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爱国主义教育丛书:宋教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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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组织国民党夺取国会选举的胜利

袁世凯篡夺大总统权位以后,迫于革命力量的压力,违心地按照约法的规定任命了首届责任内阁。在南北和谈中对和平有贡献的北方代表唐绍仪被任命为内阁总理,负责在北京组阁。宋教仁被任命为没有实权的农林总长,与被任命为教育总长的蔡元培一同加入第一届责任内阁。宋教仁一向致力于研究政法组织,已经享有盛名,袁世凯却委任他管理农林,不过是搪塞同盟会分享胜利成果的要求而已。袁世凯的诡计,宋教仁是知道的,但他认为,成为阁员以后,不管怎么说总是制订大方针政策的人中的一员,对实施自己的政见有便利的地方,于是姑且受职。4月20日,他和蔡元培一起连袂北上赴任。

在农林总长任上,宋教仁保持了他一贯的孜孜不倦的工作精神,制定了大量的积极政策。他打算设立有关学校和教育机关,建立实验场,对农民进行知识教育。他深深感到,中国的财政力量薄弱,农民缺乏生产资金,所以他又想建立拓殖金融机关和劝农金融机关,以便给农民发放贷款。同时他也主张酌量输入外资,作为对农业生产资金的补充。除此之外,他还拟订了边境开垦、移民与植林等法律草案,计划在东北等地设置垦殖机关,对于当时的其他内政与外交,他同样提出过积极的意见。唐绍仪十分欣赏宋教仁的才识,有事总喜欢同他商量。很快地,宋教仁就以自己出色的才能改变了自己的处境,他的影响远远超出了农林总长的范围,人们都称这届内阁为“唐宋内阁”。

6月,袁世凯自感位置已经坐稳,即无理地剥夺责任内阁的权力。唐绍仪无法忍受袁世凯的逼迫和打击,于6月17日留下一道辞呈,愤然离京赴津。为了表示对唐的支持,宋教仁也拒绝了袁世凯的一再挽留,于7月8日提出辞呈。

唐绍仪内阁的倒台实际上已经充分说明,无论是临时约法,还是责任内阁,都不能对袁世凯起到任何限制作用。要对付袁世凯,只有依靠强大的政治、经济和军事力量,首先在战场上打败袁世凯。但是唐内阁的垮台,没有影响宋教仁对责任内阁制的信心。他认为唐内阁的垮台原因是因为意见不能一致,不能显示责任内阁的巨大威力,于是他谋求建立由一个政党组成的纯粹政党内阁。宋教仁以西方英、美两国的议会政治为蓝本,认为要组成纯粹的政党责任内阁,就一定要有一个能在议会中占有多数席位的强大政党才能成功。特别是黄兴被迫辞去南京留守府的职务,遣散军队和唐绍仪内阁垮台以后,同盟会由于在国内政治斗争中连续受挫,不能控制参议院中的多数席位的形势,已经十分明显,这更使宋教仁感到,组织一个强大的政党,在将来的正式国会里造成强大声势,是革命党人组织纯粹政党责任内阁的一大关键。

这时候,章士钊在上海《民立报》发表文章,宣扬“毁党造党”之说,主张将所有政党尽行毁弃,然后经过研究,求出一个大同大异之点来,组成相互对立的两大政党,作为实现纯粹政党内阁的良好基础。这一主张在社会上引起了强烈反响,也完全符合宋教仁的政治理想,于是他便施展自己丰富的政治学识和机敏的外交技巧,在政党林立的情况下,开始组党建党工作。

正当宋教仁为组织一个强大的政党而努力奔波的时候,北京的政局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由于袁世凯的专横跋扈,不顾临时参议院的多次反对,硬要碌碌无能的原外交总长陆征祥继唐绍仪之后出任内阁总理,并依据自己的意愿组织内阁,损害了不少党派的利益。本来不同意同盟会意见,想参加陆征祥内阁的统一共和党,因要求没有得到满足,就想方设法把陆征祥推翻,结果不仅不能如愿,而且还遭到共和党和军警界的嘲弄和诽谤。统一共和党的许多党员都非常气愤,便决定与同盟会携手,共同参加正式国会的竞选。

8月5日,双方代表就新党的名称、纲领以及组织等问题开始在北京谈判。国民公党、国民共进会、共和实进会得到消息,也表示愿意一同合并,先后派代表前来参加,使合并的范围进一步扩大。5个政党的代表经过反复讨论,决定以“国民党”作为新党的名称,并且拟订了保持政治统一等5条纲领。8月10日,同盟会本部召开职员会议,宋教仁汇报了5方谈判的基本情况,在到会的70多个同盟会领导中,只有5人表示反对,其他全部投票予以通过。其他4党的代表也都回去报告本党,都得到了各自政党的同意。

8月25日,国民党借北京湖广会馆举行成立大会,孙中山到会并发表了关于民生主义的长篇演说。会上推举孙中山、黄兴、宋教仁等9人为理事,胡汉民、柏文蔚、李烈钧、蒋翊武等29人为参议,另外还有7名名誉理事和300多名各部的干事。随后,黄兴和宋教仁等7名理事又共推孙中山为理事长,旋因孙中山忙于他事,党务无暇顾及,便委托宋教仁代理。

国民党的建成,使宋教仁感到十分得意。他以满怀喜悦的心情,写信给海外的同盟会员说:“自斯而后,民国政党,唯我独大,共和党虽横,其能与我争乎!”然后,随着正式国会竞选的开始,他又积极地投入竞选斗争中。

从1913年1月开始,由长沙到武汉,过九江到上海,又到杭州和南京,他到处都发表竞选演说,到处都受到热烈欢迎。并且,随着形势的发展,宋教仁已经不再以组织一个纯粹政党责任内阁而满足了。因为他很清楚地了解到,要使阴险狡诈、野心勃勃的袁世凯担任一个并没有什么实权的总统是根本不可能的,只有选举“最为愚呆脆弱之黎元洪”为总统,才能充分发挥责任内阁的应有作用。因此,当他在武昌访问黎元洪的时候,就对黎元洪十分明白地说道:“我们不能使袁世凯做我们听话的工具,我要我的党员选你当总统”。他想通过这条途径,把袁世凯踢出中央政府的大门以外。这个消息很快透露了出去,在社会上广泛流传开来。2月18日,北京《亚细亚日报》对此作了公开的报道。

宋教仁的这一计划若是实现,对袁世凯无疑是致命的一击,况且国会选举已经揭晓,国民党在每个选区都高奏凯歌,在参、众两院870个议席当中,国民党独得392席,占议席总数的45%,而共和、民进、统一三党所得议席总和只有223个,还不到议席总数的26%。国民党取得了压倒多数,宋教仁的这个计划是很有可能实现的。袁世凯下决心杀害宋教仁了。