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吴卓炎抱着黛玉一路飞奔,一边跑一边焦急的唤着黛玉的名儿。黛玉见吴卓炎抱着自己,想挣扎,怎奈浑身没有丝毫力气,甚至连说话的劲儿也没有,只感觉胳膊上疼的慌,一会儿,头一歪,撞到吴卓炎的怀里了。吴卓炎低头一瞧,只见黛玉紧闭着双眼,小脸儿煞白,胳膊上的血一直潺潺流个不住,因不觉有些心慌,她身子弱,已经晕了过去,若是再流会儿血,怕是真的经不住,北静王府离这儿还有一大段儿距离,而自己的府邸恰离这儿不远,不如带她回自己府里止住胳膊上的血再说。
想至此,吴卓炎一转身拐到右手的一条街上去了。后面水澈水沁雪颜几人见此,不觉大吃一惊,水沁急道:“吴卓炎又拐走了姐姐,这可如何是好?”只听水澈果断道:“忠顺王府离这儿不远,咱们跟着他赶紧去忠顺王府,不然这丫头就没命了。”众人点点头,赶紧跟了吴卓炎去了。
一会子,吴卓炎抱着黛玉便到了忠顺王府,水澈一干人后头也是气喘吁吁的到了。只见那吴卓炎也来不及说话,直接抱着黛玉冲进了门,水澈一干人后头也自进去,却不料叫门口侍卫拦下了,水沁急得直跺脚,雪颜轻灵紫鹃也是急得不可耐,只听水澈道:“再不拦着不叫进的话,你主子怀里的那位姑娘可没命了,到时候你几个也得掉脑袋!”
那几个侍卫一听,相互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水澈怀里的离歌,蓦然认出来是吴卓炎身边的一个丫头,因赶紧拿开手,让水澈水沁几人进去了。
谁知他几人进了府里,一时间不知道往哪儿走,只好站住脚四处看。轻灵眼尖,一下子瞅见吴卓炎那边长廊尽头抱着黛玉,一脚踢开门,急急进了一间屋子,因赶紧的叫着让众人瞧。
水澈看着怀里奄奄一息的离歌,又看了一眼眼前的一处殿,道:“顾不那么多了,再耽搁下去这丫头真的撑不住了,沁儿轻灵随我来,将这丫头安置在这殿里。嫂子紫鹃赶紧去妹妹那儿瞧瞧罢。”说着径直进了殿里,水沁轻灵跟在后头自不在话下。
偌大的一个殿里安安静静的,不见一个人影儿。他几人也没心思细想,径直进了一间房里,房里干净温馨也甚是素雅,却是掩不住一种富贵气息,连秀塌也是精致十分。只见水澈将离歌放到床上,然后回过身道:“轻灵赶紧给她治伤罢,不然一会儿来不及了,沁儿也一旁帮忙,我去妹妹那儿瞧瞧,然后再从吴卓炎那儿拿点药过来。”二人点头答应着,水澈喘了一口气,又赶紧奔去黛玉那里了。
却说柳雪颜紫鹃二人匆匆赶去黛玉那儿,一进去,瞧见吴卓炎搂黛玉在怀里,黛玉胳膊上的袖子挽了老高,一道又长又深的伤口触目惊心,伤口犹在流着血,吴卓炎正在小心翼翼的给黛玉拭着伤口。雪颜紫鹃见状,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雪颜赶紧走上去含泪道:“我来扶着妹妹。”
吴卓炎看了她一眼,没有做声儿,然后让了过来,将黛玉的身子小心翼翼靠雪颜身上,继续低头给黛玉小心拭着伤口。一旁的紫鹃看着,不免觉得男女授受不亲,有些不好,因走上来,道:“还是我来为姑娘拭伤口上药罢。”只见吴卓炎头也不抬冷冷道:“不用!”一出声儿,雪颜紫鹃不觉打了个寒战。紫鹃因为难的看了看雪颜,雪颜却是瞅着吴卓炎小心翼翼比紫鹃有过之无不及,又想着眼前当务之急是止住黛玉的血,也顾不了那么多束缚了,因看着紫鹃摇了摇头,紫鹃点点头,缄了声儿,只一旁看着。
好容易擦拭完了伤口,忽听吴卓炎冷冷道:“桌上的药和纱布拿来。”紫鹃听了赶紧去拿了递到吴卓炎的手里,只见吴卓炎将药轻轻的洒在黛玉胳膊上的伤口上,又心疼的看了一眼雪颜怀里的黛玉,心里微微叹了口气,然后轻轻将纱布缠在伤口处。
纱布刚刚缠好,黛玉的袖子还没来的及放下来,忽见水澈急冲冲的闯了进来,一进门,便瞧见了黛玉胳膊上厚厚的一层纱布,因也顾不得许多,赶紧走上前急急问道:“妹妹还好罢?”
