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去探望张伯,那就算了。”萧羽的声音传过来。
夏菱雪不解,疑惑的看着他英俊的侧脸,之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似地,“他出院了?”
若不是刚才上车时,看见后座上那个带有圣辉医院标记的药箱,她也不会记起眼前的男子就是萧羽,圣辉医院里,他们还“见过”一次,脑海中那模模糊糊的印象也随之复苏。
记得当年为妈妈主治开刀的医生叫箫正海,是萧羽的父亲。
萧家对她的妈妈是有恩的。
夏菱雪毕业那年,白若兰病情复发,辗转来到萧家,在萧家的客厅中挂着一幅偌大的全家福,她记得那时箫正海指着照片上清俊的男孩子,笑眯眯的说道,“这是我儿子萧羽,他现在也是一名出色的医生。”
那表情,无比自豪。
“嗯,就在前天被他儿子接出院了,说是回家休养。”
萧羽说着,眉头不自然的轻蹙了蹙,对这样一个没有关系的人她都能如此上心,若是她知道自己的母亲……
“萧羽,谢谢你。”
一处红绿灯前,萧羽停住车子,却闻夏菱雪清雅的声音,带着无比的真诚。
“你,还记得我?”
眸子里有光火再闪,萧羽的心情有些澎湃。
“两年前,我陪着妈妈去拜访过你家,你家客厅里的全家福,你父亲一一介绍过。”夏菱雪淡淡的说道,目光澄澈如水。
萧羽的手一僵,灿烂若星的眸子转似黯淡,直到身后有车子的喇叭声刺进耳膜,他才惊觉绿灯早已跳了许久。
“原来……是那个时候。”
那口气带着淡淡的失落。
夏菱雪一直是淡漠的,给人一种远远的疏离感,每次遇到她,她总是淡垂着眸子,长长的睫毛一排排的,盖住她的心事。
是的,他一直觉得夏菱雪是有心事的女孩子。
她眸中的孤寂总是让他困惑,这个华年里的女孩子为什么会有超乎这个年龄段的安静和寂寞。
是因为她母亲的病情,家庭的变故吗?
在他知道她背后故事的时候,他就格外的心疼她。
周末的英德学院总是安静的,平日里的喧闹都随着人群的离去而消散。
那日,夏菱少拉着他们几个去打球,蓝泽被他家老头扣住,陆天熠说是晚些到,先到学校的就他们两人。
长长的绿荫道里本应该格外的美好、安静。
可是这份安静与美好却被人打搅,只见四个男生在围堵一个女孩子。
那女孩,正是夏菱雪!
萧羽认得那几个男生,好像家里都是当官的,标准的官二代,平日在学校里称王称霸,有恃无恐,目中无人。
说来也可笑,学校人称他们为“四恶”,而以陆天熠为代表的他们四人却是“四帅”。
就像是正义与邪恶的代表,萧羽想起蓝泽起的这个外号就觉得好笑。
夏菱少手中的篮球一下子就砸到了那个为首的男子身上,篮球被弹了回来,夏菱少漫不经心的捡起来,眸子却迸发出杀气。
“是你们,还有两个呢?”被砸的男子捂着后脑勺。
“教训你,我一个就够了。”
夏菱少冷冷的看着他,邪气一笑,篮球再一次从他手中扔出,这一次正中那人的脸。
男子吃痛叫了声,鼻孔流出鲜红的液体。
“夏菱少,本少爷今天就卸了你的手。”
男子示意了一下,其它三个人围了上去,将萧羽和夏菱少围堵了起来。
“这里怎么够施展身手,换个地方。”
夏菱少留下这句话便率先离开。
他的身后是夏菱雪担忧的目光,萧羽深深看了一眼夏菱雪,“快回宿舍去吧。”
那是他第一次跟她说话,他以为她会记住他,可是刚才她却说,她对他的记忆是从家里那张照片开始的。
这,怎能不叫他失望!
那场架打得他鼻青脸肿,可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战,那是夏菱雪啊,不像在路上遇见的陆天熠,他打了一场稀里糊涂的架。
那时的他们似乎就是一个整体,陆天熠知道夏菱少要和那些人打一场,他卯足了劲,除了手臂伤了之外,脸上竟没有一点伤痕,夏菱少也是。
不过他们四人中,最能打的就属他们两人。
事后,蓝泽还骂他们Y的没义气,打架也不叫上他!
当草地上只剩下他和夏菱少的时候,他才问出心中的疑惑。
他说,“菱少,你和夏菱雪是认识的吧。”
夏菱少斜着眼睛,坐起身子,背靠在球场的白色球门柱子上,嘴角不情愿的开启。
萧羽是他们那些人中,知道夏菱雪和夏菱少关系最早的一个。
“呀,我到了。”
夏菱雪的声音及时拉回他的思绪。
“幸福花店。”
萧羽望着门前的小店,原来她一直隐匿于这家花店。
“车子的维修费用我会支付给你的。”
“你就不怕我狠狠敲诈你一笔?”
夏菱雪皱了一下眉头,“医者父母心,能当得了出色医生的人都是天使。”
“这么大的帽子扣给我,我想敲都不敢敲了。”
萧羽玩笑,嘴角保持淡淡的弧度。
夏菱雪笑着,说了句谢谢便下了车子。
看着她的远离的背影,萧羽想起什么似地突然唤住她,“夏菱雪……”他的面色有些凝重。
夏菱雪回首,带着疑惑。
萧羽沉了一下眸子,一转语气,“我敲诈你请吃饭,当做谢我,可好?”
夏菱雪眨了眨大眼睛,“好啊。”
她一笑,百媚牵动,一直震颤到他心底的最深处。
夏菱雪,你终于出现了。
“蓝会所”是T市最为高档知名的会所之一,它坐落在名为云山的半山腰处,这里依山伴水,风景秀丽,颇受那些名人,有钱人士的喜爱。
在这里,有一间最高消费的包间被长期定了下来。
夏菱少坐在阳台的椅子上,他手中捏着高脚杯,红色的液体被他轻轻摇晃打着圈圈,待香味散发后,他才一口抿进口中,醇香的味道在口中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