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和七夜相处的多,而和龙姬之间似乎愈演愈烈。她惦记七夜,我偏不给他,索性她对我波涛汹涌般的恨,一如曾经我对她的......
看她自我作践,暴露恶劣的本性。处处去勾引我身边的男子,我嗤之以鼻。很大方地任她,因为她还没那个本事。
若不是她,我不必有这17年,我也不必丧失我最纯真的回忆。所以,无论风华,还是七夜,谁护着她,我不会饶谁......
“人可以贱,但不能一直贱!”这句话,我一直对她讲,而她却依旧耍手段,想折断我身边的每一朵桃花。
夜晚的风习习地吹来,我披了件外衣,走出这荒野的客栈。仲夏的夜,原来也可以如此冷。单披一件青披风,我随性看向一边,好似有一只......白色的豹跑过......
“豹豹?”我下意识地撵出几步,揉着眼角细细地看。可那只豹却一眨眼消失不见了,只剩下眼前的那一片湖......
湖很美,波光粼粼,平湖映月入木三分。我走近湖畔,看到湖心有一条荡漾的小船。船中无人,却有股熟悉的气味。“我明明看到豹豹了。”我养的那只大白豹,一闪即逝,只剩下一阵的空落。
“豹豹......”是我看错了吗?还是你真的回来了?你真的、从没有想过果果吗?看着湖面发呆,想起和师傅,和他玩耍吵架生闷气淘气的日子。那时,若没有豹豹,我一定被那些野兽吃的骨头也不剩。若没有豹豹的毛包裹我,我或许早冻死某处......
忽然,一阵冷风吹过来,我打了个喷嚏。“豹豹?”
小船上果真站了一个大白豹,明明是我的豹豹,可他的眼神却那般陌生。我激动地趟入湖中,脚刚着湖,倏地被谁拉扯进湖底......
“啊——”
湖很深,很清凉,我不停被灌着湖水。忽然,腰间被扣住一双臂膀,他含着一瓣玫瑰封住我的唇。我瞪大双眸,盯着那张黯红面具,还有那一双能沉沦几转的狭长金眸......
水“咕咚”“咕咚”地灌进他的嘴,也进了我的嘴。然后彼此的交换,像是互相汲取呼吸,只有依赖他,否则我便溺死......
可怕的男人,他想的出这般的花招。我使劲挣扎两下,潜到了水面上。金发也噗地冲出是面,如鲤鱼华丽挺身。一头湿漉漉的金发,那般的光华迷人......残忍邪佞的笑,伴着三分的勾魂,他从水面上向我伸出手,“小圣女,把手给我。”
我看了看,颤抖着......
“把你的手和你的人一起,交给我!!!”
我听罢,‘啪’猝不及防地狠拍开他,向小船扑腾去。背后的他,稍是不悦,催动小船向远漂流。
“你还认得他吗?”他坐在船上,抚着豹豹白茸茸的毛,“这是我新养的一只宠豹,你若跟我来,我便将他赐给你。”
他勾了勾手指,话语中有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过来,过来我这边,过来和我一起,便好和他团圆。”
“豹豹......”
“原来你叫豹豹!”他低头,拔了一根毛,吹向了平静的湖中。对于我的不听话,很是不满意。指腹抚过饱满的唇,“你的唇很软、很暖、很适合和我亲吻。你也喜欢我,你的感觉瞒不了我。过来,过来我把自己赏赐给你......”
我冷冷一笑,面色惨白,“你高估了自己,不是赏赐,是拣破烂。把豹豹还给我,别让我真正动怒。”
“哦?你威胁我?”
“还我!!!”
“对一个让你心跳的男子,说出这番威胁的话,你果真很有忍耐力。希望你值得,我这般等待。”男子吹动了金发,扑打过面具的声音很好听,似一曲销魂曲。我眼看他不划船而去,带走了我的豹豹......
每一次都神出鬼没,每一次都似残忍却又什么不做,却每一次都令我对他印象深刻。无处不在的他,仿佛无所不能!“豹豹,豹豹——红面具,你不要有一天失手被擒,你不要落到我手中。”
“哈哈哈,我最美丽的圣女,叫红颜?”男子看向我,揶揄残道:“我会让你身边的男人,一个个消失。最后只剩下你,属于我的最美丽的东西......”
