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夜未央,美人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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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白色浓雾缭绕,恍若仙境。凌厉冷漠的女声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穿透而过,直抵三人耳畔,让他们忍不住身子一震。

劲装男人裸/露在外的双眼顿生恐慌,长剑停在安陵泓宇脖前,环顾四周。半夜三更,白雾浓郁,忽有女声传来的确是件让人心生畏惧的事。警觉朝周围看了个遍,他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仿佛刚才那声就是他的幻觉。面罩下浓眉起皱,他不禁疑惑:难道真是我听错啦?

剑气直逼脖颈,安陵泓宇正感慨能和心爱之人死在一块也算无憾时忽感觉到剑气陡停,他茫然睁开深瞳和同样茫然的月落尘对视,面面相觑,这女人是谁?大半晚的究竟是谁出现在这荒郊野外迷雾深处?

蝴蝶仙?似乎熟悉又不太熟悉的名字让月落尘陷入追忆,如果没记错,她应该在哪本药典上看过这三字,亦能回忆得起有关蝴蝶仙的美丽传说。可师傅不是说蝴蝶仙差不多绝迹了吗?难道、、、难道身后那妩媚动人的红花就是传说中的蝴蝶仙?

药典记载蝴蝶仙极其难以成活,虽然它能入药且功效强大,是许多毒药的天敌,但对土壤和气候有近乎严苛的要求,且在生长蝴蝶仙处不能见血,只有新鲜血腥味弥漫或者血滴渗入土壤,蝴蝶仙顷刻枯萎凋零,花果无存,茎叶败落。

看来,刚才说话的女人对蝴蝶仙很了解。也许真是老天垂怜,让我们今晚躲过一劫。不论怎么样,相信她不会让此人在蝴蝶仙面前杀我们。露出个莫名微笑,喘息已经平稳的她轻启朱唇,柔婉动听的嗓音像是雾中仙乐:

“蝴蝶仙如若见血就会茎叶枯萎花果无存,其实不仅仅如此,前辈可知假若在蝴蝶仙方圆几尺内有杀孽发生,所有蝴蝶仙的花就会自动花蕊脱落,徒留花瓣,药用功效尽失。这一切都来源于蝴蝶仙的传说,不知前辈可知?”

不见踪影的女人悄无声息很久,听到这句后缓缓开口,淡漠到不含半丝感情:“哼,看来你对蝴蝶仙倒很了解,可我为何不知在它们面前有杀孽?丫头,少跟我撒谎,你不过是想让我救你们,对不对?”

其实,月落尘并没有撒谎,这些都是她在师傅离恨天收集的典籍中看过,只不过此刻她的确有心让此人救他们于水火之中。尽管素未谋面,不过此人既能三更半夜出现在这荒郊野外,想必也不会和他们有什么关联,再加上蝴蝶仙的传说,她希望今夜能安然度过。

神秘女人的一句“你们”让劲装男子蓦然惊慌,这女人神出鬼没不见踪影却将我们看得个清清楚楚,假如她会武功,敌在暗我在明,要解决我实在简单。不行,我不能让她们继续说下去,不然她出手我就难以脱身!

想到这,他恶狠狠道:“素闻皇后聪明伶俐,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死到临头还能编出这些花言巧语骗人家救你们。花花草草的,怎么能感觉到什么杀孽不杀孽?简直一派胡言!可惜啊可惜,你们两过于聪明,而聪明的人往往会死得更快!”

“知道我们身份你还敢大逆不道的追杀,果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气若游丝的安陵泓宇睨视眼前人高马大的男子,丝毫也未曾畏惧。对于身带三三魔蛊的他来说,死亡早已经是可以预期的事情,现在提早点到来也并无惧意。

放声大笑几声,劲装男人左手挥走面前缭绕不休的雾气,双眼在雾气中绽放出璀璨的憧憬:“一朝天子一朝臣,杀掉你们,荣华富贵享受不尽还能封侯封地,你说,我该不该结束你们呢?”

“封侯封地?你是谁的人我已能猜到。不过我有必要提醒你,这些承诺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你前脚杀掉我们后脚就跟着去见阎王。你们只是她的棋子罢了,亏你还以为自己会是功臣。还有,若我没估计错,她应该是叫你们在晏国边境动手,你现在在违反她的命令吧?”

身体的虚弱并没让安陵泓宇失去素日的机警和敏锐,来人既敢说出封侯之话,他几乎能肯定必定是太后派来的人。只有心机极深的伍太后才会敢许下这等承诺,再考虑到他们个个身手不俗,因而更能肯定。可照他估计,老谋深算的太后会选在晏国动手,那样才能为她对外宣战找到最佳借口,为何现在急躁提前动手呢?

“你无须挑拨离间,反正今日不会放过你们。听听脚步声,我的手下正在赶来,哼,即算有人出手相救,你们也必死无疑。”安陵泓宇的猜测没错,来人的确是当日在永宁宫出现过的陈虎。此人伸手十分了得且又心狠手辣,是伍太后手里的头号杀手。他投靠伍太后将近八年,双手几乎沾满太后决意除去的人的鲜血。再加上他陈虎不笨,手上也并不是未留证据。基于这些,他深信伍太后不会食言。

狂妄嚣张的言辞让陷入沉默的雾中女人哈哈大笑,只不过她的笑声中带着一股子冰棱般的寒冷,听得人心里直发毛:“你们的恩恩怨怨我懒得理会,你选在这杀他们同时也给自己选好了墓地。动手吧,待你结束,我取你性命给我的蝴蝶仙陪葬。”

不屑嗤笑几声,陈虎见神秘女人答应不动手心下大喜。杀掉他们后当然是逃走,一个女人谅她也不敢怎么样。长剑在他手上变得十分灵巧,他冷哼道:“安陵泓宇,拿命来!”

剑飘喉管之际,笛声陡然吹响,像是来自阴暗之地的招魂曲,顿时让陈虎脑袋剧痛全身抽搐,众人抱头喊痛之际,女人颤音如鬼:“你叫安陵泓宇?”

莫名其妙的五个字让安陵泓宇和月落尘再度相视,难道这一直不曾现身的女人认识自己?左思右想他都记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这样的一个女人。她那冷漠凌厉的声音极冷,他几乎可以确认自己从来没有听过这把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