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们三哥都有问题?”从那晚小绿将截获的信鸽拿给严望看时,李七七就知道安园不多的几个人中,一定有别有用心的人,虽说她从来也没有信任过那三个丫鬟,可三个都有问题,她还是有些意外。
十七号显然也明白了李七七的意思,再次解释道:“夫人莫非是怕我们冤枉了她们?只可惜,她们背后都另有主子。”这几个丫鬟虽然别有用心,可毕竟还是夫人的陪嫁丫鬟,夫人知道这样的结果,难怪有些开心。
“可知道她们背后的主子是谁?”李七七心想,当初这几个丫鬟都是从外面买进来的,挑选的时候,还是很有随意性的,谁想到,这几个都有问题,她不相信会那么巧,莫非,当初,那些人牙子带来的人,都没有清白的?
她倒想知道,都是谁,为了在严望身边安排人手,如此大费周折。
“绿花身后的主子是夏督公,粉花身后的主子是张贵妃,原本属下们问出这个结果害有些意外,不过,知道夫人回来之前,见过张贵妃,那就不奇怪了,至于黄花,这丫头倒是嘴硬,到现在还没有松口。”
可现在又有了一个新疑问,就算粉花的主子真的是张贵妃,可据她所知,张贵妃和自家大人以及夫人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何要这样做呢?
“夏督公?东厂?”李七七闻言也有些发愣,要说和这老阉贼有关系的事情,恐怕就是李家二妹那件事了,可这事也是他们成亲以后的事情了,在此之前,李大小姐应该没有机会跟这个老阉贼打交道,那他送个女人到他们身边做什么,还是为了监视严望这厮?
“夫人在宫中受袭,事后证明那件事与皇后娘娘毫无关系,那么,这三个太监如此胆大包天,绝对与夏督公脱不了关系,就算不是他主使的,也是他默许的,这说明,他一定和别人有所勾结,想对皇上和大人不利。”
十七号毕竟是锦衣卫的密探,能当上密探,甚至被上头体重的人,都不会是草包,分析能力自然会更强一些。
而李七七她虽然有些小聪明,可后天教育严重缺失,对朝廷许多大事反而知道的不多。
可就算十七号再能分析,有些事情现在还是一团迷雾。
“那大人知道这件事与夏督公有关了吗?”
“大人应该知道了,宫变当晚,大人就派人带了皇上的密旨去接手东厂的事宜了,东厂的番子除了个别对夏督公忠心的,被格杀之外,其余人度不敢再轻举妄动。夏督公那晚也在宫中失去了踪影,现在还没有找到。”
“宫变?”她在皇宫被绑架,宫中到底发生了何事,到现在,李七七还是有些糊涂。
“安阳王打算逼宫,逼迫皇上写下禅位诏书,自己当皇帝。结果,被皇上和大人早一步知道了他们的谋划,当晚来了个将计就计,现在安阳王还被关在天牢呢。”
“这安阳王疯了吗?逼宫是那么好逼的吗?”就算李七七再没有常识也知道,藩王要当皇帝有多难,更别说,当今的庆宁帝才当上皇帝半年多,还没有闹的众叛亲离,他以为随便逼宫就能成功吗?
李七七不知道的是,安阳王原本以为自己掌握了京中五城兵马司还有十二卫中的半数,宫中的禁军统领也换上了自己的人,更别说,还有藏在暗中的龙卫人马,怎么都是胜券在握的,可谁想到,这一切,早早就入了庆宁帝的圈套。
虽然有些人感受不到锦衣卫的可怕,可锦衣卫如果真的没有几分本事的话,怎么会让那么多人噤如寒蝉。
在许多人不知不觉中,严望和庆宁帝竟然做了那么多的布置。
这种涉嫌逼宫的事情在没有确切证据前,往往是很难确定的,可幸好,严望这厮与庆宁帝这对君臣加兄弟的关系很好。就算经历了过去几世莫名其妙地被刺杀,他最信任的人永远是严望。
这种无条件的信任与支持,才会让严望做起事来放心大胆,不必担心引起庆宁帝的猜疑心。
也不是没有人想要瓦解这对君臣之间的信任与良好关系,但最后都证明,这样做是徒劳无功的。
所以,有许多人更想要了严望的命,或者对庆宁帝取而代之。但他们还是失败了。
从严望遭遇过许多次的刺杀事件到安阳王的逼宫事件,都证明了这一点。
这世上,有些人总认为,龙椅那东西,现在坐在上面的人不配,只有自己才有资格。安阳王就是这样一个人。
如果先皇最优秀的皇子们没有自相残杀殆尽,安阳王也许不会生出取而代之的野心,可那些皇子们确实都没了,剩下的这个登上皇位的,是他认为最无能最窝囊的一个,安阳王一向自视甚高,他无法心平气和地对这样一个窝囊废顶礼参拜。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安阳王是很骄傲的一个人,太骄傲了,结果就走向了毁灭。
至于张贵妃吗?李七七想起在竹林中,这张贵妃还不依不饶的,她心中更憋气,这张贵妃本就是皇上的妃子,却还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哼,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女人。
李七七既然简单对甲二描述了那个鬼屋与废宅,还有竹林,张贵妃与黑衣人。
甲二自然不会放过,马上就让赵千户带着他手下的人去追查,如果能找到张贵妃和那黑衣面具人,就一起带回来。
而竹林这边,李七七走后。也进入了另一番光景。
李七七并没有深入这竹林,自然不知道,这竹林中其实还有一个小筑。
此时,小筑中,张贵妃与这黑衣人正对面而坐。
一张竹子做的长几横在他们两人中间,这长几上面摆了四样精致的菜肴,还有一壶上好的梨花白。
“既然你不愿带我走,我也不再勉强,你走之前,就陪我用一顿饭食,如何?”张贵妃美丽的脸上,此时笑颜如花,让她脸上原本的憔悴之色,生生地消散了许多。此时,脸上的锋芒似乎也收敛了许多,多了一份宁静的美。
这黑衣人难得抬眼正眼看着她,就在她以为自己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时,他才应了一个淡淡的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