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抢错了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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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不能动。

这是南宫漠从吐出那一口鲜血加煽情的表达了那一句话后加假意性地“昏迷”中所拥有的第一个念头。

虽然闭着眼睛,可所发生的一切他都一清二楚,当他吐出那一口鲜血到“昏迷”后,他听见古慈狮子吼般地传唤清风寨的大夫。

古慈的声音实在太大了,可他还是外表保持昏迷的模样,聪慧的大脑控制着被振痛的耳膜。

他现在躺在大床上,手被某人抓着,嗯,不是古慈那柔嫩的小手,是一只男人的手,看来,他在为他把脉。

可是,他的脉象清晰的很,看样子他要动一点手脚才是。

他那不急不缓的呼吸频率没有变,体内却开始了乾坤颠倒起来。

他可以想象到把脉的大夫那瞬间变化的表情,一定是目瞪口呆了吧。

门忽然打开,不止一人的脚步声中,粗暴的女声响起:“什么时候会醒?你赶快医治好他,要不然,我要你赔命。”带着威胁的口吻,让南宫漠一猜便知是古慈。

“寨主,寨主……姑爷、姑爷的脉象,很乱。”可怜的大夫,被古慈那么一吓,自己的魂都丢了,还怎么为南宫漠医治。

“我不需要解释,我要他醒来。”霸道的口吻依然让人觉得浑身寒颤不停。

“小慈,你,你不要着急嘛,李大夫的医术你又不是不知道,给他点时间——”童远紧张地吞了一口唾沫,试图缓解气氛地为李大夫求情。

“闭嘴——”古慈怒吼道,“要不是你这三个老东西,我相公会没掉吗?”

那个,娘子,我还在,我只是“昏厥”了而已。南宫漠忍住要睁开眼睛的冲动。

童远垂下脸去,退到一边。

看来娘子的脾气真的很暴躁,南宫漠内心不由为清风寨上下担忧。

“你给我出去。”古慈呵斥李大夫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可怜的李大夫。

仓惶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相公,你醒了吗?”

没有,娘子,那三位前辈在,我不敢醒。

轻微的叹息从古慈的嘴里吐出来,眼泪也溢出眼眶,让三位老师叔险些掉了下巴,从未流泪的古慈居然落泪了,这、这也说明这丫头的心深陷了,更说明、他们这祸——闯大了!

“相公,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试探你。”

不关你的事,娘子。

“相公,你可要挺住,我还不想失去你。”

娘子,我也想挺住,我也想醒来。可那三位师叔在,他怕一睁眼,他们很容易怀疑诈尸的,可这装死的滋味的确难受。

“相公!”古慈的眼泪落了下来,她一下扑在南宫漠的身上,手所放之处,正是南宫漠那——“棍子”上

别动,娘子,别动!南宫漠险些呻吟出声,内心痛苦地忍受着,不能动,绝不能动。

古慈哭哭啼啼的声音实在让人心里难受,南宫漠想着,算了,还是别装了,女人的眼泪可是最珍贵的宝物,若是眼泪哭尽了,动人之处也就没了。

于是乎,他的眼眸开始动了动。

聂振发现地快,让他找到将功折罪的机会一样兴奋道:“小慈,醒了,醒了。”

古慈一抬头,一抹泪,愣看着南宫漠的眼睛。

南宫漠慢慢的,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他先是看了看纱帐顶端,表情很是疑惑,然后,微微地,扭过脸来,瞅见了梨花带泪的古慈,心一下怦然一动,想不到,落泪的古慈竟是如此的美丽。

她的明眸含水,宛如赋性多愁善感的贤淑女子。

她竟然可以动如脱兔,静如处子。

南宫漠的眼睛看直了。

古慈见他清醒,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然后,看到他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看后,一下笑意僵住了,她轻声并焦急万分地问:“相公,相公。老天爷,你不会是不认识我了吧,你的头痛不痛?你还有哪里不舒服,相公,相公。”

童远看不过南宫漠的行为,不知道是南宫漠表演的太过于蹩脚,还是三个老师叔江湖经验丰富,一眼就看穿装昏的南宫漠,原本忌于古慈的暴躁脾气,忍忍算了,没想到这小子,还来劲了,冷哼道:“又没撞到脑子,怎么会不认识你,装得可真像。”

古慈利眸瞬间扫在他身上。

逍遥和聂振同时也用眼光警告他,别惹事。

童远只好闭嘴。

古慈那凌厉的眸子回到南宫漠身上后又转换为无限柔情,低喃轻语,深怕惊吓到他一样说:“相公,醒来就好,我叫李大夫过来给你检查一下。”

她起身,手臂却被南宫漠拽住,她回头,看他。

他对她扬起淡淡一笑,虚弱的面容搭配这淡淡一笑,竟是如此扣人心弦,就像是那种临死前不舍的哀婉。

古慈一滴泪落下,拍了拍他的手,说:“我不会让你死的。”扭过头,快步跑出房门。

古慈一走,这气氛就有些不对劲了。

三个老前辈上前一步,逼近床沿,再上前一步,站在床前。

南宫漠倒是临危不惧,他猜晓三位前辈要做什么,唇角仍是淡淡一笑。

三位前辈互望一眼后,出拳的,袭掌的,舞刀的,一并朝床上的南宫漠袭去。

南宫漠身形一转,悬于半空,在三位前辈弯腰袭他之际,从三人顶上飞出,身子侧翻了一圈,稳稳落地。

“原来你真是南判官。”童远咬牙切齿道。

“三位前辈明眼辨人,在下不敢掩饰。”想他南宫漠,何时拍过人马屁,权当为了娘子。

“说,为何来清风寨。”聂振恨不能将他挫骨扬灰道,若不是这个臭小子,他又怎么会得罪小慈。

南宫漠一摊手,说:“原本是不想来的,是你们的人硬请我来的。”