豹豹站在船头,一直遥望。
男子为他梳毛,低声地问,“你不想见她吗?她不是你心中,最思念的那个小丫头?”
豹豹转过身,没有再看一眼。可那流露的失落,却遥遥的令人心酸。“你没有给她看过你的人形?真可惜,以后没有机会了......”
......
“豹豹!”为何豹豹会听他的?我不解,不解那个和我关系密切的豹豹,见到我却如此的淡定。红面具到底对他施了什么法,令他云淡风清,形同陌路......
“师傅,我终于见到豹豹了。”即使他不认我,可没关系,终有一****解除封印,他会回到我身边。一步一回眸,不舍地看着船离开......
在水中脚被水藤缠,崴的又肿又痛。我席地而坐,用力地揉两下......
“脚哪是这样揉的?”一声浑厚低沉的话音,从头顶传来。阎昊皱着浓眉,菱角分明的英俊轮廓渐渐清晰。
“阎爹。”
“我就知道你这丫头出门了。”他很了解我,清楚我的喜好。这几日龙姬来闹,教训收拾她,我心中也浮躁。“以前告诉过你,出门看星星不要孤身一个,很危险。”
“我长大了......”
“再大,在我眼中能有多大?”阎昊的眼眸如他火红的头发一般,暴躁地敲我一记,“你也还小,丫头。”
看他粗手粗脚的,可拨下我袜子,捧起我脚揉时,动作却柔的不像他。他的眼眸深黯如黑翟夜石,侧面如雕刻,散发着刚毅的气魄和温柔的魅力......
“阎爹......”
“什么?”
“你好温柔......”
“胡说!!!”阎昊忽然两颊染红,呼吸也急促。握住我玉足的双手,开始不自然,像被刺激一般,躲避我的视线。一身黑缎子,镶嵌了紫色彩片,宽大的袖口兜起风,足下的靴子踏地三寸深。这般看去,其实阎爹不止英俊,也很有魅力。他残暴,他冷酷,他没耐心也不好相处。他像一个火山般四处爆发,可温柔却只为我......
“真的阎爹,你好温柔,真的好温柔。有时候觉得,你对我太好了,好到让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你不需要报答,这是本王该做的!”
“不是......”
“本王是你爹。”
“不是......我的爹,是一个陌生到我感觉不到的圣王......”其实,我从不承认他是我爹。只是潜意识中的依赖,像师傅,像曾经的七夜......
“我养了你十七年,有感情了,还要继续养下去。”
我笑了笑,小手抚过阎昊的脸颊,那一处还滚烫如烙铁。即使他瞒也瞒不住,此刻的他在闹别扭的害羞。他低垂着头,不准我看他,“即使你哪天嫌弃我了,也别告诉老子,我只当你一直喜欢......”
“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情?”
“亲情,爹情!”
我又笑了,对这个木头人很无奈。他明明心中不好受,却要一直以“爹”自居。让这固守的镣铐,栓住他和我一生。许是几十年,许是百年,许是千年、万年......
我一直不知,阎爹是用何种心态,去把风华带回来。让他最珍贵的我,去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我也一直不知,他是以什么心情,一直呆在我身边?看他温柔为我揉脚,担心我走夜路有危险,大半夜不睡觉特地跑出来四处找。再看他靴下的泥,指尖的磨损和眸底那鲜为人知的疼痛。我真的忍不下去了......
若他能好好的,我不会强求。可他却一直把心痛当成不痛,把成全当成应该。任凭每夜白几根头发,却偷偷地拔掉,只为让我梳头时还那般顺理成章......
“阎爹,你太辛苦了。”
我的小手,爬上他的大手背,眼眶红润了。“我不需要一个过的不像自己的阎爹,我要的是以前那个英姿飒爽,暴躁威慑的阎王。其实,你不用强迫自己,不用逼自己忘掉邪念。喜欢就说出来,我不会害怕。因为本来,你就是我的,我也是你的,我们从来都没有变过不是吗?”
“丫儿,天色不早,我背你回......”不等他起身,我双臂搂住他颈子,扑抱入他怀中。清冷的湖边,朦胧的月下,我牢牢拥住他的身体,告诉他,“不用忍的,如果想要我,就狠狠地抱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