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毓祁不慌不忙地脱了他身上那披着的靓紫色滚了金边的锦袍,露出里头同色的睡袍,领口微敞,锁骨隐隐乍现。
几缕墨色的长发滑在胸前,他懒散地躺在床上,以手支着额头,意兴阑珊地睨着无措忙碌的缡络,唇角的笑意加深,一派倜傥。
眯起漂亮狭长的凤眸,俊眉高挑,催促道,“缡络,四哥床都暖好了。”
缡络解开外罩的那件曳地雪色长裙,挂在描绘着花团锦绣的屏风上,大步朝着床榻而来。
藕色的床帏拽在两端的银钩里,浅紫的锦被上绣着无数只凤冥蝶,三两只成一堆,跟锦被配套的枕头跟床慢亦如是,足见这寝殿的主人对凤冥蝶是钟爱有加。
床上的男人眉目如画,鬓若刀裁,缡络不经意间皱了皱眉,手脚利落地爬上了床,忽视耳畔传来清晰的低笑声。
微微的手足无措过后,缡络倒是很坦然,忽视四哥浑然天成的魅力。
盈满了鼻尖的暖曳龙涎香,是来自他身上,有凝神镇心的疗效,她贪婪地吸了几口。
锦被之下的身躯,很快就被拥入了一个结实有力的胸膛上,温暖,她甚至能够清晰地听到从他胸腔里传出来有力的心跳声。
似乎比以往来得迅猛,她忽然笑了,这家伙还嘲笑自己,看来他也没好到哪里去。
谁叫他挑起的开头,哼,谁怕谁,反正正如他所说,又不是没睡过?
就当自己年龄退化,回到十三岁那一年吧。
“四哥。”
她狡黠一笑,玉手爬啊爬,爬上了他的颈项,不小心摸到了他性感的喉结,咕哝一声,她听到他哑声吼道,“干什么?”
一把抓住她不规矩的手,不放。
“放手。”
箍得她指骨隐隐作痛,一点也不怜香惜玉,菱唇微掀,她不高兴地道。
“不放。”
轩辕毓祁显然比她更加坚持。
颓然地耷拉着脑袋,缡络妥协,“四哥,我不玩了,我保证,我发誓。”
轩辕毓祁狐疑地多看了她两眼,她露出一脸的诚挚之色,他放手。
她软软的呼吸,喷在他的脖颈边缘,痒痒的,很舒服,更是一种变相的折磨。
身体不自在地滚烫了起来,五脏六腑灼烧的厉害,他深深吸了两口气,压下内心狂躁的这股欲火,就怕吓坏了她。
她眼中的四哥,不该是个恨不得压倒妹妹的****。
“缡络。”
他低低的呢喃道,打破暧昧的沉寂,想要舒缓自己紊乱的呼吸。
“嗯。”
缡络也有了淡淡的困意,娇软的身子忍不住朝着轩辕毓祁挪去,四哥的身子,还真是温暖,她的身体偏冷,一到冬天,四肢冰凉,以往被窝里都放几个小手炉,等热了,再躺进去,四哥比小手炉管用多了。
轩辕毓祁真的很想推开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偏偏她还依偎过来,变本加厉折磨他,他兀自苦笑,思忖了半晌,还是将她揽入了他宽阔的怀抱,思及明日,怀抱她的双臂越搂越紧。
他轻抚她那头如瀑布般的柔软青丝,心头如一泓春水,沁出氤氲的幸福。至少此刻,她安稳地呆在自己的怀中,不会投入任何人的怀抱中。
感受着自己狂乱的心跳声,他闭上了眼,勾起了优美的唇线,一起入梦。
幽幽一觉醒来,缡络满足地吸了好几口气,下意识地揪住被角,睡眼惺忪的小脸蹭了蹭,菱唇微张,不对劲,身下怎么这么硬邦邦的。
“四哥。”
睡意顿时消散,对上一双烟灰色的漂亮凤眸,充溢心间的,满是困惑。
恍然想起昨夜两个人是同床共枕的,她那一双潋滟水眸,生出盈盈清浅,夺人魂魄。
“四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轩辕毓祁墨发几缕萦绕在她身上,双臂还是牢牢地禁锢着她,霸道之中又混杂着几缕拂不去的撩人魅惑。
“不过是卯时而已。”
他俊美的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意,倜傥风流。
旭日破晓,冉冉初升,还很早,屋内的沉香早已燃尽,满室的余香,还未散去。
他不动声色的将视线落于缡络的小脸上,她明明还没睡饱,却还想挣扎着起身,忙按住她露出袖口的莹润玉臂,“还能睡个回笼觉,辰时我再叫醒你。”
“四哥,你千万别忘了,巳时及笄就开始了,你可一定要辰时叫醒我。”
缡络挣扎了下,还是决定再睡会,但前提是千万不可睡过头。
轩辕毓祁轻轻拍了下她的背,闭眼应承道,“四哥定会叫醒你。”闭上眼的那一刻,敛去了他眸内闪烁的精光。他暗道,叫醒你才怪。
今日这般重大的吉日,缡络跟自己说过,万俟子湛会跟父皇提亲,将缡络许配给他。
而缡络是真心想要嫁给自己从未看过顺眼的男人,而他轩辕毓祁从来就觉得那个男人配不上缡络。
缡络很快又睡了过去,期间有宫女过来欲要叫醒缡络,却没想到会见到轩辕毓祁,吓得无法动弹,幸而轩辕毓祁凌厉的目光瞪过去,她这才落荒而逃。
巳时刚过之时,轩辕毓祁这才懒洋洋地叫醒缡络,修长的指腹一下又一下,颇有节奏感地戳着缡络光滑的小脸。
缡络下意识拍打骚扰她安眠的物体,皓腕却被擒住,她睁开一条眼缝,回过神来,倏然从他身上爬起,忿忿指责道,“四哥,你怎么可以食言?”
轩辕毓祁笑道,“缡络,四哥从来没有食言,只不过刚才叫你的时候,你一直睡得香甜,无论四哥怎么拍打你,你都不起来,四哥也是毫无法子。”
“古人云食言而肥,食言而肥,你四哥我一点也不肥,就从中可以说明你四哥打小到大,还没食言过,铁证如山,你切莫污蔑我。”
剑眉一扬,他脸不红气不喘地自我吹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