雪颜点点头道:“已经没事儿了。”水澈听罢,不觉一笑,随即眉头皱了下来,看着吴卓炎道:“是你给妹妹上的药?”吴卓炎看也不看他一眼,起身站起来,往前走了一步,冷冷道:“是又如何?”水澈听罢,一时语噎,有些气急败坏,却无可奈何,因甩了甩袖子,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忽听雪颜问道:“那丫头怎么样了?”水澈听了方才想起来,因对紫鹃道:“你快些将药和纱布送过去,不然那丫头怕是有性命之忧。”紫鹃听罢,赶紧答应着拿了药纱布过去了。却听雪颜叹道:“真是个好丫头,忠肝义胆的,若不是她,妹妹怕是没命了。”
却见吴卓炎转过头,皱眉冷冷道:“你们将人弄到我王府里来了?”水澈冷笑道:“既然你要做好人,我自然是要遂你的心了,来一个人是来,来两个人也是来。”吴卓炎听罢,登时沉下脸道:“你可别弄错了,这儿不是谁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水澈也是冷冷一笑,道:“你别太猖狂!我既然来了也走得了!”说罢,走上前去抱黛玉,手还没伸到黛玉身上,忽见吴卓炎上来一只手挡住了自己的手,冷冷道:“你不能动她!”水澈一笑,冷哼一声道:“我如何不能动她?你可别忘了,她是北静王府的郡主,自然是要带她回府,趁此也瞧瞧你这府邸我水澈是不是真的来得了出不去!”
吴卓炎听罢,怒道:“不管你如何说,也休想带她走!”水澈道:“如果我非要带她走呢?”吴卓炎气的青筋暴露,道:“你是不是想她死?她失血过多,身子又太弱,若是颠簸,身子势必扛不住。你若是执意带她走,别怪我不客气!”
水澈听罢,一时愣住了,自己一时气急,竟没想到黛玉的身子弱,这下如何是好?柳雪颜一旁看了这半日,也瞧明白了,那个吴卓炎也是一片痴心在黛玉身上,不然也不会如此紧张且又如此小心翼翼。雪颜轻轻叹了口气,扶着黛玉的头,忽然道:“世子说的是,玉儿身子弱,又失血过多,这会子还在昏迷,当好好儿歇息着。且若是这会子回去了,母妃也要担心的。”
水澈听罢,急道:“那如何是好?总不能留在这儿啊!”雪颜听了,也自是叹气,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夜宿他处,怕是有人说闲话的。
正自叹气,忽听吴卓炎道:“若是担心的话,可以留下来陪着她,明早她醒来,若是要走,我自不拦着。”
水澈雪颜听罢,因相互看了一眼,二人又思忖了一会子,只听水澈道:“我跟紫鹃二人留下来罢。嫂子回去,也好挡一挡王伯母,可别让她知道了,至于沁儿让轻灵赶紧送她回宫,不然宫里头知道了,可不得了了。”
却说离歌这里,水澈前脚走,后脚就进来一个女孩儿,一看此番情形,不
禁大声怒喝起来道:“大胆!谁叫你们到我屋里来的?”水沁轻灵不觉回头,一看,水
沁不禁笑了起来,不是吴卓炎的妹子,吴千忆吗?吴千忆瞧见水澈不觉大吃一惊,看着水沁半日说不出话来。水沁知道她的心思,因一笑,道:“不知道我为何在你屋里罢?”吴千忆道:“为何?”水沁朝床上努努嘴,道:“没瞧见人命关天吗?借你的秀塌用一用,你别出安歇罢。”
吴千忆气冲冲道:“那怎么弄到我屋子来了?”说着走上来,一瞧,登时傻了眼,床上躺的是离歌。吴千忆脑子一时有些混乱,离歌是那些人一不小心伤到的,这个傻爱丫头居然替那林黛玉挨了一刀,真真是坏了自己的事儿,只是她如何到了王府里?这些人怎么也来了?吴千忆不觉皱眉道:“我哥哥呢?”
