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点点头说道:“先去给父亲请安吧。”紫鹃见状只得快走几步走到黛玉旁边说道:“姑娘,不如先去收拾一下,换件衣服?”
黛玉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这是自己家,又比不得别处。”紫鹃虽不赞同可也不好再说了。
林青早迎在门口,见着黛玉,眼睛也有些红躬身行礼叫道:“姑娘。”黛玉也有些激动:“林叔。”
林青收敛了一下说道:“姑娘去给老爷请安吧。”黛玉点了点头问道:“父亲现在在哪里?”“这时辰只怕是在书房里。”
黛玉想了想吩咐道:“林叔,麻烦您先带琏二哥去休息,琏二哥这些天也辛苦了。”林青明白黛玉这是什么意思,恭恭敬敬地请贾琏去了旁院。贾琏有些为难地说道:“既来了,哪能不先给姑父请安呢。”
黛玉笑道:“琏二哥辛苦这几日,还是先好好休息几天吧,给父亲请安也不急在这几天。”
贾琏听黛玉这样说,也只得做罢,反正他要与林如海说的自是不能让黛玉听到。贾琏答应后,林青陪着一起去了旁院。一切安顿好后。便回到了正院。
黛玉也在林青送贾琏去偏院时,便向林如海的书房走去。林如海听到黛玉回来的消息,更是急着想快些见到自己的女儿,哪里能在书房里坐得住。当黛玉出现在门口时,林如海就算是再坚强,也按捺不住,抖抖索索地叫道:“玉儿。”
黛玉哽咽着盈盈地跪了下来叫道:“父亲。”林如海颤颤微微地将黛玉扶了起来。黛玉是再也忍不住了,扑到林如海的怀里。
林如海拍着黛玉说道:“还是小孩子,别让雪雁笑话你了。”黛玉用着含混不清地语调说道:“才不会呢。”林如海呵呵直笑,挥挥手让雪鸢先下去,雪鸢拉着紫鹃一起出去了。
黛玉在林如海的怀里偎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仔细打量了林如海一番,发现林如海的气色果然不如自己刚走时那会儿了。黛玉不由地担心道:“父亲?”
林如海拉着黛玉坐了下来,这才说道:“信上的内容都是真的。”黛玉着了急了,忙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初让我去京里时,父亲曾答应过我的,为什么才几个月,父亲身体就成这样了?”
林如海满心愧疚道:“玉儿,原谅为父,这么早就要让你承受这么多。”黛玉拼命地摇着头说道:“我不听,我不听。”林如海只得沉下脸:“玉儿。”如此严重的语气让黛玉不禁看向了林如海。
林如海叹了口气说道:“玉儿,只怕我的身体已支持不了多久了,好多事我还得说给你听,日后你才好接手。这次你回来不仅仅回来看我明白吗?”
黛玉点点头,可却一点也不想听林如海像交待遗言的话。林如海也知不能操之过急了,自己手里这些事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的。
林如海拍了拍黛玉的手:“坐了这几天的船,你也累了,先回自己屋里休息一会儿,等吃了晚饭,咱们父女俩好好聊聊。”
黛玉哪里舍得离开林如海,但也知贾琏只怕一会儿就要来见林如海了。自己在这里也不好,起身向如海福了福,便出了书房。
雪鸢和紫鹃在外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听到书房门响后,俩人都朝书房看去,见黛玉出来了,二人走上前去,紫鹃体贴地问道:“姑娘和老爷说完了?”
黛玉点点头说道:“父亲想着我一路上势必有些累了,让我先回去休息。”紫鹃更是殷勤地说道:“可不是。姑娘一路上只顾着担心老爷,如今见到老爷,姑娘也该放放心,好好休息几天了。”
雪鸢自是能看出林如海并不好,听了紫鹃这样说,雪鸢小心地看了黛玉一眼,可也不接话。
紫鹃不由地说道:“雪雁今儿是怎么了?回到家了反而像没嘴的葫芦了。”雪鸢没有接紫鹃的话,让紫鹃颇感意外,可是也没有再往下说,只扶着黛玉让雪鸢领着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黛玉瞧着这里竟一点也没有变,一切都是自己走时的样子,仿佛自己根本没有离开,只是出门访客罢了。
雪鸢也有些意外,冲着妆台而去,惊叫道:“姑娘,那簪子竟然是留在家里的。”说着雪鸢将那枚碧玉梅花流苏簪拿给了黛玉。
黛玉信手接过簪子,把玩了一阵,小丫头们也将净房收拾好,黛玉带着紫鹃和雪鸢去了净房,进到浴桶后,也不回头说道:“你们也下去收拾一下吧,我想多泡一会儿。”
雪鸢答应后,和紫鹃一起退了出去。黛玉彻底地放松了下来,静静的闭上眼,仿佛陷入了沉睡一般。
雪鸢快快地收拾了一下便又来到净房门口,紫鹃也有些不放心,只略略收拾了一下换了身衣服,也过来了。
见雪鸢已在门口等着,心里有些懊恼。但又马上换上一付笑脸走到雪鸢面前向里呶呶嘴:“姑娘还没叫人?”雪鸢摇摇头。看了看门。
紫鹃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见黛玉还不叫人,便有些担心地问道:“这么长时间,只怕水也有些凉了吧?”
雪鸢听紫鹃说得有理,也不由地有些担心,推了门进去,轻声叫道:“姑娘。”黛玉答应了一声道:“你们进来吧。”雪鸢将紫鹃叫了进来后,替黛玉穿好衣服,打发了小丫头进来收拾,自己和紫鹃扶着黛玉回到了正房。
黛玉有些不好意思:“原想着休息一会儿也就是了,没想到竟睡着了。让你们担心一场。”“姑娘多心了,原是我们该做的。”紫鹃依旧是温柔地说着。
林青怕黛玉饿着,早让厨房准备了黛玉平日里最爱吃的。在炉上热着,随时都能进食。
雪鸢见黛玉面露倦意,怕黛玉饿着便试探地问道:“姑娘,这一路上也没休息好,不如我去厨房看看让厨娘弄些吃的,姑娘吃些子再休息?”黛玉点点头算是答应了雪鸢。
雪鸢来到厨房后,见东西都已准备好,便用食盒装了些就拿了回去。摆好后,雪鸢请黛玉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