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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若若,你不去洗澡么?”

宗司翰一只手在她面前挥来挥去,忍俊不禁地憋笑道,这个时候他要是笑出来,恐怕会被若若记恨一辈子。

“哦,洗澡……要,我当然要去——”

猛然醒悟过来,席若素慌张地跳下床,直冲浴室,门碰咚一声关上。

热水哗啦啦,厌恶缭绕,在镜子上擦出清晰的一块儿,里面映出一张与平日里不同的脸孔。水眸里似有波光荡漾,脸儿异常的红,嘴巴微微翘起,樱红色泽像是等待着人亲吻下去。这个一看就知道满面春情的女人,真的是自己么?

大力地拍拍脸颊,她对着镜子里的影像催眠:“席若素,冷静,冷静……不就是个男人么?还怕他会吃了你不成?再说你们又不是没有过——”

不知怎么,脸却还是越来越烫,咕咕哝哝道:“唉,其实是怕自己一个忍不住把漠漠给吞下肚……”

在浴室里磨蹭了一个多小时,终于鼓起勇气打开门,小心翼翼地把头探出去,却恰好和漠漠投过来的视线对上,不自觉吐了吐舌,一副小孩子做坏事别抓到的表情。

宗司翰有些好笑地坐在床上,打量着某种花栗鼠一样眨着眼睛的小女人,一件淡蓝碎花睡袍紧紧地裹在身上,连最上边一颗扣子也牢牢地扣着,什么时候她也开始走修女路线了?一分钟过去了,某人还是趴在门边儿,没有丝毫要移动的打算。

“过来——”

随意地招手,温柔的嗓音里透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宗司翰觉得自己现在很像一个哄骗小红帽的大灰狼。

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小红帽乖乖地走上前去,在大灰狼的示意下爬上床。

如果按照童话里情节的发展,就该是小红帽被吃掉的时候了,席若素心扑通扑通地跳,不敢看漠漠的脸,眼光随便乱瞄,却在那半敞的浴袍停下,刚洗过澡的古铜色肌肤泛着光泽,温润而有弹性……席若素感慨着,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弹,弹性?看着自己乱动的食指,有些傻眼地呆住。

小红帽调戏大灰狼?对于自己这样的本性颇为震惊,缓缓地慢慢地抬头,撞在一双充满兴味的眼瞳里,身子有些摇摇欲坠,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支持一下,好巧不巧抓到人家的浴袍,上半身就这么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眼前。

一股热流涌上脑际,席若素只觉得鼻间热热的痒痒的,红色液体蜿蜒而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宗司翰低呼:“若若,你怎么流鼻血了?”

看着漠漠手忙脚乱地往她鼻孔塞卫生纸,真恨不得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哀怨地垂着头,几乎要把整个身子缩成小球儿。这下倒好,什么暧昧的气氛都给自己破坏光了,暗恼着怎么这么不争气,她闷闷地道:“你要是想笑,尽管笑好了……”

真的是,唉,很丢脸……

柔软的大床微微震动了一下,本该哈哈大笑的男人轻巧地跳下床,席若素不敢抬头,耳朵却竖的尖尖的,仔细听着屋里的响动,猜想着这个时候漠漠能做什么?

抽屉拉开的声音,然后又合上,这样几次连她都开始不耐烦的时候,男人再次坐在床边,一手撩起她半湿的长发,嗡嗡地声响来自他左手的吹风机,热烘烘的暖流袭来。

“你还是这样,头发不吹干,明天又会朝着头痛。”

右手灵活地挑起一缕发丝,反反复复地吹着,宗司翰望着她头顶发旋,宠溺地“责备”道。

“你胡说,我哪有?”

席若素倏然抬头,不服气地反驳,忘了刚刚尴尬的境况。看到漠漠略挑起的眉,心虚地垂下头。好嘛,她就是懒,总是任头发自然干,可是自从藤藤懂事,都是女儿在帮她……本来以为这种事情漠漠根本就不记得了——

“在英国的时候,我是不是常常这么做?”

宗司翰感慨,他一拿起吃风机就觉得眼前这一幕异常熟悉,想不到还真被自己猜中。

“是啦,那个时候头发还没有这么长……”

席若素很开心,下在漠漠也会主动提起他们以前的事情了,这是好现象,希望有一天他可以想起所有的事情。

房间里一时静默起来,只有吹风机呼呼地声响,却意外的温馨,这种感觉,像是生活在一起很久的丈夫和妻子。漠漠的技巧很好,时不时还按摩一下头皮,让她开始昏昏欲睡,下巴有节奏地一点一点。

“好了,睡吧!”

收起吹风机,宗司翰轻拍她的肩膀,柔声地道。

“唔!”