水沁道:“我怎么知道!你府里你哥哥你问我?真是好笑!”吴千亿听罢,气的说不出话来,急的跺跺脚,然后急冲冲走了。不料,一出门跟一个人撞上了,吴千忆捂着脑袋,看了来人一眼,狠狠的瞪了瞪她,道:“真是晦气!”说罢,气冲冲出门去了。
紫鹃莫名其妙的看了她半日,然后进屋来,将药和白纱布拿给轻灵,轻灵自跟离歌治伤不在话下。
水沁见紫鹃来了,赶紧拉着她悄声问黛玉如何了,紫鹃便将黛玉情形说了,水沁听罢,道:“你在这儿帮着轻灵,我去瞧瞧姐姐。”紫鹃答应了,水沁赶紧急冲冲跑出去了。及出来了,瞧见吴千亿正往黛玉屋里去,便赶紧追了上去。只见那吴千亿急急推开门,一下子又撞上了雪颜,吴千忆此时是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因一下子将雪颜推到一边,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雪颜差点摔倒在地,亏得水沁眼疾手快,上前扶住了她。
只见那吴千忆跨进门,看到床上的黛玉,登时呆住了,那个林黛玉她怎么躺到了哥哥床上?千忆一抬头,一下子撞上了吴卓炎凌厉的目光,二人倔强的对峙了了一会儿,忽见吴卓炎沉着脸,过来抓住千忆的手腕,将她拖了出去。水澈水沁雪颜一旁看着,俱是面面相觑。水澈见水沁来了,便将与雪颜商议之事跟她说了,水沁听罢,道:“那母后若是去你宫里呢?”水澈道:“傻丫头,你只缠着母后老祖宗不就完了?不说了,你赶紧回去罢,不然让人知道咱们偷偷儿溜出宫又出了事,可不好说了。”
柳雪颜水沁二人赶紧答应着走了,自去找轻灵紫鹃不在话下。
却说吴卓炎将吴千忆拉到长廊尽头处,然后甩开她的手,冷冷道:“是你找的人?”吴千忆愣了一下,继而冷冷道:“你怎么知道?”吴卓炎道:“你为什么这么做?”吴千亿道:“我想让你死心!那林黛玉她心里根本就没有你!”
“你……”吴卓炎举起手,简直是怒气冲天。吴千忆却是昂着头,看着他冷冷道:“你尽管抽我耳光罢。”吴卓炎一听,登时心软了,手举在空中半日,又缓缓放了下来。半日,忽然长叹了一口气,道:“千忆,哥哥知道你是为了哥哥。可是你知道吗?你不仅没有帮到哥哥,却是深深伤害了哥哥。”低低的话里有着无穷无尽的伤感。
吴千忆听到那伤感的声音,忽然间有些心酸,语气也软了下来,道:“我真的不是故意伤害哥哥的。”吴卓炎笑了一下,缓缓道:“你知道,当我看到她胳膊上血流个不停,心里有多难受多心痛吗?我不想看到她哪怕受到一点点伤害,那些伤害痛在她身上也痛在我心里。”忧郁的声音,千忆听着忽然落下泪来,喃喃叫了声:“哥哥……”
忽听吴卓炎问道:“若是离歌没有挡那一刀,她或许已经死了。你知道她若是死了,哥哥将会如何吗?”吴千忆颤抖着声音问道:“哥哥将会如何?”吴卓炎道:“我会一生不娶,守着她的陵墓直到也离开这个世上,然后追随她去。”
吴千忆听罢,眼泪不觉又落了下来,道:“哥哥真的那么在乎她?我真不明白,天下好女孩儿多得是,哥哥为何偏偏念念不忘她呢?”吴卓炎一笑,上前揽千忆在怀里,摸着她的秀发,缓缓道:“你还不懂,纵世间有万种风情,我独在乎她一种,弱水三千,我也只取一瓢饮。”
千忆听罢,忽然间大哭起来,道:“是千忆不好,是千忆任性,不懂哥哥的心思。”说罢,抬起头,道:“哥哥,你打我两巴掌罢,我知道错了。”吴卓炎柔柔她的头发道:“傻丫头,你是我最疼的妹子,哥哥可舍不得打你。再说你已经知道错了,也够了。”千忆道:“哥哥不怪我吗?我可是伤害了那个林黛玉林姐姐。”吴卓炎听罢,一笑,道:“有这声儿林姐姐,哥哥一切既往不咎。”
说罢,二人都笑了起来,多日来的兄妹冷战僵局终于打破了。正笑着,忽见水沁雪颜轻灵几个人千忆殿里出来了。吴卓炎忽然敛了笑容,道:“你跟她们几个一起出去,别叫府里人难为她们,也顺便告诉门口侍卫,此事不许透漏出去半个字,不然的话我割了他们舌头!”千忆点点头,答应着走了,走了两步,忽站住脚,转过身,道:“离歌受了很重的伤,哥哥不去瞧瞧她吗?”
