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不再磕头,可也跪在外面没有起身。湘云淡淡说道:“这伤了头见了血,明日出去怕是不妥,你以后便在屋里好好养伤吧。”
宝钗明白这是不让自己出屋门了,可是如今这情景,已不许她再多说什么,只得应了下来后,才求着院里的婆子们将文杏抬进自己屋里,放在春榻上,可是也没过两日,这文杏便熬不住去了。偏这些事儿硬是让湘云拦着不许说出去,只说文杏得了痨病,也不要身价银子直接撵出去了。又把紫鹃指给了宝钗。
而湘云在宝玉面前依旧是一副娇憨的模样,宝玉又从不去宝钗房里,宝钗身边有着紫鹃盯着,是半点话都传不出去。
薛姨妈这边更是连宝钗面儿也见不着,况且王夫人自打知道薛姨妈这里是什么也没剩下时,也没了好好待她的心思。没过多久,薛姨妈便去世了。
湘云命宝钗去烧了柱香就让她回来了,宝钗什么也没说,只顺着湘云的意思,湘云以为宝钗是怕了自己,心里别提多得意。
等湘云传出有孕的消息来,宝钗再也忍不住了,竟趁着紫鹃没在身边之际,悄悄地将东西倒到药里。当夜湘云便小产了。这一番追查下来,将宝钗查了出来,就是王夫人也保不得宝钗,当天湘云便将宝钗卖入到消魂阁中。
宝钗已非处子,老鸨又收了湘云的银子,自然是挑些有另类趣味的让宝钗伺候,刚开始时,宝钗哪里愿意,这让老鸨收拾了几次后,宝钗只得忍了下来。
贾母再听到这些消息后,再也受不了便躺在床上起不来了。消息传至苏州时,黛玉和子卿已然处理完苏州的事儿正打算回京。
“没想到史湘云竟能下如此狠心,依我看来,这薛宝钗还是棋差一招,只是不知她还有没有后招。”黛玉瞧着颇有些看戏的模样。
“不过,这好戏也看不了多长时间了,你那外祖母也支撑不了多久了,玉儿可打算去看看?”子卿问道。
黛玉眼中现出一抹复杂:“去看看吧,有些话也是时候问清楚了。”
子卿有些心疼,搂住黛玉:“玉儿,有些事儿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了。这次回去替父皇处理好事儿后,我带你到处走走可好?”
黛玉轻轻点了点头:“虽说不要想那么多了,但我只是不知,为何外祖母会下如此狠心,我母亲可是她的亲生女儿呀。就只为了母亲不肯答应她吗?”
“你那外祖母并不是岳母一个人的母亲,更要为着荣国府的兴衰,只是她用错了方法。这事儿终归会有这么一了结,玉儿还是放宽了心才好。”
“其实当日父亲曾对我说过,若是外祖母一家能真心待我,更有上进的儿郎,那么我带到京里的那些东西,就算给了他们也可。可是我住得那几年,眼看着她们总算计着这个,算计着那个,成了一滩死水,我就知道这银子就算给了穷人们,也比给她们强。这事儿总算也能了了。那块儿石头也能放下了。我高兴得紧。”说到最后一句时,黛玉的话中已带了一些哭腔,可黛玉不想让子卿看到,将头埋在子卿怀里。
子卿在黛玉的头挨着自己身上时,便已发觉黛玉情绪激动的紧。便轻轻拍着黛玉的后背,黛玉缓了会儿后,这才抬眼望向子卿。
子卿轻劝道:“这富贵一事儿谁又能说得清,眼看着那荣国府一年不如一年,他们为自己多打算一些也是有的,玉儿若为这事儿伤神却也不值得。”
“我知道的。刚才只不过是想得多了些。以后再不会了。”黛玉有些不好意思满脸羞红。
可当苏州的事儿传至京城里后,忠顺王是再也按捺不住,将贾珍叫了过去后,贾珍看了忠顺王甩过来的信后,便说道:“王爷,不单是咱们,就是忠王府那边也没了好日子过,刘侍妾入了王府后,虽带过去不少,但都被忠王用别的名目都拿走了,如今那薛家也倒了,更是让忠王府没了入项。”
“噢?忠王府也狼狈了?那翼王府和清王府呢?”忠顺王有了一丝兴趣。
“这倒没听说,翼王府的消息很少能传出来,清王府那边更是查不出来,晋王府依属下看来最是深不可测的。更何况林姑娘嫁了过去,这银子方面肯定是不缺的,属下想来,皇上属意已定。”贾珍肯定地说道。
“那既然这样,便将消息传了出去吧。本王倒要看看忠王能稳坐多久。”忠顺王眼中现出一抹阴狠。
贾珍领命正要走时,忠顺王便又说道:“蒋荣轩已找到蒋寒,杭州传来消息蒋寒消失不见,依本王看来怕是不在这世上了。这杭州的生意怕也要关了,如此一来本王的大计怕是要晚些日子了。”
贾珍身子一震,回身看向忠顺王,忠顺王没有再往下说下去,可是贾珍明白,忠顺王的目的是想让自己说些什么出来。
可是这情景让贾珍都已经不知所措了,自打贾琏休了凤姐后,对自己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竟淡了许多,二姐那边也没个消息,怕是这心思已不在自己这边了,是呀,那孩子是贾琏的,她有些别的心思也是有可能的,三姐那边也不知怎么回事儿,如今也没个消息传出来了。
这些话贾珍哪里敢和忠顺王说,只得说道:“王爷,现下荣国府的老太太已然不行了,是我二婶婶下的手,等老太太一走,势必两家要争些什么出来。到时咱们拿了我二婶娘的错儿,这爵位自然落定在长房那边。”
“这事儿还得多长时间。”忠顺王打断贾珍的话问道。
“看着老太太这情景还得几个月。但总过不了一年。”贾珍小心斟酌着说道。
忠顺王盯着贾珍看了会儿,贾珍坦然相对。忠顺王轻“嗯”了一声方又说道:“这事儿你盯紧了,另外王家那边你也要再想想办法。”
贾珍只得答应后,这才回到家里。尤氏一见贾珍回来,便说道:“琏二那边好像出事儿了。”
“出什么事?”贾珍见尤氏说得郑重便问道。
“好像是秋桐害得二姐落了胎。现下正闹得厉害。我想着明日去瞧瞧。”尤氏只简单的将事情说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