染血的卫生球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拔了出来,呼吸舒畅心情放松,席若素很快栽倒在柔软的棉被里。迷迷糊糊的脑袋垂死地进行最后的思考,她好像忘了什么事情?到底是什么呢?管它,先睡饱再说。

睡梦里自觉向某人温暖的胸膛靠去,磨蹭了两下找到舒服的位置,像只乖巧的小猫酣睡。

宗司翰同样满足地叹息,长臂环着她纤细的腰际,两人的身体是如此的契合,就像她天生应该呆在这个怀抱里。

当第一丝阳光穿过窗子,宗司翰睁开眼,天还没有亮,内心挣扎着要不要起来。从来不会赖床的他,终于明白了“君王从此不早朝”的心情,软香温玉在抱,心里满溢着幸福。

轻手轻脚地起床,洗漱完毕打开门,不意外的在客厅里看到飞鹰,淡淡的雪茄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

“等很久了么?”

走上前接过飞鹰递来的雪茄,点燃深吸一口,却被呛的咳嗽起来,这烟还真是够劲。

“没,一支烟的功夫而已。”

飞鹰投过去一抹赞赏的眼光,很好,他并没有忘记来这里的目的。

青色的烟袅袅上升,飞鹰的声音有些恍惚,背着光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声音却似沁了冰泉的冷水——“知不知道做一个好的杀手最重要的是什么?”

宗司翰一愣,继而认真地思索起来,想着以前看过的书籍和电影,大量的信息汇集,迅速地理出一个头绪,他不确定地回答:“利落的身手,精湛的杀人手法,和一颗冷漠的心?”貌似,最主要的也就这些了……

“理论上说的确如此——”

飞鹰忽然转身,和宗司翰一臂之遥,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把手枪,银白色的外壳微微闪光,枪口正对着他的眉心。只要他轻轻地扣动扳机,一条命立刻就报销在这里。

宗司翰注视那把枪一秒钟,然后静静地把目光移到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孔,剑眉朗目和昨天没有什么变化,身上却多了一种肃杀之气。清晨的海风夹带着水气,让人凉到心底。怪不得他出来的时候没怎么闻到烟味儿,原来是他把窗子打开了。有些奇怪,刚刚怎么没有发现?却在一把枪对着自己的时候,感官意外地敏锐起来。

“也就是说和事实还有些差距?”

任由那把枪对着自己,宗司翰凝眉思考,想要找出真正的答案。

“不错,够冷静。”

飞鹰手一翻,那把手枪就不知道被收到哪里去,杀气陡然消失,嘴角难得勾起一抹微笑。如果是正常人,毫无预兆地被一把手枪指着,心态一般的也会惊慌大叫,好点儿的也会面色发白声音抖颤,毕竟子弹可是不长眼睛的,更何况他面前的还是世界排名第一的杀手。而宗司翰,却至始至终保持着冷静,只是在枪口指着眉心的时候,有过一闪即逝的惊讶,这更说明他事前是没有预料到的。

“谢谢!”

宗司翰淡淡地点头,他向来对别人的称赞受之无愧。

“话又说回来,你就那么自信我不会开枪?”

飞鹰有些不解,他们也不过昨天才见面,他对自己哪来那么多的信心?

“你可是藤藤找来的,我就算不相信你,也得相信我那个古灵精怪的女儿不是?”

那个小恶魔虽然看上去什么也不在乎,可如果不是绝对信任的人,她怎么会把自己和若若的性命交托在这些人的手里?

“如果我的枪走火呢?”

飞鹰点头,对宗司翰好感再增加一分,因为他们两个都对猎人充满了信心,飞鹰对于猎人,几乎有着一种近乎崇拜的感情。就算是见到了本人,这种感觉也并没有因为对方是一个小女孩儿而有半分的消减。

“世界第一杀手的飞鹰,也会有让枪走火的时候么?”

顺手把烟蒂按进烟灰缸,宗司翰决定,以后还是不要抽这种雪茄的好,到现在他的舌头还有些麻麻的。

“不愧是猎人亲自挑选出来的——”

冷静理智,适当的信任,宗司翰初步展露出来的潜质,让飞鹰感到满意。心情不错,他也不以为刚才的话属于恭维,他可以清楚分辨出宗司翰只是单纯的在叙述事实,这却要比恭维更让人高兴。

“那么,可以回答刚才的问题么?”

虽然他的好奇心不多,但还是被飞鹰充分地勾了出来,一个好的杀手,最重要的到底是什么?

“逃命。”

简单的两个字,几乎没有看到开口回答,这样的答案听起来一点儿也不像出自飞鹰……

“逃命……?”