不料吴卓炎冷哼一声道:“那么好的身手,连个人也照顾不好,真不知她有什么用!”千忆无奈道:“哥……离歌她也……”话还没说完,便被吴卓炎打断,叹口气道:“罢了,你去瞧瞧她,有什么事儿再跟我说罢。”千忆道:“那哥哥呢?”说罢,忽想起来吴卓炎是守着黛玉无疑了,因一笑,道:“哥哥尽管守着林姐姐罢,有我在离歌那儿就够了。”说罢,自去跟上水沁她三人出去了。
吴卓炎看着千忆,不觉一笑,然后转身,进了黛玉房里。及推开门一瞧,只见水澈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坐卧不宁的。吴卓炎瞥了水澈一眼,没有说话,径直走到床头边坐下了,然后伸手轻轻捋了捋黛玉的头发,脸上尽是温柔之色。
水澈一旁冷冷看着,道:“你说的可是真心话?”吴卓炎一愣,道:“什么真心话?”水澈转身道:“你刚才和你妹子说的话,不巧的很,我听见了。”吴卓炎听罢,淡淡道:“自然是真心话。”
水澈听了,忽的一笑,道:“你知道妹妹心里已经有人了吗?”吴卓炎神色一凛,道:“是南安王水洛吗?”水澈听了,不觉吃了一惊,道:“你如何知道的?”吴卓炎走下来,淡淡道:“你不用管我如何知道的。”水澈气道:“你既然知道了,那你还非得进来插足进来做什么?”
吴卓炎道:“她的心思在谁身上那是她的事儿,我只知道我的心思在她身上,此生不渝。”水澈叹口气,道:“那你知道你如此只会给她带来伤害吗?”吴卓炎听罢,猛地转过头,看着水澈一字一顿道:“我不会伤害她的!我说过此生非她不娶,我会叫她慢慢爱上我的。”水澈摇头道:“你真的很痴狂!”吴卓炎冷冷一笑,道:“痴狂?你不屑?你可真让我好瞧你。”水澈道:“你是再说我懦弱,懦弱到连自己的心思也不敢说出来是吗?哼,可是你知道吗?我也可以去为她守一辈子的陵墓,可是我不会让她担负我的痛苦,我不忍心伤害她。”
吴卓炎听罢,一笑,道:“你怎么个心思我无所谓,我只知道她是我吴卓炎的女人,谁也抢不走。”
水澈听了,一笑,半日,道:“那日北静王府的那个贼是你是不是?”吴卓炎没有说话,水澈又道:“你妹子大闹北静王府也是你让的?是不是?”只听吴卓炎一笑,道:“你既然知道,又何必问得这般清楚呢?”水澈道:“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不过这些事儿妹妹一点也不知道。”吴卓炎听罢,淡淡一笑,道:“那我就一件一件跟她说。”说罢,朝水澈不屑的一笑,然后又走至黛玉床边,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她不说话。水澈却是一边叹了口气,心里蓦然有些许感动,又是一个痴心人,可是又能怎样呢?
却说柳雪颜回了北静王府,走到门口,然后对几个侍卫道:“你们也辛苦了,大节下的,站了这半日,这会子,赶紧都回去罢,抑或街上逛逛去。”几个侍卫乃是有家有口儿的,正月十五元宵节的,早想着回去跟家人团聚了,这会子听王妃如此说,巴不得一声儿,赶紧千恩万谢的散了。
柳雪颜又赶着去了太妃屋里,太妃自然是问黛玉哪儿去了,雪颜只说黛玉逛了一日累了,自回了揽月轩歇息去了。太妃也没有疑虑,又拉着雪颜的手问了问街上的热闹情形,二人说了好一阵子,雪颜方才退了出来,然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又赶去了揽月轩,叫过揽月轩的丫头道:“郡主吃了两口酒,闹着睡我那儿,有紫鹃轻灵梅姿伺候着,你们一会子尽管关门睡觉罢。”揽月轩的小丫头自是答应着睡去了。
柳雪颜方才回了水清阁,却是思前想后睡不着,怕黛玉若是出了个什么差池,自己真的是无颜见太妃水溶了,因一夜辗转反侧竟没合眼。
翌日一早,忠顺王府里,黛玉睁开眼,惊了一跳,触目皆是陌,再垂眼一看,只见一个人趴在床边睡着了,而水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黛玉头有些疼,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因用手虚弱的碰了碰床边的那个人。
吴卓炎也只是浅睡了一会儿的功夫,忽见感到有人碰他,便醒了过来,一抬头,却见是黛玉。吴卓炎登时欣喜若狂,情不自禁抓住黛玉的手,道:“你可醒来了,真真是急死我了。”
黛玉一看到吴卓炎,登时吓了一跳,赶紧抽出手,疑惑道:“我这是在哪儿?”吴卓炎轻轻一笑,道:“不要怕,这儿是我的卧房。”黛玉一听,惊得心里怦怦直跳,赶紧坐起身子,不料手一撑到床上,胳膊又疼了起来,吴卓炎赶紧起身紧张大声道:“你起来做什么?你胳膊受伤了你知不知道?”
或许是声音有些大,一下子吵醒了水澈,只见水澈瞧见黛玉醒了,赶紧起身过来,道:“妹妹可算是醒了,我真是担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