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入镇侯府,在喜儿的指引下,去了几处重要的、平日里独孤祁又爱呆的地方,竟然还是毫无所获,虽然这跟自己预料的,并没有差很多,轩辕毓祁还是忍不住失望了小把。
第二天黎明时分,他便带着缡络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缡络因为身子虚,轩辕毓祁弃马就车,回程中,两个人除了必要的住客栈或者用膳,其它时间几乎都是躲在车厢内的。
出了西秦,入了北晋,缡络倒是偶尔街上也会撩起车帘,透会儿气。
缡络在西秦莫名消失,轩辕毓祁因为气秦天放对缡络的伤害,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独孤天自然是不知道缡络的行踪。
他成天板着一张黑脸面对秦天放,秦天放有苦难言。
秦天放脸上的伤愈之后,为了躲避九公主的死缠烂打,便启程去边疆,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独孤天在秦天放一番好言相劝下,还是跟去了,他想先跟着秦天放去边城,也来个失踪,他从秦天放口中已经得知了轩辕毓祁的真实身份了。
北晋,对,他想要去北晋。
他直觉认定洛儿应该是被轩辕毓祁强行拖走的,而且可恶的轩辕毓祁,竟然不给洛儿跟自己告辞的机会。
以洛儿的性格,应该不会如此绝情的。
独孤天自然被秦天放易了容,他原本的那副模样,要是被有心之人大做文章,那可就惨了,传到独孤旭口中,自己跟独孤天都性命难保,死无葬身之地。
以防安全,独孤天听从了秦天放的安排,乖乖易容换装,成为秦天放的家仆。
然则他天生气场过去强烈,当了秦天放的几天家仆,连秦天放自己都觉得不伦不类,有些好笑。
幸好出了京城,他秦天放最大,他说一,属下就算质疑,也咽会肚子中。
原本秦天放还担心独孤天的智力会露出破绽,谁知道自从哑奴被轩辕毓祁从秦府带走之后,少主便不吭声,也当他自己是个哑巴了。
连自己好好跟他说话,他都爱理不理的,全当自己一个人在放屁,真够折磨的。
其间,秦天放给独孤天找了几个女人来,可是窈窕婀娜的尤物在他面前粉面含春地宽衣解带,少主也视若无睹,一点性趣也没。
秦天放终于死心放弃对少主灌输有关那个女人不好的言语,因为,少主对那女人,还真是上了心了。
自己说那女人一句带着贬义色彩的话,少主饱满的额头上那青筋突起,活像是准备拿自己开刀。
半年匆匆而过,缡络的身体有了明显的恢复,体内余毒虽然未除,但却得了镇压。
师父还是未研制出解药,但三个月期满之后,便用了以毒攻毒的法子,在她的体内植入了一只天山冰蟾。
单单是天山冰蟾,那是极阴的毒物,雪凝玉露是至阳之毒。
天山冰蟾颇好雪凝玉露,阴阳调和,若是雪凝玉露的毒素滋生出来,冰蟾便会吞食掉它们。
三个月期满之后,师父一定留她,她不好拒绝,于是便又多住了三个月。
她的容貌跟嗓音已经恢复,但武功却还未恢复。
师父说除非服下解药,武功才得以恢复,不然仅靠天山冰蟾,武功难以恢复。
容貌恢复,代表不能去见父皇,声音寻回,这让她自然许多,不用随时随地以字代嘴交流,麻烦是少了很多。
四哥把自己送到这,已经半年未见了,东元并非是纯粹的挑衅,而是真有目的的,卷土重来的东元,并没有过多的休养。
很诡异,缡络真想不通东元人的思维,他们好战到了一刻也不消停。
四哥几乎是被紧急召走的,这北晋的皇族中,除了四哥,还真没有能够抵挡东元铁骑军的将领。
缡络恍然顿悟了父皇为何这么心急想要四哥跟西秦联姻,自己跟独孤祁联姻,效果不明显,而且自己是嫁到西秦去的。
若是四哥娶了西秦公主,那人家是到北晋来的,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西秦的九公主一向受冷清秋跟独孤旭夫妇宠爱,是不一样,自己之于独孤祁,什么也不是,还受到了如斯下场。
“缡络,过来帮帮为师,成天发呆,人都要变笨了。”
突如其来的男中音,打断了缡络的遐想。
“师父,你老是说我笨,我不笨都开始怀疑自己变笨了。”
缡络不满地抬头看向由远及近的白胡子老头,对师父引以为傲的便是他花白的胡子。
师父真的很宝贝他那雪白如莲的胡子,曾经自己顽皮地在师父睡着后用墨汁给它染黑了。
师父醒来后,气到差点吐血,将自己关到思过崖足足关了一个月思过,直到再三发誓再也不动他胡子的脑筋了才放自己出来。
“你是不是又在担心毓祁那只狐狸了,他狡猾着,哪有这么容易被逮住的,别担心了,担心那,还不如担心你自己。”
医圣逍遥子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对于这徒弟,他是没想法了,真想不通她成天挂着一副忧国忧民的嘴脸,是不是太无聊了。
真是恶俗的趣味,想他逍遥子,多逍遥,人如其名,无忧无虑,怎么就养了这么一个思想不开窍的徒弟,一点也没有被自己熏陶上。
“师父,四哥又不是狐狸,你干嘛老用狐狸来形容他,他要是听到了,肯定要跟你拼命。”
缡络没好气地道,对于四哥跟师父之间的讽刺来讽刺去,她是有些无语了,真想不通师父为何老是自得其乐。
“狐狸就是狐狸,难道还会变成狸猫不成。对了,洛儿,我捡到了一个人,在崖口,这小子中了十剑还没咽气,师父觉得他命不该绝,就给捡回来了。”
逍遥子跟缡络说了会话,一拍额头,想起了只顾着讲话,差点忘记了跟徒弟分享一件好玩的事。
“十剑?”
缡络瞠大了双眸,逍遥子点了点头,还不忘回道,“其中有一剑是致命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缡络被逍遥子拖着去见了那个中了十剑的牛人,这下目瞪口呆的,轮到她了。
真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独孤祁。
那张标志性的鬼面,让他的身份,昭然若揭。
只是,这独孤祁不应该是在西秦做他的镇侯吗?怎会被人暗算到北晋来了,而且看他的伤势,极其严重。
若不施以援救,离死,也不久远了。
“缡络,你是不是也觉得这小子命硬?”
逍遥子见自己的徒弟瞪了地上那人良久都没有别的反应,猜测她也是被人家顽强的求生能力给折服了,不由笑道。
“是够硬。”
缡络恨恨地咬牙,沉默的盯着独孤祁,许久之后才缓缓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