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也笑着说道:“我正想着老太太这儿有什么好吃的偏了我,没想到白费了。”
进了屋里后,凤姐看见贾母满脸高兴的样子,凤姐故做吃醋道:“老太太这一见着宝玉,就看不到我们了。”
贾母笑骂道:“你这没良心的,平日里惦记着我的东西,我略对宝玉好些,你就满嘴胡沁。看我让鸳鸯撕你的嘴。”
鸳鸯笑着走了过去,只做要拧凤姐的嘴,凤姐忙拉住鸳鸯的手笑陪着不是:“鸳鸯姐姐快饶了我这遭吧。”
贾母瞧着凤姐这求饶的模样,更是笑开了怀。王夫人也凑趣说道:“老太太,快别饶了她,说不定一会儿她又要说老太太的不是了。”
贾母这下更乐了,凤姐只苦着脸:“太太,好姑妈,看在我是你侄女的份上,就帮帮我吧。”
王夫人只做无奈地摇摇头:“这可怜见的。”贾母这才笑道:“算了,这次就饶你了,下次我可要让鸳鸯真动手了。”
凤姐陪着说了会儿话,这才走了。等凤姐走后,王夫人瞧着贾母也累了,这才吩咐鸳鸯端了药过来,亲自服侍着贾母喝了药,王夫人这才准备回去。
宝钗毕竟是掌管中馈的,这事儿自然更要多些,贾母心里也明白,等王夫人说要回去时,贾母便说有些乏了,宝玉看着贾母的气色果然不如以前了,心里不免有些担心道:“老祖宗,不如请太医来瞧瞧?”
王夫人心咯噔了一下,也不敢说什么,贾母笑道:“这人年纪大了,身子难免要差些,不妨事儿的,如今我就盼着宝丫头什么时候能生个一男半女的,我这心才真正放下了。”
宝钗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原是我们不好,让老太太和太太操心了。”王夫人看着宝玉又看看宝钗这才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们还年轻,有些时候难免想不到。我和老太太虽然着急,但也不好逼着你们,如今看着你们这样,我们也就放心了。”
贾母也点了点头:“二太太说的是,只有你们过好了,我们才能放心。”宝钗轻轻瞧了宝玉一眼,然后又看向贾母和王夫人:“我们知道了。”宝玉这时也只得说道:“请老祖宗和太太放心。”
贾母欣慰地点了点头,宝玉这才和宝钗陪着王夫人一同出去了。等他们走后,鸳鸯见贾母还是高兴的模样,也轻笑道:“宝二爷和二奶奶这般恩爱,老太太也可放心了。”
“宝玉的性子素来是执拗的,这成亲以来虽说没有什么话传出来,但我也能看出来,宝玉根本不愿和宝钗在一起。我们虽然着急,但这事又不能硬逼着宝玉。只能等他自己想通了。原先二太太虽有打算让袭人侍候宝玉。但宝玉终归还得有嫡子才是。”
鸳鸯也知袭人的心思,再听到贾母这番话,鸳鸯知道袭人若想伺候宝玉恐怕还得过一些时候。
贾母看向鸳鸯淡淡说道:“我知道你们几个素日就交好。可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
鸳鸯大吃一惊:“老太太?”
“你那几个好姐妹,一个个也都算是有心的。这里就你最聪明,可也就你对她们太好了些。”
鸳鸯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贾母也不等她说话,便说道:“你就算再替她们想着,可是你也要明白有些事儿是强求不得的。”
“老太太的话,我记下了。”鸳鸯只得说道。
贾母这才放下心来。
眼看着就要临近黛玉成亲的日子了。凤姐也怕自己去的次数多了,贾母又起了别的心思,便给黛玉说了一声,黛玉听闻也只微微一笑,叹了口气说道:“若是亲戚做到这份儿上,也不知还是亲戚吗?”
凤姐也不好劝她。倒是黛玉只这样说说也就不理会了,反而说道:“二姐姐那儿,我终归还是有些不放心,我想着这段日子二姐姐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倒不如趁这机会我下帖子请二姐姐来我这儿。有些话倒也可以问问。”
凤姐想了想问道:“那是单请二妹妹呢?还是都请了来?”
黛玉也用着商量的语气说道:“我想着只单请二姐姐就好了,若是请三妹妹和四妹妹那宝姐姐不请也是不妥的。只是请了她过来,有些话二姐姐也不会说出来,到失了这意思了。”
凤姐也觉得黛玉这话有道理,便说道:“既这样,那天我也过来吧。到底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二妹妹。”
黛玉点点头答应了。凤姐这才回了贾府。照例去了贾母那儿说了一会儿,贾母见凤姐所知的并不多,这心里有些着急,便问凤姐可曾给黛玉说了。
凤姐摇了摇头说道:“这事儿老太太也说过,急不得,所以我想着等过上两天,我找个机会,将这话说给林妹妹听。”
贾母见凤姐也有主意,这才放心道:“既然你已想好,那我也就放心了。”凤姐又说道:“今儿听张嬷嬷说,下个月,宫里就要派教习嬷嬷来了,这个月少不得要忙一些,等下个月,我就不过去了。”
贾母也知宫里派教习嬷嬷的规矩,凤姐也不好再跟前的。贾母叹道:“这宫里的教习嬷嬷向来是严厉的,就是公主都要怕上三分,还好只教一个月,玉儿好歹忍忍也就过去了,明儿你过去时,也给玉儿说一说,好让她有些准备。”
凤姐答应着,贾母像是刚想起来似的又说道:“我竟忘了,以往都是由家里的姐妹们在跟前一起学规矩,一来算是有个伴,二来是让教习嬷嬷不只关注她一人。如今玉儿住在林府,旁边也没有姐妹。”
贾母说到这里,那担心之色也浮在脸上。凤姐虽不知教习嬷嬷有多严厉,可是这教规矩的事儿凤姐也是知道的。当初自己的母亲也请了宫里出来的嬷嬷给自己教过规矩,自己也吃了不少亏。
凤姐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林妹妹学规矩应该是快的,想来不会有什么吧?”贾母摇了摇头说道:“你是不知道,这教规矩是可大可小的事儿,学好学不好,都在于教习嬷嬷一张嘴。若宫里的贵人想搓磨人,也只一句学规矩,就能活脱脱的把那人扒层皮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