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羽跟随她身后,看着重伤倒在地不起的下人,整个心悬挂在半天,屏蔽气色,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景象,会是出自她的手。
这些人,都是她打伤的吗?血液遍洒在地面,血腥弥漫在空气中!“小纷姐姐……”突然,他眼角中瞄到一抹熟悉的倩影,立刻跑到她身边,用自己小小的手掌,扳起她的头颅。干枯的泪水,又再一次被新泪所掩盖,“小纷姐姐,你醒醒,小纷姐姐……”
小纷的脸蛋上沾到了他晶莹的泪水,从痛苦中感受到有人呼喊,疲倦地挣开双眼,看到了哭得伤心的东方羽,“少爷!”
“小纷姐姐,你不要死,你哪里不舒服了,我带你去看大夫。”他牵强地拉扯唇角,冷静不到,思考不了。大夫?所有下人伤的伤,昏迷的昏迷,不止她一个,要是真的需要看大夫,或许整个东方俯上至百人需要治疗。他一个孩子,又能够做些什么呢!“都是我不好,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呜!”
小纷惊讶,头一回听到少爷在道歉,以往的少爷,都是骄傲,不学似童年孩子那么活泼,总是摆着一副成人的样子,而且,连落泪机会也少。今天的他,宛如一个让人不禁想要去怜惜的孩子,他的泪,让人心痛!“少爷,我没事,只是轻伤,不碍事。额……对了,少爷,夫人好像已经回来,你有见着吗?”
提到真正的凶手,东方羽怔住,“你不知道谁把你打伤的吗?”不可能,她知道她回来,也很明白是她打伤自己的,怎么,像是一点也不知情?
小纷轻盈微笑道:“没有,我见到夫人出现后,突然一股强劲的气流袭过来,我整个人往后倒,撞上了墙壁,然后就失去了知觉,直到少爷你出现在面前。少爷,你知道是谁对我动手吗?”那时候,她正准备走想罗紫凌身边,才见到人影,就已经昏袭,根本不知道是谁攻击了她。
东方羽点头,望着已经靠近的罗紫凌,则头对她说:“娘,为什么要伤害他们,他们都是无辜的!”
“夫人……”小纷欲叫眼前冷漠的女子,怎料听到他脱颖而出的话,吃惊得撑起上身,一眼望去,只见地面上的血迹斑斓,多具人体摊在地面,紧闭双眸,一动也不动,眉头蹙邹,痛苦地昏迷着,“这……”她吓得脸色发白,惊然得颤抖红唇。
罗紫凌望着她恐惧的眼睛,眯了眯眼睛,不以为然。聆听到他悲哀的呼喊声,回头望到的是他用自己小小身躯扶持着女子,怔怔地注视着他们两人的神情,没有立即上前阻拦,但是,当她逐渐接近时,发现对于这样的场面有种心脏纠痛的感觉。
“不要耽误太多时间,立刻跟我走。”冷淡地不去看那名女子,反望露现住一双不解含怨的清澈眼眸的他。
“为什么呀,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认得我们吗?娘……”这一声‘娘’把他所有埋在心里的痛苦一次发泄着。
罗紫凌寒着脸,不动声色,威胁道:“不要耽误时间,立即跟我离开,否则,将会是他们为你付出代价。”
“你……”把他们打成重伤还不够吗?还要拿他们的性命才罢休,她真的太恐怖了!
在东方羽撕心裂肺地叫她的时候,小纷也回过神,明白了这些人都是她打伤的,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她要这样做?“夫人……为何你要这样做……少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我……这……”小纷眼神慌乱地望着她冰冷的脸色,畏惧起她眼下的利光……好可怕!可怕得她完全不认识眼前的女子,但是一样的脸一样的样子,绝对是夫人,可是,为何她感觉到这女子很陌生,很让人身心害怕!
“知道得越多,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你,到底要不要离开,主人正在等着。”罗紫凌轻轻冷瞄了小纷惊慌的脸,既然主人没有吩咐把他们杀害,那就没必要继续动手对付他们,但必要时,阻拦她带走他的人,一定得全部进黄泉。
东方羽相信她说的是真的,把扶持小纷的手收立到身后,站起来,依依不舍地望着她!“小纷姐姐,童伯……就交给你了……”
“少爷……你要去哪!童管家到底怎么了?少爷,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少爷……”小纷试图伸手去抓着离开她身边的东方羽,可是无论她怎么问,怎么喊,他也没有回头,“夫人……少爷……”
罗紫凌带着他消失在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惨不目睹的东方俯,更是轻微地瞄了最后一眼地上走不动的小纷。收回对他们充满奇怪的目光,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他们都呼她为‘夫人’,而身边的小男孩则唤她为‘娘’。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她该认识这里的人吗?
搔搔脑袋繁杂的心思,底头注目身边的他,因为悲伤,眼睛哭得浮肿,两片小唇也被他惊慌得咬得微破,伤心得样子,使人不禁想要去怜悯,安慰他受伤的弱小心灵……
“走吧,主人等着要见你!”说完,她不再希望继续看见他悲伤的脸,她的心在痛,犹如一把利刀随着他的泪痕,狠狠地割开了一道深深的伤疤。
“娘,就算你不记得我,甚至忘记我们一起的日子;但是,小纷和童伯最在乎娘,东方俯每一个人,都和娘很要好。可是……今天的娘,居然把他们打得重伤,甚至要取他们的性命……娘,难道你除了忘记,连心也没有了吗?”突然,东方羽与她背对背地说出这一番话,强忍下泪水,模糊了视线地望着大门开启着的东方俯。
罗紫凌停下脚步,愣了一怔,侧头斜视住他颤抖的小身躯,一双丰满的红唇,勾出一帘可悲的笑容,“你所谓的娘,不是我,我是来自魔音宫的人,根本不会和东方俯任何人拉扯上关系。主人不喜欢等人太久,你若不再随我来,我会用他们的尸体来为你饯行!”边说边靠近安排好的马车,跨上马车,传出冷冽的声音,“上马车!”
东方羽听完她一番无情的话后,失望的转个身,面对等候着的马车,“童伯,你一定要平安等我回来,我会把娘救出来的!”对着内心嘀咕着,然后跨开小脚,步入了马车。
掀开马车帘,深深地凝视逐渐远离的东方俯,“爹,你一定要找到我们,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