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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江山易改(2)

“如今还能怎样,也只能如你这小蹄子所说了。”凤姐点了点平儿的鼻子。平儿笑着也就出去了。

到了第二天,凤姐刚给贾母请了安说是要去黛玉那儿,宝钗便笑着说道:“方才我还给老太太说想去林妹妹那儿看看,若是缺了什么,咱们正好替她补上。”

凤姐没想到宝钗也要去,正不知如何说呢,贾母却也帮着宝钗说道:“也罢,你们妯娌一起去看看吧。”

凤姐见贾母也答应了,自己自是不好说什么的,也只好笑着答应了,宝钗带着紫鹃和文杏一起,凤姐张了张嘴,却也没说什么,只是那眼睛瞧了紫鹃一眼。

宝钗也只笑着解释道:“我想着紫鹃也是伺候林妹妹几年的,对林妹妹也是了解的,和咱们去看看,说不定还能帮着些。”

凤姐笑了笑说道:“紫鹃怎么瞧着却有些疲惫的样子,若是有些累了,不如等下次再去,省得林妹妹有些担心倒也不好。”

宝钗回头望了紫鹃一眼,紫鹃忙说道:“让二奶奶操心了。不过是昨儿夜里做了些活,竟忘了时辰。”

宝钗回过头来对凤姐笑道:“原先我就说她,这活也不是打紧要的,晚上几天也是可以的,可她只是不听。今儿可让二嫂子瞧出来了。”

凤姐哪里不知紫鹃在那怡红院过得是什么日子,既然人家都这般遮掩,自己还要多什么事儿,当下也就说些别的来,把这事儿也摞了过去。紫鹃这才轻松了口气。

平儿瞧着也有些不忍,拉着紫鹃略慢了几步,文杏暗自盯了紫鹃一眼,却也没法说什么。

平儿见紫鹃略有些落寞之色,只拍了拍紫鹃的手背。紫鹃回了平儿一个笑容。

来到黛玉这边,黛玉一听宝钗也跟着来了,黛玉略有些诧异,但还是命雪雁迎了出去。将她们请进来。

宝钗见着黛玉,只快步走了过去,将黛玉轻挽住笑道:“几日不见,林妹妹越发气色好了许多。也不知林妹妹平日用了些什么,也和我说说,让我也用些才是。”

黛玉略将手臂抽了回去,这才轻笑道:“二嫂子这不来则已,一来便是打趣我的。我哪里用些什么,不过是家常的东西罢了。”

宝钗只做不信的样子朝凤姐笑道:“二嫂子瞧瞧林妹妹,越来越会说话了,那家常的东西怕是宫里才家常的吧。这会子却拿这话来搪塞我,我才不信呢。”

“宫里的东西也是娘娘们才用的,哪里轮得到我来使,二嫂子这一来便是问我要东西着,下一次我可不敢请二嫂子来了。”黛玉故意认真地说道。

凤姐也笑道:“老太太是派咱们来看林妹妹缺些什么,好替林妹妹置办,你可倒好,一来便问林妹妹讨东西,若是老太太知道了,我可不帮你说话。”

黛玉故意板着脸看向宝钗:“原来二嫂子是来替我置办东西的,那我可要去老太太那儿评评理儿了。”

宝钗笑道:“林妹妹,我给你陪不是了,若你真去老太太那儿评理儿,老太太可真要派我的不是了,林妹妹快饶了我这遭吧。”

黛玉噗哧一笑:“饶不饶你,那便要看二嫂子替我上不上心了。”

“能不上心吗?昨儿太太便叫我过去嘱咐我一定要替林妹妹上些心,今儿老太太也千叮咛万嘱咐的。若我再不上心,可就真落满身的不是了。”宝钗故意这般说着。

黛玉请她们进去后,宝钗这才关心地说道:“原先太太听老太太说是请琏二嫂子帮林妹妹,太太便怕万一这人多了,反而乱了,这才没给我说,这眼看着日子也快到了,东西也该置办齐了,太太便说让我也来看看,万一缺个什么,就是立补上也是来得及的。”

“舅母的好意,我心领了,这几个月,张嬷嬷和琏二嫂子也替我办得差不多了,如今只剩些小玩意,慢慢补齐也就是了。二嫂子今日来,倒不如陪我说说话,省得我闷得慌。”黛玉笑着说道。

“原先在园子里时,你也惯会躲清闲的,如今更还会拉着我躲懒。”宝钗转而看向凤姐:“若是老太太说我的不是,二嫂子可要替我分辩才是。”

“如今家里可是我是不招人疼的,老太太若派不是,也只会派我的不是呢。”凤姐只做可怜状逗得众人都只一笑。

紫鹃这时也走上前冲着黛玉磕了头:“紫鹃给姑娘请安了。”

黛玉早就看到紫鹃了,这时见紫鹃给自己磕头,黛玉淡淡说道:“起来吧。”宝钗又将方才给凤姐说的话给黛玉说了。

黛玉又说道:“虽说以前紫鹃伺候过我几年,但如今她已是二嫂子的人了,若再这般岂不是会让旁人误会了去。”

紫鹃只得走到宝钗身后,望着黛玉如今这般模样,紫鹃心里更起了许多懊悔之心。若自己当初能跟了黛玉,等黛玉嫁进王府,自己的身份哪里是现在能比得上的。

宝钗只试探着又想看看黛玉的嫁妆,可黛玉只岔开了话题,宝钗几次都不得法,只得打消了主意。

顺着黛玉又说些,等到了中午又和凤姐陪着黛玉用了午饭。黛玉命冷云替她们收拾了屋子。宝钗便和凤姐一起去休息了。

黛玉回到自己屋子。雪雁替黛玉卸了钗环,顺口说道:“方才我瞧着紫鹃那眼里竟有些后悔的意思。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今日怎样?当初又怎样?不过是她个人的想法罢了。她只是没想到我今日竟会嫁进王府。更后悔的是若是她能陪着我,便也能进王府。若是再能做了姨娘,更是比现在好上许多。只是她却不知就是她那想法终究害了她。”黛玉说道。

而宝钗带着文杏和紫鹃来到替自己准备的屋子门口后,宝钗回头看向紫鹃:“你先下去吧。文杏伺候我就是了。”

紫鹃只得停住了脚步,等宝钗进去后,自己才转身走了出去。

沿着方才来时的路,紫鹃慢慢走了出去。

可是还没走多远,便有丫头上前问道:“这位姐姐不知要去什么地方?”紫鹃停住脚步忙堆起笑道:“这位姐姐,原先在贾府,我一直伺候林姑娘,如今好容易来这里,我想去给林姑娘磕个头,也算尽了主仆之情,烦请姐姐指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