“那么,‘请’你再下山去。”逍遥运足内力,做随时出销魂掌的样子。

南宫漠扬唇一笑,说:“晚了,因为,我想住下来。”

“那也要问过我们师兄弟后再说。”“说”字出口,逍遥呼的就是一掌,猛向莫不在意的南宫漠袭去。

南宫漠旋身避过一掌,绕到梁柱旁,手腕一翻,取下古慈留下的长剑,反臂挥出,径斩逍遥的手腕。

童远知道南宫漠身法诡异,出剑神速,知道这是难得一遇的劲敌,毕竟,南判官的声威不是徒有虚名,他大喝一声,疾演泰山压顶,抡拳向南宫漠当头袭去。

南宫漠想着古慈该回来了,不能露了身份,所以无心恋战,身形一闪,躲过那一拳,可怜的柱子,平白无故多了一个拳印,回头要嘱咐娘子唤人换了它才行,免得某一天屋顶会砸下来。

童远顿时大怒,暴喝一声:“想不到,你南判官剑法不错,难不成,和那些无耻之徒一样,为了冰魂剑而来!”暴喝声中,飞身疾追。

南宫漠也身形如烟,快如狸狐,眨眼整个房间的所有角落都被他窜遍了。童远的拳头始终未触到他半片衣袖。

冰魂剑是清风寨的镇山之宝,江湖中人觊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三位师叔甘愿留在清风寨,也正是为了保护冰魂剑不落入他人之手,若不然,他们早学老大楚恨天,游历名山名水去了。

南宫漠想,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冰魂剑应该就在古慈告诉他的鬼屋里,对于冰魂剑的传奇江湖传了又传,可他却无心惦记。

避开童远那一拳后,他抱拳道:“我想,三位前辈误会了,对冰魂剑,在下从来不曾想过。”

“曾经不想,现在不一定。”童远冷哼一声,“江湖传闻,你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又为何要骗小慈说你叫煜棠,所以说,人的动机与想法,都是会变的。”

南宫漠摇头道:“在下对娘子,也以真姓名相告。”只是没承认自己是南判官的身份罢了。

聂振舞在手中的“大”刀收起,疑惑道:“那为何小慈说你叫煜棠。”

他有些不知道如何解释好,只能说:“这是娘子给我改的名。”

逍遥也收回即将袭出的销魂掌,突然心中想道:别看小慈往日里糊涂模样,但照理说南宫漠是否练过武她应该知晓,又岂会被他那随便吐出的一口鲜血而唬住。除非,除非是小慈甘愿被骗。

一想到这,他朝童远和聂振看去,两人也正朝他看来,三师兄弟向来就有默契,他所想的,童远和聂振也想到了。

甘愿被骗!这对三个老人家来说,是多么惊骇的一件事,小慈从来就讨厌被人欺骗,这一次,她又为何甘愿受骗。

难道说,小慈动情了?是的,一定是的。

三个师兄弟如此一想,目光又纷纷落在南宫漠身上,那张英挺俊逸,肤如冠玉的白哲面庞,那两道浓浓斜飞入鬓的剑眉,那一双黑晶晶闪闪发光的眸子,还有那时不时的淡淡一笑。无怪乎小慈会为他动心。

只可惜,南宫漠亦正亦邪,江湖中死在他手中的不少,得过他恩惠的也不少。

将小慈交给这样的一个人,究竟是对是错?

尽管小慈这丫头往日里不怎么尊重这三位师叔,可关于她的终身大事,他们三位还是非常劳心的,原以为她嫁给宋晚飞,也算是了了一件心事,孰不料那该死的臭小子也跑了,小慈还在没通知他们的情况下随便抢了一个人入了洞房。

当他们知道抢来的新郎很有可能是南判官后,担忧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可恨古慈这臭丫头还不买账。

三个老人家同时叹息一声,纷纷收起杀气。

南宫漠知道,三位老人家是接受他的存在了,一抱拳,正要感激。

童远道:“慢——你能答应我们,对小慈一心一意吗?”

南宫漠坚定地一点头。

逍遥道:“小慈脾气暴躁,你能依着她吗?当然,如果能改变她,让她恢复当年那可爱的丫头那是最好不过的。”

“尽力而为。”南宫漠微笑回道。

聂振道:“如果你让小慈伤心的话,我们三个,定不轻饶。”

南宫漠一抱拳,真心诚意说:“如若背弃娘子,我南宫漠愿接受三位师叔的任何惩罚。”

正说着,突然听见哪里吱吱响,四人同时往声响发出的地方望去——只见南宫漠原先睡过的那张大床,瞬间床腿断裂,床板四分五裂。

更恐怖的,是在这个时候,古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