宗司翰重复着,觉得很是不可思议,仔细观察飞鹰的神色,却又不觉得他像是在说笑。也就是说,这并不是个笑话——想了千百种可能,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再利落的身手,精湛的杀人技巧,都没有先保住一条命来的实际。当然,行动上却是有很大的难度,比杀人更难……”

简单地解释着,飞鹰试图把自己的想法清楚的传达,杀手怕死,听起来确实像个笑话。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我还懂——”

宗司翰点头,惊讶过后,迅速地消化了飞鹰的理论,觉得很有道理。杀人之前,首先要确保自己的安全,就算是再厉害的杀手也逃脱不了被追杀的命运。

“嗯,我想猎人并不指望你变成世界一流的杀手,而是希望你在被追杀的时候可以安全的逃走。”

飞鹰的眼睛亮了起来,宗司翰给了他一连串的惊喜,这样的悟性——就算他真的要成为顶级杀手,也不是不可能……

“早——”

火狐神清气爽地来到客厅,发现那两个人也没有任何惊讶的神情,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牛奶仰头灌下,涓滴不剩之后满足地坐到沙发上打招呼。

宗司翰淡淡地回应,然后识相地向厨房走去,他还没有忘记,自己现在还有一个身份名为——“厨师”。

很快,厨房里冒出熟悉的香味,宗司翰轻松地准备着六人份的饭菜,动作优雅的像是在和下午茶的贵公子。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公公终于露出了那红彤彤的笑脸。期间灵蛇偷偷地在门口看过一次,几分钟之后悄悄地撤退。厨房里的宗司翰,系着雪白的围裙,专注地切着菜……这里是专属于他的地盘,此时的他就是厨房里的国王。

熟悉的脚步声传来,他微笑地道:“马上就好了——”

席若素径直走到他背后,把头搭在那宽厚的背上,还有些睡意地抱怨:“你怎么不叫醒我?”

好笑地看着她跟随自己的脚步来回移动,就像大只的无尾熊片刻不离,转身拍拍她脸颊温柔地道:“要是困的话,就再去睡会儿……”

“才不要,等下菜会被吃光。”

席若素含含糊糊地回答,灵蛇的贪吃程度根本就和自己有一拼,再加上外面那三个,她当然要先下手为强。

一大早,席若素翻个身,手自然地在身旁摸索着,半天还是只触到凉凉的空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发现身旁的位置没有半个人影。闭上眼睛想了十分钟,脑袋清醒过来,估计漠漠是做饭去了。

赖在被窝里不想起来,回想着昨天自己苦思冥想的问题,纠结啊,到底是什么?

昨天,她不小心拔开了漠漠的睡袍,然后,很丢脸地流鼻血了……再然后是吹头发,到最后自己就睡着了——那个,他们两个昨天一张床啊,漠漠从头到尾都好像很镇定的样子。难道,就只有她在穷紧张?

不自觉地咬着被角,某色女心灵受到了严重打击,老实说都六年了,她也就只有那一次经验,从来没有人对她的身材有过好的评价(额,当然是因为没有机会),漠漠是不是压根儿对自己的身体没兴趣啊?

不然,这都送上门儿来了,共处一室,同床共枕,最后他只轻飘飘地丢下一句睡吧,就这么搂着自己睡着了?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他们都分别六年了,呜……越想越哀怨,席若素越来越像怨妇发展,怎么也睡不着了。

懒洋洋地洗漱,心不在焉地换衣服,慢腾腾地挪到厨房,看到正在忙碌的身影,安心地贴上去。一切都是这么自然,这样下去真像是老夫老妻了……

“漠漠,那个……”

席若素咬牙,继续贴着某人的背移动,思索着怎么开口,这堵在心里实在是难受。

“什么?”

注意力还在炒锅上,宗司翰勉强分出心思在背后的人身上,生怕烫到她。想要让她到客厅等着,却有些不舍,若若还是第一次毫不设防地表现出这种依赖,要不是地点不对,他还真乐得当尤加利树。

“你是不是,不喜欢和我那个……”

席若素一张脸热的可以烫熟鸡蛋,幸好漠漠现在没有办法转身,看不到她现在的表情,不然她真的可以去跳海了。反正也很近,估计跑个几百米就可以去喂鲨鱼了。

声音低的像蚊子,宗司翰回头,只能看到黑色的发顶,耐心地道:“大声一点,我听不清楚——”

“算了。”

愤愤地锤了男人后背一下,低着头像客厅冲去,心里那个呕啊!该死的漠漠,以前不是什么都懂的花花公子么?那些甜言蜜语的话一套一套的,怎么就不见他用在自己身上?差别待遇,哼!再想到从认识他到现在所喝的干醋,她都快成活动醋坛子了,偏偏某人还是一副毫无所觉的样子。

宗司翰关了火,急着把裹了糖的丸子装盘,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暴走的爱人,百思不得其解。他当然知道,若若生气了,虽然锤在背上的力道只用了五分……想追出去询问,手里还端着盘子。

“大木头,死木头,该死的大木头……”

席若素缩在沙发上磨牙,眼神儿却不停地往厨房的方向飘啊飘,连背后什么时候多了个人也不知道。

“小若,你说谁是大木头啊?”

灵蛇猛地在她耳边吹气,直接把刚才的疑问吹进她耳朵里。呵呵呵,小若现在的样子,他了解,不就是咳咳咳……枯萎的花儿……?

“哪,我哪有说什么?”

头垂着,席若素觉得自己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怎么老是出糗?

“饭好了——”

宗司翰端着汤走出来,就看到灵蛇一脸暧昧地同若若说着什么,再看她一脸羞涩,手里的汤差点儿洒出来,脸也黑了一半。声音立刻降到零度以下——

幸好,当时没有让若若跟着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