玉搂住,头也不肯再抬起来埋在宝玉的胸前:“宝玉,难道你真打算不碰我了吗?难道你真忍心就让我这么过一辈子吗?我也是个女人,我也希望能得到你的心。可是你不能因为我一次错,就不再把我当你的妻子。”
宝玉的手动了动,可还是放了下来:“宝姐姐你累了,还是早些休息吧。”说罢,宝玉将宝钗推离。
宝钗踉跄地退后一步,而后将头侧向一边,眼睛虽闭着,但很快的,宝玉还是看到那两行泪流了下来:“宝玉,你好狠的心。”
宝玉转过身去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并没有回头,而是冷冷地说道:“是你想要的太多。”宝钗有些绝望又带着一丝希冀问道:“难道我就该无欲无求吗?难道我就要任人欺凌吗?”
“无欲无求?任人欺凌?这话原就不是说你的。更何况我也从未想过让你这样。”
“那你为何还如此对我,我只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说到这里,宝钗跑到宝玉身后一把将宝玉从背后搂住,脸偎在宝玉的背上:“宝玉,以前的事儿咱们都不要再提了,我只盼着以后咱们一起孝顺老太太、太太。”
宝玉脊背一紧,他没想到宝钗会说出这番话来,可是他更没看到宝钗再说完这话眼睛一闪而过的精光。
宝钗知道宝玉已被自己说动,那手自然就慢慢的脱着宝玉的衣服。刚要脱下来,宝玉将宝钗的手拽住,不让她继续。
宝钗心中正高兴之际,却被宝玉拦住,这心中便有些不快,但更多的还是担心。小心翼翼地唤了声:“宝玉。”
宝玉轻叹了口气,淡淡说道:“你不是累了想休息吗?那就早点睡吧。”宝钗放心了。轻嗯了声,但那声音中也带了几许妩媚。
到了第二天,宝玉早早就醒了来,刚要起身,宝钗便醒了来,柔声问道:“二爷要起来?”
宝玉应了一声只说道:“你再休息一会儿吧。”宝钗抿嘴一笑便说道:“这会儿我也该起来了,还要去给太太请安呢,二爷今儿不如一起去?”宝玉想了想也答应了。
宝钗唤了声文杏,文杏进来后,宝钗吩咐道:“叫袭人进来,让袭人伺候二爷更衣。”文杏答应后,便去叫袭人。
袭人也不敢怠慢,忙跟着文杏进来了,看到宝钗那容光焕发的模样,袭人心里酸酸的。忙低下了头,走过去将宝玉的衣服拿了过来。宝钗一看便说道:“二爷昨儿就穿的这身,今儿竟换了吧。”
袭人只得答应了一声,将衣服放下,准备出去拿时,宝钗又说道:“二爷的衣服在衣柜里。”
宝玉有些奇怪,但也没有问,袭人走到衣柜前,打开后果然见到一边放的男子的衣服。袭人从上面直接拿了件才发现是件新的。
袭人不敢耽搁,拿了过来后,替宝玉换上后,文杏也伺候宝钗收拾好了。宝钗想了想便对宝玉说道:“这会子去给太太请安还有些早,太太怕是还没起来呢,不如先用点早饭,再过去?”宝玉也答应了,宝钗吩咐摆了早饭后,二人一起用了些,这才去了王夫人那儿。
进了王夫人的屋子后,王夫人正让金钏替自己挽发。见宝玉二人一起进来,王夫人这才放下心笑道:“你们只管先坐着,等我收拾完再和你们说话。”
宝玉自是从下了,宝钗走到王夫人后面给金钏递着钗环,王夫人见宝钗挑的都是素日自己喜欢的,这才微微一笑道:“你们可吃过?”
宝钗笑回道:“方才和二爷用了些粥。”王夫人这才放心道:“那就好,今儿我想着陪老太太用早饭,怕你们先饿了。”
王夫人也怕贾母等着,这一收拾完便和宝玉、宝钗一同去了贾母那儿。宝钗上前扶着王夫人,宝玉在后面跟着,王夫人是过来人,自然看得出来宝钗与平日里不同。本来王夫人还想说说袭人的事儿,这一见着他们二人和好,王夫人也不好再提。
到了贾母的屋子,贾母也看了出来,心里更为高兴,再加上今儿不光是王夫人和宝玉、宝钗来了,探春拉着惜春也过来凑趣。
贾母让鸳鸯去厨房说一声,鸳鸯笑着刚出屋子,看到凤姐也过来了,鸳鸯手上打起帘子,嘴里却笑道:“今儿是怎么了?竟像是约好一样,二太太、宝二爷、宝二奶奶、三姑娘和四姑娘都来了,我还正说少了琏二奶奶呢。偏巧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