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镇侯的王妃吗?我见过她了,长得是不错。不过,我对她的印象不深。听说镇侯待他的王妃不错,十天之内,必有八天留宿在沁雅轩。”
秦天放只以为轩辕毓祁是思妹心切,不由劝解道。
可他的话,却让轩辕毓祁没由来想起昨夜旖旎的那一幕,那两具交缠的赤、裸躯体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在愤怒驱使之下,他甩手砸掉了床边案几上的一个古董花瓶,砰的一声,发出好大的声响。
碎片四溅,有一小片,伤到了缡络的脚踝,刺痛,一阵一阵传来,让她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弯下身子去想要清理伤口。
“四殿下,你这是怎么了?听到你妹妹过得不错,应该高兴才对,怎无端的大发雷霆,这可不像我认识的你啊。看来传闻说你嗜妹如命,绝非虚言呐。”
秦天放戏谑地道,一点也没有因为轩辕毓祁的发怒而收敛神色。
“话又说回来,你就算嗜妹如命,好像也不该发脾气吧?这说不通啊,独孤祁若是虐待你妹妹,你如此反应倒是说得通。”
秦天放落井下石道。
“天放。”
某人抓狂了,低喝道。
缡络已经俯身拔出了那片碎片,小心地尝试着挪了几步,原本趴了一夜浑身的骨头都仿若肢解了一般,又经过这么一折腾,愈发让她觉得疲惫不堪了。
“又怎么了?”
秦天放唇边噙着一抹慵懒的笑,斜斜的挑了挑眉,一点也不害怕,反倒是幸灾乐祸的成分居多。
缡络恼恨地瞪着屋内的两个人,从四哥转到秦天放,被人当做隐形人的感觉,真的是很不舒服。
“秦天放,你是不是想要逼我动武?”
轩辕毓祁盯着秦天放瞧了片刻,轻声道。
“别,我不说行了不,我可不想在床上躺个三天三夜,你就异想天开吧,我可不想颜面扫地。”
秦天放一脸怕怕地往门口飞身闪去,一晃眼的功夫,人,便消失了。
看来,他是真的很怕跟四哥动武,估计是曾经在四哥手下吃过不小的亏,才会跑得比猴子还快。
“对了,你过来。”
轩辕毓祁从床榻上起身,缓缓站稳,然后朝着缡络说道。
缡络皱了皱眉,拖着疼痛难耐的脚踝,这具身体,原本就纤弱,脑海中有些混沌,现在思来,估计是昨夜着了凉了。
她明显排斥这样的四哥,简直狂妄到不把人放在眼里,实在是太过分了。
不过她同时也知晓,四哥对待别人,一向都是我行我素的,也不冷不淡,除了自己,有时候,连父皇都会说他几句,但四哥还是老样子,死性不改,久而久之,父皇也拿他没法子,由着他去了。
“帮本殿下更衣。”
一身单薄中衣的轩辕毓祁懒懒地伸展了双臂,等待某人的伺候。
缡络打量了下四周,屏风处挂着一件靓紫色的锦袍,那是他自己的调子,他尤其偏爱华贵的紫色。
这一件锦袍的样式有些时髦,她还真没见过。
她的动作,有些笨拙,不过轩辕毓祁并未计较。
这一件别人撑不起场面的锦袍,穿在他身上,非但未损他的雍容,更衬得他身材修长挺拔。
缡络暗赞:四哥的魅力,不是一般人能及的,名满天下的风流公子轩辕毓祁,自然有他狂妄的本钱。
“你不会讲话,总会写字吧,我有事要问你。”
轩辕毓祁指着屋内的文房四宝,顺手拍了拍身上的衣衫,颇为满意。
他一派怡然自得地坐在缡络面前,而缡络手持狼嚎,等到他的问话,一双剪剪水眸,如琉璃一般晶莹剔透,醉人惑心。
“你家主子说你原来是在镇侯府上工作的,你认识镇侯的王妃不?”
轩辕毓祁托着腮,斟酌着用词,眸中冷漠未褪去半分,冰寒冷冻的趋势反倒是更明显。
这一问题,根本就不用提笔,缡络点了点头。她自然是认识轩辕缡络的,因为那个人,便是自己,最清楚不过。
轩辕毓祁唇边扯了个弧度,玩味似地一笑,“认识,那很好,若是你一问三不知,那可就不好玩了。”
“接下来,我想知道的是你是否是镇侯的心腹?”
他问的开门见山,缡络为之一愣。四哥的思维,果然非常人能及,这跳跃性可真大,也不怕自己欺瞒他,她完全可以说谎骗他的。
秦天放都没主动问过她这话题,怀疑归怀疑,四哥真有他的。
缡络还是未动笔,摇了摇头。有些不明白四哥问的问题,明明不需要动笔,只需要点头跟摇头便可以了,为何一定让她站在文房四宝面前呢。
“很好,最后一个问题,镇侯跟新王妃的感情如何?我想听详细的,可惜你不能动口,那就写给我看。”
轩辕毓祁发话,语气听不出所以然来。
缡络终于知道这些案几上的东西即将要派上场了。到底是自己小瞧了四哥,他喜欢算计,自然是这方面的高手。
缡络唰唰唰地写了一行字,递给轩辕毓祁。
轩辕毓祁展开,修长的手指颤抖了下,顿显激动,“你这字是谁教你的?”
缡络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他。她这时方才想起,其实除了暖玉佩,她还有别的能证明自己的身份,之前还真没想过。自己的字,从小就是四哥教导的,所以她临摹的字迹,自然是跟四哥极为相像,几乎很少人能够辨别出真伪。
她下的功夫,刻苦程度,只有她自己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