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是潜进来的,没人发现,前院大乱,后头没人,连候在你门外的婢女也去帮忙了。”
轩辕毓祁潇洒地坐到床上,还不忘夸了一句,“缡络,你真漂亮,那啥—独孤祁是没机会瞧见你新嫁娘的装扮了,不幸中的大幸。”
“缡络还算有自知之明,有四哥在,缡络还真不配漂亮两个字,四哥当之无愧。”
缡络白了他一眼,对他的调侃,极度无语。
很快,她脑海中念头一闪,眯起眼来,侧过头来瞧向正打量着自己一身大红装扮的四哥,淡淡地道,“四哥,前院的大乱,跟你脱不开干系吧?”
“如果我说不是我,缡络是不是不相信。”
轩辕毓祁眸底永远是漫不经心。
“也就四哥有这本事,虽说独孤祁树敌众多,今日想必他也是加倍提防了,毕竟连西秦皇帝都出席,西秦国内的人,就算对他多不满意,定不会上府上干扰。不然不小心,盖了个弑君之罪的大帽子,可就得不偿失了。既然西秦国内没人愚蠢到做这事,加上四哥能够出现在这里,用了这么一招声东击西,就是想歪,也难啊。”
她说完,还不忘叹了口长长的气,那张清丽的小脸上,配合了生动的表情,连轩辕毓祁都忍俊不禁,笑了出来。
伸手亲昵地弹了下她饱满莹润的额头,“知我者,缡络也。”
“你也不怕被猜穿啊?”
缡络瞪了他一眼,暗自气恼,这个自信过头的家伙,向来言行无忌,迟早有一天要栽跟斗的。
“怕什么,在阳门关北晋四皇子便已经回京复命去了,又没人证明我在西秦出现。再说想要抓我把柄也难,缡络是北晋中人,而此次是两国联姻,就算是推测凶手,也会往其它两国推测。”
轩辕毓祁对于缡络的杞人之忧,漫不在意。
“洞房花烛夜,让缡络独守空闺,四哥,这不是让缡络在镇侯府中立不起威来么。”
缡络眼波一闪,潋滟生辉,顾盼间,让见惯她神色的轩辕毓祁,也为之一怔。
但他很快就恢复过来了,烟灰色的眸中深不可测,无尽的深渊仿佛要将人吞噬进去。
“缡络,以我之见,那独孤祁原本就没打算入你这洞房。出事之前,他就跟人约好今夜秉烛长谈。”
轩辕毓祁眸中,渐渐染上些许黯淡跟怅然,却转瞬即逝。
“而且更有意思的是那个人是万俟子湛。”
他薄唇抿成了一道凌厉的线,眼中越见深邃。
缡络悚然一惊,“独孤祁跟子湛?秉烛长谈,这怎么可能?他们有什么好谈的。再说子湛怎么会认识独孤祁呢。”
因四哥这无心还是有意的这一句话,她心绪起伏不定。
轩辕毓祁叹息着,意态阑珊,“我怎么知道他们两个啥时狼狈为奸上了,这一窝老鼠屎,没一个好人,让你陷入火海,四哥我还真不放心,不然也没必要来个声东击西,让你成为侯府弃妇啊。”
“四哥。”
缡络心中疑云重重,却听到四哥还不忘调侃,忍不住提醒了他一声。
“别叫这么大声,我听着呢,小心被外头的人发现,误以为镇侯王妃洞房花烛夜偷人,你不要名节我还要名节呢。”
轩辕毓祁躺倒在床榻之上,言行无忌,说着是一套,做着的那一套,却是截然相反。
缡络却半点不恼,她盈盈一笑,唇边多了一道玩味,笑得是无邪而又妩媚,说出的话,却是让人气到牙齿痒痒的,“缡络还是头一次从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公子口中吐出名节两个可笑的词来,天下谁不知某人风流浪荡成性。何况若是外头的人,没扫荡干净,四哥怎会这般安逸泰然地躺着呢?”
轩辕毓祁翻了个身,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懒得理她。
“四哥,你今晚不会就睡在这里吧?”
缡络干咳一声,对于背对着自己的人质问道。
鼻尖,还是充斥着他身上浓浓的暖曳龙涎香气味。
“不睡在这里,那我还睡在哪里?你四哥我对这飞龙城,一点也不熟,万一迷路走丢了就找不到镇侯府了,还是守着你实在。又不是没睡过,你这么拘束干什么?”
缡络听到轩辕毓祁咕哝一声,反倒是开始抱怨她的不是了。
她知道若是她不上床,今夜少不了还要听他的废话连篇了。
反正跟四哥辩理,自己从来没赢过,他总是能将死的说成活的,能将活的说成死的,哎……跟这种人计较,气死的只有自己,还是算了,反正今夜独孤祁也不会来了。
缡络从斜挂的金钩中垂下了绣着龙凤呈祥的大红床慢,整了下自己,便倒头即睡。
翻了几个身,还未睡着,也听到了四哥翻身,下一刻,自己被揽入了某个温暖的胸膛中。
她的小脸,贴着他坚硬的胸膛,她闷闷地叹了口气,问道,“四哥,那个喜儿,是你安插在镇侯府中的人吧?”
“你说是就是吧。”
轩辕毓祁不以为然的笑道。
缡络苦笑不已,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