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成了阶下囚,被人关在将军府里不得外出,理由是她身上还有未解开的迷题。
哈——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她白流苏身上还有什么解不开的迷题。她不过是一不小心被无辜扯进历史洪流,失去自我主张,被耍得团团转的可怜小女人而已。
不要说是妖了,就是连领国奸细也算不上了。
这姓杨的将军是个白痴吗?
她被关在这个房间里已经三天了,中间有人来问过几次,希望她能承认自己的身份。
好吧,她也承认了。
结果,来的人总是摇头着,无奈叹息之后,离开。
她就搞不明白了,他们要听实话,她说的就是实话,反而出现这种表情。不想听就不要来听啊,又没有人逼他们。
每天有人准时准点送水送饭过来,前几日,流苏的身子还不大适应,今天,好不容易感觉好多了,她才不会就这样傻傻的关在这儿。
要是那姓杨的武夫一辈子都查不清楚他想要知道的事实,是否意味着,她就得被他困在这个鬼地方一辈子。
有人推开门,是流苏熟悉的两个丫环,一言不发的将手上的食物放在桌上,看了她一眼,收妥上一顿的餐具,便离开了。
当然,不会忘记要把门给锁上。
“等等——”。流苏死命的巴着门缝,不让她们再度将门关上,这样不见天日的日子,她过的差不多了,没有兴趣再在这儿继续体会,“我要出去”。
不曾开过口的两名丫环神色急慌,不曾料到她会突然有此动作,更不曾想过她会提出这种她们无法做决定的问题。
“将军交代,姑娘不能出去”。
“关也关了,他还想怎么样?再说了,他是将军就了不起,就有理由随便关人了吗?开门,让我出去,要是那个什么破将军追究起来,让他来找我”。流苏咬牙切齿的道,用尽全身的力气就是不让两名丫环将门关上。
必要之时,她可以牺牲自己可怜的手,夹在门缝里,看她们还怎么关。
两名丫环匆匆互望了一眼,这样的情况,让她们失措。
“我去请将军过来”。其中一个道。
另一个点头,也只有这样。
门里和门外的两个人就这样互望着,流苏耸耸肩,不忍看着门外的丫环神色绷得那么紧,她跟她们可没有什么仇。
“别紧张,我不会突然跑出去的,我等,等你们将军来可以了吧”。松手,门,被顺利的关上。
可以确定,过一会,那位姓杨的将军就会被请过来了。
她不急,几天都关了,还差这一会吗?
回到桌前,拿起筷,有一筷没一筷的吃着东西,肚子是要填饱的,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就算真的出了这将军府,她还需要自求多福,自己谋生呢,穿云山上的那一群狼可不管她的死活。
“日子过得不错嘛”。冷哨的声音,耳畔传来。
说人人到,说鬼鬼到,现在就是想想,狼也会到。
流苏放下手上的筷子,翻起白眼,睨了红尾和白叶一眼,“你们是想怎么样?被人活活烧死才开心是吗?就算我死了,你们的狼族公主也不会回去”。
都已经往生了,还想下一世。
当狼就可以这么不干不脆吗?
硬生生的拖个无辜的人当真这么好玩?
“红尾”。白叶低斥,相较与妹妹,白叶就显得更有礼貌多了,“流苏姑娘,并非狼族有意看着姑娘自生自灭,狼主交代,所有发生的一切,狼族仅能在一旁从旁协助,并不能起主导作用,能让事情朝着某一个方向发展,是流苏姑娘才有的能力”。
放屁!
纤手一拍桌,不响亮,却疼了手,流苏微微蹙眉,睨了可怜的手一眼。“你们可真会颠倒黑白啊,那么,现在来告诉我,这是我想要主导的方向吗?我白痴的希望自己失去自由被囚生禁在这里吗?”。她是不是当白流苏是三岁小儿,随便哄两句就当了真。
哼——
“这是你要走的路,没得选择,而且,你必须继续走下去,杨霄正是当年救白狼族的恩人之后,他就是你要报恩的对像”。
“杨霄是谁?”。
“你现在住在杨霄的将军府内,连他是谁都不知道”。红尾的话,总是藏着针,带着刺。
原来,杨将军叫杨霄。
她是现在才知道啊,不可以吗?流苏狠瞪红尾一眼,“我当然不知道,相较于您,我不过是个可怜的普通人罢了,并不是至高无上的白狼族人”。哼,稀罕。
“你——”。红尾红了眼。
“够了”。白叶止住妹妹,“别闹事”。看着流苏,“此次咱们姐妹奉狼主之命前来,是要告诉你,恩人正是杨霄,你记住这一点就可以了,他人马上就到,我们先离开”。没说再见,当然,最好永远不要再见,白叶和红尾便消失的不见踪影。
流苏噘着嘴儿,眨了眨眼。
当妖的确方便,说走就走,这墙啊,门啊和外头的人全然形同虚设,她要是也如同她们一般,能自由出入,倒也是好事一桩。
被那两姐妹一参和,流苏半点食欲也没有了,坐在桌上,盯着桌上的饭菜,等着杨霄的到来。
报恩?
她也是为了报恩才在胜丰集团卖命,谁让她身为白家人,是白航天的女儿呢,她没有选择的权力。
出生,注定了一切。
眼下不同,她与白狼族没有丝毫的瓜葛,却要为了自己,做这等根本就不需要去做的事情。
全身长满了毛——低头看看自己,那样的场面,极难想像。
她倒也不是性格刚烈到容不得一丝转弯,或许,在见到杨霄之后,确定看看他有没有什么需要,如果没有的话,就不需要报恩了。
堂堂一个大将军,最好不要野心太大,不然,死得快。
流苏心里,喃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